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 第1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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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他爹往外推:“爹,你去招待就好了??!” 他還捧人:“你可是咱家的一家之主!” 狄松實:“……” 膽子肥了,還敢推他了? 睨兒子一眼:“你看看一個個,都是為你而來。我出去他們也不會走?!?/br> 狄松實現在已經放棄探究這個兒子的本領了。 從前,他以為是對“光”有研究,有興趣。 再后來,又覺得是對“力”有些想法。 再后來,又發現他對馬蹄、犯罪人的活動范圍……有研究。 前不久宮宴,二郎居然連冬日會無端被打的小事都琢磨過了? 他算是發現了,這世上無窮無盡的規律、奇怪的事,什么好玩二郎就會去搗鼓一下。 他無奈:“你連天地之電都敢玩,不過是接待幾個賓客,非要我去作甚?” 若是往日,他是必須出面的。 因為只讓家中二子接待賓客,稍微有點身份的,都不免有怠慢之嫌。 但現在二郎已經有了爵位和封號,他即使不出面,也不會有人敢說狄府怠慢。 狄先裕震聲:“什么叫我都敢玩電?那是昭哥兒!”他強調,“昭哥兒!” 那什么吹泡泡水,分明是臭小子自己玩出來的! “你說是就是吧?!币呀洷豢舆^許多次的祖父,如今也想通了,反正都是他狄家兒孫,是誰都不打緊了。 跟二郎糾纏,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咸魚:? 來人成分很復雜。 不僅身份復雜、地位復雜、來意復雜,還各部都有,唯一不復雜,而且高度統一的是:都覺得穎悟伯能幫他們出出主意。 走關系,走人情,也許就是自古以來的傳統了。 研究玻璃的工部、琉璃世家、甚至道士都來了! “不知近段時間,穎悟伯可有新的靈感和想法,若能指點我等一二,自是不勝感激……” “我們從令郎打獵玩具的圖紙里得到靈感,又更新了一下天罡破陣椎的圖紙……” “這個《砍人分析》……” 狄先裕:? 除了他畫的那個玻璃大餅,其它不都是狄昭昭那家伙搗鼓出來的東西嗎? 咸魚頭昏。 咸魚很氣。 咸魚決定把崽拉來沖鋒! 雖然用崽需謹慎,但這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在派人去叫了昭哥兒后,狄先裕端起笑容,開始打太極。 說了等于沒說,沒說又像是說了——中國人刻在骨子里、博大精深的語言技巧。 可用于各種場合和領域,小到“小孩作業被狗吃了”,大到一些不適合直說的官腔。 狄先裕本身是并沒有熟練掌握這種技巧的。 但他確確實實不會這些技術,說起話來,自然就像是打太極,或許也能叫做無師自通? 場面一時間很和諧。 待客的廳外。 狄昭昭忽然探頭,眼眸亮晶晶地看屋里頭。 小臉興奮,手拉了拉后頭的狄明:“明哥哥你看!” 于是乎,這個新年,狄家過得是團圓歡喜,又雞飛狗跳,摻雜著嗚咽狼叫,還有追著要揍崽的亂叫聲…… 熱鬧極了! *** 云夢,狄家祖宅。 狄氏一族的族長狄十三公,在年后最后一天,跟族人們宣布了京城這支,要回鄉科考的消息。 狄十三公已經八十有三,是族中年齡最大的一批人之一,談不上老謀深算,但也有幾分智慧。 老爺子有先說壞消息,再說好消息的習慣。 他語氣有點沉重的嘆道:“雖同出一脈,但有些事,我還是得提醒幾句?!?/br> “六房這一支,不僅有京官,現在兩個孩子也有出息。大郎擅學,指不定今年就一舉高中,二郎也出息,年紀輕輕就貴為伯爵……” 說得老家其他幾支都有些高攀的無力,還難免生出幾分嫉妒。 狄十三公話鋒一轉:“但自從松實的爹娘去世,家中又沒有與他關系親近的叔伯,如今他們那一支與咱們的關系,也逐漸淡了?!?/br> 狄松實秉正的性子,并不是長大后才忽然顯露,而是自小如此。 甚至兒時會更突出,是成年后,入了官場,才稍微打磨得圓滑了一些。 而過于正直較真的性子,加上年少就展露出來、比兄弟高出一截的才華,不僅讓狄松實兒時沒有太多朋友,也討不到長輩喜歡。 一路念書科舉,也算是家中略有薄財,父母支持的。 故而狄松實對家中長輩,并沒有太深刻的感情,尤其是父母年邁,相繼離世后,這層關系愈發淡了。 