第78章
戰戰兢兢站了好一會兒還不見縣太爺醒來,衙役鼓起勇氣,大聲匯報道:“太爺,平河的水位暴漲了!” 突的一聲,把正瞌睡的縣太爺給嚇得咯噔一下,“啪”一個茶盞就被扔到衙役腳下:“喊喊喊,喊什么呢!沒看到太爺我正睡著嗎!眼瞎啊,是不是想挨板子?滾蛋!管你什么漲不漲,給我滾出去!滾!” 被吵醒的縣太爺暴跳如雷,直接把衙役趕了出去。 被訓的捕快不敢回話,剛剛鼓起的勇氣早就散了,真怕縣太爺讓他滾蛋,連跑帶爬的滾下去了。 縣太爺被吵醒,瞌睡也沒了,氣的要死,對著守在外面的人吼道:“看見老爺我睡覺還放人進來!都皮癢了是吧,一個個不省心的玩意!下次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準人進來,聽見沒有,啞巴了?一個兩個都不想干了是吧……” 對著外面的小廝罵了許久,口里干渴嗓子發啞,只得先支使下人給他倒茶。 發賣了下人還要再買一個,縣太爺摳搜的要命,只得用罵人打板子來出氣。 老翁冒著雨在外面站了許久,氣都順平暢了,肚子這會兒緩過來,竟然“咕咕”叫了幾聲,疲累的腿也開始抗議哆嗦起來,才看到里面的衙役出來。 衙役看到老者,心里復雜又有些發虛,念在對方是個老人的份上,沒把剛才受的氣發在對方身上。 只得打發幾句:“縣太爺日理萬機,哪有時間理會你這種貧民,趕緊走開,省的臟了縣衙門口的地!” “小哥,平河水暴漲可不是小事,我是看守石人的陳伯,快讓我見縣太爺說明實情啊……” “管你是張伯、李伯,還是王伯,再不走,我就讓兄弟們把你抓起來,大刑伺候!” 說著,門口衙役就要招呼著人過來,要把老翁押進縣衙的大牢里。 大雨下的急,淋得人眼里發花,陳伯穿著蓑衣戴著斗笠,擋住了雨簾,把對方動作看的真切。 陳伯一看這官府捕快如此不講理,這么大的事情都不管,竟然還要打他! 趕緊回身,用他那不甚利索的雙腳跑了起來。 后面的捕快見他跑的快,“呸”啐了一口在地上,老家伙跑的還挺快! 陳伯出城回去,發現經過一夜的雨勢,水位上漲的更多,若是淹沒了石人,堤壩出了一絲縫隙,恐怕會直接決堤??! 縣太爺不派衙役捕快出來修補堤壩、引水排洪,若是真的決了堤,這府平城外的千畝良田和數百戶人家該怎么辦??? 就在陳伯一籌莫展的時候,幾個男子出現在他面前。 雖然穿著粗布麻衣,外面同樣套著蓑衣,長相平凡,但是氣質和陳伯常年見著的種地泥腿子,一點兒也不一樣。 第46章 災情 領頭的男子,長相憨厚老實,眼睛清明,瞧著就不是壞人。 陳伯活了幾十年,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看人的本領不說完全篤定,那也是十之有八差不離。 “老人家,不要怕,我們都是路過討活的良民,看到貴地如此情形,和兄弟們商量來幫幫忙?!?/br> 陳伯心說,我沒怕,就是不知道對方就這幾個人要怎么幫忙? 幫什么忙? “唉,這后生不是我說,你們要幫什么忙啊,我們這兒也沒什么要幫的???” 不是陳伯想的多,雖然對方看著像好人,但是面生都沒見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影七化名的木七,已經被王爺轉為明衛,安排在外面經商做生意,做生意的幫工就是順帶秘密養的人。 其他影衛都是沉默寡言,多做事。 木七摘下黑巾蒙面,反而像是打開了任督二脈一樣,變得能說會道起來,和一群狡猾的老狐貍迂回談生意。 被懷疑居心不良,木七沒有生氣,反而和善的說道:“老人家,小子家鄉也是守著一條大河,有一年,河岸的堤壩泄堤,洪水直接淹了整個村子!唉,我們哥幾個在外地做活才幸免于此?!庇靶l邊搖頭邊看老翁的神色。 看陳伯面色難看,接著說道:“唉,所以我們路過此地,看貴地河水漲勢,和我們村子多年遇到的情況簡直一模一樣,就趕緊過來告訴您老人家?!?/br> 陳伯常年看守水則石人,縣太爺不管事,只有陳伯的話,那些住在平河附近的百戶人家才會相信,并且同意搬離。 陳伯思忖一會兒,越想心里越慌,但若是河水真要決堤,這些農家人該怎么辦??? “那……這位小哥,如今該怎么辦才好?” 見人終于被勸動,木七笑了笑:“府平城附近有一個大商戶臨時建造的善堂,我們其實是他們派過來的,商戶老爺行善積德,肯定會收留你們的!” “商戶停留的時間就一個月,去晚了可就趕不上了,所以還請老人家和這些鄉民好好說說。而且,若是一月時間沒有發生洪水決堤,大家再回來也沒有什么損失……” 啰啰嗦嗦,木七說了許多,若不是王爺耳提面命屢次傳信過來,木七也不會親自出馬,就怕把事情給辦砸了。 陳伯聽了對方的話,早就相信木七的這番說辭,因為他見過那些喜好稀奇古怪的富商,愿意散財積累福德,保佑下輩子福運昌盛的。 “那好,我現在就去通知鄉親們,讓大家趕緊收拾收拾離開……” 暴雨一直下著,未曾停歇,木七之前因為查探堤壩耽誤了時日,此刻也跟著陳伯一起去勸鄉親搬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