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無限回檔了當然要做救世主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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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詩班中唯一的表演者用力揮舞著手臂,房間的局限性讓陶未不小心將小指懟到了墻上。 最短的手指頭瞬間彎折變形,有些噴了出來,但她根本一點反應也沒有,還甩動著斷裂的小指,瘋狂的在墻壁上書寫著歌譜!直至完整的將整套譜曲全部寫完! 一場啞劇,一場沉默的表演終于在混亂的光影中落幕了。 陶未激動的打開水龍頭,將頭塞進下面。 水毫無阻礙灌進了她的胃,越灌越多,越灌越多,最終撐爆了她的胃,胃酸和水流的到處都是。 陶未的肚子腫的像個水球,她眼眶爆凸,直挺挺的卡在水池里。 她的身體快速僵化,胳膊和腿變得又長又直,硬邦邦地豎立著,胸腹出長出了一根根白色的骨頭琴鍵。 一臺新的管風琴出現了。 天幕驟暗,巨大的黑洞吞噬眾生。 時間、空間、地球、宇宙,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化為虛無。 游戲系統在潑灑出的光海中幽幽出聲。 “您已死亡?!?/br> 陶未捂住腦袋,控制不住的在地上打了個滾。 她的頭部第一次在脫離“游戲賬號”后仍感覺到一抽一抽的疼,她眼前仿佛還有沒消散的光影。 這種突兀的意外讓她如墜冰窟,寒氣順著腳底板直沖上腦門! “這就是…..極高危?” 即便她脫離了李路的身體,處于另一條時間線上,也仍然能感受到那殘留的混亂。 就算是游戲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徹底消除極高危扭曲的異常影響嗎? 這還僅僅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甚至根本沒看清紙上的文字具體是什么,就直接中招了。 這種離譜的判定就是極高危? 陶未狠狠磨了一下牙,在原地坐了十幾秒鐘才徹底緩過來。 這一刻,她忽然有點理解韓心文和茅辰逸那種執拗的瘋狂到底從何而來了。 這種…..真正直面后才能感受到的恐懼,是其他人根本無法理解的。 高危異常體能夠扭曲很大范圍內的現實,但它們僅僅停留在三維世界當中。 可極高危不是。 極高危甚至已經能夠影響脫離三維的陶未! 如果…假如真的有比極高危等級還高的….那弱小的人類還有存在的….. 不不不!“啪!” 陶未一巴掌扇到自己臉上! “我他媽在想什么?!”她驚恐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怎么會有這種想法?不能這么想!這不是我會有的想法!” 在那一刻,她突然意識到,她的腦子恐怕被某種力量影響了! 韓心文說過的話語如同蟲子一般在她的腦子里鉆來鉆去,那些囈語裹挾著混亂的光影在大腦中爬行。 極高危扭曲的現實不僅僅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思維。 這件事讓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幸好她及時攔住了自己快要脫僵的思維。 陶未一遍一遍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按照韓心文的想法去思考!那根本不是正常的想法,那是瘋子的想法! 一旦認同,她就會控制不住向深淵滑落!她也會在不知不覺間瘋掉的! 就算真的有崩壞級的異常體,那也一定有辦法去抗衡的! 她是人類,她要自己牢牢記住這一點!她永遠都要用人類的方式去贏! 陶未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強迫自己去想點別的。 那些人….那個年輕的記錄員,是了,他們一定是墓碑的人! 哈!茅辰逸之前還一直以為墓碑全死了在了十幾年前那場爆炸中,實際上人家都偷進茅部長老家了??! 在外有邵陰那一撥人發展勢力,結交何家那樣的財團,打聽消息,建立組織部。 在內有記錄員那樣的人當內應。 永恒曙光發展了十六年,墓碑何嘗不是? 他們從廢墟中爬出來,身體里只剩下憎恨和惡意。 他們究竟吸納了多少成員,又有多少人潛進了中心,誰也不知道。 