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真少爺開始養生以后、可愛的怪物們[快穿]、當朱砂痣掰彎了白月光[雙重生]、攀折(abo np)、歸鄉者的荊棘王冠(abo、np)、幸福悖論(1v3)、不乖(校園h 1v1 偽骨科)、偶像失格(NP)、流亡島[強制愛1v1]、插翅難逃【強制】
上回才花大手筆送了別人一大筆錢,今天他人都不在就往里塞了兩塊,甚至塞完就走…… 怎么那么熱衷白白送錢??? 天氣熱得要將人烤化。 院中的蟬鳴聲一陣接一陣,周呈做賊心虛地回到屋里,剛抬起一條腿放到鋪開的褥子上,緊接著門就被嘭嘭嘭有節奏地敲響。 周呈兩條濃眉皺起,一雙眼睛木然看向門口,看不出喜悅。 他不喜歡和人說話,所以有人來敲門于他而言不是好事。 但老實的性格讓他不能坐視不理,大手翻開結實大腿上的被子,走去開了門。 大門一開,視線下移,周呈看到了半張遮在黑色禮帽下方的臉,下巴弧度流暢,嘴唇飽滿紅潤。 接著那臉頰仰起,周呈就見到了一張完整的、情緒淡淡的小臉:“想和我牽手就在那里等我,放下錢就跑是什么意思?后悔了?” 程、程知之。 周呈眼一癡,被宋吟身上飄過來的香氣惹得身上肌rou梆梆鼓起,小腿的骨頭軟了軟,差點給人跪下。 但眼一瞄,見宋吟不太高興,周呈一籮筐的解釋冒了出來。 卻因為嘴巴笨只能慢吞吞地悶聲道:“沒有后悔,我很想牽,也能牽著放肚子里睡一晚上……這個月的錢花超了,不然還可以投更多的?!?/br> 木訥卻肌rou粗獷的男人,低下頭,似乎在認真地思考:“再投多一點,說不定還可以摸其他地方,哪里都好,腳也行?!?/br> 宋吟紅腫的嘴唇頓時抿緊,微俏的眼神多出了一點生惱。 ……誰讓他說這些了。 周呈兩邊的臂膀肌rou恐怖地撐開汗衫,體型似乎又變大了一倍。 手一撈就能把面前白嫩纖瘦的衛家小姨娘嵌在懷里,但他的手只是放在一邊,傻傻地用衣角擦上面的汗:“所以不是后悔,只是……” 只是了什么半天也說不出口。 宋吟抬了抬帽檐,這一抬,終于看到周呈手背上有一道愈合沒多久的傷,鉆進袖口,從衣領里延了出來,堪堪在臉廓邊上停下。 眉皺起來,問:“你身上怎么回事?” 周呈低聲道:“去山上背柴的時候,不小心摔下來,被石頭刮傷了?!?/br> 他頭更低了些,怕被宋吟看到會害怕似的,腦袋垂得要多低有多低,反而更像一頭笨重的黑熊。 宋吟沉默半晌,突然抬起胳膊,扶上周呈的手。 在第一個指關節蜻蜓點水地握了一下,接著撐在那粗糙的掌面上,走上臺階進到屋子里:“我進粉絲家里睡個午覺,可以嗎?” 周呈只感覺手掌上一軟,身邊擦過一陣香風,然后屋子里就多出了一個玉面朱唇的人。 剎那間周呈只顧得去想屋子里有沒有在地上扔了不該扔的東西。 周呈追在宋吟后面,耳廓發紅,走路笨拙。 大手三兩下疊好床上的被子,這才問宋吟:“……要睡哪里?” 周呈將床收拾得干干凈凈,宋吟卻是已經在屋里靠窗的桌子上坐下了。 他抬頭在墻壁上看了一圈,看見沒有風扇,無精打采地低頭趴在了胳膊上。 也是,周呈生活拮據,住在這么個破破爛爛的小泥屋里,開十分鐘的風扇電費都夠要他命的。 