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女孩的臉冷極了,居高臨下地吐字: “……你他媽也配?!?/br> 周圍瞬間響起亂七八糟的驚叫。 …… * 晚上。 傅應呈結束工作的時候比較早,發了個消息說會順路去接她,誰知季凡靈說她提前回了。 傅應呈隱隱覺得出事了。 她從來沒有提前回家過。 男人進家的時候,掃視屋里,到處靜悄悄的,加勒比趴在沙發上瞇著眼打盹兒。 女孩不像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等他,而是待在自己的臥室里。 傅應呈蹙眉,走過去,叩了叩她的房門:“不舒服?” 隔了幾秒,里面傳來一聲:“不,好得很?!?/br> 聽嗓音確實不像病了。 傅應呈卻仍覺得不對勁,按動門把,門也沒鎖,他說了聲“我進來了”,等了幾秒,推門而入。 才十點,窗簾拉得很緊,燈光明亮,女孩已經躺在床上了。 不僅如此,被子還拉得很高,把頭都遮住了,只有幾縷黑發散在枕頭外面。 傅應呈走近了,站在床邊:“你在干什么?” “不是你說要我早睡早起?” “我說的是早睡早起,不是把自己悶死?!备祽拭夹臄Q緊,“坐起來?!?/br> 季凡靈:“……我睡了?!?/br> “你睡覺不關燈?” cao。 女孩在被子里拱了一下,悶悶道:“我平時也不關燈?!?/br> 傅應呈沒心情和她掰扯,上前一步,掀開她的被子。 季凡靈在里面攥著被子,沒他力氣大,在爭奪中失敗了,氣得一股腦坐起來:“你看吧,有什么好看的,我都說我好得很你怎么就不信呢?!?/br> 她的長發像黑色的瀑布一樣凌亂地垂下來,但依然擋不住臉上幾道出血的抓痕。 長長的,從太陽xue一直拉到左眼下面。 男人眼神瞬間沉下去。 “而且,我還沒讓你進我房間,你怎么就進了?!?/br> 季凡靈惡人先告狀,“不是說簽了合同的這個房間就歸我……” 男人伸手,手掌按住她的頭,掰過她的臉,去看她臉上的傷。 動作很兇。 但是又很輕。 女孩的話音戛然而止。 男人的手蒼白,修長,筋骨分明,對她來說有點太大了。 大得好像能把她的腦袋都蓋住,有種無聲的掌控感。 女孩的后腦被迫貼在墻壁上,渾身肌rou都警覺地繃緊,嘴上嘟囔道:“干什么……” 溫熱的指腹落下來。 很輕地,觸了下她眼下的傷。 季凡靈的話僵硬地頓住。 這么淺的傷口,她不感覺疼,就是莫名其妙地,有點心虛。 傅應呈的手碰到的那一刻。 傷口卻像燎著火一樣,從他指腹觸到的地方燒了起來,觸電一樣傳遍全身,帶著戰栗的酥麻感,比揍她還讓她更加不自在起來。 女孩偏開頭,躲開了他的手。 傅應呈沉聲問:“怎么搞的?” 第35章 撐腰 怎么搞的? 當然是她忍無可忍,把黃莉莉按在地上揍了一頓。 黃莉莉看起來牙尖嘴利,實際上也就只是牙尖嘴利而已,打起架來,完全是個色厲內荏的紙老虎。 她被季凡靈一膝蓋撞懵了,全程只會尖叫扭曲,外加雙手亂抓。 壞就壞在,她做了全套鑲鉆的美甲。 就是美甲抓破了季凡靈的臉。 季凡靈吞吞吐吐道:“就,打了個小架?!?/br> “小架?”傅應呈冷道。 傷口確實不算深,就只是抓破幾道血口。 但畢竟在臉上。 而且位置很危險,幾乎緊貼著眼球斜擦過去。 但凡她躲得慢一點,眼睛絕對會傷著。 “就這一個地方破了皮,她還能打得過我?” 季凡靈見他不信,向他伸出手:“真的,不信你檢查?!?/br> “你還挺驕傲?” “那你是沒看到她被我打成什么樣,”季凡靈哼了聲,“可慘了真的?!?/br> 傅應呈臉陰沉沉的,一點要笑的意思都沒有。 季凡靈:“……” 這也不影響實驗吧,他在不高興什么。 難道這也是他“看不慣”的東西之一? 不知道為什么她回家的時候就隱隱預感傅應呈會不高興,他好像不太喜歡看到別人身上的傷口。 可惜傷的位置太靠上了,戴口罩都遮不住,總不能在家戴眼罩吧? 傅應呈沉沉吐了口氣,又問:“為什么打架?” “她偷我東西,”季凡靈冷冷道,“她活該?!?/br> “東西呢?” “當然是搶回來了?!?/br> 季凡靈抓起床頭的塑料袋,獻寶似的給他看,袋子里是面霜護手霜和唇膏,唇膏外殼上還有油墨黑乎乎的印記:“這些,我每個都寫了名字,但是被她擦了?!?/br> 傅應呈垂眼,眉頭擰起:“就這?東西沒了就再買,有必要打架么?” “我忍她忍了多久了,她都騎到我頭上了還忍?” “而且帶回來干什么?你不嫌臟我還嫌臟?!备祽世淅涞?。 季凡靈抬頭看他,頓了頓。 “……這不是,你給我買的么?” 傅應呈心頭突的跳了下,睫毛掀起,幽深的眼和女孩對視。 季凡靈慢吞吞補上:“就,挺貴的?!?/br> 傅應呈:“……” 男人的臉色竟然還能再黑一點。 雖然傅應呈長了張天生涼薄的臉,又鮮少把心思掛在臉上。 但畢竟朝夕相處這么久,季凡靈已經完全能讀懂他的心情了。 男人不悅的時候,睫毛總是黑壓壓地低垂著,遮掩著漆黑的冷眸。 有種陰郁的冷氣在暗中郁積的感覺。 實際上是,很有壓迫感的。 但,也許是見多了,也許是知道傅應呈也不能把她怎么樣。 季凡靈不僅不覺得害怕。 甚至還有點想,戳他一下。 當然最后季凡靈沒敢戳他的臉。 傅應呈說要給她重新處理傷口,她也好脾氣地跟過去,仰著頭,閉著眼,任他擺弄,權當自己是個死人。 傅應呈處理完她的傷口,側臉緊繃的線條勉強松了一點,側過身,一邊洗手,一邊漫不經心問:“所以是跟誰打的架?” “我同事,你又不認識?!奔痉察`說。 傅應呈關上水龍頭,就著毛巾擦手道:“你這個班別上了?!?/br> 季凡靈欲言又止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