狄十三公道:“當年我說,讓你們孩兒多與大郎二郎親近些,你們也不信,覺得自家兒郎也能考中?!?/br> 狄十三公的聲音雖蒼老,但真是有幾分智慧的。 說得屋內不少人嘆氣,低頭。 當年出了一個狄松實。 狄家誰不眼紅? 都覺得兄弟家孩子可以,他們自家孩子為什么就不可以? 鉚足了勁兒想讓自家孩子,也念書出頭,不去求別人,自己個兒也去做官! 于是乎,在狄先青、狄先裕這一代,京城與祖宅兩脈的孩童,從小也沒能建立起太深厚的兄弟友誼。 畢竟誰會跟自己爹娘一直叮囑的、攀比的、念叨的別人家孩子,真心成為朋友? 可現實很殘酷。 并沒有人復刻成功狄松實的路子,也許是因為天資,也許是因為沒有名師教導,又或者孩童已經在父母的言語中移了心性…… 狄松實能成功從文風不盛的云夢考出去,也許本身他的天賦,就比表現出來得還要高出一截。 若能得名師教導,他當年成就,也許會更輝煌。 若他有家世托底,有更前方入仕的長輩為他鋪路,也許他的官途如今也會截然不同,不至于在寺丞一位上蹉跎多年。 即使他本人甘之如飴,可那本身,未嘗不是一種遺憾。 可能名動京城的狄大郎,又或者很是聰慧的狄昭昭,若生在云夢,又無名師指導,自小跟著只考了秀才的夫子念書,也不一定能如狄松實一般順利考出去。 那股秉正之氣,化為倔強、化為堅定的心性,帶著當年云夢清正孤傲的少年一步步走出去。成也是它,經受磨難也是它。 最終,還是它,成就了如今狄松實。鎮定、冷靜、有點倔強,又不失風骨,支撐起一整個家,亦是全家人的精神支柱。 有祖父在的地方,就是家,就是心安的地方。 家中老人回憶起當年那個很是倔強的孩子,也不由嘆息。 狄十三公語氣也有點滄桑,他道:“我也老了,也不知還能再活幾年,只是想著,等明哥兒、昭哥兒他們長大成人,娶妻生子,過了三代,六房一脈的子孫就能在京城參加科舉,連云夢都不需要回了?!?/br> “總不能連祖墳都不要了吧?”有人嘀咕。 狄十三公把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敲,發出砰的一聲響,氣道:“榆木腦袋!” 說話這人年歲也不小了,是狄松實的三伯。 狄十三公舉起拐杖,氣得用拐杖指著他道:“要是再不來往,三代過去,人家眼瞧著就能在京城站穩腳跟,就算祖墳不能丟,那和遠房親戚還有什么差別?” “你怕是忘記了小時候的日子了吧?”狄十三公冷下眉眼,數起家中小輩,然后問:“當時咱們狄家,供得起這么多孩子念書嗎?還能完全不吝惜錢財,此次府試都烏泱泱一大家子人去府城嗎?” “家中那些書,方圓百里耕讀人家,你看哪家不羨慕?不都巴著關系與我們狄家兒郎討好關系,就想著能不能借回去抄一抄,或者聽咱家孩子講幾句?!?/br> 狄三伯啞然,又干巴巴道:“我,我也不是這個意思?!?/br> 其實狄家老宅的人,也沒有那等心思歹毒之輩,也沒有仗著狄松實當京官,在當地橫行霸道。 兩方也還互有來往與幫扶,尤其是狄松實起步艱難的早年,老宅一族對六房還是多少有些情誼,但看著身邊的人飛黃騰達,嫉妒和不平,也是人之常情,更是人性。 種種復雜,幾十年的情緒,哪是三言兩語能說盡的? 狄十三公也是嘆氣:“也怪我這個族長,沒能在六房兩口子去世后,把關系拉近起來。我把話說得直白些,昭哥兒和明哥兒回鄉科考,都辦體面些,若家中有年歲相仿的孩子的,到時候也送去看看,若有合眼緣,能聊得來的自然更好,孩提時的關系最為純粹?!?/br> 狄十三公也算是為族里cao碎了心。 狄松實還算是在老家長大的,等狄松實去了,狄先青和狄先裕當家,兩個不在老家長大的孩子,老家也沒個親近的兄弟,哪里還能有如今這樣幫扶? 云夢狄家又哪里還能有如今體面? 布置了如何接待,如何備禮,打掃六房老宅……樣樣都安排好,等這個略顯沉重的話題說完,狄十三公還是說起了好消息。 他布滿皺紋的臉上,也都帶上了點笑:“不管怎么說,六房回鄉祭祖,也算是一大喜事,伯爵之位,當真光宗耀祖!” “祠堂要好好布置一番,再籌算籌算,要不要擺個流水席宴賓客好好亮堂亮堂?” 說起歡快的話題,氣氛就逐漸活躍起來了。 “真是沒想到啊,二郎連童生都考不中,竟然也能當伯爺了?” “是該開個流水席,把我親家公邀請來,看他好意思說我家菌娘高攀他家?還給我菌娘立規矩,我自幼就沒這么虧過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