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真少爺開始養生以后 第34節
書迷正在閱讀:可愛的怪物們[快穿]、當朱砂痣掰彎了白月光[雙重生]、攀折(abo np)、歸鄉者的荊棘王冠(abo、np)、幸福悖論(1v3)、不乖(校園h 1v1 偽骨科)、偶像失格(NP)、流亡島[強制愛1v1]、插翅難逃【強制】、[綜漫] 在米花町開雜貨店
第23章 下午四點, 距離一中校門口兩公里的一家名叫圣草堂的中醫館內。 陳默半坐在僅一人寬的單人推拿床上。 他的膝蓋此時已經有明顯的紅腫,穿著白大褂戴眼鏡的老年中醫正彎腰朝他膝蓋處的xue位上扎針。 巴掌長的細針扎進rou里,尾端還晃晃悠悠冒著寒光。 看得在場的另外幾個年輕人牙齒打顫。 “痛嗎?”茍益陽沒忍住問坐著的人。 陳默額頭上已經開始冒細密的冷汗, 不過他似乎很擅長忍痛, 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表情, 聞言還抬頭扯了扯嘴角,“要不換你來試試?” “別別別?!逼堃骊栠B忙擺手, 依舊有些難以置信,“之前在楊家的樓梯上你讓我扶你,你說風濕我還以為你搞笑呢, 感情你來真的?!?/br> 一起來的有四五個男生。 當時在cao場, 大家看他腳完全走不了, 還以為他傷了骨頭, 著急忙慌就要把人往醫院里送。 雖說結果沒斷腿,可現實似乎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齊臨那幾個人更不解。 “你這腿的情況看著可不輕,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 在場上跑那么快,結果歇半小時直接走不了道了?!?/br> 陳默簡單回復:“凍的?!?/br> “凍的?”其他人更不解了,“得多冷才能把腳凍成這樣?” 此時剛下完針的中醫抬起頭來。 看了眼面前從頭到尾一聲沒坑的年輕人, 滿意地點點頭,多少中年大男人來他這里治療, 都被扎得哭爹喊娘的。 老人一邊收拾著手邊的東西,一邊說:“你這腿可不光是凍的, 你這明顯是先有的外傷, 再加上寒凍, 才會落下這么嚴重的情況?!?/br> 陳默點點頭, “嗯, 傷過?!?/br> 老人看了他一眼,繼續說:“你今天是有些急性炎癥,連續到我這里扎上五天,再吃藥用以輔佐,很快就會好了?!?/br> 茍益陽高興起來,“那這算是徹底好了?” “想什么呢?”老人回頭白了他一眼,接著道:“他這種情況就沒有徹底好全這一說,好比摔碎的碗,沾回去了裂痕始終都在。減少劇烈運動,天氣冷的時候要注意保暖,尤其是冬天。情況只要不加重,小心防護別復發,就算是好了?!?/br> 其他幾個人聽得都不說話了。 陳默倒是平靜得不像話,開口說:“知道,會注意的?!?/br> “你們年輕人?!崩先藟焊恍?,“嘴上倒是應得好,轉頭就能把醫生的話當成耳旁風,年紀輕輕的,千萬得注意,不然過些年有你遭罪的時候?!?/br> 陳默笑笑,“真知道?!?/br> 怎么會不知道。 上輩子完全沒什么保養的概念,忙起來的時候基本就靠吃止痛藥度過。 最嚴重的時候是膝蓋積液高燒不退,不得不進行手術,結果手術預后比想象中要差,那兩年,只要碰上天氣變化,隱痛時有發生,就為了這條腿,他藥就沒斷過。 遭過一遍罪,他又不是天生受虐狂,還能補救的時候當然要重視。 正說著,撩開布簾子的席司宴進來了。 他手上拿著幾張藥單子。 “他情況怎么樣?”他問老中醫,語氣熟絡。 老人接過他手里的單子看了看,然后才沒好氣說:“該說的情況我已經說了,今天要不是看你幾個人慌慌張張進來,以為出了大事,你席家再有面子,我也不可能讓你們插隊的明白嗎?” 席司宴應聲:“就是知道您的能力,才特地來麻煩?!?/br> 老人又哼了聲,看了陳默一眼回頭對席司宴說:“你看著點他,這針得扎一小時,別動啊?!?/br> 老中醫走了。 有人問席司宴:“宴哥,你怎么還會認識中醫???” “那是龐老,有名的中醫圣手,我爺爺這些年大病小痛的基本都是靠他?!毕狙缯f著走到陳默手邊的柜子旁,拿起上面正在充電的手機,對其他幾個人說:“你們幾個回學校繼續上課,針扎完了我帶他回去?!?/br> “沒事兒,我們一起?!?/br> “是啊,反正都來了?!?/br> 席司宴將手機里收到的消息轉向幾個人,“老向剛發消息問了,不想被罰就趕緊回。