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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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吟突然醒悟,這里沒有活人推小孩,但有一個鬼魂能隨時作亂。 楊繼晁為什么不讓小孩進? 那間房里有東西,生人不能進? “陛下,”宋吟思考得忘記了說話,面前的蘭濯池忽然俯身跟他咬耳朵似的,沉聲問,“你在發什么呆?吳家里有你看上的下一個情夫?” 蘭濯池聲音很低,為了避免有人在聽識破于膠憐的身份,也避免陸卿塵聽見,他每一個字都放得很輕,只有最后兩個字強調般重了些。 宋吟滿心想著里面那間屋子,沒聽清蘭濯池說了什么,下意識嗯了一聲,他唇角微抿,尾調揚起得不太明顯,落在蘭濯池耳中就變成了肯定。 蘭濯池表情一下變差,他神色冷冷道:“據我所知,吳家老大是個半身不舉的殘廢,今年四十好幾,吳家老二是個頭腦簡單的白癡,雖然錢多但不是斷袖,前段時間還在追一個姑娘,沒追成,因為寫的情詩狗屁不通,陛下最近對我忽遠忽近,就是看上了那些人,想換換口味?” 宋吟剛想好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只聽到蘭濯池最后一句話,他沒搞懂蘭濯池在說換什么口味,敷衍地點了一下頭,在蘭濯池變得像是一頭吃人惡狼的眼神中朝吳家那邊走去。 今天出宮之前宋吟和陸卿塵說過要去林子里,但他此時去的地方卻全然不是去林子的路,陸卿塵抬眸看了蘭濯池一眼,辨不出表情,動身跟上了宋吟。 惹人興奮的氣味遠走,蘭濯池呼吸隱忍地站在原地,眼中又出了一根血絲,他這幾天總是在于膠憐這個艷鬼身上受氣,說什么承認什么,難道真看上了那個殘廢或者白癡? 殘廢能滿足他嗎,能把他抱膝蓋上顛?還是轉了性,用手用嘴就能吐。 蘭濯池生生把自己想得氣笑,他咬破舌尖,轉身再次走向吳家門口的小皇帝,看看接下來這人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吳家現在忙上忙下每個人都忙得很,院子里有人在搬尸體,搬的過程不是很順利,總有些傷心過度的吳家人想最后看一眼,剛搬起來就讓放下,來來回回沒個盡頭。 吳夫人則是在門口一個個勸散眾人,她剛才哭得筋疲力盡,說話也沒什么氣力,倒是還有些大家閨秀的風范,宋吟剛走到門口,她就勸:“回去吧,吾兒馬上就要被搬走了?!?/br> 宋吟沒走,他用余光看著院子里的房子,看那小孩不信邪地再次想推門又被推倒,最后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被趕來的仆從抱走。 他吞了吞口水:“吳夫人,我路過此地聽說您家兒子死得奇怪,就想進來看一看,我會看一些風水和卦象,說不定能查出是不是有鬼祟進了您家,害死了您的兒子?!?/br> 吳夫人聞言停下了擦眼角的動作,那副衰老的面孔露出了驚疑,是對宋吟來歷的疑惑,剛才叫宋吟傳話時她沒看臉,現在完全認不出來。 她沒說話,轉著眼珠看了看宋吟身邊的陸卿塵,宋吟趕忙說:“他是我徒弟,他也很厲害?!?/br> 陸卿塵身形頓了下,他目光深沉地看了宋吟一眼,看到宋吟眼汪汪看著他,他忍下頭疼,冷懨懨接話:“是,我是徒弟?!?/br> 一般有些手段的人都會收徒弟,宋吟這是在給自己立厲害人設,吳夫人臉上的狐疑果然退了一些,但還是沒讓出門口,她慢慢移動目光,語調驚訝:“蘭師傅?” 