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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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些言行,總會伴隨著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比如當爹的把小昭昭欺負得吱哇亂叫, 帶小昭昭避開耳目去小廚房偷吃, 做了個奇奇怪怪的玩具,還騙小孩說放頭頂上可以飛上天…… 再加上二十多年來對狄先裕的熟知,大家便都把那些夸獎的話, 當成孩童對父母天然的崇拜, 一笑而過了。 畢竟哪個小孩在幼年時期, 不崇拜會做好玩的玩具、會做好吃東西、會帶他玩各種有趣游戲的厲害大人呢? 小孩子的世界里,不就是快樂地吃和玩嗎? 但如今再回想起來。 也許根本不是他們一笑而過時想的那樣, 而是敏銳的小昭昭,早就發現了他爹的不同? 狄松實把高興得在他懷里亂蹭的乖孫抱好, 再抬頭, 神色復雜, 滿是打量地看向“懶怠愚笨”的咸魚。 被大佬銳目而視的狄先裕:“……” 咸魚縮頭.jpg 咸魚落淚.jpg 不用懷疑了,又是臭小子坑爹了! 這個崽, 真的不能要了?。。?! 又怎么花式坑他了?那小腦瓜怎么就能想到這么多花里胡哨的坑爹方式呢? 看著被祖父打發到一邊玩去的歡快小老虎, 他深吸一口氣, 鼓起勇氣!咸魚咬牙切齒,咸魚怒發沖冠,咸魚馬上要…… 好吧,咸魚啥辦法也沒有,把深吸的一口氣緩緩吐出去,努力想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受害者模樣。 可惜再不是從前的社畜,有大腿可抱的咸魚如今日子滋潤極了,臉上甚至連一絲苦大仇深都擠不出來。 倒像是被收走了糖葫蘆的委屈小昭昭。 狄先??嘀?,試圖試探:“爹,昭哥兒剛剛說啥了?你可千萬別信!你也知道,他從小就這樣?!?/br> 盡管咸魚的表情萬分真誠,但此刻已經無法取得狄寺丞的半點信任。一個優秀的大理寺丞,絕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三次! 即使這個表情再真、再發自內心也不行。 狄寺丞眼神示意他看一旁的兩個玩具。 狄先裕立馬瞪大眼睛,滿臉悲憤地為自己辯解:“這兩個玩具可是昭哥兒自己要的!我就是花錢買回來而已?!?/br> 咸魚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肯定是出在前段時間被昭哥兒纏著追問的“重心”上。 可他一記不得具體概念,二記不得實際應用。 當時狄昭昭忽然問他“什么是重心?”他都腦袋空白了兩秒,腦子里確實隱約有個感覺,但是就是沒法組織語言說出來。 當時怎么回事來著? 小孩跟生吃了一本《十萬個為什么》一樣,問題一個接一個。 什么“為什么重心靠前,前面腳印會深呢?” 什么“那重心是不是像昭哥兒這么重???” 什么“重心在哪里?可以指給昭哥兒看看嗎?鹵出來好吃嗎?” 拜托了老天爺——最開始小昭昭甚至以為“重心”是真有實體,像是“雞心”“鴨心”一樣可以鹵出來吃掉的。 狄先裕哪里能忍? 不得不想辦法給小孩糾正這個概念。 然后呢? 狄先裕想想就覺得茫然,小昭昭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來,有時候甚至他都還沒想好怎么回答,小孩就自己忽然一臉驚喜的想通了。 純純一個大型自問、自研、自答現場。 面對一地烏泱泱的雜亂腳印,他就像是高數課低頭撿了支筆,再抬頭時,就完全跟不上了。 被追問得狠了,搪塞不過去了,他也只擠出來一點點墨水,比如“重心不穩容易摔跤”,還有一道當年記憶深刻的考試易錯題——畫個大半截漏在桌外的東西,忽悠你這玩意掉不掉? 你要是被忽悠了,哦~恭喜你,分沒了! 被問到最后,他甚至感覺自己像是被帶著強行復習一遍這個知識點,宛如高三沖刺填鴨式復習,愣是被強塞了一腦子“重心” 他還腦子嗡嗡的茫然,而昭哥兒都已經可以實踐,靈活自如的應用到玩具、足跡、堆小山游戲里了! 要說重心,他和臭崽三七開。不!二八開,他二,崽八的那種! 結果臭小子竟然如此厚顏無恥,把八栽贓到他頭上! 豈有此理??! 到底跟誰學的??! 早知今日,那“重心”還不如真的直接被鹵熟吃掉得好??! 狄寺丞本是抱著跟兒子講講道理,說說清楚的態度,把剛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狄先裕。 言下之意:我都知道你的能耐了,你小子就別藏了。 