明天還考試,這么多人課都不上,真當他不管事兒呢?!?/br> 幾人縮縮脖子,只好和陳默打過招呼后一一離開。 走在最后的茍益陽見席司宴還在翻手機,提議:“宴哥,要不你回?我在這兒看著?!?/br> “你?”席司宴從手機界面抬頭,眼里沒什么情緒,“他之后要連續來五天,扎完都未必趕得上晚自習,你不回家了?我跟他一個寢室,進出比你順便,走吧?!?/br> 茍益陽看向陳默。 陳默點頭,“就照他說的做吧,我這里沒事?!?/br> “行,那有事兒叫我啊?!?/br> 茍益陽也走了,席司宴從旁邊拖了個凳子過來,坐在陳默左邊。 繼續按著手機,應該是在和向生瀧說明情況。 陳默有些百無聊賴。 針灸的部位有些酸麻脹痛,可以忍受,卻不容忽視。在眼下這個不大的理療室里,他只能從旁邊的小窗口望出去,看種在廊下的各種多rou盆栽轉移注意力。 他的手機震了一聲。 拿起來發現,發消息的是才出門離開的老茍。 茍益陽:“你要實在不能忍受和班長待在一塊,后面幾天我想辦法陪你去?!?/br> 陳默:“?” 茍益陽:“雖然他什么也沒說,但我感覺他有點情緒,說不上來。我一替你想到,未來五天你都得和他這樣一起待一個小時,我就替你窒息?!?/br> 陳默:“……” 陳默下意識看了席司宴一眼。 應該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席司宴抬頭看來,又看向他身上的針:“痛?” “還好?!标惸瑩u頭,反問:“老向怎么說的?” 席司宴應該是回完了消息,收起手機,“沒說什么,讓你好好休息,明天的考試找就近考場的人幫幫你?!?/br> 陳默挺有經驗,直接說:“沒什么必要,又不是不能走了,而且后面幾天,我自己來就可以?!?/br> 席司宴沒說到底讓不讓他自己來。 他在椅子上坐了會兒,看著陳默,突然問:“你的腳,在陳家傷的?” 陳默微滯,點頭:“嗯?!?/br> 其實沒什么說不出口的。 陳默往后靠了靠,放松下來,在這樣一個黃昏下午,第一次云淡風輕跟人說起那天的事,“五年前還是四年前,有些記不清了,冬天。我媽……就李蕓茹偏頭痛犯了,她常年挨陳建立的打,又做很多重活兒,所以一身毛病。她給了我五塊錢讓我去村醫那兒給她拿點藥,我回去的路上就開始下大雪。榆槐村和綏城不一樣,那兒是位于白馬縣海拔最高的一個地方,每年冬天都下雪,雪大的時候能埋到人小腿肚……” 陳建立那天又喝酒了,而且輸了錢。 等陳默深一腳淺一腳回去的時候,陳建立正拉著李蕓茹的頭發拖過門檻,地上一溜兒的血。 李蕓茹還懷孕了,只是那天誰也不知道。 陳默本能上去拖,膝蓋是讓盛怒的陳建立用酒壇子砸的,他罵他野種,說他偷錢,他用一根繩子捆了他,將他系在露天的水井邊讓他好好反省。 半夜的時候,估計是李蕓茹看起來快不行了,陳建立終于酒醒,怕擔上人命,找了村里幾個大男人連夜送人去了鎮醫院。 陳默記得陳家那個木質的小院子,那四四方方的天。 那天夜里真冷,他想自己的mama說不定就要死了,雖然她對自己不見得多好,也沒有多壞,而自己也會在今夜凍死。 事實上,李蕓茹三天后出院了。 她茫茫然沉浸在又失去了一個孩子的痛苦里,而在第二天一早被人發現勉強救回的兒子被送回到她眼前時,她只是問了一句:“你這幾天上哪兒去了?一點不懂事?!?/br> 楊家找回他的時候。 陳默已經不是那個深夜在大雪里前行的小孩子了,也早已不是為了五塊錢,被陳建立打得無法還手的時候。 陳家是一灘踩進去就惹一身腥的污泥。 楊家干的事卻是誅心。 所謂高門,利益當前,他在意的時候是因為看不清,等到能看清的時候,人生已然重來。 理療室安靜異常。 黃昏最后一絲光線從窗戶灑進來。 席司宴看不清陳默臉上的平靜從何而來。 “我以為你會想要報復?!毕狙玳_口說。 陳默掃向他,笑了兩聲,“怎么報復?弄死我養父母?然后整垮楊家?” “沒想過?” 陳默老實點頭,“想過啊?!?/br> 他還干過。 陳建立是他親手送牢里去的,李蕓茹病死那年,陳默特地去看了她,并且告訴她,她心心念念的親兒子這會兒正在國外度假,并不想來見她最后一面。 還有,就在楊跖把股份轉給楊舒樂后的一個星期,陳默給楊跖留下了不小的麻煩,楊家就算能勉強支撐,也絕對元氣大損。 雖然他沒機會看見。 能干的不能干的,他都干過了。 不然后來的陳默也不會被那么多人當成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