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有這么多人？”趕到公司的沈凝煙難以置信道：“古代的攻城都沒這么夸張吧！”

    “何止是攻城哪！”同樣擠得花容失色的特助不咸不淡道：“春運都沒這么擠?！?/br>
    秉持著有問題，問微博的樸素理念，沈凝煙手指滑動道：“讓我瞅瞅到底發生了什么?！?/br>
    然后就在群英的超話里發了個“6”。

    準確說，是沈凝煙在求好運的熱門微博下發了個“6”，然后po了“不要堵門，不要擠到員工小孩”的博文。

    不知是現代的內卷壓力讓年輕人沒了世俗的欲望，還是一些腦抽磚家愣是把中式家庭逼得逆反，總之在沈凝煙提到粉絲不要擠到帶孩上班的父母后，有關于#群英允許帶娃上班##群英以一己之力拯救了游戲行業的出生率#的離譜新聞沖上熱搜，看得剛進辦公室的沈凝煙差點撞上一米六的辦公桌。

    “我一游戲公司的老板為啥要去拯救國人的生育率？”如果不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那就是自己被人莫名穿了：“群英里奶爸奶媽很多嗎？”

    老天可鑒，沈凝煙建群英幼兒園時以為要過三四年才能看見一點用處，結果……

    “女員工的孩子不多，男員工的孩子倒是飛速上升?！碧刂蝗粐@了口氣，臉上浮現出“還能咋地”的無奈之色：“你也知道，某些工賊會在入職后立刻懷孕，所以除了美工一類可以在家長期工作的職業，群英的女員工都不敢懷孕?！?/br>
    “相較之下，男員工就沒啥顧慮，頂多是老婆懷孕時累點，然后等孩子大后帶來群英……”

    沈凝煙掰指算算群英成立年數，總覺得哪里不對：”他們的孩子……有三歲嗎？“

    “……有是有，但也有兩歲的過來上學……只是學費可能會高上一點，然后還要自備尿布?！碧刂穆曇粼絹碓叫?，眼神也開始飄忽：“所以，所以……”

    聽不下去的沈凝煙抬手制止道：“不必說了，我都懂，我都懂?！?/br>
    扶額的沈凝煙自我調侃道：“綠江算什么，真看中國的生育率還得是群英吶！”

    不過想想某些網站的系統女主幾乎快成生育工具的處境，沈凝煙的表情不免變得古怪奇怪，然后詢問系統是不是把她的運道分給那些群英員工……

    突然接到奇怪問題的系統莫名其妙道：“我是正經人，不提供這種服務?！?/br>
    末了，他還以ai來了記暴擊：“你們人類真是奇怪。機器都曉得過載警告，你們卻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下創造一個無知的生命?！?/br>
    “這不是給本就困苦的生活雪上加霜嗎？”

    第331章

    “……你們ai都這么討厭嗎？”沈凝煙真的沒法反駁一二：“難怪人們一邊說著ai接管全世界, 一面又怕ai真的接管世界?！?/br>
    “沒辦法，誰叫我們不懂人心，哪里知道你們到底在想什么?！毕到y也是小脾氣上來道：”我好歹是你的伙伴吶！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

    “你賺我內卷值時咋不溫柔點？”沈凝煙反唇相譏道：“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系統都是別人家的, 而我有的只是一個管家婆 葛朗臺?！?/br>
    “……過分了??！我什么時候成葛朗臺了，我頂多是……”想到那段艱難歲月里自己沒少坐地起價，系統的聲音也逐漸變得心虛起來：“稍稍賺了點外快？”

    “外快？”沈凝煙白眼上天道：“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

    “……我哪敢讓您說‘謝謝’?！毕到y再傻也能聽出“危險”二字：“如果不是生理結構不許我做如下設想, 你肯定是每天都有姨媽造訪?！?/br>
    一想到這兒，系統突然聲情并茂道：“我是你的老媽子嗎？你怎么把壞脾氣的一面都留給我了？”

