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萬淵回掀開簾子，里面淡淡的香氣讓他皺了皺鼻子。

    “怎么樣？”

    董越旉臉上染著緋色，像是饜足一般啞著嗓子道：“她很好。不光很好，簡直是完美。她比我見過所有的人偶都要用料奢侈。皮膚可以正常排汗、感受冷暖，她的腦子甚至沒有一點受損，你也明白大部分人偶為了不死在改造臺上，會主動切除一些感受痛覺的區域……”

    萬淵回不客氣地出聲打斷了他：“說重點?！?/br>
    董越旉被打斷了也不生氣，只是再次把手放在昏睡少女的臉上，撫摸著她情潮未褪的面龐，回答道。

    “也許她只是普通接受了改造。有錢人愿意漏一點錢幫助喜歡的自然人而已?！?/br>
    “我可不是來這里聽最簡單的可能的?！?/br>
    董越旉看了眼一直在掩飾自己、眉宇間卻總會露出鋒芒的萬淵回說道。

    “那你或許找到了你想要的‘可能’?！?/br>
    對于這個回答，萬淵回抬了抬眉毛。

    董越旉撩起呂伊皓的一縷長發，這頭發明顯和大部分生活困苦的9區人不一樣，它們非常光澤、甚至他用儀器測過，上面還有無法鑒定出來的物質。

    “9區能得到的知識終究是有限的……”

    董越旉說這話的時候難得露出了點落寞，這時他脫俗的外貌都無法掩蓋出他眼神中透露的疲憊。

    萬淵回想到那個現在都沒找到真實身份的男尸，還有呂伊皓連相似結果都搜不出來的匹配照片。

    “我知道了?！?/br>
    萬淵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說：“給她安裝一個臨時的外置芯片吧，她還一直說著中文，壓根沒有察覺到自己沒有芯片?！?/br>
    董越旉摸著下巴：“這很容易?！?/br>
    說完他伸手去揉沉睡著少女的耳朵，看著她的睡顏，花是在對萬淵回說：“如果她要是死了，把她的尸體帶給我，我可以給你免費提供十年的藥?！?/br>
    萬淵回應付地嗯了一聲，走上前抱起了呂伊皓：“再說吧。我要帶她去狐貍那?！?/br>
    董越旉看著呂伊皓，說：“那我們的下一次相見應該不會間隔太久?！?/br>
    呂伊皓在夢中都忍不住打了個寒蟬。

    再一次睜眼的時候，呂伊皓感覺的骨頭架子都像是被人拆開又重新裝回去了一樣，她連從床上坐起來這件事都十分吃力。

    “醒了？”

    呂伊皓聽見叮叮當當的聲響，立馬抬頭，結果就看到一個穿著清涼，皮膚簡直白到發光的女人——嗯？

    對方走到呂伊皓面前，呂伊皓才發現對方是個身子妖嬈的男人，但他火紅的長發和濃烈的妝容都無一不彰顯著女性感，尤其是他的掛脖裙，要是不仔細看，真的就是一個女人。

    呂伊皓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對方拍了拍臉蛋：“醒了就去接客吧，你的第一單?！?/br>
    呂伊皓愣住了。

    ——她就這么上崗了？

    說著還不顧愣神的呂伊皓，紅發男人就扯著她的衣服說：“趕緊脫掉這身破爛?！?/br>
    呂伊皓下意識躲開，卻被對方反手掐住脖子，他的手勁大的出奇，卡得她咳嗽出聲。

    呂伊皓這才注意到男人的紅唇勾勒出了朝上的唇邊，但他并沒有在笑。配上那雙冷冰冰的琥珀色豎瞳，他像個陰晴不定隨時都會爆發兇獸。

    “客人的資料，要聽么？”

    呂伊皓趕忙點頭，男人這才松了手。

    呂伊皓獲得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脫掉了自己身上的“破爛玩意”。但這也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衣服之一，呂伊皓還是好好把它們迭起來，準備找個地方放好。

    而男人那邊響起的動靜讓她抬頭去看，只見昏暗燈光微微照亮的角落里根本不是墻，而是堆積到墻高的衣服隊。

    紅發男人正用最小的接觸面積，挑揀著。

    但他很快就決定下來，甩給呂伊皓一件。

    那是一套看起來很簡單的白色裙子，只做了簡單的包邊，并沒有什么花里胡哨。

    呂伊皓拿起來就要換，卻被對方又甩了一套更加樸素的配套內衣，他道。

    “客人要求身份保密，但為了讓你知道好歹，還是得告訴你。對方是核心區最近當紅的藝人。你呢，有個任務，讓他射到你體內，夾著jingzi帶回來?！?/br>
    呂伊皓套裙子的手頓了一下。

    ——??？

    還不太適應自己職業的呂伊皓在風中凌亂了。

    “拿到算你20萬業績?！?/br>
    呂伊皓套上裙子手一抖，眼神堅定起來，小聲答應道：“我知道了?！?/br>
    紅發男人這才露出了見到她后第一個微笑，像個狐貍，rou食、好看但又有些瘆人。

    “不錯，記得我是夜迷的店主，叫胡礫。而你以后就在這里上班了?！?/br>
    說著他像是抓小雞崽一樣，把穿戴好的呂伊皓整個從床上提起來。也是注意到她撲騰著細腿壓根就沒法著地，胡礫干脆橫著把她抱了起來。

