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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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狄先裕以拳抵口,還沒等他繼續忽悠,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 三個滿頭白發的老人,有的被人攙扶著,有的拄著拐杖,還有一個龍精虎猛,后面跟著一大群大理寺差役,正向他們這邊走來。 “您慢點?!?/br> “您別著急,這兒新添了臺階,小心別摔了?!?/br> 狄昭昭站起來,好奇地踮著腳朝他們望去,他扶著爹爹還問:“三位爺爺是什么人,看起來好奇怪???” 狄昭昭在看對面的時候,對面的一行人也在瞧他們。 三位老人家,都曾在大理寺任職,同樣都辦過這起縱火案,最后都折戟沉沙,甚至損了仕途。 前大理寺卿鐘老,甚至就是因為這個縱火案,被申飭一通、而后告老致仕。 多少個午夜夢回,都一次次夢見這個案子的一切,夢見那間被火燒過的酒樓,夢見酒樓里上上下下每個人,夢見若自己抓到那個縱火的惡人…… 驚醒后,卻發現是一場夢。 當聽到昔日手下來稟,如何能不驚、不急、不想來看看那賊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是誰有這般通天本領,真把這個惡人抓到了? 第24章 憑空蹦出來 遠遠看到狄昭昭。 那名拄著拐杖老人, 立馬皺起了眉頭,邊走邊用拐杖用力跺地,不滿道: “咱大理寺的規矩呢?怎么會讓小兒隨意待在□□, 即使是官員家屬,持了令牌進來,也不該來北門,公私不分,亂來!簡直亂來……” 還沒等他說完,旁邊一老捕頭,連忙攙住他,緊緊握住他拄著拐杖的手, 趕緊解釋道:“李公, 這案子有突破性的大進展,全依仗他們?!?/br> 李老被按住了直跺的拐杖,聽著耳邊的話, 有些發愣。 鐘老三年前才告老致仕, 得到的消息也最多, 比李老的愣住的表情好一些,但還是頗為意外的看了一眼對面的小孩。 越是聽周圍差役的語氣, 越是不敢、卻又不得不相信,這案子能破, 竟真有這看起來才五六歲小孩的功勞。 這語氣和態度的變化, 與牛武志和方小石把斷手的老頭帶回來分不開關系。 要真帶回來一個左撇子, 都不至于讓人這么驚訝。 偏偏是斷了右手,只能長期用左手的老頭, 還各方面都十分吻合。 這完全就是在告訴他們所有人——那串腳印, 人家小孩是實打實、硬碰硬、用真本事看出來的!一點水分都不摻! 不是他們在排查了絕大部分左撇子無果后, 有些猜測的—— 什么剛好碰到大理寺有個左撇子,什么因為看著有點像,就大著膽子蒙一個,什么…… 猜得都是些什么狗屁! 人家那分明是真刀真槍干出來的,比他們腰間配的刀都真、都兇,直插案犯,白刃見紅。 看看人家掌握的本領多犀利,多兇猛?又是直接釘死人的指印,又是能直接找到人足跡! 看看他們排查人的關系網、還有調查火油這種間接證據的,相比人家刺刀見紅,簡直是拿著把沒開刃的小匕首在那里戳! 一行人走到跟前,拄著拐杖的李老低頭看看狄昭昭,確認了一下:“有依仗他的地方?”又有點不信,小孩才這么點高。 那老捕頭無奈:“具體的細節我可不能說,這您也是知道的?!?