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
剛剛被他親完,她的唇瓣還是濕軟的。 柔軟的觸感,緊緊地烙在最敏感的位置。 比紋身時針刺還要,更加兇猛的刺激。 肌rou瞬間繃緊了,青筋在她唇瓣下難忍地跳動,繼而血流不受控地洶涌流淌。 男人垂著的眼倏地變暗了,理著她的頭發,語速很慢:“怎么,親這么久?” “季凡靈,你不想就別招我,”傅應呈嗓音喑啞,動作卻很輕,又開始慢悠悠地用指節纏她的發尾。 “天還沒黑透呢,就開始折磨我,嗯?” 女孩好像聽不見他說話一樣,眼尾微紅,又仰頭親他的喉結:“傅應呈……” 這么好的人,從高中時就一直崇拜的人,特別特別厲害的人,像月亮一樣高高在上的人。 寫了名字的。 永遠是她的。 在快到極點的心跳中,她感到一點隱約的難過,還有更多更多,劇烈的、純粹的高興,高興得好像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她仰頭親他的嘴唇,咬了一下,含糊道:“……不會讓你離開我的?!?/br> 傅應呈被她這么撩撥,實在是情動得厲害,妥協似的閉了閉眼,抄著她的腿彎就把她抱了起來,徑直上了樓,進了臥室。 女孩吮咬他的耳垂,被帶著薄繭的掌心用力揉捏著后腰,又兇又重地索吻。 很快傅應呈扯了下自己的領帶,利落地蒙在了自己的眼上,在腦后打結,嗓音低?。骸白詈笠淮?,我不看你……不舒服就說?!?/br> 停了兩秒,女孩伸手,攥住了他的領帶:“……算了?!?/br> 領帶在她掌心里被抓成細細一條。 透過半遮擋的視線,順著她皙白的手腕,傅應呈喘著氣,抬眼盯著她的眼睛。 什么算了。 不想嗎。 如果她真的不想,那就…… 女孩躺在他身下,拽下了他的領帶,緊緊攥在手里。 那雙眼睛濕潤又明亮,眼尾染上薄薄的緋紅,她輕聲說:“傅應呈?!?/br> 說出口的話,像火星在他腦海里轟然炸開,燒起一片理智全無的灼熱。 她嗓音微微發著抖,帶著一點鼻音。 “……我想讓你看著我?!?/br> …… 一寸一寸的吻,落下來的吻細細密密,吻過的傷疤都好像在發燙。 似乎想把她曾經那些不好的記憶,全部覆蓋掉,讓她從今往后看見傷疤,想起的只有他唇瓣的溫度。 季凡靈仰著頭,脊背繃緊了,無措地抓著他的頭發,反復松手又抓緊。 昏黃的光朦朧地籠著她失焦迷離的眼,讓一切都變得好像灼熱旖旎的夢境,又像是一場控制不住地濕漉漉的雨。 傅應呈抬頭和她接吻,撥開她潮濕的額發,捏了捏她的后頸。 讓人沉迷的氣息強勢又溫柔地灌入。 男人高挺的鼻尖是濕的,蹭著她的側臉,唇舌里全是她自己的味道。 季凡靈受不住這樣,被他漫長的撩撥燒得渾身酥麻,眼尾發紅,很兇地咬他。 “能不能快點……” 那顆有點尖的虎牙,帶著一點力氣磨著,柔軟的唇瓣和牙齒刺痛交織,帶著急躁的意思。 傅應呈低笑了聲,故意似的磨了下,安撫地親了親她的唇角:“怎么回事,性子這么急?” 季凡靈掌心按著他的紋身,一下又一下地摸著,往下拉了拉。 說出口的話,仿佛讓人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她仿佛醉了似的,咬了下嘴唇,低聲喃喃:“……想讓你,離我,更近一點?!?/br> …… 勉力維持的理智,一而再再而三的克制。 在她幾個字間。 輕易地潰不成軍。 最后兩個人幾乎是一起失了控。 等傅應呈把她抱進浴室,耐心地給她洗完澡,天都已經蒙蒙亮了。 女孩困得意識模糊,竟然還摸索著,用手指蓋住男人的眼睛,向平時睡前那樣含糊地催促:“快點睡吧,早睡晚死?!?/br> 傅應呈:“……” 現在再怎么加油,也算不上早睡,只能心甘情愿地早死。 “你先睡?!备祽屎辶司?,抓著她的手,吻了下手心,塞進被子里,伸手把她攬進懷里。 