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 第2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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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暑氣正濃。 各個茶館也熱鬧不已, 蓋因為今日是秋闈放榜的日子。 榜前已然有早早來排隊等著看榜的書生,百姓,雇工, 考生親朋……人頭聳動,擠擠攘攘,嗡嗡的喧鬧聲猶如陣陣蟬鳴,吵得人更是心焦難耐。 茶館二樓,狄家包了個靠窗的位置,窗戶正對著樓下張榜處,等會兒下面有信兒,就能第一時間聽到, 是個絕好的位置。 狄先裕杵著腦袋往外, 著急:“都到時辰了,怎么還不來張榜!” 他這一說,一下引來周遭許多共鳴的聲音, 應聲成片。 狄昭昭就坐在方桌對面, 倒了杯涼茶:“急也急不來, 爹爹不是雇了人去看榜嗎?” 狄先裕接過涼茶,一飲而盡, 干瞪端坐著的兒子一眼:“你怎么一點不急?搞得好像是我參加的秋闈一樣?!?/br>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不是自己考試的, 這心里頭跟有螞蟻爬似的, 火燒火燎的, 明明買了冰盆擺上還是焦躁。 “我本來很緊張的?!钡艺颜牙蠈嵆姓J,但是很快乖巧一笑, “但是看爹爹你這么緊張, 我就忽然不緊張了?!?/br> 咸魚:“……”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怪怪的? 他看著前不久出考場時, 還累得靠著自己肩膀睡著的兒子,還有他無辜乖巧的表情,忍不住想——狄家是不是有什么坑爹基因傳承? 連狄明自小那么溫潤雋永、知事自持的孩子,都在青春期尾巴爆發了坑爹基因,他可是知道大哥最近被爹寫信訓得灰頭土臉的。 都扛不住寫信找他幫忙說說情了。 那可是自小風光霽月,眾人贊譽有加,連去桕木縣這種剛遭蝗災的貧困縣做官都有聲有色的大哥??! 咸魚愈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為自己和大哥鞠了一把辛酸淚,養娃坑爹?。?! 不像是他,從來不坑……想到自己做的許多事,咸魚心虛的眨眨眼,摸了摸自己的良心,算了,為他爹也默默鞠一把心酸淚好了。 果然狄家就是有坑爹的基因吧? 他又灌了一杯涼茶,就聽外頭一陣熱鬧的聲音,連忙放下茶杯,伸頭往外看。 貢院門口的高墻下,走來一隊持刀的衙役,護著負責張榜的幾人,將一張又高又長的榜紙,踩著梯子配合著貼在了高墻上。 衙門的衙役散開,烏泱泱的人群形成向前涌動的人浪。 “放榜了!”狄先裕往外瞧,他手扶著窗臺,自腰以上的半身都探了出去,好像這樣能更快得到榜單消息一樣。 看得狄昭昭冷汗連連,還沒被秋闈的結果驚到,先被腦子里冒出的無數窗臺墜樓案嚇了一跳,連忙躥步到他身邊,拉住他的胳膊,道: “榜已經張出來了,咱不差這一時半刻?!?/br> 從窗口最好的視野往下看,能看到人浪層層往前推搡擠壓,在前排的人有的顫抖眼皮一列列看,有的呼吸急促額頭堆汗,壓根不敢定眼去看榜紙。 狄先裕明顯能看到,自己這次雇的那看榜人,往前擠的時候沒擠過,落在了后頭,這會兒是怎么擠也擠不進去。 他著急地一拍窗臺道:“早知道多雇幾個人了?!?/br> 狄昭昭心也微緊,即使送回京城的答案傳回來的消息讓他心安,但在這一刻,怕是誰也免不了一分忐忑和緊張。 雇傭著專門去看榜的人不慎失手,但結果依舊是第一時間傳了出來。 秋闈榜首為解元,次名為亞元,隨后三到五名為經魁,不論哪一年,這幾個名次往往都會最先傳出來,引得眾人討論。 今年也不例外。 在最前排的看榜的停留幾秒后,很快有人揚聲傳話:“解元狄昭?!?/br> 人群嘩然,詫異至極。 早在狄昭昭回鄉參加秋闈前 ,就有許多人討論他此次下場,到底能否中舉,取得何等名次。 人分兩批。 大部分人都覺得不穩妥,覺得畢竟才是個十多歲的小少年,哪能和沉淀數年的學子比? 也有人思及傳言種種,知曉蕭徽拉來了許多大儒同狄昭昭探討學問,給他指點詩詞經文,覺得怕是不容小覷。 狄昭昭絕對是此次秋闈的風云人物。 只是沒有幾個人敢想,他能一舉奪魁。 “昭哥兒,你竟得了解元?!