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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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還留了一大鍋飯,那些飯被宋吟放進另一個鍋里燒火翻炒,等飯都被炒熟了,魚塊也都煎好了。 空氣中魚香和飯香交織,宋吟盛起一塊塊外焦里嫩的魚塊,全部放進炒飯上面,連飯帶魚一塊澆了剩下的照燒汁,加上一點蔥花。 他自己盛了三碗,放到一邊,然后走出去拍了拍外面的兩個將士,叫他們進來盛飯,一人一碗飯一塊魚rou送去每個營帳。 那兩將士本想問宋吟是誰,嘴巴還沒張,鼻子先聞到伙房里面的飯香味,他們這接連幾個月都沒吃過什么好東西,每天都吃著豬食,胃早就被餓得癟癟的,聞到那香味,兩人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嚕響了兩聲。 他們什么都不問了,心想應該是新來的火頭軍,專門給他們調善伙食的。 他們沖進伙房兩眼放光地看著鍋里的魚rou拌飯,二話不說舀到碗里先干了一碗,他們吃得滿嘴是油,肚子撐了,這才心滿意足給宋吟打下手。 他們端著一個個碗送去其他營帳,因為人多,只送一趟不夠,來回送了一趟又一趟。 此時的大將軍正在營帳里面泡著腳,泡到一半被沖進來的屬下告知今晚有加餐。他一頭霧水出了營帳,就見死氣沉沉的軍營仿佛被喜慶籠罩,一隊巡邏的將士從他身前經過。 大將軍看到他們嘴上的油光:“……” 宋吟這個時候還在伙房里,他吃得慢,過了半柱香才填飽肚子。 伙房門口已經排滿了將士,都等不及自己跑來排隊了。 宋吟想起營帳里的陸卿塵,陸卿塵應當也沒吃飽,他準備回去叫陸卿塵,讓蘭濯池先在伙房里給那些將士盛飯。 蘭濯池聽到差點氣笑,他把準備出伙房的于膠憐一把拎回來:“陛下要我和這些臭汗熏天的人待在一起?” 這什么話,好像你身上很香似的,但隨即宋吟就想,蘭濯池身上的確從來沒有異味,衣服也都干干凈凈的,他抿唇說:“我叫左相過來陪你?!?/br> 蘭濯池瞇眼:“陛下呢?” 宋吟沒辦法,只能說:“我也來?!?/br> 宋吟得到自由后出了伙房。 伙房離他那間營帳有些距離,宋吟看著周遭黑漆漆的草木,走得很快。 今晚軍營很熱鬧,總會傳來一些將士的粗聲大笑,宋吟原本不那么怕的,走了幾步耳邊突然捕捉到了一道詭異的粘膩聲。他不知道有沒有聽錯,也不敢去確認,一路小跑回了營帳。 黑暗中,高大的草木中閃過一道異常高壯的身影。 宋吟正好錯過,他回了營帳,把陸卿塵叫去伙房,自己卻留了下來。 他提起身上衣服看了看,看到一大片污漬,正好大將軍派人給他送了幾件保暖的新衣服過來,他便把身上的脫下,倒水用手洗了洗。 洗干凈之后,他捉著濕衣服到處看了看,拿起桌子上的兩個夾子,夾到一根細繩子上面晾起來。 他出宮時穿的這件衣服料子還挺好,很保暖,但軍營里都是些糙老爺們,穿不上他這個尺寸,應該沒有人會偷。 宋吟這么想著,放下心出了營帳,準備回伙房里看看蘭濯池盛的怎么樣了。 伙房門口還有大把人在,他煮了四大鍋,都夠分,就是蘭濯池臉色很難看,有將士端著碗問他能不能多夾一塊,他勾唇淡笑著看過去:“你是我什么人我給你多夾?” 宋吟嚇一跳,趕緊過去拉住蘭濯池,接過他手中的東西。 等到全部分發完已經將近是巳時,在皇宮,那就是宵禁時間,宋吟手都酸了,拖著身子和蘭濯池陸卿塵一起回營帳。 蘭濯池看他進了營帳就往床褥上撲,一點形象不顧,淡聲:“陛下剛才在那群人面前怎么不這個樣?突然來興致當好人,別人都不知道你姓什么?!?/br> 最后一個字音剛出,蘭濯池就見于膠憐翻了個身,直愣愣坐起來看向某一處,嘴唇輕輕抿起,那一對長睫毛都有些顫。 他手指輕輕抓著褥子,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那根掛起來的繩子。 宋吟本來是很累的,累到都不想理蘭濯池的話,他打算趴著瞇一會等到不那么累再起來洗漱,但余光卻忽然看到那根繩子上面空了。 他掛著的衣服沒有了,不見了。 