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恩(吳卉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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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卉關上門時,以為劉麗娟會跑,會喊,會像從前一樣做無意義的討饒。 然而她究竟什么也沒做,只是閃著清亮的眸子,就那樣看向她。 那眼神里頭復雜了,有了風霜的內容,有了雨雪的內容,還有了一種靜待,一種既不鼓勵也不接受的冷漠。 這樣陌生的坤澤讓吳卉有了一瞬間的愣神,不禁想:她是什么時候變成這副樣子的呢? 三年前的早春時節,吳卉轉業回鄉。正值農閑,被好奇的遠鄉近鄰圍了起來,她意氣風發地靠在村口的大槐樹邊上,同村子里的人講著外頭的故事。 她早就注意到劉麗娟了,這姑娘就是聽得最認真的那個。即便只是聽到在自己看來已經習以為常的事,她的眼睛永遠是亮晶晶的。但她從不像別人一樣爭搶著去問,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背后的路。 這讓吳卉覺得自己高大了,特別了,不可一世了。 被眾人包圍的乾元是那樣驕傲,那樣意氣風發,以至于她每每只是掃劉麗娟一眼,表現出見過大世面的人應有的自持。 她知道,耐心的獵人,總會等著獵物自己送上門來。 果然,過了不知道多少天,她們在田埂上相遇的時候。劉麗娟沒頭沒尾地走到她跟前,幫她撣了撣肩膀上的面粉,又掖了掖她的衣領。 從那以后,掖一掖美妙了,纏綿了。有了了不起的進步意義。掖一掖成了她們的“綱領性”活動。自綱領之后,任何事都是自然發生的。 那時候她不知道她叫劉麗娟,她叫李麗娟,吳麗娟還是張麗娟對她來說沒有分別。 她只是無比懷念那個在她眼睛里無限膨脹的自己。 而現在,她再也見不到那樣的眼睛了。 吳卉不禁呢喃道:“從前的你多水靈呢……” 她又走近了些,一時間,梔子的清香竟濃郁得有些發臭。 近些日子是劉麗娟的雨露期,她只見吳卉的嘴張張合合,來不及回答,身子就靠著墻,一截一截地軟下去了,兩條腿來回磋磨著,難受啊,是越磨越難受。 乾元在釋放著勾引的梔香,原是不想承受的,但脖子后頭的腺體會逼著你認命,那鼓起的小包就好像天爺給你烙的印。 人能看得見自己的脖子后頭嗎?四處望到眼穿也是看不到的。 命運就是這樣東躲西藏,會吐蜜,會求歡,會服軟。 劉麗娟癱坐在墻根,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打算做。 在吳卉看來,那副故作清高的樣子讓人瞧著新鮮。她蹲蹴在難耐的坤澤跟前,一只手掐住她紅透的臉,調笑道:“我看你其實想我得很?!?/br> 劉麗娟別開了她的視線,淡淡地說:“你想叉,可以。去屋里吧?!?/br> 吳卉得了她的話,先是一愣,隨后笑著將無力行走的坤澤打橫抱起。 是嘛,就是這樣。你生是怎么樣子的人,就該怎樣的yin賤,想要就說想,裝是裝不像的,像那蛇莓吐苞,露餡無非是下一陣潤雨的事。 乾元兩步一踩地走著,軟在懷里的坤澤仿佛一株迷情的藤生植物,攀附在她的臂膀,延伸至于腰間,而后是脖頸。 那柔柔的手輕輕地捻弄著,好像有人用羽毛撩撥著你的心頭rou。 吳卉低頭,撞進一雙水波瀲滟的眸子,那樣楚楚可憐地望著她,微張著嘴,不住地輕哼。劉麗娟柔軟的黑發貼在臉頰,絲絲縷縷的,每一根都似在纏上了她的手臂,好像一雙手,來回安撫著她,那細碎的癢意一直鉆進她心里。 ………… 屋里只有窗縫透進的月光,夜把她們都包裹起來,嚴嚴實實的,像密封起來的罐頭。 劉麗娟被輕輕地放在床上,那樣的輕,惹得老舊的木板吱呀呀地呻吟著。 她的全身在夜色的掩映下發著幽藍的光。隨著胸脯的起伏喘起,有幾分薄靡的氣息 吳卉熟稔地壓在她身上,一只手探進衣服好一陣捻弄,直惹得劉麗娟顫顫巍巍地哼聲不止。 “我這兩年過得不好,一見到你和她一起,我心里不好受啊?!?/br> “不管你認不認,你身子還記得我,還想要我……” “姓沉的不是好人,你日子也不好過。我當年是一時糊涂了。我們重新來過,成嗎?” 吳卉絮絮叨叨,叨叨絮絮。語氣是強硬的,狠厲的,話的背面又是哀求的,怯懦的。 她這樣的乾元,有著可憐的自尊,心里裝滿了權力和欲望,永遠學不會怎樣去愛別人。 劉麗娟輕笑一聲,將她另一只手引到自己的下體,不耐地催促道,“姓吳的,要做就做,哪來那么多屁話?!?/br> 吳卉的手甫一探入,便攪弄起一池隱秘的梅香。 那凸起的梅蕊,在她的指尖跳動,東躲西藏。和它的主人一樣,欲拒還迎,叫你捉摸不透。 劉麗娟隨著乾元手指的頻率腰腹一顫,又泄出好些,不禁抱住她的脖子,整個人貼附在吳卉的身上,手掌從她的后腦勺撫至背脊骨。 吳卉很強壯,她的身子肥瘦均勻,有著當初部隊里訓練出來的痕跡,那樣堅實的肌rou,發力的時候是昂揚的,放松時又具備無限的彈力,和這樣的rou體zuoai趣味無窮。 吳卉的腰腹是富有動感的,好像那螺河里的一文螺子魚,腰身收窄,滑不溜秋,從你手里咻的一聲,鉆走了。 沒等劉麗娟好好將她身子摸個遍,吳卉讓她側翻過身來,她喜歡這個姿勢,這個姿勢好使勁,能掌控全場的節奏。并且抽插的時候好像在拉風箱,劉麗娟叫得也好像拉風箱,讓她覺得自己是個了不起的藝術家。 劉麗娟橫臥的時候,以手支頤,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有那么幾分百無聊賴的意思。 這樣子落在吳卉的眼里有了挑釁的意味,于是就著她身下肥厚地擠在一起的嫩rou,那根粗糙的rou物便一股腦地鉆進去,像新雨后亂竄的泥鰍。 劉麗娟皺了眉,前些日的紅腫還沒消退,不適的感覺占了上風。她微瞇了瞇眼,有些疲憊地睨著賣力干活的吳卉。 這時候的吳卉已經脫離了性的意味,她和揮鋤頭的農人,和不斷撿麥穗的農姑,和炊米的農婦沒有任何區別。 那些有節律的動作,和春耕秋種,四季的輪轉一樣,也沒有任何分別。 劉麗娟懵懵懂懂覺得自己身體里有一片肥沃的土壤,那里可以孕育一切。而這些搶著來入侵的種子,不得不依附于她,向她討生活的營養。 她逐漸地困頓了,意識飄得很遠,很遠。 遠到能聽到風結出種子的聲音;遠到感到果實顫顫巍巍,搖搖欲墜;遠到聽見人們喜悅的呼聲“成了,成了,今年天爺開恩哇!” 她的眼皮子上下碰著,感受著身后人停了下來,發出嘶吼般的低吟。 她想著,哪里有什么天爺,開恩的,可一直都是我們坤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