女孩熟練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傅應呈卻很久沒合眼。 窗簾縫滲進來的稀薄晨光里,他低眼看了很久,好像看不夠似的,忽然低聲說:“其實抱著你睡,還有另一個原因?!?/br> 女孩已經徹底睡熟了,沒有回他的話。 她躺在他懷里,心跳的震顫,一下又一下,微弱地傳遞到他的胳膊上。 她的心跳,她的存在,以及她活著這件事。 真真切切。 觸手可及。 傅應呈閉上眼,安靜地聽她的呼吸。 他沒跟任何人說過。 這其實是他一天里,最幸福的時候。 * 轉眼,十一月也過去一周了。 北宛雨水連綿,氣溫一天涼過一天,好不容易有了放晴的跡象。 這天晚上,雁桃一邊看著小地瓜的攻略,一邊激動道:“誒,咱們周六去爬落霞山吧,據說秋天楓葉紅了的時候,滿山跟落霞一樣好看?!?/br> “行啊,正好我也想去,”何潔一邊吹頭一邊說,“北宛沒什么景點,博物館我都去膩了?!?/br> 譚淑雅:“我想去靈安寺拜佛,但是不想爬山……這山高嗎?” 作為唯一的本地人,季凡靈開口說:“不算高,半天來回?!?/br> 雁桃:“那好像也還好。咱們睡個懶覺,下午再爬?!?/br> “我可以一起去,”季凡靈說,“正好我要去還愿?!?/br> 上次過年的時候,她和傅應呈一起上山,當時許愿想要高考順利,后來果然上了a大。 當晚的飯桌上,她跟傅應呈說起這件事,傅應呈反應卻不大高興。 “就非得周六?”傅應呈停下筷子,蹙了蹙眉。 “周日譚淑雅有事……”季凡靈遲疑,“周六怎么了?” “沒什么?!备祽噬裆珡碗s地看了她一眼,“早去早回?!?/br> 季凡靈以為他想跟自己吃飯,結果約遲了,所以有點幽怨,但傅應呈不是第一天黏人了,況且吃飯哪天都能吃,她不想鴿了自己室友。 所以周六下午,她還是如約在山腳下和她們仨匯合。 季凡靈爬了很多次落霞山了,所以什么都沒帶,就只帶了一瓶水,她們三個跟郊游似的背著拍立得和零食,雁桃甚至帶了拍照用的折疊反光板。 季凡靈欲言又止:“……這就是個小山,除了靈安寺,沒什么景點的?!?/br> “這可是我們寢室第一次出游!”雁桃興奮道,“當然要多拍照片?!?/br> 她們走一路拍一路,季凡靈只能時不時坐著等她們,三個多小時才登頂,也不覺得累。 何潔排隊買烤腸吃,雁桃自拍完,扭頭注意到坡道上目光虔誠、一路跪拜的人,低聲問季凡靈:“他們在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奔痉察`記得上次來也看到了。 “磕長頭吧?!弊T淑雅走過來說,“我家那邊的寺廟也會有人這樣,三步一叩,九步一拜,從山腳磕到山頂,一直磕到佛祖面前?!?/br> “為了什么,祈福嗎?”雁桃問。 “那邊不是還有個僧人一直陪著?”何潔拿著烤腸回來,分給她們一人一根,“去問問唄?!?/br> 何潔是社牛,很快就打聽了消息回來,說:“聽說這樣愿望能被佛祖聽見,都是有大心愿的人才會這么做,不計得失,心誠則靈?!?/br> “反正我是做不來,在那么多人的目光中磕頭?!毖闾倚÷暤?。 “如果磕完全程,寺廟這邊還會送一個,由住持親自開光的平安符?!焙螡嵱终f。 聽到平安符,季凡靈心臟忽然自顧自地跳了下。 她抬起頭,指著旁邊的店鋪說:“是掛著的那種么?” “不是,”何潔說,“磕長頭求來的,跟這里所有賣的都不一樣,花錢都買不到?!?/br> “那是什么樣?” 她很少這樣追問一件事情,何潔想了想:“正好那個人快磕完了,我們等幾分鐘就能看到了?!?/br> 一行人安靜地走進殿內等候,季凡靈站在角落里,遠遠看著昏暗的光線里,那名女人磕完最后一個頭,跪在了蒲團上。 住持彎腰,低聲詢問她為誰祈福。 女人說了自己女兒的名字:“腫瘤……一定要是良性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