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 第1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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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大家都是做一樣的事情,一樣都是勘探現場的痕跡,看著好像差不多,但又不像是同一個物種,他是抓老鼠的貓,那對面小郎君是……小老虎? 看著好像是聽懂學會了,但去哪里領手、領腦子、領眼睛,領……要不干脆換個頭? 第87章 狄昭昭的法子 “所以現在……”吳正巖看著眼前的指印和腳印, 有些猶豫又壓抑不住興奮地問:“只要把云夢玄武巖礦的礦工指印都采上來,就能找出兩年前的兇手了?” 即使聽得有些懵,但順著思路想下來, 吳正巖也還真覺得不無道理。 就像是許多并不識星星的人,無聊抬頭望天,多只會哇一聲夜空好美,與“大海啊,你全是水!”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但如果有人給他用手指出來,說“那就是北斗星”要是能更貼心地整個七個星圈一下,重點突出又明顯,抬頭看天茫然的人, 也會驚喜的發現:“真的是北斗七星!” 若是這樣都沒法從漫天星斗中辨認出來, 那只能說老天關上了這扇窗戶,還是早點洗洗睡了好。 有人臉盲、有人路癡,有人種仙人掌都能種死, 看不出天象星辰, 也并不是什么大問題。天生我才, 并不需要全知全能。 指印亦然。 顯然吳縣令并不是最后這種被關了窗戶的人,他屬于中間那批能看出北斗七星的。 他勉強分辨著細碎指印上傷痕特點, 又吃力地從黑坨坨腳印中找出與常人腳印不同的磨損和破裂。 心中很是欣喜,便滿是期盼地看向狄昭昭。 故人托孤, 卻在他轄內遇害, 他不知多少個日夜寢食難安, 夢到故人化作厲鬼不甘地入夢來找他。 “不能直接查嗎?”狄昭昭有點奇怪。 “這玄武巖礦的礦工實在是太多了,不知從何處下手才好, 礦工流動也大, 事情過去這么久, 怕是難以查出結果,還是指印最好用?!眳钦龓r下意識說。 在看過狄昭昭辨認指印的能力后,指印在吳正巖心中的重要等級,簡直一路飆升,幾乎要沖頂。 狄昭昭小臉認真道:“可玄武巖礦的礦工人數太多的話,我也比不過來??!” 吳縣令忽然一愣,隨即面色發苦道:“是我一時激動,考慮不周了?!?/br> 他想想玄武巖礦近三年礦工的數量,怕是有幾千,即使狄世子愿意幫忙看,那光是去采集這么多人的指印,就足夠讓整個衙門上上下下忙活許久了。 尤其是還要確保完善,指印清晰不敷衍,沒有人替按等等可能,并不是來個人啪的按一下就可以走了,至少要有識字能看戶籍的人才行。 可衙門有諸多事宜,籌備縣試、日常治安維護、去巡視各村春耕春種是不是按計劃進行……整個云夢都依靠衙門的運作來維護秩序,哪里能抽出這么多人力物力? 這一頭疼,吳正巖不由又想起另一樁讓他頭疼的事了。 他打商量說:“狄世子,你看咱們衙門里頭,差役和捕頭不多,人力實在有限,要是兩頭都這樣僵著,怕是都得不到滿意的結果,不如……” 和離這案子,實在是讓人頭疼。 吳正巖想著狄家女娘既然就是想脫離苦海,不愿和鄭宕過下去了,不如干脆順坡下驢,應了鄭家的想法。 雖說被休棄不好聽,但最后結果也差不多不是? 狄昭昭搖搖頭:“那不行?!?/br> 小孩嫩嗓嚴肅,他打比方道:“哪里差不多了?你想要找遇難后不翼而飛的蘇家姐弟,都是找到人,那找到尸骨和找到活人,能一樣嗎?” 吳縣令面對狄昭昭明亮灼人的烏眸,只好苦笑應道:“那當然不一樣?!?/br> 狄昭昭看吳縣令為難的表情,也覺得和離案子可能比較難。 連明哥哥和爹爹都不想讓他去瞧呢,哼! 吳縣令愁眉苦臉:“這和離一事,本就是兩家的家事……” 狄昭昭想了想,干脆道:“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當年兇手有些異動,或許能露出馬腳?!?/br> “什么辦法?”吳正巖瞬間抬起頭,顧不上訴苦賣慘了,焦急地問道。 *** 云夢縣衙,牢房。 守著門的獄卒給犯人戴上鐐銬,一邊問:“這又是犯了什么事被抓的?” “嘿嘿,就是去年縣令讓咱們學痕跡勘探手冊的時候,拿來練手取的那個指印,就那個偷金鐲子的那個,記得不?”名為王大力,外號二狗子的差役,很是興奮地說。 獄卒點頭:“有印象,咱當時還覺得這半拉指印還挺清晰,不愧是新辦法,以為能抓著人呢,結果老貓他不太行,虧得咱縣令給他每月加的那只燒雞了?!?/br> 犯人被關押進牢房,耳朵豎得跟兔子似的。 就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抓進來的,結果正聽到高潮呢,就被關起來,獄卒和衙役都走遠了。 犯人:艸! 以為能抓到人,結果又不太行,那他到底是怎么被逮出來的?又是被誰逮到的? 說話說一半,要遭天打雷劈的! 他現在就曉得,好像衙門能弄到清晰的指印了? 