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 第2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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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統領心道,五十步笑百步。 他想著那幾張與他家大人非常相似的面龐,心臟都在噗噗噗的跳。 狄昭昭無意識地扒了幾口飯菜,腦子里思索著師父傳回來的那些證據。 忽然小少年眼眸一亮,把筷子一丟,又風一樣的往回跑:“我想到可以讓那幾個蕭徽往哪里走了!” 周方也顧不上吃飯,連忙跟上,就看到狄昭昭將那些物證一一翻閱,很快找出了幾個可疑的地點。 “第一批就去饒縣、山延府、梨富鎮……” 周方想明白了其中關竅,頓時“嘶”了一聲,又忍不住興奮,“這樣的話,不僅有助于大人隱匿,怕是嚇都要把人嚇死了?!?/br> 就好像狡兔三窟,有點驚慌地對付一頭看準他們當獵物的兇狼,本來一只就讓他們驚恐萬分、招架不住,結果不管跑到哪一個洞口,都能看到狼的毛,聞到狼的氣息,感覺到兇狼就在洞外蹲守,準備時刻撲上來咬住他們的咽喉,給出致命一擊。 狄昭昭有了這個新發現,也顧不上吃飯了,他把幾個精挑細選,和蕭徽身形、頭骨形狀相似的人喊到面前來。 他自小就愛玩泥,捏泥人,踩軟趴趴的泥坑,陀螺上沾調好的軟泥,后來學了顱面復原之后,對各種泥的要求就更高了。 倒逼那個會調制泥的隨侍手藝越來越好,如今要調制出一款緊緊貼在人臉上的,持久的稍硬的泥,也成功了。 被叫過來的人,手里都提著一個箱子,在大家的矚目下,打開箱子,往自己鼻子上,臉頰上,貼一張張軟泥。 很快又繃著臉,拿出才學的手法,往自己臉上抹東西?;蚓鶆蛞幌逻^黑的膚色,或者把已經修好畫好印子的眉毛里面涂好顏色。 沒多久,幾個和蕭徽都有五到七成相似的人,站成了一排。 這要放到京城去,沒人會以為他們是蕭徽。 但誰讓很多地方的人,最多只有一幅畫像呢? 狄昭昭又細細的交代了一番,比如要潛行,偶爾露頭,如果遇到了危險,不要戀戰,當即就把衣服一換,臉上的東西一摘一洗,又是一條全新的好漢! 很快他們就悄悄出發了,有的孤身一人,有的帶了幾人成隊伍,制造出一番各不相同的假象。 隨著狄昭昭和師父之間傳遞的消息越來越多,突破的迷霧越來越多,狄昭昭知道的內情也逐漸變多。 從修改庫存冊,做假賬,倒賣軍械中飽私囊,到以次充好,倒騰出一批鐵,轉手賣出差價。 起初是小打小鬧,后來被聞到味的鞍厥國探子黏上,自此一步步變本加厲,一發不可收拾。 其中還有很多下游成員并不知情,但利欲熏心,也默默成為這個龐大利益鏈條中的一環,做其中一顆小小的螺絲釘。 狄昭昭將每一處都在輿圖上標記,相互連線,而他帶領的龐大隊伍,始終在圖中連線中心處晃悠。 這個龐大的隊伍就好像遙控衛星,無數“蕭徽”從此處往四面八方散去,散開又收攏,收攏又散開。 中間這個遙控衛星也隱藏在其中,隨著狄昭昭和蕭徽相互配合查到的消息變換位置,改變路線和策略,時大時小,不斷移動,不斷變化。 當然,這只是他們這一群知情者的視角,看起來非常有序。 在旁人看來,實在驚駭至極。 為什么東南西北、四面八方,幾乎每一處他們打點疏通過的地方,無論大小,都會突然出現蕭徽的身影? 