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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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酌聞言有些失望,但想到他二哥也毫不遜色,馬上打起精神,關心了下蘇祖之的身體就轉身跑走。 房間恢復冷清,蘇祖之將一摞書疊好放回到桌子上,撇頭看了下若有所思的宋吟,“想說什么?” 宋吟頓了頓,覺得這個人敏感得可怕,搖頭道:“沒什么?!?/br> 蘇祖之笑了聲,“大概我上午給你留了很糟糕的印象,讓你有些害怕,但目前我沒有想殺你的念頭,所以你想說就說,就是說錯了,我也不會拿你怎么樣?!?/br> 宋吟沉默了會兒,“昨晚看賽馬的時候,看出你幾個弟弟都頭腦單純,不能擔事,蘇家這一輩里也只有蘇秋亊能力夠看,所以你讓他去找蘇秋亊……是你想扶持蘇秋亊,讓他們提前適應蘇秋亊掌權,對嗎?” 實在是很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猜測了。 蘇祖之愣了下,隨即睫毛輕輕扇動,他又看了一眼宋吟,看這人臉頰白嫩頗金貴碰不得的樣子,倒挺敢說。 最終蘇祖之還是沒說什么,他重新提起幾袋要帶的東西,臨出門前看到什么,他彎下身來拿起地上幾盒飲品,塞到宋吟手里。 蘇祖之看著不堪一擊,但塞過來的力氣卻沉甸甸又重,宋吟只覺得手里一沉,再一低頭就看到了幾瓶品牌牛奶。 正看著牛奶兩個字愣神,蘇祖之的聲音從上頭飄下來,“不知道是誰買來的,我不太愛喝,你拿去吧,正長身體,營養上不能苛待?!?/br> 副本里軀殼十八歲,副本外軀殼二十歲的成年人宋吟:“……” 他抿了抿唇,不太能忍氣吞聲,“我不小了?!?/br> 聞言蘇祖之垂下頭看向到自己肩膀的宋吟,眉梢輕翹,看樣子還有些詫異,“看你挺小,不是高一生?” “高三,”宋吟硬邦邦地抬頭看他,“你和我一樣大?!?/br> 蘇祖之對他的那句一樣大但笑不語,只是他又看了一眼宋吟,又低下了頭,這一低能看到他骨架凌厲,雖病弱但身體卻結結實實地長出了極高的個子。 宋吟也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他那一眼很氣悶,緊抿住唇,輕鼓起的頰邊到耳側都暈出了淡薄的紅色,內涵什么,他長這么高已經夠用了,非得長成牛那么粗壯才行? 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如此,你覺得他小,他偏認為自己已經能頂起一片天。 蘇祖之看著宋吟氣紅的耳根,很是好笑地搖了搖頭。 那副感覺有意思的表情,被剛出校門的蘇秋亊全部看在了眼底。 蘇秋亊一般下了課也不會太早出教室,但他想起宋吟早上眼神憂慮,擔心他回去后沖撞了蘇祖之,早早收拾好東西出校門。 還沒出上等校區的范圍,蘇秋亊就看到了宋吟和蘇祖之各自抱著東西聊天的模樣。 養他的兄長和宋吟關系還好,沒有起沖突,甚至還交談甚歡,蘇祖之也沒有排斥宋吟,他本該覺得慶幸和松口氣。 但不知道為什么,蘇秋亊感受到更多的卻是心慌、頭暈。 第76章 四人宿舍(15) 蘇祖之的東西還要搬第二趟,下午還有體育課,兩個都是體力活,宋吟光是想想就有點分身乏術。 而準備進下等校區卻在門口突然遇上了蘇秋亊的時候,宋吟更是陷入了沉默,也不是因為別的,是蘇秋亊看他的眼神讓他無法理解。 像官家老爺出門閑逛時撞見了有家世的人在廝混,馬上要過來伸張正義一樣的眼神,連哥也不叫了,眼睛里只能看到宋吟。 宋吟十分坦蕩地看過去,卻被蘇秋亊看得仿佛對不起他了一般,這實在很奇怪,他都不知道要不要過去。 最后還是蘇秋亊走了過來,他垂眼看了一下被看得鼻子不是鼻子的宋吟,這才眼里容進了蘇祖之,輕聲問了一句,“哥,你們去干什么了?” 蘇祖之神色平淡尋常,笑了下,“叫他幫我拿下東西?!?/br> “哥,你可以叫我?!碧K秋亊沒有發覺他這樣一說,反倒有些像是不認同蘇祖之的決定,這語氣放在以前是沒有出現過的,蘇家上上下下全都尊崇并敬愛著這位身體有疾的少爺,說話稍重點都怕得罪了。 蘇祖之淡然一笑,目光平視著前面的校門口,“現在也用得上你,小秋,等下了晚自習回祖宅幫我拿箱藥吧,家里的人都配好了用量,只用去拿就可以?!?