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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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膠憐還無所察覺俯身關著門,陸卿塵看著太監一步步靠近,馬上就要走到附近一眼看到那寬大的手印,他無動于衷垂下了眼。 腦子里惡意地預想起了于膠憐遭到口舌的樣子,只要太監看見,私下里和宮里其他人一說,于膠憐的名聲就會徹底臭掉。 那是他想要看見的。 并且不在當初先皇囑托給他的遺愿里。 先皇只讓他輔佐,沒讓他照顧于膠憐的名聲,怎么臭都和他沒關系。 陸卿塵眼中發寒,一點一點近乎專注地看著太監的腳步,他垂在身側的雙手握了握,連快要走近的太監都發覺到了他的注視。 就在這時宋吟轉回頭,拍了拍手里的土屑,朝陸卿塵說:“左相,我們走吧?!?/br> 他上去拉了一下陸卿塵的袖子,眼中并無嫌棄和鄙夷,有的只有急切,今天不知道出宮去了哪,回來以后一把嗓子都是綿的,說兩句就要咳嗽一聲。 拎著煤炭的太監終于走近,他福身問候了皇上,眼角余光有些奇怪地看向忽然邁動腳步擋到了皇上身后的左相。 男人身材高大,一雙肩也非常的寬,太監連皇上的衣角都看不見了,心中奇怪左相為什么突然要離皇上那么近,明明剛才還離得很遠。 “左相,”宋吟也發現了陸卿塵的異常,他轉著半張臉,不自覺嘀咕,“你干嘛一直走在朕身后啊,你這樣,朕看不到你的臉,也不好和你說話,你到朕旁邊來?!?/br> 陸卿塵太陽xue附近的一根筋扯動了一下,他面色發寒,嘴角扯出一點諷意:“陛下,這樣走就很好?!?/br> 宋吟不認同:“哪里好?很奇怪,我不喜歡這樣?!?/br> 他剎住腳步,猛轉過身,看向油鹽不進非要走在他身后的陸卿塵,眼睛疑惑地打量起陸卿塵的神情,什么都看不出來。 就在宋吟以為陸卿塵是無意之舉時,面前的男人扯動嘴角,明明是恭敬的語氣,卻每個字都帶刺,讓宋吟聽不懂:“不喜歡?那就是說,陛下不希望我擋?!?/br> “陛下已經不滿足在屋里藏東西玩自己了,和情夫見完面,晃著屁股要整個皇宮的人都看到?!?/br> 宋吟呆住了。 陸卿塵突然在說什么? 他聽不懂,真的聽不懂。 他抖著兩扇長卷的睫毛,傻愣愣地看著面前一副正人君子臉的陸卿塵,腦子里的另一鍋粥也被人踹翻,思緒混亂。 宋吟以為那天陸卿塵看到皇上的隱私后,會爛到心里,絕對不會把他放到天光里來,但陸卿塵不僅說了,還說他有情夫。 他哪有什么情夫啊。 宋吟腦子亂糟糟看著陸卿塵,回想一路上的古怪,和陸卿塵后面的話對上,他忽然扭了下身,急匆匆將后面的袍子扯到前面來。 平滑得沒有一點毛球的袍子上,一個黑手印清晰地印在上面。 宋吟一下被拉回到義莊,想起剛摸完碳的蘭濯池是怎么對他動手腳的,他眼前發黑,抬手捂了把臉:“左相,不是你想的那樣,朕今天出宮是辦正事的,這個印估計是別人不小心蹭上去了,朕回去叫人洗一洗就好?!?/br> 陸卿塵喉嚨里微不可查發出一聲笑,在宋吟的耳中,應該是冷笑。 宋吟余光里看著有沒有人來,身體已經不自覺轉到了樹前擋著:“你不信?” 陸卿塵搖了搖頭,他捏了捏鼻根,眉眼的寒意退去,換成了疲憊:“陛下說什么都對,臣不敢不信,不過在臣看來,這個不小心蹭的人未免有些太用力,應該把陛下抓疼了?!?/br> 宋吟:“……” 這分明就是不信。 宋吟看來往無人,趕緊把后面的袍子掀到前面用手抓著,急迫說:“總之,這不是大事,不用把它放心上,左相這么替朕的面子著想,朕很感激,晚些我會叫人把封賞送到左相府里,好了,我們快走吧?!?/br> 陸卿塵張了張唇,最后發懨地閉上,看著口中說不是什么大事的人緊緊抓著袍子往養心殿走。 一路上沒遇到什么人,宋吟平安無事地回到了養心殿,他叫陸卿塵在外等著,換了一身袍子才打開門讓人進來。 陸卿塵自覺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等待于膠憐和往常一樣發號施令,叫他把奏折全部批一遍。 