但是狄先裕卻越聽越悲傷,崽又更新坑爹方法了,這招叫顛倒黑白。 他嗚咽:“爹,這絕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兄弟,欲加之夸何患無詞!” 狄先裕只能寄希望于他那明察秋毫的寺丞爹了,狄先裕眼巴巴,又可憐地說:“爹,你肯定最了解我了,不會輕易相信的吧?” 他依稀記得上次,他爹還說“我知道了?!辈皇且呀浵嘈潘藛?? 狄松實:“……咳,”他提醒,“二郎,你已經二十多了?!?/br> “???”狄先裕被這忽然轉變的話題弄得有點懵。 狄寺丞無奈,二郎是真的一點也看不懂眼色、聽不懂暗示,他只好直言:“都當爹的人了,就別做這副小兒姿態了?!?/br> 再直白點——別學昭哥兒,也不看看你多大了,嫌棄.jpg 咸魚如遭雷擊。 狄寺丞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看透二郎了,也不想在大理寺和他掰扯,想了想,安排道:“既然你有這本事,那份功課便再多斟酌,除了磁粉之外,再琢磨琢磨別的法子?!?/br> 咸魚驚雷二連擊。 狄寺丞又繼續道:“還有天虹顯微燈,東西是好東西,但這次案件來的匆忙,大理寺許多官差還不會用,我安排一個時間,你來傳授一下經驗?!?/br> 咸魚三雷暴擊。 “沒什么好學……”在狄寺丞淡淡的睨視下,咸魚聲音越來越小,弱弱道,“……的吧?” 他小聲提醒:“連昭哥兒都會用的?!?/br> 狄先裕表面弱唧唧,內心卻發出尖叫雞一樣的呼聲——爹!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這玩意5歲小孩拿起來都能玩,還需要組織培訓嗎?! 狄寺丞捏捏眉心,無奈給傻兒子解釋:“昭哥兒本就聰慧,還能成日拿著琉璃蓮花燈玩耍琢磨,自然能學會,但大理寺的差役可沒這個條件,有人講一講自然更好?!?/br> 他私心還想整理出一份通用易學的手法,成冊上書。并天虹顯微燈,一同在各地府衙推廣。 對個人來說琉璃也許有些貴。但百十兩的支出,對衙門的公支來說,并不算多。 若能用得好,很多案子便能迎刃而解。 尤其是嫌疑人范圍小的,能直接將人釘死了去,盜畫案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這種名揚四州、甚至可能流芳千載的好事,本就是他家二郎的,豈能讓旁人摘了桃子? 咸魚哪里能想得這么深?甚至都沒體會到他爹正為他未來鋪路的拳拳愛子之心。 老人終有離去的那天,人生意外種種,豈能真無一絲安身立命的本事?狄松實一直憂心他家二郎日后撐不起家業,護不住妻兒,若他撒手去了,未來可如何是好? 直到今天,這份擔憂才略散去了些。 狄先裕想法單純又直接,活脫脫一傻白咸,還試圖掙扎:“抽時間多用用就會了,真不用特意學的……” 高寺卿在一旁看得有趣。 他可當真是第一次見這般父子場景,瞅了一會兒后,笑瞇瞇的幫腔道:“看來令郎是真心覺得簡單,我看不如直接安排個簡單些的案子,寓教于實踐,狄寺丞覺得如何?”同為老父親,他當然站在狄寺丞這邊。 咸魚:? 咸魚:喵喵喵??! 狄寺丞思索片刻:“那便讓王寺丞安排吧?!蓖跛仑┦掷锏陌缸哟蠖枷鄬唵?,而且最擅經營,能安排好這事。 而且……狄寺丞頓了頓,前幾天孫兒小臉紅撲撲的來找他,扭捏著跟他商量讓他幫忙討要糖葫蘆限額之事,還說:“昭哥兒都跟人商量好了,不麻煩的哦~” 被他木著臉婉拒后,還小臉滿是可惜地說了好久各家允他的糖葫蘆,其中被提及最多的,便是王寺丞允諾的“百果糖漿雪絲冰葫蘆串” 這名字,他甚至一時都分辨不出王寺丞家是真有廚子能做,還是胡謅了個有噱頭的名字來哄孩子。 *** 狄先裕捂著胸口五百兩銀票,嗚咽著回家了。 咸魚生無可戀、咸魚暴跳如雷,咸魚怒而捶崽! “救命啊——娘!祖母??!爹爹撓我癢癢——”馬車上嗖地跳下來一個小不點,又嗖地一下沖進府里,邊跑邊高喊。 喘口氣的工夫,另一個高大的身影緊隨其后,也嗖的一下躥進狄府。 伴隨一聲帶怒大叫:“狄昭昭——?。?!” “你小子又坑爹??!聽到沒,給我站??!站??!” 馬車上聽了一路動靜的車夫:“……” 負責守著狄府門房的下人:“……” 門房下人眼睜睜看著小孩撒丫子跑得飛快,邊跑邊喊:“哈哈哈爹爹你追不上我!哈哈~等我去跟娘告狀,讓娘把你頭發也揉,啊啊——爹你怎么追上來啦?。?!” 小孩嗖得一下蹬腿加速。 跑沒影了。 大人也氣喘吁吁地追沒影。 門房木著臉,飛快使勁兒的把門關上,還心虛的往外看了幾眼:應該不會有太多人看到吧? 門口街坊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