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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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玉州以后,他跟在于膠憐身邊的每一天日子都沒有好處,于膠憐給一點,才算有一點,但于膠憐一點都沒給過。 蘭濯池手腕抽動,他眼眶通紅,手指痙攣著放到被褥上面,連著所有阻隔一起拉開,他埋上去,在于膠憐的瑟縮中快速猙獰扭曲蓄勢待發。 他伸手扶起,躺在于膠憐身后把人抱住,嘴里失去理智:“就那么發sao,就那么癢,一點也忍不???” 蘭濯池臉上痛苦地扭曲,他抖動著埋在于膠憐的脖頸側,磨了磨,神情中泄露出一絲脆弱。 他失去道德廉恥,弓著脊背在入口蹭:“我胡寫那么一封信,你想也沒想就來,平時又對我像垃圾,你玩我,想讓我發瘋?!?/br> 又蹭,又磨,蘭濯池在一聲sao貨中噴擊而出。 蘭濯池緊緊閉著眼,良久之后,腥紅地睜開,他掐住那塊分開。 “陛下,你給我生了個寶寶?!?/br> “我看著他從那里出來了?!?/br> 第121章 逃到林里的可憐皇帝(26) 隔天宋吟起來的時候感覺有些不對勁,具體的他說不出來,直到穿上衣服才發現蹊蹺之處。 他還沒穿外面的厚大衣,穿的是里面的衣袍,比較薄,尚衣局的人比著他的胳膊腿做的,尺寸都剛剛好,以前穿不覺得緊,今早穿完卻有些緊繃。 他最近吃的和以前一樣多,沒有暴飲暴食,應該沒胖才對。 宋吟扯著衣服抿了抿唇,之后走到桌子前對上一面銅鏡,他仔細地從頭發絲看到腳,來回檢查幾次,最后才發現屁股和胸脯有些鼓。 他瞬間警惕地看向門口。 義莊從沈少聿他哥剛及冠之時就已經存在,到現在已經建了很久,有些質量不好的門經不住用,早就壞了,蘭濯池這屋的門也是關不住,晚上睡覺前要用一個小板凳頂住才行。 義莊里的棺材不值錢,偷了回去也自找晦氣,沒人不長眼睛敢偷溜進來,蘭濯池也一直沒換新門。 這也就是說,不管是誰進來都輕而易舉。 人不能多想,一想就剎不住車,宋吟越想臉越白,他披上厚衣服往外走。 被小徒弟一語說中,這昨晚開始下的雨到今天早上都沒停,而且雨勢越發重,宋吟走在屋檐下面一路到了義莊后方的另一間屋子。 他不知道是誰的,也不打算進去看,正要繞著屋檐走到義莊前門去,這間屋子的門突然被打開,有人抬高胳膊伸了個極限懶腰,伸完便抱住肩膀支哇亂嚎:“冷死了,什么鬼天氣,出去一下都得變成凍干,師父,今天能不能不干活???” “能,”屋內傳來另一道微微懶散的聲音,停了一刻,不咸不淡地補充后半句,“飯也別吃?!?/br> 小徒弟剛笑開的臉收回去,他抹把臉,準備鼓足勇氣踏出房間,剛踏一步就看到不遠處的人,微一驚:“小公子,你這么早就起了?” 宋吟僵著身子點了點頭,他打量小徒弟的儀容,明顯是剛睡醒的雞窩頭,還沒梳理,亂糟糟一頭毛躁地披在肩后,眼角還有些不宜見人的小塊,兩只鞋也是穿著反的。 他身后是一張草席,草席后是一張床,床邊站著一個高挑的身影,蘭濯池無意識蹙著眉心穿衣服,臉上還有些惺忪,長睫垂落在眼下落了一根一根的陰影。 他和小徒弟一樣都是剛醒不久。 