然而于膠憐坐下后只是拿起了旁邊放著的奏折,先通讀了一遍,看到卡殼的地方,就會俯身過來問陸卿塵那幾個認不出的繁體字。 陸卿塵眼中的寒意微微晃散,他眼神極為復雜看了一眼朝他攤著奏折的人……于膠憐叫他來不是做苦力的,真是只要讓他在旁輔佐? 不可能,野禽都難以在一朝之間改變吃食,于膠憐也不可能在一朝之間變樣子。 就在這時,宋吟又朝前攤了攤奏折,催促道:“左相,你快告訴朕啊,還有這么多折子,明天上早朝之前要批完?!?/br> 陸卿塵冷著臉回答了于膠憐,又看于膠憐神情認真坐了回去。 陸卿塵眉心皺了一會,松開。 他想起了昨晚的蘭濯池,白天他調查過這個人,蘭濯池無父無母,在奴隸販子鞭子中勉強活了下來,沒讀過書,但他喜歡有文化的人,而于膠憐明顯不是。 所以于膠憐這是在裝樣子,想討他的情夫歡心。 看來是真喜歡,肯下這么大的功夫。 不過人又不在,裝給誰看? 宋吟不知道面前問什么答什么的丞相正在面對面貶低他,他埋頭泡在了奏折里,在陸卿塵的目光中一個一個批完,等到最后一個折子批好,他雙手一攤趴在桌子上,枕著胳膊虛脫般合上了眼。 陸卿塵看了一眼旁邊桌子上的香,香柱只往下燃了一點,這半個多時辰,他全程只在旁邊坐著,時不時解答于膠憐的疑惑。 還沒休息過兩秒,宋吟忽然側了側耳朵,聽到養心殿外有很多人在來回走動:“外面什么聲音,怎么這么吵?” 陸卿塵連頭都沒有回:“禹王傍晚起了高燒,御醫去他府中治病了?!?/br> 【檢測到“御醫”關鍵詞。喬既白是整個皇宮中最受歡迎的御醫,你第一個看上的男人就是他,但他屢次拒絕你,那晚你落了水,本來傳的是喬既白,喬既白卻故意找了借口叫其他的御醫來給你開藥,而今天禹王一病,喬既白立刻就去了禹王府?!?/br> 【禹王是先皇的嫡長子,他處處都比不上你,喬既白這么做讓你感覺到非常的羞辱,你想讓喬既白知道錯?!?/br> 【但喬既白沒做錯任何事情,并且背后勢力雄厚,你不敢明面上懲治喬既白,所以你綁架了他,將他關在了牢里?!?/br> 【請在十二點之前完成任務,綁架喬既白?!?/br> 宋吟驟然聽到系統蹦出的這么一串,腦袋從胳膊上滑下來,目露驚異,語無倫次地說:【我,我能不做嗎?我那樣不是找死嗎?!?/br> 【玩家可以做出改變,避免部分原劇情梗概的發生,但有些關鍵節點必須做,主干不能改變?!?/br> 宋吟滑下來的幅度太大,而且一張臉在須臾之間變白,引起了對面陸卿塵的注意,對上他探究的目光,宋吟連忙道:“朕沒事,就是有些累,時間不早了,朕要叫人傳膳了,左相也快回去休息吧?!?/br> 御藥院。 喬既白已經給病人看完病回到院中,他掀開自己的藥箱,從里面一樣一樣拿出物件,拿到最后一樣的時候,喬既白的眼里出現了一點落寞。 御醫需要經常出宮采購藥材,但喬既白已經許久沒出過宮,因為于膠憐不讓,他出不去,所以藥材也逐漸不夠用,雖然他和皇上對抗是他自愿的,但目前受到的禁足還是讓他有些困擾。 喬既白合上箱子,慢慢抬手按了按眼角,再次抬眼時眼中恢復了正常,雖然他不能出去,但他可以讓其他同僚代他購買,無非就是麻煩一點。 如果禁足可以讓于膠憐放棄對他的sao擾,那么這樣的結果他可以接受。 喬既白把藥箱放回到原位,斂了斂眸,正要轉身離開。 忽然,后面的窗戶被人打開,傳來一道喬御醫的叫聲。 喬既白身體忽然變得緊繃,他在原地僵硬半秒,慢慢轉過身,緊接著就看到剛才還在想的于膠憐出現在窗口,那雙橋一樣的眼睛正對著他看,眼神直勾勾的,令喬既白僵了下后背。 宋吟一手放在窗沿上,一手推著窗戶防止喬既白關窗,哪怕手指沾上了泥灰也不在意,他似乎是跑著來的,一根發絲黏在了他的臉側,他沒有去扒,喘著氣問:“喬御醫,聽說你剛給禹王看完病,我想問問,他情況怎么樣?” 屋內一身潔白一衣袍的喬既白低下了眸,聽著于膠憐的問話,心中已經在猜測于膠憐是來興師問罪的,他沉默幾秒,抬起頭,做好了準備:“皇上為什么不進屋說?” 總是要罰他的,還是別叫其他人看到為好。 宋吟就等他這句話,放開扒在窗沿上的手,轉身跑進了御藥院,他走進房間,看到斯斯文文的喬既白,想到馬上要做的事情,不免有些心虛:“喬御醫,禹王他燒得不重吧?” “不重,”喬既白一派溫和,“臣給禹王開了藥,兩三天就能好?!?