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 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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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還敢說什么不懂這個,就不敢砍人?” 那師爺拿起來,瞅了一眼略微有些傻眼。 其實也只是略略識字,沒太讀過書的師爺努力念道:“揮動之初,血滴垂落鄰上,成垂之角。揮速愈疾,血滴愈遠,以銳之角擊于物表,遂成橢圓之斑……” 這啥? 一臉懵逼,對上一臉懵逼。 整個山寨里的糙漢子面面相覷,全是滿臉懵逼。 有黑臉山匪湊過來一看:“老大,你這是從哪里弄來的?文縐縐的,不得勁??!” 這個黑臉山匪說著,就從褲腰帶里也掏出一本,上面赫然直白的寫著《砍人分析》:“你們瞧我這個,這個好懂?!?/br> 這顯然是狄昭昭送給祖父的那個版本。 師爺湊過來一看,直接看到清晰明了的“在剛剛開始揮動的時候,血滴會以直角灑落在……揮動的速度越快,血滴會被甩的越遠……” 同樣一句話,好懂多了! 不僅如此,還有生動形象的“小蝌蚪”之類的形容。 師爺頓時來精神了,把書翻過來看書皮:“這個得勁兒,還叫《砍人分析》!老大你從哪里弄來的那個文縐縐的東西,怕不是被人給騙了?” 那大當家罵罵咧咧幾句,又和一群山匪湊過來一起看。 “趕緊講講,這到底是個啥玩意?” 因為朝廷都宣布這是對的,還說以后會并入勘察法條,甚至有小道消息傳言,很多官員都因為太真被嚇傻了! 所以這些個山匪倒是沒質疑,只順著小冊子的思路想。 配上小昭昭那孩童般簡單形象的易懂文字,再去看對應火柴人砍人落下來的“血跡” 順著一想,哦豁,好像還真是! 劫道時兇狠的大當家,這會兒都不免有點神情恍惚:“這是砍過多少人,才能悟出來的道理?” 他砍了這么多人,都還沒發現這些! 師爺似乎被提醒,也有些驚駭,不敢相信地學舌道:“這到底是砍過多少人?” 山匪們相互看看,都覺得后脖頸有點發涼,還毛毛的。 在京城內,也有一批對物理的力量一無所知,覺得這冊子是砍出來的人,正湊在一起,看這本名為《砍人分析》的小冊子。 沒錯,最終流傳開來的,還是狄昭昭版的《砍人分析》,并且以巨大的優勢,壓倒性地贏過了《血跡受力分析》這個文縐縐的版本。 也許唯有在法條、公文方面,《血跡受力分析》這個版本,才能獲得獨特的優勢。 而京城內湊在一起看這本小冊子的,正是京城許多賭坊、青樓等養的打手。 他們有的負責討賬、有的負責驅逐鬧事的人,還有的……總之都是一群靠“砍人”吃飯的。 “這可怎么辦?” “咱以后砍人,不會被一逮一個準吧?” 其實對這本小冊子,最恐懼的,也就是他們這種“坐地戶”了。 相比山匪還有個山可以逃,大不了遠走高飛,他們這種當地的,被某個賭坊、青樓長期雇的打手,可沒地方給他們逃! 即使嘴上逞兇賭狠的說“大不了一走了之,有血就能抓我不成?” 但又有多少人,真的能果斷地拋下田地、房子、家里人、多年結交的朋友,一走了之。 背井離鄉不說,沒有路引、甚至沒有戶籍,豈不是只能落草為寇,從此顛沛流離? “可不見血,咱咋辦事?” 靠惡和狠生存的打手們、收賬的,心里慌慌的。 “是啊,不見血還叫砍人嗎?那以后誰還怕我們?” 蹲在角落里嘀咕的打手們,忽然聽到不遠處慘叫和暴喝。 抬眼一看,是他們兄弟正在干活!眼瞧著就要拿刀了! 立馬有同村出來的相熟打手,發出一聲慘叫:“狗剩你砍人注意著點,別見血?。?!” “不見血還怎么砍人,那還叫砍人嗎???!” 這聲慘叫,吸引了二樓靠近這邊一間包房的客人,年輕的面龐從窗戶處探出頭看,好奇往下看,同時大喝: “不要砍人!砍贏蹲大獄,砍輸見閻王??!” 這年輕聲音所喊,正是《砍人分析》扉頁所寫的內容。 如平地一聲驚雷,把打手們都劈得不輕。 聽聽這話說的,怎么感覺不管砍不砍,他們都像是傻子? *** 暴憑江此刻,也拿著換了封皮的小冊子,在血泊附近使勁兒瞅,那眼神,就跟要撕碎了人一樣。 短短幾天時間,他整個人就瘦了一圈,心力憔悴,愁得不行。 那些來自其中一方的尸體,都是些無人認的,仵作倒是從傷口看出了些東西,但傷口都來自最尋常的武器,刀刀致命。死亡時間這些其它的,他比仵作知道的還準。 那日人證,都跑得精光,也極為難找,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也驚恐地搖頭,死咬說自己沒看見什么。