似乎是注意到外面人的窺視,蘭濯池將放在衣襟上的手拿下來,目光稍稍偏移一些,看向外面,看了半刻他抬步走到門口:“在外面傻站什么?” 宋吟狐疑看著他,昨晚還一副打死冷戰的樣子,今天怎么突然主動說話? 問出那一句,蘭濯池遲遲得不到回應,面前的人只是怪兮兮望著他,像只探頭探腦的小豬崽,非要在他身上看出點什么來,他眼一瞥,系好身上的腰繩直直越過于膠憐,頭也不回往義莊走去。 宋吟癟癟嘴,好吧,好像還是昨天的德性。 宋吟忘了出門的目的,卻想起了來義莊是干什么的,他直直追到蘭濯池后面,跟著蘭濯池到了義莊放炭火的房間,身子還沒站穩嘴巴就張開:“蘭濯池,我想和你解……” 蘭濯池彎腰,脊背上的一條脊柱微微浮現,他拿起地上的一筐碳,轉身說:“雨還要下一陣,你拿上碳回房間里去,把昨天的倒掉,換上新的?!?/br> “哦,”宋吟下意識就接過他手中那筐碳,原本還站著好好的,接過之后右肩重重一垮,他口中的語氣詞變成,“啊?!?/br> 宋吟手指本能松開,那筐碳嘩一聲重新掉在地上,發出沉重的一道響,他傻楞楞地用手背擦了一下臉上的頭發,吞著口水去看瞥眼看過來的蘭濯池。 明明剛摸過碳,還要那只手去擦臉,現在臉頰旁邊多出了一道黑色,變成了一只黑色的豬崽子。 蘭濯池看了于膠憐一會,走到他身邊拿起地上的一筐碳,出了義莊往自己的屋子去,他倒掉盆里昨天剩下不多的碳,換上新的重新點起來。 蘭濯池一句話沒說,但宋吟從蘭濯池的動作中品出了一點不好意思,他垂頭跟著蘭濯池出了門,想著等進了義莊一定要先把誤會解開。 蘭濯池余光看見于膠憐跟著自己走了出來,他任由人跟,眉梢也松著,走了一陣,剛繞過一個拐角,蘭濯池拉過于膠憐將手捂在于膠憐的眼前。 眼前忽然變成一片漆黑,宋吟抬手扶上那只蓋住大半臉的手,仿佛碰到一絲絲細長的青管,他有些懵:“蘭濯池,你捂我干什么,我看不到路了?!?/br> 他皺眉補充后面的:“而且你的手剛剛碰過炭?!?/br> 蘭濯池氣笑一聲,他蓋住于膠憐的豆腐臉,手一下都沒移:“有不該看的東西,往前走兩步再放?!?/br> 宋吟一聽,非要看,在蘭濯池捂著他要帶他往前走時,他捉住蘭濯池的手往下一拉,往前面看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不該看。 前面是一間屋子,蘭濯池大部分徒弟都是男性,昨晚他們喝了花酒沒力氣洗澡,倒床就睡,天剛一亮他們就互相推攘著起床去拿木桶拿了盆水站在屋里洗。 義莊的客人大多都是講究的達官顯貴,他們講究人死后也要干干凈凈地走,絕不能沾染臟東西,哪怕是聞到一點不好聞的氣味他們也會心生不滿,所以蘭濯池一般都不會讓他們身上有異味,每天進義莊前必須要保證身上沒有味道。 宋吟正愣著,聽到頭頂傳來冷聲:“陛下的本性是不是怎么也改不了?這么想看,推開門看,陛下看到什么時候想走,再走?!?/br> 蘭濯池伸手要去推門。 宋吟被伸手的那個動作嚇得半死,他哪想看,他以為前面有讓蘭濯池丟臉的東西才想看的,哪知道是有人在凈身啊,他忙去推蘭濯池:“你別亂說,我剛才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怎么就想看了?快走?!?/br> 蘭濯池不為所動。 下一刻,于膠憐不管他扭身就跑去義莊,他撩著眼皮看著于膠憐跑進里面沒了人影,才慢慢動起來。屋里有徒弟發現了他,咧著大白牙打招呼:“師父,你在外面干什么呢?