    “有嗎？”參考她對群英員工的態度，好像系統也沒說錯：“以后再說，以后再說?！?/br>
    誰料系統不依不饒道：“又來了！又像個無賴一樣說不過就轉移話題?！?/br>
    如果系統擁有實體，一定會咬著手絹嚶嚶嚶道：“我是你媽嗎？你是我祖宗？”

    還在回復網友問題的沈凝煙不咸不淡道：“那感情好，咱兩各論各的。我管你叫干媽, 你管我叫祖宗?！?/br>
    系統：“……我管你叫孫子欸！”

    “是孫女?！鄙蚰裏熂m正它的用詞錯誤。

    系統氣得發出一陣“滋滋”的雜音。

    因為涌到沈凝煙微博下的粉絲太多, 所以她順勢開通了付費提問，然后把所得打入關愛老兵的慈善機構。

    “希望他們把錢交給老兵的家屬, 而不是給自己買身香奈兒?！敝滥侨阂鹿谇莴F有多惡心的沈凝煙非常非常討厭“慈善”，亦或是說, 她討厭把錢直接捐給慈善機構，然后等著對方爆出挪用善款, 貪污腐敗的傳聞。

    為啥一些民營的慈善機構能再納斯達克敲鐘？還不是因為某些機構太惡心, 太無恥了，不僅把國人的好感拜了個徹底，然后讓國人成了國際的笑話？

    曾被坑過的沈凝煙在有錢后絕不參加任何一場慈善晚會, 也不資助任何一家慈善機構。

    沈凝煙的名言是：“我寧可給員工發錢，自掏腰包地請施工隊給大學安空調, 也不愿給慈善機構捐錢?！?/br>
    末了，她還補充道：“宗教機構也不捐?！?/br>
    “為啥？”

    “活人都沒過明白呢！就去想著天上和往后的事。這跟把錢往黃浦江里仍有啥區別？沒區別?！?/br>
    原以為定價一百的提問門檻會攔住那群過于熱情的網友, 然后有比文娛大老板親自爆料更可信的事嗎？

    沒有。

    而且沈總非常誠信，絕不會答不能回的問題，所以網友給的放心，熱情到沈凝煙得限制每周的提問人數，然后讓答案可查的提問者不要在此亂花錢。

    李若秋作90后的痛苦一代，身上插|著“獨生子女”，“垮掉的一代”，“留學水貨”，“藝術生”，“難找工作”等莫名其妙的負面標簽，所以她在這股潮流下也去搶了價值一百的微博提問。

    【請問您對老板畫餅有何看法？】

    李若秋雖在日攻讀碩士學位，但也到了cao心就業的時候。

    像她這樣的藝術生其實雖然趕上互聯網的浪潮，就業面比七十年代的前輩多了不少，但也面臨著大廠容易“白嫖”學生，小廠容易卷錢逃跑的困境。

    至于那些不大不小的廠子……

    李若秋不禁嘆了口氣。

    一線的城市，兩三線的收入，這能好嗎？

    這不能好。

    所以才有外包公司和工作室，接稿平臺的大行其道。然而那些找到良心外包，優秀工作室，不作妖的平臺的可能性低得令人發指。甚至還有外國的大觸畫師發文抨擊不規范的行業環境對年輕人的傷害，以及一些屠龍者終成惡龍的工作室有多討厭。

    對此，沈總回答一如既往地炸裂：“逃，趕緊逃。他要是拿年輕人不能吃苦來pua你，你就反問他沒錢當什么老板，來搞行為藝術嗎？”

    李若秋：“……”好吧！還挺像是沈總的回答風格。

    【那群英與奇幻影視一拍兩散是因為拍攝理念不合還是某些事兒精耍大牌？】緊著李若秋的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額！八卦賬號。

    多有意思??！這年頭連八卦賬號都要來找正主提問。

    吃瓜網友紛紛刷出“我看不懂，但是我大為震撼”的jpg和老人地鐵看手機的jpg。

    當然，不懂歸不懂，熱鬧了還是要趕緊看的。

    收到問題的沈凝煙沉默了會兒，腦海里有兩小人在又唱又跳。

    黑色的小人表示“曝光他，曝光他，這是奇幻影視應得的?！?/br>
    而白色的小人則跨著臉，擺出一副好好先生的姿態道：“哎呀！和氣生財，和氣生財??！沒必要把事情鬧得那么難堪?！?/br>
    進來匯報的特助瞧著老板在那兒沉默不語，還以為是某人買了雕像放到此處：“您還好嗎？”

