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 第2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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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有遠平府衙的水平,那基本只能靠瞎貓撞上死耗子了,或許受害人自己去追,因為能認出人,追到的可能性都更大一些。 但遺憾的是,大多數被騙的人,都是過了好幾天后,等不到人,或者遲遲沒有消息,才開始心慌,甚至數天、數月后才會意識到自己受騙了。 這時候,騙子早就遠走高飛,了無蹤跡了。 在大多數時候,衙門只能根據受騙人所述的外貌,畫上一幅畫像,然后寫上此人的行騙手段、行騙數額,廣發出去,希望有別的衙門能碰巧運氣好捉到此人。 對正想試試自己苦手的模擬畫像的狄昭昭來說,這不正好撞上了嗎? 狄昭昭走過去,看到了被騙的受害一家。 他仔細看了看,他們穿的是柔軟舒適的棉布衣,女眷還帶著首飾。 臉上有悲傷,但憤怒大過悲傷。 被騙的錢應當不至于到傷筋動骨的程度,但是心疼rou痛是肯定了。 “被騙時間有多久了?騙了多少?”狄昭昭好奇地上前問,直接問出了此類案件的關鍵。 “嗯?”正寫著的官吏不耐地抬頭,看見狄昭昭,神色頓時一變,笑道:“是狄世子啊?!?/br> 他心中思緒回轉,只聽狄昭昭沒追著問騙子怎么騙錢的,這家人被騙的過程,他就將狄昭昭是吹出來的徒有虛名這種可能排除了。 他答:“被騙了有六天了,前前后后加起來一共八十九兩?!?/br> “六天了,按照余唐的路水兩道,應該是只能畫像尋人了?!钡艺颜训?。 這名文職官吏“嗯”了一聲,點頭說:“從設套的騙局看,很老練,應該不是剛入行的新手,多半是跑遠了,我打算喊人來畫個像,先在余唐貼兩天,說不定有線索,不行再往外發?!?/br> 喊人來畫個像。 就憑這六個字,就知道這個畫像的,也在衙門里地位不高的樣子。 但其實這是不合理的,在破案這一套體系里,能破案的、抓到人的就是最牛的,不管你流多少汗,跑多少路,沒本事抓到人,在圈子里就很難得到尊重。 而但凡有一項突出技能,譬如能看指印的陶老,譬如大理寺師徒傳承下精心培養出來的李當勇,又比如徐響。 即使職位不是最高的,或者權力不是最大的,但肯定是有話語權的,最起碼也能得到一聲尊稱。 畢竟喊一聲“哥”又不花錢,請人幫忙總不能連嘴巴都不動吧? 徐響好歹都還能混到每月一只單獨的燒雞,看似不多,甚至可能是吳縣令某次玩笑著說出來的,但整個衙門沒有鬧起來,沒有人妒忌不平,就是地位的一種證明。 思及此,狄昭昭也不客套了,他說:“我也會一點,要不試著幫你把這騙子臉捏一下?” 這官吏愣了一下。 別看畫像這個人在衙門好像不太受待見的樣子,但給人畫像這個活,也不是誰都會的,至少衙門里找不出第二個。 他看向狄昭昭:“狄世子還會畫像?” 狄昭昭想到自己畫出來的東西,面上有點不好意思的泛紅。 他隨便扯了個理由:“之前用頭骨復原人臉的時候,順便琢磨的?!庇纸忉屃艘幌?,“其中也有相通之處,人回憶面貌總有模糊,除了皮像,通過骨像描述來調整,會更準一些?!?/br> 登記的官吏有點摸不著頭腦:“這樣嗎……?”雖然疑惑,但他還是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給狄昭昭。 