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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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趁著人群不注意,閃身進入了天蒼山的密林。 進入密林后,便施展身法向著天蒼山崖底而去。 很快,秦停就來到了一片狼藉的天蒼山崖底。 這里地面和山壁上有許多巨坑,一看這里便發生過一場惡戰。 他來遲了嗎? 秦停的心緩緩沉了下去。 他之所以又一次來天蒼山,是因為他又做夢了。 夢中越荒州和文清一在天蒼山下與某個敵人戰斗,最終文清一死去,越荒州撐著最后一口氣殺死了敵人。 醒來后,秦停就知道,這是他的機緣,是他的機緣! 越荒州是真傳弟子,無論他是去幫越荒州,還是等著越荒州殺死敵人后撿漏,亦或是…… 總之,對于他這個外門弟子而言,這都是次難得的機會。 秦停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夢,也知道這夢或許在利用他,但他上次做夢便在天蒼山下碰見了文清一,通過外門考驗進入了太無宗。 沒有夢,他甚至都沒辦法踏入修仙之路。 他怎么可能放過這次的夢。 哪怕有人在利用他,秦停也不愿放過這次機會。 如今來到天蒼山下,秦??吹絽s是戰斗結束后的場景。 是夢出錯了?還是他來得遲了? 作為最普通的外門弟子,別說越荒州的動向,就是文清一的動向他都不清楚。 也許只是他來遲了。 又一次,又差一步。 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 通過外門弟子考驗后,正式成為太無宗的外門弟子,秦停聽著其他弟子雀躍激動的交談,心中卻越發不是滋味。 外門弟子而已。 對于普通修士而言,能成為太無宗的外門弟子自然已經很興奮了。 可秦停卻見過和自己來自同一世界的兩人,直接成為真傳弟子。 在見過同行的人一步登天后,他又怎么對自己前進的這一步開心得起來? 秦停知道外門弟子和真傳弟子之間待遇的差別,這樣下去,他與那兩人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之前在天蒼山,他就落后了一步,如今又落后了一步。 難道他真的就沒有這個機緣,永遠落后一步嗎? 秦停不甘心,在山崖下細細尋找,突然目光一定,他看到一塊布滿銅銹的金屬。 秦停走進了,發現那塊青銅被辦埋在碎石下。 秦停運起靈力將碎石一塊塊移開,終于,他看清了這塊青銅的原貌。 是鼎,是一方巨鼎,還是他看著極其眼熟的鼎。 這不是那個騙子國師的鼎嗎? 他上次看見這方巨鼎,它還金光閃閃的、擺在南秦的太廟里。 秦停驟然轉身環視滿是巨坑的崖底,立刻明白了。 和越荒州、文清一戰斗的,居然是國師康興運? 文清一可是筑基中期的修士,康興運能殺太無宗出身的文清一,這就說明康興運至少是筑基后期的修士。 康興運是筑基修士。 一想到這點,秦停面目扭曲。 如果他之前就知道,憑借他的根骨和皇子的身份,也許可以被康興運指點,提前踏上修行之路。 若他有了修為,那他通過太無宗考驗之后,會不會有機會直接成為內門弟子或真傳弟子? 為什么! 現在曾經金光閃閃的鼎蒙上了一層銅綠,顯然這法器已經隨著康興運的身死而廢掉了。 又一次,他又錯過了機緣! 秦停的心跳越來越快,心臟一下下撞擊著胸膛,似要從胸口躍出來一樣。 漸漸的,秦停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呼喚。 