犯人在牢里頭抓耳撓腮,又連忙隔著木柵欄,和周圍的人問都是怎么回事,“兄弟幾個怎么都被抓進來了?” 吳正巖穿著縣令官服,看著衙門里來來往往的人手,忍不問身邊綽號“老貓”、衙役勘察雙擔的徐響:“都是我采過的指印里的,你怎么就沒比較出來?” 徐響:“……” 要不他還是真考慮考慮,去把整個頭全換了吧? 他也不是沒看過這些物證中的指印,作為云夢勘察痕跡的獨苗苗,幾乎每一個案子的指印都要過他的眼。 但有些指印,想要能用來從茫茫人海中找兇手,那就完全是異想天開了。 當然,這是徐響之前的想法。他甚至還想過,指印有時候作用確實不大,總不能拿著指印跑出去全天下找人一個個對吧?要不然他會比別的衙役,每月只多一只烤雞? 但是,這些想法和內心的嘀咕,在跟著吳縣令找了一趟狄昭昭后,全部土崩瓦解了。 狄世子竟然就在吳縣令之前采過的那堆“可疑人”指印堆里,揪出了那么多舊案的兇手。 但要問他為什么就是沒比出來? 他還想問狄世子怎么就比出來了呢! 但是,徐響看自己頂頭上官額頭都愁出褶子了,非常能屈能伸的低頭認錯道:“這要說,還是我能耐不足,才辜負了您采出來的指印簿?!?/br> 望捕頭帶著一群人從礦場回來,身上灰撲撲的,鞋也有些臟,他對吳縣令搖搖頭道:“都檢查過了,沒有發現?!?/br> 他帶著吳正巖的公令,以檢查礦洞安全為由,搜查過了玄武巖礦的礦場。 吳縣令聞言,只能長嘆一口氣:“看來只能先用狄世子的法子,讓那群兇手露出馬腳了?!?/br> 說起狄昭昭的法子。 在場的衙役都不禁有些沉默。 說來也簡單,就是制造一點能讓當初兇手心慌的“風吹草動” 但做起來,可就不容易了。 當年犯案后的一段時間,應該是心態最穩不住的,心慌又擔憂,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都有可能。但兩年過去,心里再脆弱的人都該過去了,人家早知道你找不著他了,不知道多逍遙。 還害怕你不成? 即使你官府放話說,找到你了,一定不惜余力也要抓到你之類的話,人家都嗤之以鼻。 可偏偏狄世子就是這般能耐,竟然直接揪出了不少小偷小摸舊案的兇手。 吳縣令問旁邊的衙役:“外頭情況如何,風聲傳出去了嗎?” 王大力連忙道:“傳開了!您也知道,就他們這些小偷小摸、偷雞捉狗的人之間消息最靈通,才逮了幾個人,圈子里已經傳開了咱們學了京城送來的新辦法,可以用指印抓人了?!?/br> 這年頭可不興什么網絡犯罪,看視頻學開鎖技術之流,都是拜師傅、手把手教的,講究的是一個師徒傳承,看重的是門徒派系。 消息最為靈通。 免得一不小心,就被一窩端了。 “那礦場那邊采指印進展得如何了?”吳縣令問。 “在采了,就跟之前采那些賭坊打手,村中地痞的流程差不多,就是慢了點?!?/br> 這個采指印自然也是真采,不帶作假的,但更多的是做個姿態,向玄武巖礦的礦工們暗示,指印遲早是要采到你頭上的,學了指印新辦法,自然要發揮作用。 說話間,門外又被押進來一個尖嘴猴腮的二流子模樣的人,衙役喊:“捕頭,他路上就招了,就是去年那個夜里破門偷盜□□案的兇手?!?/br> 望捕頭定眼一看,回春樓老鴇手下的護院打手。 衙門里還沒處理完上一樁案子的衙役們,都忍不住眼帶驚色,相互看看彼此。 “我怎么感覺狄世子比指印,跟我吃個包子雞蛋一樣輕松?” “原來周圍好些縣衙羨慕咱們有老貓,但這幾個指印,老貓當初看了不少時間吧?” “嘖嘖,要不說是京城來的,還是不一樣?!?/br> “所以說千萬不能得罪女人,”還沒娶媳婦的二狗子很是滄桑的感慨,等成功引來周圍人的目光后,他才悠悠道,“你看這么多賊人,不都是因為菌娘子才被抓起來的?” 另一名去搜集和離案證據的捕頭正巧回來,拿佩刀就敲他一下:“你小子嘴里能不能有點正經話,這都是因為盜竊、搶劫被抓的?!?/br> 二狗子連忙笑著把刀扶住遞回去,笑道:“總歸還是為菌娘子撐腰嘛,要是沒有他族姐和離的事,這些小賊估計這會兒正不知道在哪里喝酒吃rou,就是辛苦王捕頭您受累了?!?/br> 王捕頭也自然知道獄里多出來的那些人,也知道望捕頭那隊人馬,抓人抓得有多爽。 雖然要在礦山蹲守盯著,但這種一抓一個,看到囂張的兇手露出震驚的表情,哪個捕頭不愛?蹲守再累也值了! 他忍不住朝望捕頭投以嫉妒的目光。 *** 狄昭昭抽時間反復看那一小片碎畫,在雜亂無章、很多重疊的腳印中,抽絲剝繭般尋找出分別屬于每個人的不同腳印。 “狄世子,還在看物證呢?”吳正巖此刻頗有幾分悲戚,分明云夢衙門在周圍實力算是不錯的,原來還有周圍衙門求過來,找他出人幫忙。 如今竟也有反過來的這天。 狄昭昭抬頭,問道:“是菌jiejie的和離案有進展了,還是玄武巖礦那邊有新發現了?” “和離案有新進展了,找到了些旁證?!眳钦龓r其實不太樂意承認,兩頭并進,竟然還真是這牛皮糖先有進展。 郎中在菌娘身體里查出沉積的毒素,還有一些關于嫁妝鋪子,失蹤的陪嫁丫鬟等等,細致一點,抽絲剝繭,去偽存真,總算還是摸出了些線索。 只可惜另一頭還沒半點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