剛才我見你旁邊有人,沒看清就跑了,那是誰???” 蘭濯池瞥過去:“沒誰,洗你的?!?/br> …… 宋吟在蘭濯池的房間里燒著炭火,他一天一夜沒回皇宮,只有秦子昭和陸卿塵知道他在外面,也不知道雨什么時候才能停。 昨晚下的這場雨很大,玉州鄰近的慶陽大部分村莊都被淹了。 其實慶陽前年就發過一場水災,百姓受創,家里的幾畝三分地被淹,長不出苗子,將近上千人死在那場被稱為老天降禍的水患之中,這兩年才慢慢好轉。 本來這一場雨沒有人在意,直到前天被淹死了人,情況才傳到京城,宋吟前些天回京沒見到沈少聿和應相思,就是因為他們二人親自去了一趟慶陽。 這雨勢頭不對,慶陽地勢又有問題,遲早全部要被淹,他們去慶陽游說百姓搬到附近的玉州,先暫時安置下來等未來水災結束再做打算。 但進展不太順利,大多數都愿意順從朝廷安排,有一小部分頑固人士怎么也不愿意走。 他們不是不相信會發生水災,也不是覺得自己命大,他們是要見遠侯王,沈少聿見過他們領頭的人,是個老者,老者打開天窗向沈少聿提要求,他們要知道遠侯王的下落,一天不知道,一天就不搬。 遠侯王祖籍是慶陽,他當年入官進朝之后也沒忘本,隔些時候就會回去,那年的慶陽水災他出錢又出力,幾乎把家底全都掏空了,只有長了眼睛沒瞎就能看見他對慶陽百姓的付出。 但這么一位肱骨權臣,在于膠憐上位之時突然就被判了重罪,直到現在都下落不明。 沈少聿答應他們的要求,他們明天就啟程回京找遠侯王。 慶陽水災的事迫在眉睫,沈少聿和應相思回宮之后眼睛都沒合,他們派人去找,先去遠王府找,再寫封信到邊關問問遠侯王有沒有被流放在外。 此時,沈少聿和應相思剛從遠王府出來,他們站在府外看著外面的雨一言不發,應相思先懶洋洋地掀開簾子上了馬車。 沈少聿隨后,他坐上車墊,便聽到對面的應相思問他:“你還在想去找于膠憐,讓他告訴你遠侯王的下落?” 沈少聿頓了頓,膝蓋上方的手指捉緊,他垂下眼睫沒有說話,應相思猜的沒錯,但他和于膠憐已經好幾天沒見過面了。 “他自己罰的人,他不會告訴你,”應相思靠著馬車目光落在窗外,表情也懶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手指輕叩車座,“于膠憐會把遠侯王藏到什么地方呢?” 車內陷入了安靜,沈少聿沒有回答應相思,如果他們能猜到,就不會出現這幾天的奔波,遠侯王也不會這幾年都杳無音信。 馬車顛簸晃蕩半柱香時間,車內忽然響起了聲音,是應相思的隨身暗衛:“右相,我記得先皇在世時曾要給皇上賜一座寢殿,因為皇上不喜歡,這事就作罷,那間寢殿到現在還是空著,沒有人進去過?!?/br> 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出了復雜的色彩。 馬車停下來,應相思和沈少聿出示令牌進了宮,他們大步走向那間荒蕪破敗、里面絕對不可能有人住的寢殿。 門上了鎖,應相思微微撤開,身旁的暗衛上前一腳踹開了寢殿。 大門打開之后,所有人都聞到一股刺鼻臭味,是從地上的黑黃污跡散發出來的,只要有腦子,都知道那些是什么東西。 