那呼喚應和著他快速跳動的心臟,讓他不自覺地順著著呼喚,走到了崖壁附近。 走到崖壁前,他眼前一花,突然看到崖壁間綻放出了點點金光。 秦停仔細感受,發現這處崖壁上傳來了些微靈力波動。 這里被人設下了陣法? 這……有兩種可能。 一是赤元子留下的寶物。那兩人就是在崖底碰到的仙蛻,他們當時是凡人,也許沒發現這處寶藏。 二就是康興運藏起來的東西。 不管崖壁內是誰留下的,總之應該是寶物,而現在,發現這寶物的是他! 是他的! 秦停立刻后退幾步,嘗試著突破這崖壁上設置的陣法。 崖壁上設置的陣法非常精妙,一晃一個月過去了,秦停依舊沒找到破綻。 可惡,可惡! 秦停這一個月渴了喝山泉、餓了吃野味,他還不能辟谷,就這么過了一個月野人的日子,可他就是突破不了這處陣法。 難道他又與寶藏無緣嗎? 秦停不甘心極了。 他雙目滿是血絲,恨恨地一拳捶到山壁上。 突破不了陣法,他就挖山,他一定要得到這處寶藏! 就在這時,那股呼喚他的力量加強了,絲絲縷縷的金光透過山壁上的陣法,照進了秦停赤紅的雙眼里。 他與崖壁內的聯系越來越強。 秦停突然想到,他沒辦法突破陣法進去,能不能讓崖壁內的寶物自動飛出來呢? 秦停當即盤膝坐在崖壁前,不斷回應著那股呼喚。 他的內心、他的意識、他的神魂,都無比渴望著崖壁內的金光。 第042章 前塵 呼應越來越強, 越來越強。 月圓之夜,巨大的圓月掛在夜空中,但月光卻并不明亮。 月亮仿佛被蒙上了一層薄紗, 朦朦朧朧,似隱似現。 山林中的野獸不安地躁動著。 突然,一道金光自天蒼山崖底沖天而起,又迅速消失。 成了! 秦停激動地握住從山崖內沖出的一卷竹簡,快速將竹簡收入玉佩中,然后向著山脈其余地方沖去。 他要找個隱秘安全的地方,再看這卷竹簡。 …… 一年后,越荒州一劍削掉撲過來的妖獸的頭顱, 緊接著又連續幾劍削出, 將妖獸龐大的身軀削成數塊,隨后閃身后撤,站定不動。 猩紅的血順著劍鋒流下,在劍尖處凝結成血滴滴落在灰白的荒漠中。 越荒州看那被分割成數塊的妖獸渾身皮毛和血rou都化為粘稠的血漿,向著那條血河流去,不多時, 就只剩下一堆灰白色的骨頭,要不了多久就會化為碎粒, 融入這片荒漠。 隨后他抬眼望已經距離他很近的血日, 神色間滿是豐沛冰冷的殺意。 一年了,越荒州沿著血河前進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這一路上, 他一開始遇見的是身著殘破鎧甲的士兵,到后來便是各種猛獸, 再到各種妖獸。 這些游蕩在灰白荒原上的敵人,其實全部都早已死去。 它們沒有神智, 但體內卻還流淌著暗紅的血液,并且肢體靈活、行動迅速,和僵尸完全不同。 而且在對敵時,光刺中它們的要害或削掉腦袋,還不能阻止它們行動。 必須將整個身體完全破壞,它們才會徹底倒下。 倒下后,它們身上的血rou會化為血漿匯聚入血河中,在灰白的荒漠里留下一道道指向血河的血色痕跡。 越荒州一路走來,不知道肢解了多少怪物,多到連永遠寒光爍爍的秋水劍劍身上,都掛上了一層血膜。 在他身后,無數條血絲流向血河,就如同毛細血管與主動脈相連。 現在,他距離血日已經很近了。 越荒州走到旁邊一處沒有血痕的地面上盤膝坐下,從玉佩中取出一壺新豐酒,仰頭喝了一口后,將剩下的酒澆在秋水劍劍身上,洗去那層凝結的血膜。 隨后他閉上眼,冥想調息。 一年了,不間斷的殺戮讓他滿身均是殺氣,但越荒州并沒有沉溺于殺戮之中。 他懷疑血河岸邊的那些怪物,就是在血日影響下被沸騰的殺意影響而成的,他絕不能被殺意所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