/br> 說罷他也低頭看向一旁抱著書的宋吟,看人一臉想把牛奶扔掉踩扁的表情,笑著抬起手放到唇邊咳嗽了聲,“他也去?!?/br> 宋吟腦袋又要冒問號了,為什么要叫他一起,但又想起蘇祖之說的要搬兩趟,這應該是第二趟。 “好,”蘇秋亊想說的其實不是好,但他還沒學會去拒絕蘇祖之的意愿,于是他對上宋吟嫌煩又不是嫌得很明顯的臉,“晚上我會來找你?!?/br> 隨便吧,其實更具體的見面地點還沒確認,宋吟已經胡亂搪塞一通走了,他還要去吃飯。 下午的體育課是選修,體育老師有事外出,讓課代表拿著花名冊把人兩兩分隊對練,下課把器材放回到原位就行。 宋吟選的是相對不那么累的羽毛球,和他對練的是一個他叫不上來名的男生,原主眼高手低,班里大多人都不認識。 宋吟也不在乎,和男生一起去領了球拍,站在場地里對打。 場館里到處是年輕人蓬勃散出來的熱意,宋吟穿了件清爽的短袖,右手拿著球拍去打男生拍過來的球,一來二回臉頰熱出了點兒汗,但不至于太累。 分組的時候把宋吟和對面男生排到一起時,場里的人冒出了努力掩飾的唏噓聲。 宋吟一開始不懂他們怎么了,去脫衣服的時候才聽人說對面男生體育很好,運動會拿了不少獎項,以后也可能走體育生的路,宋吟和他打很吃虧。 但是宋吟不覺得男生打得有多好,一場球下來大多是男生掉球比較多,心思也不知道在哪兒,每次宋吟抬高胳膊去接球時,男生眼神都是飄忽的。 打到一半宋吟撂了拍子,穿過人群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偷偷從后門溜走了。 宋吟不是對男生有什么意見,是他和裴究和玩家們約好了下午要翹課。 副本進行到現在,他們掌握了很多奇怪的地方,但每一個都沒有深入地探究過,所以昨晚他們商量先去宿舍樓后面的空地下趟墓。 宋吟對墓只懂一小點,更多的門道也是一竅不通的,其他人更不用說了,他們要想從墓里安安全全地出來,這樣的隊伍肯定不行。 于是裴究昨天出校門找了一圈,在學校后面的小巷找到一家古董店,店長頗懂點墓,以前也下過,店里還賣下墓的道具。 本來是要晚自習下了出去問老店長的,但橫道插進來個蘇祖之,把宋吟計劃全打亂了,晚上要跟著呆子去拿藥,促使他們只能下午翹課去。 從上等校區去古董店更方便一些,宋吟一路上偷偷摸摸地低著頭,恨不得遁地走,生怕遇上一個紀委的上來就把他帶走。 好在全過程有驚無險,宋吟沒遇上人,大概是沒有紀委能想到有人會這么膽大。 宋吟第一個到了上等校區,但沒看到裴究他們。 群里的人都說自己到了,可宋吟一個都沒看見,他察覺自己走錯了路,讓裴究發了個定位。 宋吟擺正方位剛要循著路線走,一個后退,他沒看路,撞到了后面的人,那人身上有股淡淡的皂角香味,下巴到胸膛都硬得令人發指。 宋吟聞見那股味,渾身上下的皮膚都冒出了小小的雞皮疙瘩,他頂著見鬼似的表情看過去,看到了一張幾乎快看膩了的臉:“……” 幾分鐘之后,宋吟按著手機路線找到了裴究,裴究和幾個玩家站在樹下,小聲探討著網上查到的一些進墓要點。 宋吟踩到葉子發出的嘎吱聲引起了幾人注意,停下探討紛紛看向宋吟那張起著淡薄紅意的臉,裴究是第一個變臉色的。 他努力控制了語氣,還是忍不住道:“你和他是連體嬰兒,分不開嗎?” “路上遇到的?!彼我骺诟傻靥蛄讼麓浇?,看他神情,他已經唇槍舌戰地勸過了一回,但沒用,無論說什么對方也只會說我和你一起去。 他頭疼地扭過臉,“他非要跟過來,叫不走……算了,他在也礙不了事?!?/br> 裴究眼射寒光地望向蘇秋亊,后者也只是無動于衷地垂下眼,有時候并不是非要鬧起來才叫人不痛快,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勁兒才讓人難受。 到了古董店門口,裴究氣勢森寒地推開了門,年邁的老人被推門聲嚇得蹭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以為來了個閻羅索命。 “祖宗,輕點兒開門,門口那瓶子是上個世紀的東西了,你,你你,你們全部加起來都不夠賠呀!” 可能是午休還沒過,古董店里沒開窗也沒開門,只有柜臺兩邊的簾子挽了起來,室里黑黢黢的并不亮堂,只能依稀辨出老板椅后面擺滿了稀奇的古怪玩意兒。 宋吟不算門外漢,能認出一兩件,比如老人右手邊墻上掛著的那件叫蜈蚣掛山梯,盜墓賊專門用它來進比較曲折窄小的墓xue。 