應相思只表情變了一瞬便朝里面看去,地上有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面黃肌瘦,眼下發青,顴骨旁邊沒有rou,是向里面凹陷的,不知道多久沒吃過一頓好飯好rou,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 老人被摧殘得沒了人樣,面相也變了,但從一些特征中仍能辨出他從前的模樣。 應相思沉聲叫:“遠侯王?!?/br> 被稱作遠侯王老人動了動。 他動不是因為別人叫他,事實上,他已經很久沒聽過這個稱呼了,他回頭單純是因為聽見了聲音。 老人緩慢回頭看向門口的幾人,似乎有些茫然,也似乎有些瑟縮,許久之后,他長大了嘴巴呃呃兩聲,渙散暗淡的眼中終于有了一些光芒。 …… 宋吟在屋里待著暖了一下午,看了好幾個話本,天都黑了,他感覺有些無聊,就站起身往義莊那邊走,打算看看蘭濯池在做什么。 哪怕是下雨,義莊里也有客人,都是這旁邊住得比較近的。義莊除了辦喪禮撈尸還往外賣辟邪的一些手串,經常有些心懷不軌打著買東西的幌子故意上門來找蘭濯池的人,男的也有,女的也有。 以前于膠憐也是其中的一員,一來就要買下蘭濯池所有手串,活活要用錢砸死人的派頭。 蘭濯池正在應付一個婦女,嘴角微微勾著,眼睛卻沒看對方,垂眼捉著手中的木材,用堅硬的小刀挑上面的木屑,手指修長如竹,挑個木屑都有種別樣的味。 他本就心思不在對面的人身上,所以于膠憐一在門口探出腦袋,他就看到了,唇角微斂看過去,眼神全放在了那人身上。 宋吟出門時用帕巾把臉上的炭灰擦掉了,臉頰光嫩白滑,杵在那很難不看到,他見蘭濯池正和人說著話,挺忙,就準備重新回屋了。 就在這時候,身邊越過兩個人,蘭濯池正好把那婦女打發了大步走過來,他一手拉住于膠憐,余光卻微微分過去一些:“楊夫人?!?/br> 宋吟聽到這個稱呼,也沒顧上來扒拉開蘭濯池的手,第一時間就朝身邊看過去。 那兩人是楊繼晁的夫人和堂弟。 楊夫人比上回來要清瘦了許多,本來豐腴的兩邊臉頰也往里陷了陷,眼下發青眼中泛紅,一看就知道這些天哭過許多回,從頭到尾都透著萎靡不振。 堂弟要比她精神頭好一些,但這幾天楊家籠罩著陰霾,他受感染也沒好到哪去,楊夫人被他攙扶著往進走,看到宋吟之后,她驚訝地做出皇上的口型。 下一刻就想起這是在外面,義莊里還有別人,于是及時拿帕絹捂住嘴巴。 義莊大堂不適合談話,蘭濯池把小徒弟叫過去迎客,他帶兩人去了旁側的小屋子里,點了油燈燒了炭火盆,和幾人一起坐下。 楊夫人先出聲打破這詭異的寂靜,她面朝宋吟,眼一紅就嘀嗒掉下來水,她在宋吟的注視中哽咽地說:“陛下上回讓我安心在家里待著等消息便好,我原本是想好好待著的,實在是,實在是坐不住?!?/br> 楊夫人聲淚俱下:“我昨晚夢到了繼晁,他額頭全是血,rou也全是爛的,對我哭著說他死得好慘,還怪我沒陪他一起走……” 宋吟聽到這里覺得勢頭不對,遞過去新的帕絹,安慰說:“夢和現實大都反著來,楊侍郎是想托夢讓夫人你好好生活,帶著他的份活下去?!?/br> 楊夫人用帕絹擦了擦潮濕的眼角,她低聲喃喃了一句我知道的,便望著虛空愣了愣神,似乎想到了從前溫情的回憶。 她作為武將的嫡女嫁到楊府中,性子急,和擅長講道理的楊繼晁總聊不到一塊去,從來都是楊繼晁遷就著她,楊繼晁早就成為他血濃于水的一家人,好好的一個人怎么能說沒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