其實傳聞聽多了,他也想親眼看看,被傳成神探的狄昭昭到底有什么本領,真的有傳得那么神乎其神? 馬車就停在門口,一直跟在狄昭昭身后的人,很快就把行李中的一套木盒子取了過來。 木盒子打開,分上下兩層,有陶泥,有各種工具,看起來像是路邊捏泥人娃娃的工具盒,但仔細一看又有些不同。 角落里,還有幾根炭筆,平鋪塞在木盒頂蓋里的一小摞素紙。 只是紙筆看起來被使用的痕跡不多,有點被遺忘的小可憐的模樣。 狄昭昭坐下來,看向對面受騙的一家人。 其實聽到狄昭昭與官吏的對話時,他們心都涼了。 但他們理智也知道,都六天了,人肯定都跑沒影了,換做是他么,騙了這么多錢,肯定也跑。 越想越心涼,越想越心痛,錢找不回來了……再面對狄昭昭的詢問,就有點心如死灰,抱著一種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在描述。 說的時候,偶爾看一眼這個小少年青嫩的面龐,甚至還帶著一絲尚未脫去的稚氣,若不是眼眸專注,看著就很認真,都要覺得是在耍他們玩了。 而對狄昭昭來說,他其實并沒有完全按照對方說的順序在捏。 而是將對方說的每句話,都在腦子里整合,先在腦海里,勾勒出一個大致的形象。 如果有哪里不對,不協調,或者模糊,他就繼續追問。 從眉毛到眼睛,從鼻子到嘴巴。 狄昭昭還用上了自幼學來的審訊技巧,會在一個地方換著說法,來回問兩到三遍,來避免記憶出錯胡說,順便幫助回憶。 狄昭昭已經復原過上十個頭骨了,捏五官都有了些經驗,不需要從骨頭一層層做起,直接聽人描述長相,就好像聽人直接報答案一樣,速度快了不少。 沒有太久,小半個時辰,一個粗糙版的臉,就跟路邊泥人攤的大號泥人一樣,逐漸出現在眾人眼前。 所為被騙的一家,邊罵邊描述的聲音都逐漸更有勁兒了,“有點像了??!對,鼻子就長這樣,山根高,鼻孔大??!” “我就說嘛,小豆丁抱著燒雞離家出走那篇,不就是通過畫像把人找到了嗎?說是畫得可像了,一眼就能認出來!” 狄昭昭忽然抬了一下頭。 再看這一家的衣著,是買得起小豆丁話本的樣子。 倒是沒有人注意到他忽然抬頭的這一下,旁邊的差役看著狄昭昭的動作,看著逐漸成型的人臉,吃驚得有點說不出話來。 也不知是默契還是什么,總之都噤聲,放輕了呼吸,像是輕巧地在墻沿上行走的黑貓,不發出一點聲音。 即使傳聞中聽說過,但親眼沒有見過的事,就好像有人說飛花摘葉可取人性命,聽起來好像簡單,甚至腦子里還能浮現出對應的畫面。但是親眼見到,還是忍不住脖子一涼,下意識護住,再退后躲遠兩步。 即使是被偷偷拉來,負責畫像的那人,也都看得有些懵懵的。 在畫技抽象的年代,即使是齊白石的蝦,已經活靈活現到極點,蝦須好像要沖出畫來扎人一樣,也不太容易在一池蝦里找到對應的原主。 更別說大部分畫師連大佬的十之一二都沒有,不僅通過描述在腦海中還原人臉的能力不夠,即使想畫得特別像也不容易。 擅畫的人大多喜靜,如果真的有那么好的畫技,與其當衙役,或者衙門里的小卒,不如去賣畫,或者努力鉆研,指不定還能成為一代宗師。 比對指印、腳印、血跡這些技能,出去可能沒有用武之地,但擅畫的就完全不一樣了。 同樣也不擅畫的狄昭昭做好了最后一絲微調,把這個捏了半個時辰,有鼻子有眼的泥人轉過去。 和人臉肯定是有些差距的,很多細節也都沒有做,但只是用來看一眼,然后認人,還是夠的。問題就在于相似度,能不能支持辨認出人了。 狄昭昭抬頭問:“能認出來嗎?” “認得出來!”