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 第2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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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哥兒這條小老虎,不會真跑過來嗷嗚一口把他給吞了吧? 老虎可是貓科動物! 狄松實笑罵:“出息?!?/br> 剛剛還理直氣壯的找他撐腰,耀武揚威的做鬼臉,這才多大會兒,就被昭哥兒說的一句取證據嚇得慫兮兮了? 他搖搖頭,捧起茶盞輕抿一口,心情倒是很不錯。 他早就想開了,這父子倆之間的事他不管了,反正最后這鍋甩來甩去,最后好處都落進了狄家。 只稀奇的是,旁人家推脫的都是禍,這父子倆好笑,推脫的是功,誰也不樂意認領。 狄先裕還沒著急一會兒。 就見狄昭昭又風風火火跑回來,手里拿著厚厚一摞已經像是面團發酵一樣蓬起來的書。 看起來可比那薄薄的一本厚實多了。 總之有點嚇咸魚。 狄昭昭正色道:“我也有記錄小時候很多事!一看便知?!?/br> 狄先裕不敢相信地問:“你怎么也有?你記這些干什么?” 狄昭昭有點別扭的說:“那還不是覺得爹爹你好?!庇钟悬c氣,“誰知道會變成你坑我的證據?!?/br> 咸魚:? 他伸手:“我看看?!?/br> 其他人也好奇地圍過來,看到這本厚實的書里的內容就有點愣神。 竟然是從昭哥兒字都還人不全的時候開始寫的,歪歪扭扭的稚嫩筆觸,甚至還有錯別字,但字字句句確實是寫著對爹爹的崇拜和歡喜。 倒也不只是有狄先裕,家人都有出場,只是占比明顯沒有成日有閑工夫的咸魚多而已。 而且樁樁件件,都能回憶起來。 能看得出小孩對家人的珍視和愛護。 要知道許多孩子被管束的時候,都難免生出怨懟的情緒,但即使是這種時刻,記載的筆觸也都是懊惱的、可愛的,還為長輩說好話呢! 就和打小一樣好哄又不記仇,被逗哭了都能很快被哄好,實在是惹長輩疼愛。 忽然注意到日記里這部分被看到,狄昭昭臉頰頓時涌起一片薄紅,忙伸手捂?。骸斑@個不能看?!?/br> 狄先裕卻覺得有趣極了,他厚臉皮的一縮手,把書一合,無賴地往自己身后一藏:“歸我了?!?/br> 他義正言辭:“你記的這些不少都有失偏頗,尤其是關于技術方面的,我沒收了!” 這下昭哥兒證據也沒有了,他還能截獲一本日記,回頭慢慢看,嘿嘿。 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狄昭昭不敢相信地看他,然后有點慶幸的說:“幸好我不止這一本?!?/br> 這次又換成狄先裕表情龜裂了,他連忙翻到最后,發現手上這一本確實只記錄到大概七八歲就沒了。 “你到底寫了多少?”狄先裕覺得光這個日記,怕是都比他這輩子寫得功課多了,這怕是把寫史書的勁兒都拿來了吧? 狄昭昭才不理他,哼了一聲,又去看祖父。 狄松實面不改色:“此事你們自己處理?!闭f完又重申,“現在家中光景截然不同,但國有國法,家中家規也從沒變過,行事多思量,否則家里祠堂也不是擺設?!?/br> 咸魚頓時皮一緊,是他最近坑爹太明顯,在點他嗎? 狄昭昭也神經緊繃,趕緊站好,覺得是祖父在提醒他,即使入朝為官,得天子青睞,也要守住本心。 父子倆頓時老實了。 狄松實多年積累的威懾力,氣勢半分不減,尤其治得住皮起來的狄先裕和狄昭昭。