在源源不斷流傳回京城的消息里,就更讓人震驚了。 蕭徽難不成學了飛天遁地的法術嗎? 怎么到處都有這家伙的身影? 無論是心急如焚地想要派兵去救援,還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帶回證據,此刻都只能傻眼,跟光手逮刺猬似的——無從下手! 這家伙怎么變得比之前更離譜了?。?! 第142章 當之無愧 趙都督的奏折先一步到達京城。 緊隨其后的是來自邊關的奏折, 還在半路往京城的方向去。 皆是關于雨燈一事。 但最先看到的并不是景泰帝,折子還沒送到他面前,就有先得了信的安國公入宮覲見——趙都督傳信時沒忘了把此事一同傳與曾一同作戰的好友, 安國公之子。 安國公是武將出身,雖然已經年邁,但始終是心系邊關的,收復燕北五城也是他的執念。 在幕后支持著狄菌姐弟的武將中,要屬他權力最大啊,幾乎是有求必應,即使是稀有的木材,他都能讓人從千里之遙砍樹運回來。 安國公只不過和兒子聊了幾句, 就明白了趙都督給他送信之意。 趙都督怕是擔心無瑕琉璃是金貴之物, 或者稀罕少有,又或者是京中文人墨客的收藏,最后因為某些文官的嘴, 讓能于軍中有助力的想法旁落、擱置。 甚至他的折子都要被壓著, 故而想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 他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畢竟他地位也不低了,卻從未見過此物, 而來自京城的狄世子卻能毫不在意的拿出來。 再追問,卻只得到寫奏折去京城問問的答案。 實在讓人很難不多想。 安國公雖看透了這點心思, 但他在京城近水樓臺, 是見過無瑕琉璃的, 也是見過千里眼的,只稍微一想, 腦子里就能大致勾勒出模樣。 如果真能有這樣的雨燈, 安國公覺得, 自己替小輩做一回筏子又如何? 只是在去往皇宮的路上,他不免多想了想那份從云州傳來的說辭,想到里面提起的狄世子。 在之前,安國公其實更看好穎悟侯,他愛馬是出了名的,親手葬了五匹陪他沖鋒陷陣而犧牲的戰馬后,他對提出馬掌的狄先裕好感度非常高。 即使后來云安皓在他耳邊念叨,暗示他穎悟侯世子頗為不俗,老爺子也沒有太意動。 他這個年紀的人了,最明白當父母的為孩子鋪路能做到什么程度。 不過帶著這個新消息入宮時,他腦子里不由浮現出云安皓曾經在他耳邊說的那些話。 穎悟侯可沒有出過京城,自小錦衣玉食地養著,而其子狄昭,則是軍營中第一次見到雨燈時,當即提出的想法。 安國公越想,許多云安皓說過的話就不斷耳邊作響。 景泰帝正在玉照殿里,聽禮部的官員匯報明年周邊各國前來朝拜的事宜。 忽然聽到通報,說是安國公來了。 景泰帝不由一愣,腦子里思索一番,除了蕭徽這個“抱著證據在逃就是不回京”的家伙,實在想不到安國公這個時候進宮的理由。 雖然應得干脆,說請安國公進,但景泰帝已經扶住額頭,琢磨著安國公若為軍械一事而來,若為遲遲不歸京的蕭徽而來,要如何應付? 安國公進了玉照殿,一看是禮部的人在這兒,就知道這會兒在說什么,后年就是周邊各小國來大雍拜賀表示臣服的慣例日子,此等彰顯國威的大事,禮部自然要早早準備起來。 安國公知道禮部不急,于是更心安理得地看向景泰帝。 景泰帝給他賜了座,這才問:“安國公此時入宮覲見,是有何事?” 