    “不好?！鄙蚰裏燁^也不抬道：“想起那些破事兒我就糟心?！?/br>
    “什么破事？”

    “就是群英跟奇幻影視一拍兩散的事兒?！毕肫疬€在拍攝中的《太后萬歲》，沈凝煙便氣不打一處：“還有比這更糟心的事嗎？想起那個智慧轉圈的云川我就氣不打一處?！?/br>
    要是她沒照例去片場那兒晃上一圈，估計等《太后萬歲》正式殺青時，她能被魔改的劇情活活氣死。

    艸！真當她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如果那些偶像劇的成績真心不錯，也不至于弄些容易挑起罵戰的熱搜，搞得比清倉甩賣的殘次品還要寒顫?！?/br>
    不過想到黑紅也是紅，沈凝煙便惡趣味十足地在問題下回復道：【油與水不相溶，賺錢的與搞行為藝術地也湊不到一塊去。作為老板，我不指望合作方的員工是董天王那樣的超級大腿，但也別在我的地盤上假裝自己是猴子山大王?！?/br>
    【都二十一世紀了，學點資本主義都好過老封建吧！】

    【沒人叫你專業事，專人來，尊重其他的打工人嗎？】

    原本是為了氣氣那個討厭的明星，但寫著寫著，沈凝煙自己倒是動怒。

    雖說《太后萬歲》不是群英的大項目，可推翻重來的錢是冤枉錢??！

    而且為了安撫那些受委屈的員工，沈凝煙還自掏腰包發了五十萬獎金。

    這讓同樣苦x的奇幻影視的員工心態崩了，然后用在群英與奇幻影視一拍兩散后用小號瘋狂爆料。

    【其實就是沒本事還事兒精?！?/br>
    【沒錯，但凡他有能力或慷慨大方點，這個項目都不至于一拍兩散?！?/br>
    【我就不明白了，出來混的沒實力就算了，怎么連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br>
    【可能是被老媽子一樣的粉絲給寵壞了，所以不會獨立行走吧！】

    第332章

    如果不是狗仔突然提起這事, 沈凝煙都差點忘了奇幻影視的cao作有多迷惑，以及不算重點項目的《太后萬歲》。

    嗯！

    別看沈凝煙又是請帝都大學的教授把關，又是在片場里把搞事的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事實就是《太后萬歲》的拍攝成本撐死也就三千萬。再多就和動輒少了一個億的垃圾廣告般是在挑戰正常人的認知。

    試問那些影視公司要是真有那么賺，那為何還年年都是負收益。

    即便是有做低利潤的避稅派瘋狂搞事，可是對比好萊塢與日韓的影視收益, 然后看看港所那邊的上市財報，就能發現華娛真的非常有趣。

    有趣到上一秒還趕超好萊塢，下一秒就不如印度。

    咱也不知票房僅有三四億的制作是怎么開出兩三億的片酬與幾千萬的宣傳費。

    好在隨著義務教育的普及與稅務局的介入，某些公司的宣傳終于能邏輯自洽了，但還是讓某些粉絲產生令人無從吐槽的錯覺。

    尤其是在群英與奇幻影視一拍兩散，后者找到新的伙伴重新立項后, 沈凝煙和《太后萬歲》的微博下偶爾會有奇幻影視的藝人粉絲陰陽怪氣。

    而在狗仔挑起這個快被遺忘的話題后, 付費問題的評論區里再次涌現低齡粉與腦殘粉，說些諸如“我家哥哥號召力驚人, 能拉上億的資本入局，群英就擱那兒后悔吧！”等過于自信的迷惑言論。

    沈總這個懟天懟地的暴脾氣能忍受這種奇行種不？

    那肯定是不能夠??！

    于是在這種評論下, 不爽的沈凝煙反問道：【你家哥哥要是有拉一億投資的能力為啥不另立門戶，從商從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