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乖巧起來。 父子倆偷偷對視一眼,飛快達成了臨時統一戰線的協議。 接下來這些天,狄昭昭忙碌得很。 一邊防著神出鬼沒探聽情報,意圖偷走他剩余日記本的狄先裕,一邊又要參加鹿鳴宴,謝師宴等等一系列禮節和流程。 十幾天時間一晃而過。 某咸魚的坑崽書作也越傳越廣。 當然,狄先裕同樣也不覺得自己是坑崽,他理直氣壯,他分明是在揭露真相! 這份理直氣壯,與狄昭昭不覺得自己是在坑爹一樣,如出一轍的有理有據有底氣。 不過相比咸魚的悠哉,狄昭昭就忙碌多了。 狄松實從前護著孫兒,挑選著重要的、必要的案件做,不讓人累著,以保存精力念書做學問。 但如今入仕之后,這份顧慮就沒有了。 從前自己就是拼命三郎、事必躬親的狄松實,如今用起狄昭來同樣毫不留情。 即使是自家孩子,但依舊鐵面無私,要求嚴苛,出了錯同樣毫不留情地喊到屋里來訓斥,責令定期改正。 狄昭在這樣的高壓下成長得飛快,短短時日就拉起了手下一幫人馬,學會了如何調度手下的差役,擅長出外勤行動的、細心適合整理卷宗的、人面廣能搜集情報的,審訊等手段出眾的…… 于是在眾人為書中內容驚訝,而將目光聚集過來的時候,狄昭昭就已經帶領大理寺官差在短短幾日內,偵破了好幾個案件。 京城中人無不嘖嘖稱奇。 覺得能如此年輕就三元及第的人,完全無愧于書中描繪,也無愧于京中流傳的名氣。 不過誰也不知道,他們口中的厲害天才,這會兒正被挑出錯處,慫兮兮挨著訓。 “第一次排查的時候為什么會漏了這個嚴大壯?”狄松實目光如炬。 狄昭昭都有點不敢直視祖父的目光,最近他上手全程辦案子,才知道前前后后是多大一攤子事,要調度多少資源多少人手,從搜證、到排查、到換查證方向,到人力安排,到抓捕布置……總能被祖父挑出各種各樣的問題。 原本翹起來小尾巴都有點蔫蔫的垂落,每次匯報都繃緊了神經,生怕毫不留情的祖父什么時候挑出一個大錯處,當眾訓他一頓。 他可是大理寺的小神探。 小神探要是被訓,多丟臉??! 他站得直直的,思索后謹慎的說:“因為行動的差役里有個新進的,經驗不足,只聽鄰居說嚴大壯那日在家,就沒有再細問,后來才知道鄰居并沒看到本人,只是看到屋里一直點著燈,所以以為他在家?!?/br> 當真差一點就把這人漏過了,還是第一條線索查到最后成了死路,狄昭昭又換了一條線索從頭開始,憑實力硬破,這才將人逮住。 “從這條線索查完,到換新的線索再重新開始,足足耽擱了兩天時間。若嚴大壯是個果決的,在你們第一次排查過后,他就直接跑了?!钡宜蓪嵜挤寰o蹙,面色黑沉,顯然這個疏漏很不滿意。 他語氣嚴肅:“結案后你有追責嗎?誰布置的排查,為什么不給新進的差役配上老手?這個新進的周忠有沒有反省檢討,有沒有主動去學習討教?”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砸下來,讓人喘息不得,好像密雨鋪天蓋地砸下來,冰涼涼的打在人心頭。 關鍵是還真的沒有追責。 狄昭昭咽了下唾沫,總算明白為什么爹爹從前那么怕祖父了,他緊張得好像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狄昭昭硬著頭皮答道:“我有提醒他下次注意?!?/br> 狄松實聲線平直,不辨喜怒:“你是不是總覺得自己本事強,會的技法多,不管遇到什么情況,總能有辦法破掉案子,抓住兇手?” 狄昭昭小心翼翼觀察了一下祖父的表情,連忙收回了家里那套哄人討饒的想法。 