一上午忙碌得喝不上一口水,宋吟現在找到一個地方趴,也沒空去想周呈是不是看到了他的廣告片才找到了他開粉絲會的地方。 眼睛一瞇一瞇,睡著了。 窗沿徐徐吹進來熱風,桌前突然蹲下來一個壯碩的身影。 男人木木愣愣地蹲在木桌前,顯得有些滑稽,但卻是一直蹲著,看著擁有一大批粉絲的人坐在他家里睡覺。 看了許久,終于生起勇氣,往那軟嘟嘟的臉頰戳了一下。 好軟,周呈屏住呼吸,又戳一下。 后面幾乎上了癮一般,對著那臉頰戳來戳去。 他的手太糙了,指關節都是繭,宋吟被他戳得醒了,最后卻只是俏生生地撩起眼簾看他一眼,便趴到了另一個方向。 渾然不知他睡覺的時候這周呈一直眼也不眨地盯著他,他睡了多久,周呈就盯了多久。 …… 宋吟只在周呈屋子里睡了一個小時,便重新戴上帽子離開了周呈的泥磚屋。 他前頭剛走進青石小巷,后頭警察署一個電話連到衛宅,正好在家的衛搖廂接了,這才知道徹夜不歸的衛澹生現在身在什么地方。 宅里的丫鬟和小廝在旁聽見,冷汗流了一背。 衛澹生雖然玩性大,但從沒有鬧到過警察署里去,竟然還是用那要命的物什打穿了人的腿進去的! 衛搖廂轉頭就要去告訴他爹,但電話里頭的衛澹生卻是一臉坐懷不亂,還有心思問:“小娘呢?” 衛搖廂心說都什么時候了,怎么還問小娘的去處。 但他艱澀地抿了抿唇,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上了心,居然能答得上來:“去外面了?!?/br> 頓時就聽見衛澹生冷笑了聲:“你一天天小娘長、小娘短掛在嘴邊,叫個沒完沒了,可小娘什么時候正眼瞧過我們?” “每天都只顧著出去尋歡作樂,我怕是死在牢里他都是最后一個知道的?!?/br> 啪地和警察局的連線就斷開了。 彼時宋吟走到青石小巷,看到對面的私塾前后不一地走出了幾個滿面解脫的學子,似乎剛考完一門試。 院里的扶桑開了滿樹,七月的第一個大熱頭,所有考試結束,私塾遣散了學子回家,成績等入秋回來上課才放榜公布。 宋吟想起洛愛雍是這個私塾的教書先生,再想起那天推他去銀行,自己被舉在空中碰不到地,最后雪花酪也不記得拿,就不想再見那個人。 他越尷尬,腳步越快,想抓緊走出這條小巷,免得等會遇上。 但即將走出小巷口時,宋吟睫毛忽然小小抬起,往私塾的窗戶口看了一眼。 私塾的講臺正對窗戶口,往里一瞧就瞧見一個溫和似水的男人坐在輪椅上,手心按著圓輪,一張張在收卷子。 他坐輪椅行動不便,速度又慢,這樣收不知要收到猴年馬月。 宋吟看著收到一半的洛愛雍,嘴唇微咬,在一個小石階旁邊站定猶豫起來。 要不然……還是去幫他一下? 畢竟洛愛雍曾經在大冷天跳下河把他撈上來過。 他這樣走了,怎么想都有一點忘恩負義。 洛愛雍正推動輪椅要挪去下一張桌子,門口忽然傳進來一道腳步聲,接著他看見一雙白皙的手,一張張飛快幫他收好卷子,摞到一起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男人表情微怔,目光由桌面移到上面一張熟悉的臉后,眉頭疏解開來:“謝謝?!?