/br> 宮中總有人傳除了三大丞相,也就喬御醫生得一副好模樣,眉眼深邃,個高肩寬,那雙眼睛用來看人時總會叫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外貌好,脾氣也是這宮里最好的,受多大的侮辱也能面不改色。 現在宋吟信了這個傳言,面對這個sao擾自己禁足自己的皇上,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寬容到讓宋吟都有些驚異。 但宋吟轉瞬就改變了想法,他看到喬御醫修長脖頸上的喉結在微微滑動,有些太過頻繁,好像在用力地控制著什么,唇色也有點白。 喬既白對他的到來并不是那么平靜,只不過在一直壓著。 那也正常,脾氣再好也忍不了有人利用皇權限制自己的出宮自由,宋吟眼里露出一點歉意,他抿抿唇:“喬御醫,朕是來和你道歉的?!?/br> 喬既白頓了頓。 “朕為一己之私不讓你出宮,讓你為難,還不敢來見朕,對你很不公平,朕這些天想了想,覺得這樣很不好,所以從明天開始,朕恢復你的出宮權利?!?/br> 御藥院背陽,光線有些昏暗,喬既白的臉在黑暗中出現了一分驚愕,他動了一下手,用復雜的眼神看著于膠憐:“皇上是認真的?” 宋吟朝喬既白笑了笑,他本身沒有酒窩,但在投進來的光中好像有了一個,顯得眼睛很彎,很亮:“朕從來不說謊?!?/br> 說完他低下頭,嘟嘟囔囔地說:“喬御醫別怪朕,你應該懂的,有些事感覺來了控制不住,朕自己滿足不了自己,就想找個喜歡的,一著急就停不下來,喬御醫,朕喜歡男人,是不是不正常?” 喬既白喉結動了下,他別過頭,忽視前面的話:“陛下,喜歡是自由的,沒有所謂正不正常?!?/br> 宋吟嗓音低低的:“喬御醫能這樣想,朕就放心了,還好你沒有討厭朕,朕是很喜歡你的,你是朕最看好的御醫,等過些日子朕要去一趟莊家村,那里傳染了瘟疫,朕帶你一起去,朕以后會對你很好?!?/br> 喬既白喉結又動了一下,他的緊繃逐漸消失,眼里的警惕變成不太明顯的喜悅。 大部分在御藥院的人都有一顆醫治天下的心,能出皇宮去更遠的地方行醫,是喬既白做御醫的初衷之一。 而現在于膠憐要給他這個機會。 但一個本身就壞的人,在一夜之間改變態度,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可能的事情,可惜喬既白被沖昏了頭腦,沒有多想,他眼里慢慢漾開了柔和的笑意,輕聲對宋吟說:“謝謝陛下能給臣這個機會?!?/br> 喬既白笑著,但過了幾秒,他慢慢發覺了不對,可惜已經遲了。 面前的于膠憐朝他揮了一下袖子。 喬既白發覺身上的力氣在緩慢消散,行醫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于膠憐對他用了軟筋散。 果然,他不該信于膠憐的。 …… 皇城外的一個木板上貼滿了各式各樣的告示貼,每天都有想要發筆橫財的百姓來木板前看,如果能抓住上面的犯人,將會得到來自皇帝的獎賞。 此時有個戴著草帽的青年,正站在木板前若有所有的看著告示貼。 旁邊的大漢無意間朝下一瞥,瞥到一張清秀端正的臉。 安清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已經在這附近的客棧住了小半個月。接下來,他要照著原劇情走,這樣他就能當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 安清的這副身子是先皇遺留在外面的親生孩子,他吃百家飯長大,從小經歷了不少苦,每天都會為了爭一個饅頭愁破頭,日子很苦,皇城的事離他太遙遠。 直到有一天,有個號稱禹王的人找上了他,讓他認祖歸宗。 禹王說了來意,他才知道他的皇帝哥哥太好男色,將朝堂搞得烏煙瘴氣,已經有許多人不滿,準備把于膠憐推翻下來,但他們缺一個新的君王,禹王心不在此,不想當,于是這才找到安清。 安清算了算日子,還有半個月禹王就要找到他了,到時他不用做別的,只用上位就可以。 而在此之前他還有其他事要做,他需要讓于膠憐的三個丞相徹底放棄于膠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