钡蚁仍I囝^都有點打結,好像一下被這個消息砸得傻愣愣的。 狄昭昭按捺住激動,把傻爹爹從窗戶邊拉回來。 一舉奪魁,他亦是沒想到的。 “好了,咱們……” 狄昭昭話還沒說完,就被狄先裕打斷:“昭哥兒??!”他聲音一下拔高,像是才反應過來,高興又激動地一把抱住狄昭昭,“你是解元??!” 他喜于言表,就差把兒子抱起來轉一圈了。 這一聲也驚動了茶樓二樓周圍看榜的學子。 狄昭昭不算是本地考生,臨考前才到,又住的是自家宅院,故而認識他的人并不算多,但偏偏聽過他名字的人又數不勝數。 此次又一舉奪得解元,許多學子都順聲齊刷刷地轉過頭看來。 旁桌的學子也滿臉喜氣,他起身拱手作揖:“賀狄解元,今日見之如聞,當真少年英氣,靈卓無雙?!?/br> 也有學子疾步迎來,面帶感激作揖道:“吾乃遠平府學子,家中貧寒,有一姑母獨居,助我良多,若非狄解元破水鬼謎案,恐有性命之虞?!?/br> 他略略解釋,而后端重道:“恭賀狄解元,祝君云程鵬翅展,光明照四方?!?/br> 狄昭昭一一回禮。 從茶館二樓,穿過密集的人群走下來。 等接了送喜的紅榜,又贈了喜錢,燃過炮竹,便立即收拾好行李,啟程回京。 *** 狄昭奪得解元的消息,比他人回程的速度更快傳回了京城。 也傳入了宮中。 只聽聞那日玉照殿中傳來開懷朗笑,還有重重三聲:“好、好、好!” 而朝中重臣反而不太意外。 偶爾兩三人成行,稍稍提及家中子孫學業,就忍不住多投幾眼看向狄松實。 怎么好事就全讓這個脾氣又倔又硬的家伙占了? 偶有一兩個不知內情的官員疑惑:“我記得曾聽聞狄世子在讀書一道稍顯平庸,還費了大半年時間在軍械案上,竟能以十數之齡在秋闈一舉奪魁?” 被各種理由坑蒙拐騙去給狄昭昭上過課的朝中重臣,紛紛冷哼一聲: “稍顯平庸?這話你也敢信?!?/br> 蕭徽當真春風得意馬蹄疾,從衙門開始嘚瑟,一直禍禍到姜府,到少歸的家中。 得意洋洋的進,然后被笑罵著轟出衙門,被黑著臉掃地出門,伴隨著一串串朗聲大笑,誰人不知他心中快活?誰人不知道他收了個驚才艷艷的好徒弟? 雖然他嘴臉不堪,但實在是令人艷羨。 *** 狄昭昭和父親回到京城。 前后腳的工夫,來自云州的禮物也到了,除了家人的禮物,還有各個武將,曾經教過狄昭昭的夫子,朝中與父子二人有來往官員,紛紛送來一份賀禮。 二房小院又新開出來幾間庫房,都還有點堆不下。 這下,連性子懶散,不愛管事的咸魚也注意到了。 家里好像有點住不開了。 他忽然想起來:“我那侯府修繕得如何了?” 招人過來一問,那間規制堪比國公的侯府已經修繕得差不多了。 他當即屁顛屁顛地跑去找他老爹:“爹,咱搬去侯府住吧?!毕挑~自信地拍拍胸膛,“換成我養你?!?/br> 當即就被書脊敲了一下腦門。 咸魚委屈地蹲在角落:“這又不是我說的,圣人書里不都是這么說的,怎么就敲我?!?/br> 圣人言孝道,讓人體感熨帖,怎么換到二郎嘴里,就變了個感覺? 狄松實看他那么大個人,故意蹲在角落裝委屈,都氣笑了:“起來?!?/br> 他讓人拿來一張銀票:“修繕好了只是大體,屋內的家具,擺件,裝飾,都還要一一花心思,這銀子你拿去買些好木材,好打些家具?!?/br> 這時候家具中八成多都為木器,而珍貴木料卻價高難尋。 黃花梨、老撾紅酸枝、紫檀木此類名木,購置起來也是不易。 唯有有底蘊的家族,才會家中家器木件都用上這等好木料。 狄家自寒門而起,這份底蘊自是欠缺的,若非狄松實不愛奢靡,咸魚有點摳門的守著小金庫,這會兒狄家或許早成那等暴發戶。 咸魚可不講究什么推辭,麻溜地把銀票揣兜里,滿臉傻笑:“我肯定辦好了,爹你放心?!?/br> 他跑到軍營巡視了一圈訓練戰陣、大刀陣、戰車陣中兵將,提了幾個建議,又跑到幾個混熟了眼的武將面前溜了一圈,果然找到了買木料的渠道。 這些好木,不乏緬甸、老撾產的,自然是巡邊的武將最有渠道,認識不少通關的商賈。 如此一來,從秋到開春,咸魚都忙得不亦樂乎。 而狄昭昭就辛苦了。 因為決定要參加次年春闈,他在歸家短暫的慶祝后,就投入了溫書中。 有必中的信心,他還可以抽出心神來去抽絲剝繭的破案,名次與他無礙,但春闈更是群英薈萃,萬數的飽學之士去爭百數的名額,他如何敢掉以輕心? 乍暖還寒,春花朵朵開。 又是一年春日。 又是一年春闈。 五湖四海的學子陸續入京,塞滿了京城的各大客棧、酒樓,舉目皆是身著長衫的學子。 他們或年輕氣盛,意氣風發,在茶樓、詩會上高談闊論,傾吐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