蘭濯池是附近有名的義莊師傅,吳夫人當初就是在其他富豪那里被舉薦了蘭濯池,她對蘭濯池很信任,她看出來蘭濯池和這位模樣極好的小公子認識,于是問:“這位是你的……” 宋吟咬了下嘴里的rou,他抬頭去看蘭濯池。 蘭濯池看到他的目光,似笑非笑:“哦,他是我嫂子,是挺厲害的,吳夫人不如讓他進去看看,說不準真能看出什么門道?!?/br> 宋吟眼前一黑,什么嫂子啊。 這個朝代風氣還不盛行斷袖,即便有也是藏著掖著生怕暴露出來被人恥笑被父母抄棍子打斷腿,蘭濯池這么直白說出來,讓吳夫人尷尬地攥了一下手帕。 “是蘭師傅信任的人便好,”吳夫人見慣了風霜,一秒收起了異色,她憂愁地嘆了口氣,“我一直沒敢提,但聽家里仆從說,吾兒確實死得很是蹊蹺,他平時不會傷害自己的,腦子方面也正常,昨晚不知怎么就……” 宋吟暫時沒去理蘭濯池胡扯的東西,他連忙說:“吳夫人,讓我去您兒子房間看一看,恐是真招惹了邪祟,如果不盡快驅趕,怕會傷到下一人?!?/br> 吳夫人聽到這番話,嚇得朱唇一顫,她捏著帕子讓出道:“那請小公子快進來瞧一瞧,吾兒的房間就在那,他每天都會回來睡覺?!?/br> 宋吟朝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是剛才小孩想進的那一間,他走到房間門口拿出油燈擦亮,發現油燈的火苗比一開始還旺,張牙舞爪地搖曳著。 這說明楊繼晁離他很近很近,就在他幾步之遠,說不定現在就飄在半空看著他。 宋吟試探著伸出了手,放到了門上,將門推開了一條小縫,沒受到任何阻攔,他繼續退,直到把門全部推開進到門內,都順順利利的。 宋吟目光中隱匿著茫然,他朝半空望了一眼,又收回來,進到房間里看。 院子里的人被仆從請走了七七八八,有些冷清下來,小徒弟也總算能把那具尸體搬上推車送去義莊,吳夫人吩咐嚇人去準備些果實,隨后跟著進了房,陸卿塵和蘭濯池在她之后也進了門。 冷風吹卷著地上的紙錢,沒人看見窗外有一道灰墨色的影子一閃而過,一條蛇尾壓著草叢發出了絲絲聲。 吳家老三的房間雖然比起皇宮要簡陋太多,但比普通人家好得不止一倍,空間很大,床榻能放下兩個人,床被也是吳夫人找人買來最好的。 宋吟得到吳夫人同意之后,拉開房里的抽屜看了看,拉開第一個抽屜,宋吟就看到一摞的書,大多是一些志怪話本。 吳夫人在旁邊出聲:“吾兒平時不愛看書,前幾天突然買回來一大堆來看,看書是好事,我雖然奇怪但也沒問過他?!?/br> 宋吟點了點頭,話本上沒有灰塵,還有一些被折角做了標注,看來吳家老三經常翻閱,他翻開其中一本被折角最多的,隨便翻到一頁,一眼看到上面被劃起來的地方。 卷九十九《蛇譜》:“人蛇,長七尺,色如墨。蛇頭、蛇尾、蛇身,尾長尺許,而人足人手,長三尺。人立而行,出則群相聚,遇人輒嘻笑,笑已即轉噬。然行甚遲,聞其笑即速奔可脫?!?/br> 人蛇…… 吳家老三也遇見了人蛇? 為什么要狂搜集人蛇的相關信息,他的死也和人蛇怪有關? 宋吟暫時想不出緣由,他繼續在房間里走動。陸卿塵和蘭濯池對吳家老三的死不感興趣,只在門口百無聊賴等,而吳夫人則是進到屋里后觸景傷情,到處看看摸摸。 就在這時,屋內突然響起一聲突兀的響聲,眾人回頭看,發現是桌子上的空果盆掉了下去。 宋吟就在這個桌子旁邊,但他當時在看別處,并沒有碰到桌上的東西,其他人更不可能,都離這很遠,誰都沒有碰過,那么只能是這間屋里存在的一個鬼魂,楊繼晁。 宋吟攬下了鍋,他朝吳夫人抱歉笑了笑,說太著急不小心碰掉了東西,叫吳夫人別見怪,接著他低頭把那個果盆撿起來放回原位。 一邊放一邊若有所思看向桌面,宋吟看到桌角用硯臺壓著一張紙,他仔細辨認了一下,剛想問,吳夫人就走過來。 