恐怕不僅僅是那個記錄員,連那兩名警衛、包括后面木頭人般的d級,都是墓碑的人。 他們蟄伏在中心,利用自己的身份進入了收容極高危的-13層。 陶未在觀察室遇到的第一次屏幕閃爍時,恐怕就是他們動手的時候。 他們用了某種方式干擾了智能系統,讓動不動開槍的系統變成了瞎子和啞巴。 智能系統一被廢,整個-13層都會變成墓碑的樂園。 他們只需要放出幾只——正如他們所做的那樣,那么世界末日就真的到來了。 這已經不是陶未想不想繼續玩下去的事情了,墓碑的人已經徹底瘋了,他們會親手把這個世界送進深淵的。 “必須得阻止他們?!?/br> 從哪兒開始? 陶未決定直接在源頭攔住他們,-13層太危險了,她已經開始本能的回避那里了。 “系統,”她聲音很輕,像散落在地的羽毛,“回檔?!?/br> 再睜開眼時,她還在地下6層的那間天井辦公室里。 陶未慶幸沒在-13層存檔,她打開腕機,調出中心內部人員通訊錄。 在“研究部”里,她找到了李聰的名字。 李聰看著年紀不大,竟然已經加入中心六年了。通訊錄里有李聰的郵箱和通訊賬號。 陶未從桌上摸了根鋼筆揣兜,隨后轉身擋住腕機界面,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在轉回來打算拿腕機時,卻一個“不小心”崴了下腳,整杯水全潑在了充著電的記錄光板上。 光板立刻發出“呲呲”聲,瞬間黑了下去。 陶未臉綠了,當即大呼,“哎喲我的光板!這可怎么辦!” 智能系統這次并沒有說話。 她猜的沒錯!陶未手忙腳亂擦著水,在心里推算著,智能系統只會檢測“異常行為的員工”,隨后對其發出警告。如果她的所作所為都符合常理,那么就不會觸發系統的注意。 陶未嘗試了兩下,光板已經徹底變成了木頭。 于是她順理成章用腕機打給了李聰。 “喂?誒你好哥們兒,我叫李路,c級記錄員,今天跟你一樣都去地下13層工作?!碧瘴存偠ǔ吨e,“是的是的,沒別的什么事,就是我的記錄光板壞了,找不到下去的電梯,能不能和你一起走?” 李聰看了看腕機,滿臉疑惑,“你光板壞了,你去工程部換個新的???” “嗐,這不是馬上就要到我上班的時間了么!”陶未壓低聲音,“哥們兒你也知道咱們這工作有多變態!我要是遲到就完蛋了!求你了,拜托拜托,先把我帶下去吧,下次你有什么需要的盡快和哥們兒開口,我絕對不說一個‘不’字,怎么樣?今天下班請你去搓頓大餐!” “下次?”李聰微妙重復了一句這個詞。 “行啊,”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輕松地應道,“不過你光板都壞了,你還怎么工作???” “我先用腕機唄!”陶未看了眼自己的光板,“然后用外接存儲卡把工作內容拷貝進光腦就行了?!?/br> “行,那你在地下六層層等我,”李聰說,“你辦公室是哪一個???” 陶未報上辦公室的位置,千恩萬謝。 然而掛斷通訊后,兩方人的表情瞬間全變了。 陶未冷靜抬眸,李聰譏諷一笑。 “喂,有人要我們去接他呢!”李聰說,“走走走,看看路上那是只什么玩意兒?!?/br> 沒讓人等太久,李聰一行人便出現在地下六層。 他們在李路的辦公室門口碰頭。 “哎喲太謝謝了哥們兒!”陶未熱情走上去和李聰握手,“要不是你,我今天一定得遲到了!” “小事一樁?!崩盥敁项^一笑,晃了晃手中的光板,“咱們走吧?!?/br> 沒人注意到李聰的指尖變黑了一塊,像蹭到了墻上的臟污。 僅僅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那一小塊黑紅色的斑點便迅速滲進了皮膚,融入血液。 陶未垂下眼,能感受到瘟疫在李聰身體里亂竄。 她控制著瘟疫,像開一輛破壞者的車,撞進肺泡,又碾過臟器,最終把一切都懟進了心臟。 李聰在走出五百米后開始咳嗽,陶未站在一旁關心,“怎么了?是感冒了么?” “沒事,咳咳!”李聰躲開了陶未的手,摸著自己的脖子,那里開始異常腫大。 又拐了兩個彎,紅色的電梯出現在所有人眼前,但李聰已經開始咳血了。 那兩名警衛終于上前幾步了。 “怎么回事?”其中一個人說。 “沒、咳咳!沒事!”李聰感覺自己的肺已經漏成了篩子,他渾身上下都在疼,像得了鼠疫。 “走、走!”李聰推了警衛一下,他連站著都拼了老命,他沒力氣去按電梯了。 一名警衛快速躍過他走向電梯,卻被另一個人拽住。 “他咳血了!”陶未夸張的叫到,滿臉擔心,“我們應該立即送他去看醫生!” 全副武裝的警衛裹的像顆粽子,沒有一點皮膚外露,[瘟疫感染]對他沒用。 警衛用黑漆漆的頭盔對著陶未,然后一句話都沒說,徑直朝著電梯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