/br> 照大理寺的規矩,若案子破了,能對外講的,基本就是案子破了,兇手是誰,兇手的行兇的動機……這些都無傷大雅。 至于破案的細節,關鍵性證據,差役們做了哪些排查和搜捕,是不能對外說的。若發現了,直接逐出大理寺。 再大嘴巴的人,想到身上旱澇保收又體面的編制可能沒了,便也變成緊嘴巴了。 不過見氣氛有些尷尬,有老油條熟練踩著規矩的底線笑道:“您可別不信,若沒有狄公子和小郎君,咱可連這人都發現不了?!?/br> 牛捕頭也熟練的在規則旁施展拳腳,幫腔道:“三條直接線索?!?/br> 連鐘老都一驚,他試圖確定:“撰寫卷宗時,能與兇手有強相關的線索,才能定為直接線索?!?/br> 像是某某和酒樓某掌柜發生過口角,所以有嫌疑,這種可不能稱作直接線索。 “沒錯的?!?/br> 三老嘖嘖稱奇,他們當初自己辦這案子,別說三條了,連直接線索都沒有,完全是云山霧繞。 小昭昭躲在爹爹腿后面,探出小腦袋往外看。 一群人走過來,后面還跟著好多人,看起來還兇巴巴的,狄昭昭忍不住縮到爹爹身后。 小臉鼓鼓地看對面,哼,你們人多我也不怕,我有爹爹! 同樣一臉懵逼的狄先裕:“……” 瑟瑟發抖.jpg 要不是小昭昭太小太矮,他也想直接把小昭昭拿到前面來擋住他,他也不想直面這種場面??! 還沒鬧清楚對面這領著烏泱泱一群人的三老身份,只覺得地位好像挺高的樣子。 左廳里,就有一人快步而出,面帶身心愉悅的痛快笑容,新冒出來的白發都像在發光,他對狄昭昭道:“昭哥兒你說的果然沒錯!” 狄昭昭眼前一亮,大理寺卿可是小孩認知里大理寺里管所有人的厲害大人,肯定比對面三個爺爺厲害! 他連忙高興地喊:“高爺爺,你快來!” 小孩拉著爹爹飛快投奔穿著紫袍,容光煥發的高致遠。 高寺卿走過來,這才看清了著急前來的三老,有些吃驚,又感覺有些理所當然,笑著見禮問候道:“鐘公、李公、錢公?!?/br> 向來最會為人處世的高致遠,這次竟沒選擇招待三老,而是轉頭來看狄昭昭父子,先對狄先裕笑道:“傳言誤我,竟不知你有如此巧思?!?/br> 狄先裕:震驚臉.jpg 發生了什么? “不是,您肯定是搞錯了……”狄先裕連忙解釋,瘋狂搖頭。 這次足跡絕對和他沒關系!絕對! 把他這百十斤賣了,他也沒這本事,要不然他就把自己給吃了! 不說什么左撇子的足跡特點了。連倒著走步子更小,走得更慢,體現在腳印上距離短,印記深。這些都是聽了昭哥兒說,他才恍然大悟的?。?! 高寺卿只是笑笑,一副仿佛知他憊懶的包容表情:“你就是太謙虛了,才讓外界誤了你?!?/br> 說完,他也不和狄先裕這個愛自謙藏拙的多說什么,反正等狄寺丞忙完了,自然有人來cao心。 他低頭,笑得慈祥,像是看金缽缽一樣看狄昭昭:“昭哥兒可真當厲害,猜得一絲不錯?!?/br> 狄昭昭黑溜溜的眼睛一下亮了:“壞人招了?” 鐘老也顧不上氣惱這個昔日下屬如今得意,竟不理睬他,趕緊問:“這案子真破了?” 大理寺卿直接點頭:“本還負隅頑抗,想著狡辯抵賴,狄寺丞拿證據一壓、一詐,他心神一慌,便說漏了嘴?!?/br> 在場誰沒審過案子? 有點經驗都知道一旦說漏了嘴,哪怕再小一個點。只要被找到破綻,攻破了心防,就跟遭遇洪水的堤壩漏了一個小口,只會越漏越多,再堵不住了。 第一審粗粗問過一遍,第二遍再揪著細節繼續問,總能讓人把所有都撂干凈。 犯人能有幾次犯案的機會?