這家好幾個人都先后咬牙切齒地說。 “就是他!”漢子也應了一聲,然后轉頭看子女,有點亢奮且得意:“就說來衙門試試看吧!你們非說沒用。我就算是膈應,我也要一輩子膈應死那狗東西,敢騙老子狗**” 狄昭昭親自嘗試過一次,效果還不錯的樣子,心里安定不少。 看對面這漢子已經從悲傷,變得有些亢奮,他收了收木箱子,說:“那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br> 他提起這個箱子,然后帶著一行人離開。 還待在原地的官吏和衙役們,相互看了看,都還有點沒從剛剛的事情里回過神來。 又等了一會兒,隨著師父一起去和郝知府吃了飯,下午,他們找了家客棧,把客棧后頭的小院包了下來。 “你那邊有進展?” 蕭徽看到有點興奮的小徒弟,感覺盤旋在腦海里的繁雜思緒都散開了點。 狄昭昭在師父面前,就沒有那副小大人模樣了,他眼眸亮亮的,得意道:“碰到了個被騙錢的案子,看到他們需要畫像,我試了下,說是認得出來!” “不打算再練練你那畫技了?”蕭徽想了想小徒弟,琴棋書畫四項,好像都不太行。 也就是因為要科舉,所以書法稍微強一點。 棋也算有點天賦,但是又不喜歡,寧愿跑去看卷宗,看探案故事,也不樂意坐下來安安穩穩下一個時辰的棋。 這么算算,琴棋書畫,竟然一項都不出挑。 “暫時先不練了?!钡艺颜压墓哪?,顯然對這個話題有點苦惱,尤其是想到他學著書上的,用炭筆一點點畫出來的畫。 好好的一個鼻子,他捏就捏了,是什么樣,他就捏成什么樣,最開始是慢了點,一個高鼻梁要調整好幾次,但是多做幾次就好了。 但是按照書上的教法,炭筆要有幾種不同的顏色,又是陰影,又是高光,還要注意分界線不能太明顯,又要注意光源照過來的方向。 想到這,狄昭昭又理直氣壯了:“臉本來就是立體的東西,我既然會捏人,干嘛非要去學在平面上畫出立體的,多此一舉!” 他說著,還去把箱子拿過來,從里頭揪了一坨拳頭大小的泥,又拿出紙筆,哼哼道:“別光笑話我,師父你自己試試,看看是捏一個蘋果出來簡單,還是畫一個酷似的容易?!?/br> 蕭徽失笑,倒是也接過試了試,把一團泥在手里搓圓,又攏了攏四周,手在上下戳出兩個凹陷,揪出一根蘋果梗。 很粗糙,但是耐心整一下形,比如凹陷處平滑向外蔓延一圈的細節,細致一點,心里有蘋果的模樣,很快就成了。 “還挺像的?!笔捇湛戳丝词掷镞@個蘋果,都不用去畫,就知道憑自己的畫技,畫不出一個惟妙惟肖的。 倒是昭哥兒前幾天搗鼓的那個畫技,好像還有可能畫得惟妙惟肖,就是半途夭折了。 他干脆就把玩著這個蘋果,又與狄昭昭討論起采花大盜的案子來。 *** 翌日。 蕭徽早早出門,去向不明。 狄昭昭好奇了一下,又很快把注意力收回來,放到抓采花大盜上。 他吃過客棧里的早飯,帶著一行人去往衙門。 在衙門門口的街道口,就遠遠看到個有點面熟的身影。 “這個泥人是狄世子你捏的嗎?”明捕頭急切地在府衙門口等待,看到馬車駛來,立馬就上前來。 等狄昭昭下車,就湊到他跟前,眼一眨不眨地看著。 他手里用物證盒提著的,正好就是狄昭昭昨天練手試的那個泥人臉。 狄昭昭看他這副和昨天截然不同的表現,有點疑惑,但還是點頭說:“昨天看到順手做的,是這個人找到了嗎?” “這倒不是?!泵鞑额^先是否認了,又看著他說:“狄世子今天是要去冷家對吧?我親自帶人同你一起去,這案子我跟著,了解得也深?!?/br> 第130章 你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