他思索著祖父說的話,喉頭滑動,背脊發汗,只覺得被戳破了那點驕傲的小心思,最后只認命道:“我之前可能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但以后肯定不敢了?!?/br> 他再厲害,也是需要有人執行,有人配合的。 他服了軟,狄松實卻絲毫沒有要放過的意思:“嚴大壯這種人,有過殺人劫財的先例,若真的逃竄了,也不會就此甘過平庸的生活,多半還會重cao舊業,害人性命。我等官差的一時疏忽,便是鮮血和人命?!?/br> 狄昭昭想到這種可能,心跳變烈,不由攥緊衣袍邊的指節。 他語氣堅定下來:“我一定處理好,不讓這種事再發生?!?/br> 狄松實這才放緩了語氣,教了他一些恩威并施的御下之道,最后才嚴肅道:“不管周忠是什么問題,態度不端正就要改,若是能力不夠就退回去,水平稀松在大理寺就是謀財害命?!?/br> 狄昭昭出來后,都還感覺背脊緊繃,懾于一種強大的氣魄和壓力中,額頭都緊張的冒出細汗。 往回走的路上,理清了思緒。 他回去便喊來了負責排查的小隊隊長項肅,這也是大理寺的老人了,這次聽說他升任來,十分積極的爭取到調到他的手下。 項肅被問得冷汗連連,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有多放松,自從如愿調來狄昭手下,又一連輕松得了好幾個功勞之后,人都下意識散漫了。 明明是新組成的班子,但他對手下差役能力了解不夠,排查布置得也不嚴,錯過了一個分明能一擊即中的大好良機。 若非上官本領過人,這案子怕是就要斷在他手里了。 項肅不由老臉一紅。 在狄昭的長久注視下,他下意識的深呼吸,手心都不由發汗,當即保證道:“日后絕對不會再出現這類事?!?/br> 狄昭表達到位了,也不過分強調,只不偏不避的與他對視,而后說:“處理好了來找我匯報,同時再交一份日后排查如何避免此類情況的文書?!?/br> 項肅神色一苦,卻也不敢辯解。排查情況復雜,每每面臨變化多樣的情況,當然不可能一份報告說盡。要他一個武夫寫咬筆桿的文書,這是要他長個教訓,日后再不敢如此散漫。 “屬下明白?!表椕C乘興而來,緊繃著神經匆匆而去。生怕狄昭昭不滿意,要知道能調過來,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機會? 這才短短時日,就得了多少功勞,多少銀兩?若是辦砸了,還不知多少人要看他笑話,惦記他屁股下的位置。 送走了項肅,狄昭也思索著日后該如何御下,別看他冷起臉來有點嚇人,但實際上他知道自己性格開朗也寬和,并沒有像是面相一樣冷硬。 很快大理寺的官差們就感受到狄昭昭的改變。 嚴格。 他性格如舊,無事時依舊還如往常般隨和,功勞也是一如既往的大方分與手下,但只要涉及案子,事無巨細,要求十分嚴格。 嚴格要求自己,也以此為標準嚴格要求手下的差役,再不似從前孩童時那般兒戲。 上官的作風和要求,往往影響著他的下屬。當將軍的血性十足,手下的兵自然勇猛剛強。當主將的人若沒有進取心,得過且過,手下的人自然散漫混日子。 當狄昭對案件嚴格,容不得一點沙子,手下差役在辦案時都不敢不打起精神,不敢有一絲輕忽。 散漫之風很快肅清。 在狄松實這個嚴師的教導下,狄昭以驚人的速度成長,帶領著磨煉出來的隊伍,短短數月,就打出了四方皆驚的威名。 雖然忙得腳不沾地,偶爾還會被祖父抓到跟前去訓,但狄昭昭倒也樂在其中。 不過他怕是沒想到,自己遭的這份飛速成長的磨礪,還與他那不靠譜的爹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