安國公拱手道:“回皇上的話,老臣聽說云州大都督趙梁從狄世子那兒得了一種雨燈的改進之法,已經進獻給皇上,可防風防雨,不損火光分毫?!?/br> “什么?”景泰帝微詫:“如何改進之法?既然能擋住風雨,想來厚實又牢固,如何還能不損火光?” “何時進獻的?為何朕沒見到?” 安國公微微搖頭:“恕臣不知,老臣只是意外從犬子口中得知此事,他與您派去云州的大都督趙梁是好友?!?/br> 景泰帝當即派人去找云州趙都督的奏折,心里已經在琢磨這個改進之法了。 或許此前引天上雷霆的印象太過深刻,他下意識覺得這或許又會是一種驚人的法子。 梁總管一聽,不敢讓兩人久等,當即招呼手下的一干小太監趕緊去找。 不僅很快找到了信件,還帶來了趙都督一同送來的圓蠟。 看到信件上的描述,景泰帝這才從層層迷霧中忽然一下子驚醒:“方法竟然如此簡單?!?/br> 幾乎與安國公一樣,在被點破的一瞬間,他們就想明白了此物確實能達到信中描述的效果。 事情不難。 但偏偏是狄昭昭想到了,這難道是巧合嗎? 景泰帝快意的笑出聲來:“朕親賜‘靈卓’二字,果然當之無愧!” 安國公立即建議:“不如現制一個出來看看?這玩意不費事?!?/br> 對于已經用琉璃的制花造龍的匠人來說,做個簡單直上直下的圓筒,自然再簡單不過。 等待的時間里。 安國公與景泰帝商議起蕭徽之事。 蕭徽雖然此前有過很多出人意料的行為,但在沒有結果之前,率先宣布自己已經查明真相,拿到證據,其實還是第一次。 故而即使是了解他的景泰帝,也沒想到他會如此大膽行事。 目前京城的主要論調和猜測,還在于他如今因為手握證據,故而被追殺,所以難以回京。 想要護送證據回京,可能要廝殺出一條血路,疲于奔命,四處逃竄,故而才在各地都有他的身影。 但這個閃現的速度也有點過于驚異了! 這會兒,誰也沒料到,這師徒倆壓根不是疲于奔命的逃竄,而是拿著小刀當刺客,專門去捅人屁股,倒也不算是命門,但實在讓人坐立難安,心慌不已。 狄昭昭跑去趙都督那里,借了兵馬就和他師父一樣泥牛入海,消失無蹤,就更讓人擔心了! 兩人還沒商議出個對策來,新的雨燈就做好送上來了。 景泰帝和趙都督暫時放下擔憂,看向這個款式已經完全不同的雨燈。 外形像是一個水壺,通體透亮,能清楚的看見內里燈油燃燒照出的燭火,上方做了一個提手,提手與燈體連接的地方,做的是活口,這樣即使懸掛在顛簸的馬上搖晃,燈體也可以在搖擺中保持相對平穩。 景泰帝注意到里頭的蠟油消耗的速度極為緩慢,他不由想起信中描述,轉頭問梁總管:“朕沒記錯的話,這個狄先青是狄寺卿的嫡長子?” 雖然景泰帝之前欽點過狄先青做探花,但對于一個帝王來說,這實在是運轉中龐大國家的一樁小事。 梁總管能穩坐這個位置,得皇上信任,自然有些本事在身上。 他回憶了一下,便說:“回皇上的話,確是狄寺卿之子,那日皇上在殿試時欽點的探花郎,臣猶記得其氣質溫雅,人如松柏?!?/br> 記憶對上了,人瞬間就清晰起來,景泰帝不由點頭道:“朕當時看他玉樹之姿,氣質卓然,文章字里行間透出不俗志氣,遂點了他當探花?!?/br> 梁才恰到好處的捧道:“甫一到任就做出成績,實乃皇上圣明?!?/br> 景泰帝又拿起趙都督的奏折看了看,不由笑道:“這個狄先青卻如他當年文章一樣,有志氣,行事也有章法,看來是個可造之才?!?/br> 他看著手上的雨燈,越看越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