他們大理寺隨便找個人出來,不都審過幾百樁案子?比經驗比耐心比審問技巧……哪一樣是嫌犯比得過的? 更何況是由狄寺丞親自審。 狄昭昭一喜,趕緊問:“那他為什么燒酒樓?”小孩好奇地睜大眼睛。 高寺卿道:“因為憤憤不平?!彼麖念^說起,“這人當年在圈子里也是名噪一時的廚子,因為與一食客糾紛被打斷了右手,要休養很久,吉祥酒樓等不了幾個月,便花大價錢請了個新廚子?!?/br> “酒樓滿意新大廚,給了他一筆賠償,便打發他走了,他不滿意去鬧,沒鬧成,反而被一群惡漢纏上……” 越是鬧,越是被收拾得很慘,被打,被逼著搬家,被鬧的妻離子散,被再次打斷正在養傷的右手。 狄昭昭不懂了:“那他為什么不報官???而且六間被燒的酒樓里,也沒有吉祥酒樓??!” 狄先裕也聽得有點迷糊,這人報仇還能找錯了對象? 牛捕頭想起那老頭見到自己就下意識發顫的模樣,倒是有點猜測:“他莫不是不敢?被收拾怕了?” 大理寺卿點頭肯定他這個說法:“別看他放火燒得厲害,性子孬得很。不僅不敢報官,怕事后被酒樓背后東家報復,連吉祥酒樓都不敢往近了湊?!?/br> “右手被打斷,一身自幼苦練的廚藝就廢了七七八八,他本就因為廚藝天賦高有些傲,一朝跌落谷底成了廢人,越是脾氣暴,日子就一年比一年差?!?/br> 高致遠說著,都下意識回想起剛剛在里面審問時發生的事。 徐田被一個個問題逼得越吐越多,滿臉煞白,手腳癱軟地跌坐在地。 他額頭布滿汗珠,眼睛卻赤紅,聲音嘶啞又癲狂: “憑什么他們那些廚藝不如我的,一個個笑得那么高興?我卻連賣苦力都要被挑剔被罵,呵呵呵——看他們在火里掙扎,為丟了飯碗苦惱發愁,不得不離開京城,我可真是太興奮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聽說我還拉下了好幾個大理寺的官差,能讓你們這樣的大人物倒霉,為我焦頭爛額哈哈哈——,這輩子也算是值了!值了!” 也許是看到自己必死的命運,老頭最后都狂笑起來,把自己最得意的那些瞬間,都以吹牛般的口吻說出來。 鐘老不甘的問:“所以他燒第一間酒樓的時候,竟然只是因為看到了某個曾經比試過廚藝的對手過的好,笑得開心?” “可能還有他當時境遇不好,”高寺卿倒是沒有不甘,因為案子在他手上破了,就不至于有執念。 至于徐田這種人,不多見,但是在大理寺也不太稀奇,“哦對了,據他的說辭,他當時可能覺得被嘲諷了,還顛三倒四的說什么看他就像是看路邊的一條狗?!?/br> 狄昭昭小嘴都“窩”起來,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這么難理解的壞人。 他小手下意識扯扯爹爹的手,仰頭問道:“爹,這和故事里的不一樣??!” 狄先裕感慨的薅薅兒子腦袋平復心情,又說:“真壞人可比故事里的壞多了?!?/br> 狄昭昭還小,暫時感受不到案件背后幾方的酸楚和沉痛,只覺得壞人有點奇葩,壞得過分了。 但有爹爹的大手摸他腦袋,一下一下的,小昭昭覺得安心極了,又能靜心去細細地想之前想不通的地方。 “所以爹爹當時說的沒錯,壞人真的很擅長燒火!”記性很好的小昭昭認真道。 狄先裕:? 他說了嗎? 哦,他好像是隨口說了句,但是當時不是已經被否了嗎?說是不會燒火的人,燒了六次也該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