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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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誤——】 【警報!警報!檢測到023副本出現嚴重系統錯誤,清理npc記憶程序失敗,進度正在倒退,100……67……32……8……】 【修復失敗?!?/br> 【已申請上報主管?!?/br> …… 夜半時分。 祖宅二樓的一間房里忽然傳出了瓷器破碎的聲音,客廳中原本交談著的幾人互相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匆匆上樓推開門,胡聶首當其沖。 房門沒關,幾人輕松就進到了里面,隨后便看到蘇祖之床邊的一片狼籍,男人一副剛被夢魘驚醒的模樣,眉間輕輕地蹙著,鬢角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流。 胡聶心疼地走上去給蘇祖之遞了紙巾,“少爺,您又做噩夢了?” 蘇祖之被喊回了神,他慢慢地抬眼看向門口幾副從沒見過的面孔,皺了皺眉,做出茫然的表情,“什么人?” 胡聶回了下頭,“這幾位是您父親請來的?!?/br> 今晚祖宅里有客人,蘇父要搭橋一條人脈,于是擺宴請了中間人吃飯,蘇祖之不知道,他不到五點就回了房,整晚閉門不出,蘇父以為他睡了,也就沒領著他和這些人打照面。 原本客廳里的幾人相談正歡,突然聽到這摔東西的聲音,才一個個魚貫而上。 蘇祖之明顯不是自然醒,他身上的冷汗不正常地出了大片,一塊一塊浸濕了衣襟,手邊的茶杯被他抄起扔了出去,茶是胡聶剛才進門添的熱茶,現在一半倒到了地上,一半灑到了蘇祖之的手背。 手上立刻遭殃地紅了許多。 門口一個是蘇父,一個是供應商老板,有幾個是對方帶來的女眷,光天化日下,那么多人全都看著蘇祖之。 蘇祖之沒感覺地看了眼通紅的手背,“都出去?!?/br> 他連一聲稱呼都沒給,蘇父氣得臉鐵青,罵了聲豎子便轉身不再管他。 供應商老板有些尷尬,別人的家事不好管,索性也沒管,跟著蘇父下了樓,那幾個女眷則是含了心事,回頭看了幾眼才臉頰紅紅地走了。 只留了胡聶一個人,他怕蘇祖之下床會踩到那些碎瓷片,拿了一根掃把走上去掃。 蘇祖之沒趕他,閉著眼在緩氣。 剛才胡聶問他是不是又做噩夢,他沒回,因為他不是在做噩夢,是在做一些他從未經歷過的畫面。 從半個月前開始,蘇祖之便反復夢到同一個人,夢到在不同的場景和那個人發生的點點滴滴,他明明沒經歷過,但隨著夢里的畫面轉變,他心情也會跟著變,就像他真實地參與了,真實地體會了里面的喜怒,真實地做了囚禁人的事。 但他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剛才他又夢到了,夢到他端著一碗藥推開了房門,就在他現在睡的這間房里。 蘇祖之不愛別人碰自己的東西,可他的床上睡著一個人。 他好像在叫那個人起床,那個人也很聽話,一叫就起。 那個人一張臉不大,眼角像是兩個上翹的半彎弧,唇色淡淡一層粉紅,是不用怎么修飾往眉心畫一點紅便能風風光光上臺表演的長相。 他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手撐著床坐起了身,被褥滑落,被單是灰色的,素凈地裹著他整個下半身,蘇祖之給他遞了藥,俯視地看著他一點一點把碗里的藥慢慢喝完。 那藥大約是太苦了,他喝空了便把碗放到桌子上,然后抬起手指了指蘇祖之的口袋,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蘇祖之一動不動,淡笑道:“不說話我看不明白?!?