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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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風流男子坐下,依偎在他懷里的男子問:“萬大哥,我們也有四十年未見了,今日再見,萬大哥風采如舊。只是這秋月春風城是怎么了,怎么有這么多的新建筑?” 另一個在他懷里的女子掩嘴笑道:“難不成是合歡掌門看膩了舊建筑,毀了建新的?” 被稱呼為“萬大哥”的男子聽了這話,原本風流的神態頓時沉了下來。 “別提這事了,晦氣?!?/br> “怎么?”女子有些驚訝,“難不成有人敢打上秋月春風城來?” 沒動的那個男子抿了抿嘴,道:“我倒是聽說過,好像是咋五十多年前,災厄真君和某個人在秋月春風城里大打出手,半個城池被點燃,化為了火海?!?/br> “若不是被追殺的那個人逃得快,恐怕整個秋月春風城都保不住?!?/br> 靠在萬大哥懷里的男子拿起桌上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道:“那人是什么人啊,要勞動災厄真君追殺,他還跑了……” 說著,他忽然猛地一顫,杯里的酒灑出去大半。 萬大哥狠狠拍了他的背,冷聲道:“你要是不想要舌頭,我可以幫你割下來?!?/br> “災厄真君是你可以議論的嗎?” 被這么呵斥,男子卻軟倒在萬大哥懷里,吐出舌頭癡癡道:“那不要割,萬大哥親自咬下來可好?” 在旁邊坐著的何不見忍不住站起身準備離開。 到妙有世界后,何不見就沒法追蹤到越荒州的氣息了。 畢竟越荒州要面對災厄真君的追殺,他必定要最大程度地抹去自己留下的蹤跡。 基本上唯有越荒州命懸一線、被災厄將要追上、雙方爆發戰斗時,才會留下如此明顯線索。 這些戰斗留下的線索,如同深夜荒野中散落的一顆顆明珠。 何不見一一尋找過去,一一將它們拾起,想以此拼湊出六十六年來越荒州獨自掙扎、逃亡的經歷。 如同自己也度過了這樣的六十六年。 旁邊桌的人已經吻作一團,何不見路過他們,正要走出歡笑樓,卻忽然被身后傳來的聲音叫住。 “那個穿黑衣的站住?!?/br> “看你好久了,你來歡笑樓是來做什么的?只是來坐坐嗎?” “是這樓里沒有你能看上眼的?” 第175章 指路 何不見站住腳步。 這樓里穿黑衣的不少, 穿黑衣正往外走的也不少,但來歡笑樓只是坐坐的,卻只有他一個。 何不見回頭一看, 叫住他的魔修漂亮到一眼看不出性別的程度,不過用靈識到是能辨認出他確確實實是個男人。 這個雌雄莫辨的男人穿著一身斑斕錦緞做成的寬袍大袖,姿態懶散地靠在欄桿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林樂止對上何不見看過了的那雙眼,不自覺挑了挑眉。 從剛剛開始,這個坐在大廳里,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魔修,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在歡笑樓這樣一個空氣里都充斥著情|欲的地方, 唯有這個人, 看似身在其中,實則是個看客。 他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不……更準確的來說,是種遺世獨立、飄然塵外的感覺。 如果不是因為林樂止從他身上感應到了魔氣,還以為他是那些虛偽的令人作嘔的正道修士。 林樂止看了他好久,直到這個人抽身離去,看著那個好似從進來到離去、不染纖塵的背影, 他還是沒忍住叫住了對方。 然后他對上了一雙出乎他意料的眼睛。 這雙眼睛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冷漠無情,但也不像魔修的眼睛。 魔修的眼中總有許多赤|裸裸的情緒, 殺欲、情|欲、憤怒、嫉妒、食欲…… 魔修的眼中總是狂亂的、放縱的, 其內刮著永不停歇的狂風暴雨。 而這個人的眼睛卻是平靜的、微風和煦的晴空。 林樂止控制不住地興奮起來,他一個閃身出現在歡笑樓的門口, 堵住了這個人的去路。 他躬身,漂亮的面孔貼在何不見面前。 “嗯?這里沒有你看得上的嗎?” 何不見后退幾步, 眼神里露出露骨的嫌惡。 “沒有?!?/br> 林樂止一怔,隨后笑起來, 笑得前仰后合、身體發顫。 沒錯,這樣才是魔修。 沒等他停下笑容,他身上騰起一道斑斕光華,幻化作不同兇獸的模樣撲向了何不見。 “滾!” 何不見周身的魔氣蒸騰而起,倒卷而出,沖散了撲過來的兇獸。 林樂止的笑容僵住,他瞇了瞇眼,喃喃道:“天魔妙欲宮?” 待他反應過來,何不見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歡笑樓內。 “呵……” 頭挽高髻、烏發如堆云的女人自歡笑樓上看著這一幕,發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沒想到歡笑樓的樓主也有被當面嫌棄的一天?!?/br> 林樂止收斂了臉上的神色,抬頭看向垂紗后的女人,臉色陰沉。 “是啊,掌門應該也沒想到,明明合歡派也是天魔妙欲宮的分支,怎么自己門派的駐地還會被災厄真君毀了大半?!?/br> 女人神情一頓,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神情復雜地喃喃道:“你知道什么……” 她看向之前那位黑衣人離開的方向,不知想了些什么,一揮衣袖消失在了原地。 …… 何不見出了歡笑樓,忽而眼神一凝,他施展遁術,身影投射到了秋月春風城之外。 秋月春風城雖然名字里帶“秋月春風”,卻是個一個既不見春風也不見秋月的地方。 秋月春風城位于一片白色的細沙大漠之中,這里氣候終年炎熱,滾滾的熱浪就如同人心中熄不滅的□□。 白色的細沙隨著風掠過何不見的靴面,何不見望著遠方,平靜地道:“出來吧?!?/br> 頭挽高髻的女人現身在何不見身后,石榴裙曳地三尺,外罩一層輕柔白紗制成的羅衣。 女人先何不見一步開口:“你是來找人,還是來追殺某人的?” 何不見不答。 女人也不急,她揮手設了個結界。 何不見感知了下,發現這結界只在隔絕靈識上具有強大的效力,本身非常脆弱,若是他想可以隨時打破。 女人神情復雜地看著何不見,自我介紹道:“奴名應云亂,合歡派現任掌門?!?/br> “你應該也知道,合歡派是天魔妙欲宮的分支?!?/br> “你畢竟是以正道功法施展幻法幻身術,糊弄天魔妙欲宮之外的魔修還行,卻糊弄不了我?!?/br> 應云亂上前一步,再次問道:“你來秋月春風城,是來找人,還是來追殺某人?” 何不見從應云亂的問話中察覺出了什么。 從應云亂展露出的氣息來看,她也是元嬰修士。 她看出了自己是正道修士而不是魔修,卻沒有在秋月春風城中揭露自己,反而跟在自己后面出了城,從頭到尾都沒有展露出敵意。 何不見沉吟片刻,答道:“找人?!?/br> 應云亂狹長上挑的眼中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道:“你要找的人,大概率在萬魔窟中?!?/br> 萬魔窟? 何不見來妙有世界有一段時間了,自然也聽說過萬魔窟的大名。 “你怎么知道?”何不見皺緊了眉頭,“我又為什么要信你?” “應掌門既然與天魔妙欲宮有關,就該知道,追殺那人的……正是同樣出身于妙欲宮的災厄真君?!?/br> “難不成,應掌門還敢背叛妙欲宮和災厄真君?” 應云亂冶艷的面容忽而綻放出一個笑容,她扶了扶發髻,輕聲道:“閣下有所不知,妙欲宮亦非團結一心?!?/br> “災厄真君是無定真君的徒弟,無定真君則出身于惑心魔君一脈,惑心魔君是妙欲宮的宮主?!?/br> “而奴,則出于焚心魔君一脈?!?/br> “惑心掌門與焚心魔君雖是姐妹,但倆人水火不容?!?/br> “奴沒猜錯的話,閣下應當是那人的師兄吧?!睉苼y款款向著何不見行禮,“奴代師祖,向那位見禮了?!?/br> 看著她的舉動,何不見不由得側過身,避過了這一禮。 那位…… 何不見心中奇怪,他從未聽說過什么焚心魔君,更不知道能應云亂口中的“那位”是指誰。 應云亂說完便打破了結界抽身離去,何不見則將信將疑地向萬魔窟而去。 這一個月來,他收集的越荒州的蹤跡也確實指向了萬魔窟。 應云亂應當不是騙他。 那位……那位…… 何不見忽然反應過來,比起自己,越荒州顯然最可能與那位焚心魔君有關。 現在想想,越荒州在和災厄打到毀了半座秋月春風城還能逃走,應云亂和合歡派居然沒有趁機幫著災厄真君圍堵越荒州,顯然是有意放走了越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