只留下兩個夾子孤零零掛在上面,地上也沒有,不可能是被風刮走了。 宋吟手指微顫。 怎么會真有人偷他的衣服??? 第116章 逃到林里的可憐皇帝(21) 宋吟撐著地面的褥子往外挪了挪坐在邊上,他用余光看了眼營帳的簾子,此時的兩邊簾子是遮蓋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的,就算有風吹進來也不可能把衣服吹倒。 而且附近的營帳都沒有住人,怎么就不見了。 是有士兵路過看到是上等料子,起貪念偷走了? 總不可能是有鬼。 宋吟站起來在桌子附近找了一圈,又跑到簾子外面四處找了找,還是到處沒找見,他返回營帳坐到褥子上,前后找了不過半盞茶時間就已經累得快要虛脫。 陸卿塵絕大多數時候如果不是于膠憐主動叫,他都安靜得如同死人,從不對于膠憐任何舉動好奇,于膠憐在他身邊走過來走過去那么多趟,也不見他抬起眼皮看一眼,坐在邊上一直看著他的冊子。 反倒是蘭濯池被于膠憐繞過繞去繞得頭暈,他輕皺眉:“陛下在找什么?” 于膠憐連忙擺頭,鬢邊的幾根發絲也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他否認自己在找東西:“我沒找,我出去外面透透氣,現在透好了?!?/br> 蘭濯池沒多說什么:“陛下過來?!?/br> 宋吟一頭霧水,他撐起兩條軟綿綿的小腿硬走到蘭濯池身邊,剛要問讓他過來干嘛,蘭濯池攤開一只手放到他手邊叫他看。 蘭濯池的手掌很寬,掌心中間有一些陳年的小刀疤,微微凸起一點但不妨礙美觀,五根手指修長白皙地攤開,單看那長度已經很強烈,放到宋吟手邊就更明顯了。 宋吟看了,沒看出蘭濯池的用意,是想炫耀自己手大嗎,他抬眸:“什么意思???” “告訴你我不是三歲孩童,別總把我當傻子,”蘭濯池也回視于膠憐,看著他一臉的白豆腐小腹緊了緊,語氣卻不太友善,“陛下好像總是把我的眼睛當擺設,我提醒陛下,我長了眼睛看,陛下告訴我剛才趴到地上看,跑出去東張西望腦袋晃得和撥浪鼓似的,是在透風?” 宋吟:“……”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囁嚅兩聲,剛要從實招來,說自己掛在那的衣服不見了,營帳外面就傳來腳步聲。 下一刻營帳的簾子被人拉開,大將軍那魁梧的身材擠在門口,他不用多找,一眼就找到小皇帝在哪里,兩只手毫不含糊啪地一拱:“陛下,有屬下來稟報臣,秦子昭已經提前回了軍營,陛下要不要召見?” 宋吟轉眼就忘了蘭濯池,他急忙說:“召見!” …… 秦子昭和其他炊家子正搬著兩箱東西汗流浹背地往軍營里面拖,他們平時只是做飯,從來不cao練,兩條胳膊沒什么勁,搬不起來,得用拖的。 汗噠噠的布衫貼在背上,被風一吹就冷得兩條腿打擺子,秦子昭不止一次被同行的人問是不是想凈手,每回被問他都十分不好意思,用蚊子叫似的聲音說他只是太冷。 同行的炊家子打趣他是個弱雞,這還不到最冷的時候就凍成這樣,等真正下雪了可怎么活? 怕不是如廁的時候得凍暈過去! 搞得秦子昭非常羞澀不堪,不知該怎么反駁回去,最后也沒說上一句話,平白被人嘲笑了。 炊家子在后面推著箱子,目如惡狼盯住縫隙里的土豆,上下牙齒來回磨,仿佛已經在腦子里吃上了軟爛的土豆塊,他吞著唾液面目猙獰往前使勁推,嘴巴還不停:“你這慫樣恐怕這輩子都娶不到媳婦兒,沒一點男人味,說話起碼得把腰板挺起來……” 秦子昭眼中無光,習以為常聽著炊家子帶侮辱性的說教。他本就不習慣和人爭吵,大多時候只想著忍耐,這回也沒什么不同,忍一忍就過去了。 在軍營里雖然生活苦,但有地方睡有飯吃,是他的家,他不能同人起爭執。炊家子還要繼續嘲笑,不知怎么忽地話鋒一轉:“秦子昭,那些兵怎么朝咱們沖過來了?” 秦子昭本還低著頭,聞言大吃一驚抬起腦袋看,炊家子沒有騙他,在門口看守的兩個將士看到他們兩個就直直沖了過來,目的性十分明確,就是朝他們而來。 炊家子罵了句不好聽的,有狗,還有屎,秦子昭聽不太懂,就聽他問:“秦子昭,你這些天有沒有做過違反軍律的事兒?” 