她只瞟了一眼,眼中又凄厲地犯起了水霧,哽咽道:“這是吾兒的生辰八字,前些天我為他說了一門親事,媒婆向我要的,我還沒給出去人就……” 宋吟沒想觸及別人的傷心事,他安撫了兩句,記下了上面的八字信息,又去其他地方看了看。 但這之后楊繼晁再沒搞幺蛾子提醒他什么,宋吟也沒在屋子里再找到值得關注的線索,吳夫人吩咐下去的仆從端著果盆進了屋,將那盆盛滿水嫩果子的瓷盤放到了桌子上,悄然退出去。 吳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淚水,她推了一下果盆,招呼宋吟:“先吃點果子再看吧?!?/br> 宋吟謝過吳夫人,但他沒有吃的胃口,他有些疲憊地捏捏眉心:“吳夫人,我借用一下廁所?!?/br> 他在房子里找了一圈,沒找到什么有用的,只有楊繼晁故意弄掉果盆讓他注意到了桌上的八字,楊繼晁為什么要讓他知道吳家老三的八字? 宋吟暫時沒有頭緒。 吳夫人不限制宋吟的行動,她用哭沙的嗓音應了聲,繼續用傷心的目光看著房間里的一切,時不時用保養得當的手摸一摸。 不過她畢竟是這個家里的主人,不好一直晾著兩個客人,她傷神了一會便想向蘭濯池搭話。 但想是想,她一時卻想不到可以聊的話題,她和蘭濯池在此之前并沒有交情,不了解蘭濯池。 她攥著手帕想了想,生硬地開口問道:“蘭師傅,你嫂子好像還很年輕,你們關系好嗎?” 蘭濯池倚著墻壁,聽到問話他抬起了眼皮,喉結滾動了一下,笑著說:“以前很好,現在不知道和我鬧什么別扭,有些生疏了?!?/br> 吳夫人不知道說什么,只好尷尬地閉上了嘴,她心里犯嘀咕,嫂子和小叔子之間用鬧別扭來說,會不會有些不合適? 蘭濯池靠了一會墻突然站直朝外走,身體略微有些緊繃,他以前還不知道自己有這癖好,聽到吳夫人于膠憐是他嫂子,他渾身興奮得顫抖,隱隱又有抬頭的趨勢,他起身朝門外走,準備再解決一次。 他不要面子,那些空物一文不值。 蘭濯池快步走到門口,只是還沒走出去,身前就突然被一個跑進來的仆從撞了一下,他皺眉看去,只見那仆從滿頭是汗,看到是他眼睛都亮了亮。 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蘭師傅,我剛才,我剛才看到……” 蘭濯池呼吸很緊,他現在沒什么閑心顧別的,尤其是這仆從說話一口氣喘不上來,一句話重復多次,他多少有些煩,但還是耐著性子:“看到什么了這么著急?” 仆從扶著門框咳嗽了兩聲,終于喘上了氣,他把后面的那句話補完:“我看到有東西闖進院子,把你嫂子擄走了?!?/br> 第104章 逃到林里的可憐皇帝(9) 蘭濯池手背上的筋一根一根抽緊繃在皮rou上,強忍著才沒有上手去拉面前仆從的衣領,他口中吐出聲音:“什么東西?” 那仆從用手背蹭開吃進嘴里的頭發,又吃力喘了一口氣,這才說話,他臉上流露出不確定:“我沒看太清,那東西速度極快,好像長著一條尾巴,他身上沒有尋常人都有的腿,沖進來就把人擄走了?!?/br> 蘭濯池聽完陷入了一種沉默,反倒是他身后的吳夫人被嚇了一跳,捏著帕子走上去輕喝:“什么尾巴,你可不要編故事騙蘭師傅!” 仆從哪敢騙,他冤枉道:“夫人,是真的,小財也看到了,當時我和他一起在掃地上的紙錢,剛要拿去倒掉,那東西就進了院子,誰都來不及攔?!?/br> 蘭濯池氣息抽動幾下,身上該熄的熄,該滅的滅,現在只剩下燥火,他闔了下眼,下一刻忽然轉過身走到陸卿塵的面前,冷聲問:“于膠憐最近是不是在查什么東西?他今天原本要去哪?” 從剛才開始,陸卿塵就像個樁子一樣站在那里,沒有絲毫的急迫,他從來都不會讓任何情緒浮在臉上,而現在小皇帝失蹤他也沒有緊張,著急,擔心之類。 他冷漠至極,沒有一點人味。 對于蘭濯池的質問,陸卿塵只是抬起眼皮,不答反問:“這和蘭師傅有什么關系?” 