裴究進去后,開門見山地表明來意:“老板,我昨晚和你預定了有關古墓的書,今天有空來看看?!?/br> 老板撓了一下臉,扶起老花鏡仔細瞧了兩眼,終于認出了這個后生:“哦,是你,你昨晚一說,我今早起來就把書全整好了,喏,都在那?!?/br> 宋吟對老人笑了笑,“爺爺,我們是一道的?!?/br> 這一笑讓老板和蘇秋亊都看了過來,老板看,不外乎是現在的年輕人沒幾個愛好這個的了,這些小后生看著還在念書,沒想到還喜歡探究古墓。 蘇秋亊看,是他沒有見過,他看了一眼就低下頭,跟著宋吟坐到桌子旁邊,見宋吟翻開了一本灰撲撲隨時可能散架的冊子看。 老板瞧這些小后生喜人,尤其是白生生的那個,特別水靈,見他們翻找著什么東西,一邊給他們倒水一邊毛遂自薦道:“我二十歲就接觸這一行了,不管什么墓我都能給你們說出個門道來,這些書你們在外面看不到,因為有些是我親自下的,沒人比我更了解?!?/br> 宋吟一翻冊子就全神投入了進去,聽老板這么說就問了幾句。 更多時候他都是側著頭在和身邊的裴究交流,兩個人湊得很近,老板在柜臺挑著茶葉,看到還笑瞇瞇地說了句,這兩后生關系真親啊…… 蘇秋亊聽到這一句調侃,本來要去拿水的手放了回來,抬頭掃向身邊的兩人,悶不吭聲地重新低下頭。 “誒,喝水呀,”老板見只有蘇秋亊不合群地一個人坐著,猜測他是跟著出來玩的,對這些不感興趣,便和藹地給他解悶,“他們都喝好多杯了,你這一開始的還滿著呢,這茶葉我親自種的,比外面都新鮮,我是看你們年紀小,換別人我都不舍得給他們泡?!?/br> 蘇秋亊點了點頭,并未多說話。 過了一會兒,老板嘀咕著走過來,“我給你換一杯,你這都涼了,涼了口感差,茶要趁熱喝才好?!?/br> 蘇秋亊投過去余光,那邊的宋吟和裴究還在肩并著肩聊,此時似乎看到了什么圖,兩人連腦袋都快湊在一起,談到后面宋吟還淡笑了聲。 老板用鑷子挑著茶杯,給他倒滿后放了回來,并囑咐他不要再把茶放涼了,蘇秋亊還是不太想說話似的,只一點頭。 眨眼半小時過去了。 桌上一垛垛的冊子扁下去好幾本,宋吟身側壘的最多,喝的茶水也最多,其他男生整理起來也不輕松,所以也是一杯接一杯倒水。 全場恐怕只有蘇秋亊杯子里的水沒有下去過。 老板給蘇秋亊端了好幾次水,這人次次頷首,但也不喝,只盯著那一壺水比誰能更久不動,更換的水一次次變涼,老板熱臉貼夠冷屁股也不再顧他。 宋吟在旁注意到了,桌子底下的腳尖輕輕碰了下蘇秋亊,湊過去壓低聲音問他:“你吃錯藥了?多說幾個字會要你命嗎?” 蓋住桌子的布幾近拖地,宋吟這一腳沒人看到,某種程度上就像是他倆之間的秘密,蘇秋亊腦袋微偏,目光釘向和自己只有幾尺的軟和白團上,“沒有?!?/br> 宋吟要是信才是頭腦簡單,這人晾了老板好幾回,把老板晾到仁至義盡地甩袖進屋,還能不是吃錯藥?他盡力耐下心,問道:“你心情不好?” 蘇秋亊看了他一眼,還是那兩個字,“沒有?!?/br> “有也好,沒有也好,都隨你,”宋吟看出蘇秋亊沒說一句真話,也沒空再管他,隨口威脅道,“要是打擾到我,就要請你回了?!?/br> 宋吟抬起眼,剛要看看蘇秋亊是不是還掛著那張吊喪臉,一旁的玩家翻到新的水墓信息,叫他們來看,他立刻把蘇秋亊拋到了一邊。 玩家查到的這個水墓沒幾個人知道,老板見自己泡的茶有人不喝,本來心情不快不想開口的,后來也是興致上來了,給他們說了說這是哪個年代的墓。 宋吟做足了筆記,做完他把本子推過去,和裴究商量了一下,假如真的要下這趟水墓他們要帶哪些工具合適。 墓里門道多,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周到,宋吟不想有任何馬虎,也不想真下了水發現有東西沒帶導致有人出意外,所以他和裴究商量了很久。 到最后他有些口干舌燥,喝了口水,用手背蹭了下唇上的濕潤,蹭完才突然發現身邊的人好久沒動靜了。 剛才他也是喝水閑下來的時候才注意到蘇秋亊一杯水都沒喝的。 宋吟轉過目光,掠過身邊側對著他的肩膀,看蘇秋亊仍是最開始時的動作,但臉色已經比那時差得不止一點了。 宋吟不是沒問過,剛剛就問了。 但問他什么也不說,只擺個讓人堵心的臉色在那里,宋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也厭煩去猜別人心里想的事,倒不如讓蘇秋亊自己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