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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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簫的表白無縫插接:“但我最愛的是你?!?/br> 江昀:“......” 沈簫盡力壓制想要占有他的強烈欲望,起身站直身體,深呼吸后轉過身背對他:“阿昀,我聽你的,你走吧,越快越好,我怕我真會把持不住?!?/br> 他說這話時指甲狠狠掐進了手心,用痛感壓過欲望,雖然明知壓不過。 江昀起身后故意慢條斯理地重新扣上腰帶,他注意到沈簫耳垂通紅,壓抑得臉紅脖子粗,心中有幾分不忍。 但離開前,他仍然故意走到沈簫面前,沈簫即刻扭頭閉眼,短短一瞬,江昀就注意到沈簫的眼睛更紅更可怕,如血泊般驚心,緊抿的唇瓣也輕輕顫抖著,脖頸處血脈賁張,他忍得尤其辛苦。 江昀的心遽然疼痛,他被沈簫強忍的狀態震懾,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因為怕沈簫更辛苦,不過一剎那,他就閃身迅捷地離開了沈簫的臥房,去勢如風。 當他轉出圓月門,背靠白墻時,孤零零的上弦月好像在赤裸裸地嘲笑他的口是心非,他撫著并不平靜的胸口,身上的yuhuo一直沒下去。 但情欲此刻于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沈簫的狀態太令他驚訝了,他不禁想起沈簫和謝忠打架那次,沈簫的眼睛也是這么恐怖,還有他在風月客棧獻身那次,沈簫的狀態也是如此...... 在他明確沈簫喜歡他以后,這些都能想通了。 沈簫想殺了謝忠是因為謝忠吃了他的豆/腐,內力倒襲相沖吐血是因為害怕傷著他,而在風月客棧,是因為他讓沈簫承諾愛歐陽吟,沈簫才會在溫柔鄉中痛苦...... 而剛剛,是因為沈簫要聽他的話。 江昀按住心口,他現在非常難受,但也非常不解,沈簫為什么會愛他到這種地步,甚至懷疑上一世他是否錯過了什么,不然就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縱使沈簫很愛他,他也不應該這么快成為他的心魔呀。 沈簫不知道江昀就在距離他不過百步的圓月門外,他只道是江昀離開了,渾身的力氣就好像卸去般癱軟跪在地上,口中吐出暗紅色的鮮血,鮮血落在地磚上就像是盛開的紅蓮。 他習以為常地抬袖擦去唇上的血跡,唇角卻掛著笑意,因為他想到江昀說他喜歡吐血的玩笑。 早知因愛生憂怖,無奈人間夢未稀。 第052章 黑衣女子再次出現 月上中天,窗外樹影婆娑,微風吹破薄云拂過枝葉,一道殘影驀地從窗外閃過。 躺在床上的沈簫突然睜開眼,鬢邊冷汗簌簌,他這晚睡得并不好,得到江昀的喜歡讓他太興奮,但同時這種于他而言最珍貴的事卻也讓他感覺不真實。 他害怕他的「如愿以償」會一觸即破,他擔心他的「來日方長」只是白駒過隙,前幾世殺害江昀的兇手仍然是一把懸在他頭頂的劍,隨時可能斬斷他的幸福。 而且,他并不十分確定那名與魔教相關的黑衣女子就是前幾世的兇手。 在如此興奮又擔憂害怕的雙重折磨下,沈簫妥妥的失眠了,而窗外掠過的殘影更是瞬間斷了他腦海里緊繃的那根弦。 因為已擁有,所以更害怕失去。 沈簫立即翻身下床,來不及穿外衣,只著褻衣邊走邊將腳完全套進趿著的鞋里,像前幾世那般,紅著眼往江昀的房間瘋狂奔去。 這一世變數太多,他最大的變數就是害怕那個兇手提前行動,他怕江昀再遇不測,如果江昀真的出事,他不敢想象自己能怎么活下去。 他落在一處落葉紛飛的小院,眼前的門扉緊閉,屋子里沒有點燈,氛圍幽藍靜謐。 沈簫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因為這個場景和前幾世不大一樣,但他的行動卻沒有放緩,此刻他站在雙側雕花門扉面前,抬手推門,門從里面插上了插銷。 他的心又安定了少許,但為了確定江昀沒事,他不惜擾人清夢敲門:“阿昀,你在嗎?” 他能聽到自己聲線的顫抖。 然而,開門的卻是只著褻衣的歐陽吟:“沈兄,這么晚找江公子?怎么跑我房間來了?” 沈簫登時腦海一片空白,就像是煙花炸開冷掉的夜空。 對啊,前幾世歐陽吟和江昀是夫夫關系,兩人自然是住在一起,而今江昀應該在另外的院落才對。 可是,他在名劍閣這么久為了遵守與江昀的承諾,竟然避嫌到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沈簫的自責懊悔沖動等統統襲上腦海,他臉色煞白,眼神可怖地問道:“他在哪兒?” 歐陽吟從未見過他這般情況,不由地先關心道:“沈兄,你沒事吧?” “我問你他在哪兒?”沈簫的聲音提高,眼神更是多了三分兇狠。 歐陽吟被他這狀態嚇得不輕,趕緊答道:“竹風軒?!?/br> 下一瞬,沈簫便頭也不回地騰身離開,動作迅捷不過眨眼便消失無蹤。 歐陽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回房拿上外裳后也追了過去。 * 可能是因為對沈簫問心有愧,江昀這一晚也沒睡好,而且因為上輩子死得不明不白,這輩子他的警惕心大幅提升。 門外有人落地的動靜讓他瞬間驚醒,來人內力深厚卻內息紊亂。 江昀即刻穿鞋,不容來人敲門他已經先打開了門扉。 “沈簫?”江昀的防備瞬間松懈,登時感到一腦門官司,“半夜三更來敲門?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