蘭濯池額角一跳,他沉沉發出一聲冷嗤:“是和我沒關系,但和你有,皇帝帶著你一起出來,你還在,皇帝不見了,你還能好端端站在這里?于膠憐今天帶著你原是要打算去什么地方,告訴我?!?/br> 陸卿塵面無表情,他無意和蘭濯池糾纏,厭煩至極地按了按眼尾,說:“皇城附近的那一片林子?!?/br> 話還沒說完,蘭濯池就奪門而出。 …… 宋吟被用一塊黑布綁住了眼睛,他從吳家被帶走之后一路上什么都沒看見,甚至沒看到擄走自己的人是誰,是什么模樣,就被放到了一個推車上。 車上沒有清理干凈,東一塊西一塊放著包袱,坐得很硬,而且總有那種軟木刺鉆進衣袍里面扎著他,宋吟一路都沒怎么敢動,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劃到哪里。 他什么都看不見,只能感覺到推車的人速度非???,他耳邊的風聲都有些變了調,像一首鬼曲。 宋吟原本想和那個人談判,看他是為了錢財還是性命,如果是前者,那么一切都好說,他能給錢保命,如果是后者,那就一切看天意了。 但現在他改變了想法,速度這么快的不太像是人,談判也白搭,對方都不一定能聽懂他的語言。 宋吟提著一顆心坐在推車上,一句話沒說,一直等到后面的人停下來將他晾到一邊,他才敢稍微挪挪屁股,挪到一個有布料鋪著的角落。 等坐舒服之后,宋吟聽到原本在推車后面的非人類身上發出了咝咝聲,似乎是往前竄了一些位置,地面的石土被碾得咕嚕嚕作響,下一刻那人站穩開了口。 那人在用一種宋吟從來沒聽過的語言和對面溝通,腔調古怪,每個字都像是在口腔里滾了一遍才吐出來的,含含糊糊的,宋吟一句話沒聽懂。 但他直覺有很要緊的消息,他在腦海網中戳了一下系統小助手,又凝出幾根手指輕輕拽了拽系統小助手的衣角,急切道:【系統,是不是人蛇怪?他們在說什么,你給我翻譯一下?!?/br> 系統沉默地看了眼衣角上的手,世界里經常會出現語言不通的情況,宿主基本都需要自己從系統助手那邊購買道具,但宋吟好像沒有那個意識,很自然地求助,凝出的手和他發出的聲音一樣黏糊。 系統申請權限看了看宋吟的積分,想給他買一個翻譯器,目光掃在上面的余額數字時,他額角抽了抽,深深吐息兩次,把月績效提出一點給這人買了道具。 前方兩條人蛇已經互相對了兩句話,宋吟急得直眨眼,他想催一催系統小助手,剛要再次凝出手指,耳邊的蛇語忽然變得清晰可聞。 “你瘋了嗎,喬御醫都說了不要綁他,你還不聽!” “喬御醫是心善,那昏君都欺負到他頭上來了,要不是我昨晚也去皇宮找了一圈,喬御醫現在還被關在牢房里面!你去問族長,族長也未必不站我這邊,人善被人欺,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br> “我不是不想讓那昏君付出代價,但你要聽喬御醫的話,他不讓綁,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你綁了人族的皇帝,到時候人族群龍無首,你知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亂子?” “再亂也不關人蛇族的事!如果不是喬御醫,我們人蛇十幾年前就沒了,誰敢欺負他,我一定報復回來!還有你也別把昏君看得太重要,他現在在朝堂失信,那群大臣早就想把昏君拉下位了,我們正好給了他們一個正當的理由?!?/br> “你!” 宋吟坐在角落里聽著兩人各執一詞,聽起來是人蛇族發現了他把喬既白關起來了的事,有族人氣不過,就把他綁了過來想給喬既白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