/br> 那人一下急了,他說不出,昨晚蘇祖之不節制的開發將他嗓子弄得發不出聲了,他手指做出捏勺子的動作,往嘴里送了兩口,再次指了下蘇祖之外衣上的口袋。 他是想要蘇祖之帶來的糖。 那碗藥特別苦,是各種極苦性藥材磨在一起攪成的水,哪怕是再有耐性的人喝了都要打個哆嗦,所以每次等他喝完,蘇祖之都會把帶來的冰糖給他含一塊。 這次他不等蘇祖之拿出來,就苦得受不了,主動伸著手要冰糖吃。 嘴巴微抿著有些急切,等久了都有些凄凄慘慘地嗚了兩聲,讓蘇祖之快點。 蘇祖之假裝看不明白,“在那比劃什么?” 他張口做了口型,又配合著手勢指蘇祖之的口袋,意思已經昭然若揭,可看蘇祖之還是那副一問三不知的樣子,他慢慢回過神來蘇祖之是在戲弄自己。 他慢慢放下了手,將后背墊著的枕頭重新放平,整理整理躺了上去,一扭身面對了里面的墻,再也不理會蘇祖之。 蘇祖之笑了,他撐住床的邊沿,彎腰探向那個人面朝的那邊,將帶來的冰糖放到了他面前,“坐起來吃?!?/br>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顧不得尊嚴臉面,坐起身就把冰糖拿起來。 為了健康,蘇祖之特意將兩塊冰糖用塑料小袋子裝了起來塑封著,很干凈。 他拆開塑料袋,拿起一顆冰糖放進了苦巴巴的嘴里,接著又毫不痛惜地把剩下的一顆也塞了進去,袋子里的冰糖兩秒就沒了。 剩下的一顆原本是蘇祖之的,他體涼,總是得風寒,每天早中晚都得各喝一副藥,良藥苦口利于病,蘇祖之喝的藥一點不亞于剛才那一副,甚至要更苦一些。 蘇祖之是喝過藥才來的,原是要等他吃完一顆,自己再吃剩下一顆。 可他一顆沒留。 蘇祖之一直看著他把兩顆都放進嘴里,等袋子空了,才道:“沒看出你還挺白眼狼的?!?/br> 那人臉頰微微地鼓著一點,嘴里的苦味淡了一些之后,他充耳不聞地提起被子躺回了床上,蘇祖之見他喝完就要舒舒服服地睡覺,心里又不太舒坦。 他剛剛才從外面回來,沒多想,蘇祖之便一身熱意地躺上床從后面掐住了那個人的臉頰,太熱了,那人極不情愿他躺上來,胳膊后懟掙扎了兩下也不再動了。 昨天蘇祖之允許他出去花園走走之后,兩人之間短暫地有了能和平共處的苗頭。 再之后發生的事,把蘇祖之驚醒了。 蘇祖之不喜歡和別人親密接觸,往重了說是很抗拒,最初來祖宅時動不動因為傭人碰了他便跑去吐,胡聶不放心叫人來瞧了瞧,那人說這是親密接觸恐懼癥。 只是蘇祖之不覺得恐懼,只覺得反感。 他那么反感,怎么會對夢里的人做那種事? 還是他主動的。 “少爺,”胡聶撿完瓷片,擔憂地看了看蘇祖之的手背,“你的手疼不疼?那水剛燒開不久,溫度可不低?!?/br> 蘇祖之沒回,他遲鈍地彎了彎手指,突然道:“胡聶,我說的人找到沒有?” 胡聶只愣一下就想起來了,拿手摳了摳臉,有些為難,“還沒呢?!?/br> 大約一周前,蘇祖之忽然給胡聶描述了一個人,讓他去學校里找。 胡聶對蘇祖之的事自然是上心的,因為平時蘇祖之從來都不虧待他,蘇祖之一吩咐他便去找了,至于蘇祖之為什么要找這個人,和這個人有什么過節恩怨胡聶全都不清楚,他只知道最近這些天,蘇祖之被這個人折磨得每晚都睡不好。 脾氣反復無常的,在外面還少發作,一回祖宅就時不時撂筷子走人,好幾次把蘇父氣得不輕。 而且。 還不止蘇祖之一人最近性情大變,蘇家的三個少爺在某一天仿佛是被集體下了降頭,一個個都不太正常了。 就在半個月前的某一天,胡聶接到熱心群眾的電話,說是手機主人被掉下來的鐵器砸到腦袋暈了過去,胡聶慌慌張張地跑去醫院,被醫生告知蘇秋亊腦袋破了個洞,需要馬上做手術。 三個人都是剛從中醫館出來,問他們為什么要去中醫館,誰都說不知道,反正結果就是蘇秋亊被砸了。 目擊者說蘇秋亊當時似乎要去拉什么人,沒拉住,撞到了架子,就被鐵器砸中了頭部。 蘇家有錢,胡聶讓醫生盡快做手術,不要讓蘇秋亊留下任何后遺癥,手術轟轟烈烈地做了幾小時,蘇秋亊平安了,但那鐵器砸得太重,需要一段時間康復期。 