秦子昭聲音發抖,和他的腿一樣打擺子:“沒,沒有,我這幾天一直都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什么都沒……” 炊家子心想秦子昭沒騙他,這孬種每天形影不離跟在他身邊,晚上熄了燈就睡,除非白天喝了酒否則晚上從來不起,能有什么膽子做違反軍律的事。 但那兩士兵就是朝他們來了,他和秦子昭下意識想轉身逃,兩將士胳膊一揮,蛇打七寸般一招就制住了秦子昭,秦子昭一個火頭軍,哪能比得過一刀一矛練過來的將士,被兩人羈押住兩邊肩膀一動不能動。 秦子昭嚇得嘴皮子發青,好聲好氣問:“兩位大哥,你們這是做甚,我只是出了趟軍營買東西,和你們報備過的?!?/br> 兩將士聽他馬上要抖尿了,嫌惡地一皺眉:“有人要找你,你跟我們走一趟吧?!?/br> 有人要找他?誰???他來軍營這么久,沒有人來找過他啊。 秦子昭腦袋里被疑惑充滿,他被兩人押著肩膀一路踉踉蹌蹌走到一間營帳前面,還沒進去就聽到大將軍那粗獷的笑聲,是大將軍要找他? 秦子昭嚇得膝蓋磕到地上,被兩將士左右架著拎起來,面前的簾子被嘩地一掀,他看到了大將軍那張被絡腮胡占了一半的臉。 大將軍身邊站著三個人,秦子昭大致掃過去,掃見中間一個白嫩的,兩個高挑的男人站在他一左一右。 雖然辨不清他們的身份,但秦子昭被貶之前也是一介小官,他見過皇帝更是見過左相,只迷茫了片刻就全都認了出來。 兩個跺跺腳朝廷抖三抖的人居然會出現在這間小小的營帳之中,秦子昭不敢相信,嚇得冷汗直流。 他眼珠震動地看向于膠憐,兩條腿開始發軟,就在他想到底是誰要找他,于膠憐身邊的三人忽然動了,他們拱手告退,準備繞過秦子昭出營帳。 秦子昭連動下眼皮都不敢,他眼看著幾人目不斜視朝他走過來。 大將軍眼里完全沒他這個人,他連這個火頭軍的臉都沒見過,壓根不在乎小皇帝怎么處置,他營帳里的那桶泡腳水應該還沒涼,他著急回去泡呢。 大將軍邁著鏗鏘有力的腳步,走一步,寬大衣襟里的鼓脹肌rou就彈動一下,秦子昭看著那晃動的胸肌,兩腿發抖,仿佛已經能聞到大將軍澎湃的血腥味。 大將軍想著那桶泡腳水飄飄欲仙,走得飛快,他剛走到秦子昭身邊,碰都沒碰這弱蛋子一下,這火頭軍突然就翻白眼當啷一聲暈倒在地。 大將軍懵了好一陣,目光在地上蜷縮的火頭軍上來回看了幾眼,暈了?他干嘛了?他踢踢火頭軍的小腿,目光震顫,衣袍里拱著的胸肌也跟著茫然晃動。 他又踢了火頭軍兩腳,發現火頭軍還是沒有聲息,大將軍感覺自己的腿也忽然開始有些抖,他吸了一口氣扭頭拱手:“陛下,是臣把他嚇暈的,臣有罪?!?/br> 宋吟:“……” 人只不過是暈了,怎么大將軍搞得一副赴死模樣。 宋吟頭疼地擺擺手:“不關將軍的事,應該是我們嚇到他了,將軍叫人把他搬回營帳休息一晚,提前告訴他我不要他的命,叫他休息一晚再來被問話?!?/br> 大將軍馬不停蹄地去辦。 轉瞬就進來一個炊家子,將地上的秦子昭扛到肩頭顛了顛,把他帶出了營帳。 秦子昭和大將軍一走,此時營帳里又只剩下三人,宋吟坐回到褥子上身心俱疲,還以為今晚能問出一點東西來,看樣子還是要等明天。 他抿唇剛要站起來去拿銅盆洗漱,余光看到陸卿塵要動,連忙問:“左相,你要去哪?” “臣去其他營帳,”陸卿塵停住,眼皮微垂看著地面,聲音一如既往淡,“臣還有冊子要看,今晚要夜里才能睡下,待在這會吵到陛下?!?/br> 宋吟好半晌才哦一聲,他嘟囔著那你去吧。 反正蘭濯池今晚還在他這里,蘭濯池就是和死人過活的,根本不怕鬼,有蘭濯池在他也不是很怕。 宋吟那張白豆腐臉上一旦有什么情緒就非常明顯,想到誰就會往誰身上瞄一眼,他先看了一眼陸卿塵,后又看了一眼蘭濯池,別人一猜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陸卿塵手指微頓,他掃一眼面前捧著銅盆的于膠憐,沒再停留,轉身就走出營帳。 簾子合回去的時候帶進來了一陣風,宋吟肩膀微微抖了抖,連忙小跑著去到炭火盆旁邊伸出手放到上面暖,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太冷了。 怎么蘭濯池就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