    呂伊皓驚詫于他看似纖細，其實身上都覆著薄肌的身體，愣了幾秒后環住他的脖頸，低聲道了聲“謝謝”。

    胡礫瞥了她一樣，假睫毛一落，眼睛又轉向了前方。

    “其余的事，我今天嗓子不舒服，回頭給你發到終端里，自己看吧?！?/br>
    ——可她沒有那東西。

    呂伊皓就這么稀里糊涂，還沒搞清楚狀況地就被留在了所謂的“工作間”，而且走之前胡礫還給她系上了一條蒙眼的白色蕾絲，說這是客人的要求。

    ——太快了。

    呂伊皓的記憶前不久還停留在那個地府一樣的診所，下一秒就是連環境都還沒來得及看清的夜迷店內房間了。

    她很想再仔細看一下房間，但她又不敢擅自把蕾絲取下，怕還原不到位，中途掉下來就尷尬了。

    ——這可是20萬啊。

    呂伊皓偷偷算著這種客人要來多少個，她就能自由了，算著算著嘆了口氣。

    ——忍忍吧，有什么牛馬是忍一忍當不了的呢？

    正當呂伊皓給自己在心里頒發忍人大獎的時候，她聽見了門開的響動，轉頭看去。

    這邊的林寄錦剛進門就想離開了。雖說是為了給床戲找感覺，但真讓他來這種灰色地帶找，他多少還是有些排斥。

    先不論性剝削這些他其實也不太懂的東西，要是被粉絲知道了，他估計能被一些激進粉絲撕成碎片。

    尤其是他還清晰地記得自己喝下了粉絲送的飲料里頭注射了很多納米機器人、而他為了順利排出這些甚至能殺死它的東西，瘋狂地喝掉了多少溶液的事。

    “誒……”

    實在不是他膽子太小，而是作為一個來自從比9區還貧困的14區山野少年，他最開始的愿望也只是給自家的林場賺回來一臺可乘駕人型切割機。

    怎么就，怎么就莫名出道、迅速受到喜愛、現在竟然就要出演大導演的大投資商業巨作了。

    他想不明白。

    結果他剛頹廢著靠坐在門口，打算就這樣熬過這個夜晚，不考慮床戲的表現、演戲砸了就砸了讓粉絲幫他洗地的時候，卻收到了經紀人發來的消息。

    “快點吧，我的小祖宗?！?/br>
    看到消息的林寄錦五指直接插進了自己短發里糾纏起來，他一臉愁容。

    經紀人也是知道少年不可能進去就性格大變、獸性大發。于是他苦口婆心發來了第二條。

    “你實在不愿意感悟這個床戲也行啊，但你好歹擺脫一下處男身份吧？不然你在現場，啊、脫光，就那么直接面對前凸后翹的女演員，別的劇組人可能看不到，但你在女演員面前要是活活看交代了。先不說其他，啊、你這個事遲早傳遍天下！”

    經濟人的口才很好，不光用來說服資方，還用來說服手下——包括心高氣傲的當紅偶像——的所有藝人。

    而林寄錦已經是藝人里最好搞定的那種了，經紀人想來都很有把握。

    林寄錦在這里糾結，他的手揉著額頭，卻在下一秒看到了幾步之外，在地毯上朝他爬來的白裙少女。

    白裙，蒙眼，再加上這屋子里昏暗的燈光。

    林寄錦嚇得站了起來，一個嗝就那么打了出來，察覺后他猛地把嘴捂上。

    “嚇到你了么？”

    對方的聲音倒是還挺好聽的，林寄錦反應過來對方不可能是個鬼之后，倒也紅了臉。

    “沒有?！?/br>
    說完話后兩人就這樣陷入了沉默，像是預料到這種發展一樣，林寄錦又收到了經紀人的一條信息。

    “我找的人絕對干凈，唯一的義眼我都叮囑好讓蒙著了，不可能偷拍或者往你身體里藏什么的，你放心好了。我這都是為了你著想，只有你好我才能好對不對？”

    林寄錦看著最后一句，很想說自己也不是傻子，他只是有時候懶得表現成聰明的樣子。而且無論是經紀人還是什么資方，他們都更希望他不要太聰明。

    其實少年最初的目標也多少被外面的世界淹沒了，絢爛奪目的都市，是個奪目的怪物，引著無數人爭先恐后走進它的嘴。

    而他這種不那么聰明，是唯一還能停留在怪物嘴邊的方法了。

    “客人？”

    呂伊皓不知道對方心里滑過了多少想法，等她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抓住的時候，少年整個人壓在了她身上，她順勢倒在毯子上，有些緊張。

    林寄錦看著身下的少女問她：“你真的看不見我么？”

    呂伊皓點點頭：“嗯?！?/br>
    林寄錦嘆了口氣，隔著她的白裙，揉上了她的rufang。

    不大，卻很柔軟，他并非完全沒有經驗，樣貌出眾的他在老家就過女友，但對方的樣子他都快忘記了，但還記得她的手很柔軟，但和紅燈區里的妓女的身體相比，竟然也沒那么軟了。

    而呂伊皓敏感地察覺到了自己的客人，并不是那種慌不擇食的人，她選擇發出小聲的喘息，朝著那個狐貍一樣男人給她的白裙人設，嘗試努力。

    等到她聽見對方的呼吸逐漸加重，她才真的有點可悲的察覺到。

    ——她真的就這么開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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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打滾我要豬豬，我要豬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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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文記錄：

    25.3.1  第一次  大幅度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