蘇父在國外有認識的腦科權威醫生,當晚蘇秋亊就被抬上私人飛機的機艙,送到了國外。 蘇秋亊那時有了一些意識,他臉上蓋著氧氣罩,一口口白霧貼到塑料上,睜開眼看了看,有些迷茫,又有些殘留的急切。 只不過他頭上開刀,醒也沒醒多久,只睜著眼看了會又陷入了昏迷。 在那之后,蘇祖之頻繁做夢,蘇御橋以前?;刈嬲?,這段時間卻轉了性,腳上生了根,黏到學校里了,明明以前從不喜歡那地方。 胡聶每回想起那噩夢似的一天都百思不得其解,三個人自家就有條件,怎么非要跑去中醫館呢? 蘇秋亊當時又在拉什么人,什么人值得他連周遭環境都不看清楚,就要去拉人?而且據說是在一間小房間里,四周都是墻,人能跑哪去,怎么就那么急呢? 胡聶放不下心,終究是親自跑了一趟中醫館調取了監控,拉回至蘇秋亊出事的那一天,胡聶驚訝地發現,房間并沒有什么人。 蘇家這三少爺無端端地跑去了中醫館,沒有任何目的,胡聶這個外人看得奇怪,這三個當事人也想不起來原因,總結起來便是莫名其妙又徒生無妄之災的一天。 胡聶正搖頭嘆氣,床邊的蘇祖之忽然下了床,吐出三個字:“三天了?!?/br> 胡聶無奈道:“少爺,你只說了一個模糊的描述,這描述放在學校里,可疑人選得有幾百個,不太好找,您要是有照片的話,我能找快點?!?/br> 蘇祖之掃過去一眼,他這時已經過了被魘的勁,唇角重新勾起來,翻臉無情道:“你也出去?!?/br> 胡聶:“……” …… 蘇祖之忽然停了對外的所有事,在祖宅長久地住了下來,每天也不干別的,只在房間里待著看很久的書。 蘇父對他不上進的態度頗有說辭,來找他談過幾次話,蘇祖之一律不理,還是蝸居在房間里閉門不出,一待便待了六七天,這六天里蘇祖之像閑人一樣無所事事。 雖說頹廢,但看著不像有事,沒有前一陣那樣夜夜做夢了,胡聶心想這是好事,之前做夢可能是壓力太大,如今閑下來也就康復了。 胡聶剛樂觀沒幾天,第七天的時候,蘇祖之忽然咳出了一口血,血跡斑駁,把地毯濺成了詭異的一幅畫,胡聶急壞了,急忙叫來人看病,可對方居然什么都瞧不出來,說蘇祖之除了有些體寒外完全是健康成年人的身體,沒有任何隱疾。 這個時候胡聶想起了那些天蘇祖之頻繁做的夢,他就是再不迷信,現在也被逼得疑神疑鬼了起來。 他懷疑蘇祖之是被橫死的鬼纏住了才會出現這些怪現象,忙叨了幾天,找了一個極有名望的道士來祖宅貼符做法。 蘇祖之冷眼橫觀,還笑著評價胡聶:“胡聶,怎么越活越倒退了,還信這些?!?/br> 我倒退還不是因為少爺你? 胡聶好心沒好報,也不氣餒,因為他瞧著蘇祖之的臉色的確變得越來越差,有時候只是站在那,都好似會隨時倒過去,好像有著連自己都不大清楚的心病。 第八天的時候,蘇祖之又嘔了一次血,他躺在床上,只有吃飯的時候會起來一會兒。 胡聶看著著急,以前的蘇祖之哪有這么狼狽的時候,他打算叫其他少爺來看看蘇祖之,有親兄弟陪著說話恐怕會好些。 誰想在第九天時,胡聶還沒叫,蘇御橋就來了,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一個叫盛都靈的人。 蘇御橋一進祖宅就直奔蘇祖之房間,蘇祖之正靠床翻看一本書,見他來了也只是淡笑著說他急什么。 蘇御橋火急火燎地將一人推到他面前,因為太急,甚至沒注意蘇祖之臉色與以往相比差了許多,“大哥,他說他知道當初偷你小魔靈的人是誰,他可以帶你去見那個人?!?/br> 翻頁聲停了一秒,蘇祖之偏頭看了看蘇御橋身邊的盛都靈,那個人立馬說:“是真的?!?/br> 蘇祖之若有似無地笑了一聲,感覺有些造化弄人,以前他滿世界找的時候找不到,不找了,消息反而主動送上了門。 蘇祖之把書放到一邊,寬容地沒計較有陌生人踩進房間的事,“你怎么知道小魔靈的事?” 他似乎并沒有對盛都靈知情的事表現太激烈。 對比蘇御橋來說,相當溫和,蘇御橋當時可是眼睛都快瞪了出來,再三問盛都靈是不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