顯然不想摻和進這種兇殘的事來。 偏偏他整頓了好幾遍,也沒查出城門處有問題。 那問題來了,那伙砍人贏了的一方,迅速消失無蹤,人呢? 總不能插著翅膀飛了吧? 焦頭爛額的暴憑江,都止不住暴躁地親自來看這個血拼現場。 他邊看邊罵,臉色實在是又臭又恐怖,那布滿紅血絲的眼神一對上,只讓人感覺頭皮快要炸了。 有個兵馬司的小卒,緊張地吞了吞唾沫,小聲說:“暴指揮,我聽說大理寺有能人,能通過腳印看身高,有個具體到4.5尺的案子,還能看出左撇子!” 同樣頂不住暴憑江恐怖視線和壓力的隨侍,也小聲附和道:“我也聽說,前陣子那個游園會上,還有人說狄寺丞開了天眼?!?/br> “要不……” 暴憑江眼神掃過來,兇得活像是要把人生撕了。 第46章 爹爹教我寫話本 暴憑江站在干涸的血泊邊, 身材高大,面龐硬朗,歲月并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跡, 反而積累出逼人的威壓。 在血泊邊黑沉著臉踱步,猶如一頭被侵犯了領地的暴怒雄獅,令周圍的人都噤若寒蟬,生怕被雄獅盯上,被撕咬成碎片。 兵馬司小卒只感覺自己腿肚子都在打顫,隨侍也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 最近兵馬司內部一道道的清查,一遍遍的清掃,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頂頭上司兵馬司指揮使心情糟糕, 可想而知底下人的日子不好過。 若不是實在有點扛不住了,兩人也不會壯起膽子說這話。 要知道,從來只有大理寺求他們兵馬司的份! 盡管大理寺和兵馬司, 并沒有任何上下級關系。但大理寺在兵馬司的人面前, 總是沒那么硬氣。 首先, 兵馬司人馬眾多,而大理寺上上下下加起來, 也不過幾百人手,這就是一層天然的傲氣。 其次, 為了破案, 大理寺總有要求兵馬司幫忙的時候, 譬如大搜查,譬如城門關口戒備, 比如追擊出城逃犯。 細數之下, 原因還有種種, 但兵馬司平日里更傲氣些,長期屬于被求助、被請托的那一方,是不爭的事實。 見氣氛凝滯。 隨侍努力扯出一個笑容,緩和道:“暴指揮,咱和大理寺也是有些交情的?!?/br> 為了讓場面好看些,他愣是把那股平日里的傲氣,人精地扯平成了“兄弟單位”,還帶互幫互助的那種: “年初的時候,狄寺丞不還請托我們幫忙戒嚴城門、搜查馬車,排查人販子嗎?咱們這也算是互幫互助?!?/br> 暴憑江對他說:“你從哪聽來的消息?” “是葛柴之前守城門時交到的大理寺友人提點的?!彪S侍趕緊使了個眼色,那名叫葛柴的兵馬司小卒上前。 即使額頭冒汗,葛柴也把事情講清楚了,是他結交的一位大理寺友人,見他最近焦躁忙碌,聽他訴了苦,便隱晦的提點他大理寺有此能人。 暴指揮沒讓他倆滾蛋,就說明這事有譜! 果然,不一會兒,就聽暴憑江問:“可知此人是誰?” “這個……屬下不知,”葛柴忐忑地解釋,“大理寺內有禁令,4.5尺這個身高,還有左撇子的事,也是我去搜集了大理寺張貼的公告,又多打聽了幾個人才確定的?!?/br> 暴憑江面無表情。 他覺得這事很是蹊蹺、很是離譜。 沒抓到人,就知道嫌犯多高?就知道嫌犯是左撇子? 那狄寺丞又不是神仙下凡,也沒長三頭六臂,還真能長天眼了不成? 可偏偏這么離譜蹊蹺的事,還真的發生了。葛柴所言真假且不提,盛家游園會三個時辰把人捉拿歸案,這事他也略有耳聞。 和他手上這本小冊子,同樣讓人摸不著頭腦。 葛柴聲音有點弱,但充滿了誘惑:“要是咱們能得到這伙人的一些特征,比如大高個,比如左撇子,比如腿受傷了,也能好找些不是?萬一呢?” 其實這事,由目睹的人來提供線索是最好的。 可偏偏這條巷子僻靜,但出口熱鬧,巷口處一聲尖銳高亢的“啊”,嚇得巷口附近來往的人亂成一團,可謂人仰馬翻,恐作鳥獸散。 只余下掀翻的攤位,掉落在地被踩踏的菜籃,碎裂的雞蛋…… 等巡尉趕來時,哪還有什么人證?勉強找到,也都滿臉煞白,驚恐搖頭說什么也沒看見。 暴憑江神色定定,看不出太多變化:“你想說什么?” 他怎么可能不懂手下人想說什么?只是有些扯不下面子。 隨侍適時地遞上去一個臺階:“所以屬下想,要是能請這位大理寺的能人,幫咱們看看就好了?!彼~笑,“都是為朝廷效力不是,哪分什么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