/br> “沒事,”宋吟沒去正面看洛愛雍的眼睛,繼續說第二個沒事,“沒事的話我就先……” 洛愛雍眉骨高深,鋒芒卻是內斂的,一雙手拿著幾張卷子,“院長在私塾設了一間我的休息室,要不要去坐一下,吹吹風扇?” 宋吟嘴唇舔得生紅。 洛愛雍的這番話對其他人來說無疑都有著巨大的吸引力,不是每家都有風扇的,就算有,那開一陣也是要關的,不如蹭別人家的,能省下要命的電費。 可惜洛愛雍邀請的是衛家的小姨娘,衛家是有空調的,空調風扇孰好孰壞,宋吟又不蠢。 他腳尖蹭著地面的一顆小石子玩,眼尾動了動要拒絕,就聽到:“還買了冰鎮的雪花酪?!?/br> 小姨娘誘捕器。 五分鐘后,宋吟坐在洛愛雍常用來批改試卷的地方。 一張臉對著徐徐吹風的風扇,手捧一碗絲絲冒白氣的雪花酪慢吞吞吃著。 他的嘴不堪過熱過冷的東西,沒吃一半嘴唇已經變得鮮亮亮的紅,含住東西哼哼:“還有嗎?” 洛愛雍看著那張吃得半紅的臉,眉微皺,神色又露出了幾分素來訓誡人的嚴格。 本來想說沒有的。 但話還沒來得及說,洛愛雍就發現自己已經又拿了一份雪花酪給宋吟。 宋吟三兩下吃完,站起身幫洛愛雍的椅子推了回去,兩份吃完的空碗扔進桶里,就準備回衛宅了。 洛愛雍正欲說什么,突然聽見私塾外有人的腳步聲。 這個時候應該沒有學子了,怕不是丟三落四忘了拿東西的? 宋吟和他想到了一起,誰知下一刻休息室的門推開,竟然是衛宅的小廝。 上回跟宋吟一起出來那個,見過洛愛雍的,他死馬當活馬醫,找到這里來,誰知小姨娘真的在這里。 那小廝湊過來在宋吟耳邊說了兩句話。 宋吟神色微微變化,下意識邁動腳步和小廝離開,走至門口才想起回頭道:“謝謝你的雪花酪,下次換我請你,我先走了?!?/br> 傍晚,衛家。 衛慕青雙手背后,臉色沉冷地站在客廳,衛宅的一眾人站在廳里戰戰兢兢不敢多言,站到腿酸時,終于聽到天籟一般的開門聲。 那有著柔軟身段的小姨娘走進來,從一排小廝面前走過。 他邊走邊看,最后習慣性地撲到衛慕青的懷里,等男人環緊他的腰肢后,發困地問:“二爺,發生什么了?” 衛慕青聞著宋吟身上的味道,表情堪堪緩和一些,開口眉心卻又是一擰:“衛澹生拿槍打穿了別人一條腿?!?/br> 宋吟剛才在路上就聽小廝說了一次,現在再聽,還是不由心驚這孽障的膽大妄為,他臉頰貼著衛慕青的胸膛:“嚴不嚴重?” “那人只是一條別人家的忠犬,身份不高貴,”衛慕青一只手放在宋吟的后腦上,手指穿進柔順的黑發,揉了揉:“衛家出錢包他在市醫院的所有費用,現在只用拿錢贖那混賬就行?!?/br> 宋吟摸了一下衛慕青的下頜:“那二爺臉色怎么還這么難看?” 衛慕青沉聲道:“他今天敢拿槍打人的腿,明天就敢殺人,讓他好好在里面待幾天再說?!?/br> 衛澹生的事有了一個結果。 和衛澹生預料的一樣,他搶地皮的事惹了個小軍官,人家要潑他油漆膈應他,可惜倒霉被抓到了現行。 雖說被打了條腿,但這事他們也不占理,強撐面子地和衛慕青去福宏樓吃了頓飯,就接受了和解,同意釋放衛澹生。 只是衛澹生還在警察署關著,沒衛二爺點頭誰也不敢放。 這事塵埃落定后,衛家慢慢恢復正常,宋吟按部就班地過著,白天去事務所,晚上回衛宅,靜靜等明年開春走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