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真少爺開始養生以后、可愛的怪物們[快穿]、當朱砂痣掰彎了白月光[雙重生]、攀折(abo np)、歸鄉者的荊棘王冠(abo、np)、幸福悖論(1v3)、不乖(校園h 1v1 偽骨科)、偶像失格(NP)、流亡島[強制愛1v1]、插翅難逃【強制】
一出門,艾克就犀利地看出端倪:“你生病了?臉色怪怪的?!?/br> 宋吟心一顫,故作自然地否認:“沒有,可能是空調開太低了,吹久了有點著涼?!?/br> 不愿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談,宋吟生硬地轉移道:“艾克,你怎么這么晚還找來?” “出了點事?!?/br> 艾克不是馬大哈,換做哪怕前一晚,他都不會這么輕易就被調走注意力。 可他口中的事不太小,讓他生生忽略了宋吟的不自然,拽住宋吟的胳膊飛快地說:“宋,我之前在國內留了人,讓他幫忙盯著點局勢,剛剛他給我傳來了消息——” “說是陸長隋死了?!?/br> 第59章 詭異債主(完) 宋吟到底比較冷靜,他閉了閉眼,捉住艾克言語中的漏洞:“不對,舅舅死不了,消息是假的?!?/br> 艾克一拍手掌說對哦,他抄了把汗淋淋的頭發,對自己帶來錯誤情報很是抱歉:“我也沒多想,聽到消息就想著趕緊過來告訴你?!?/br> 宋吟說沒關系,艾克眉間的皺褶加深,顯露出一點憂心忡忡:“但陸長隋死不了是不假,國內突然傳來這種訊息,也說明一定發生了什么事?!?/br> “宋,你打算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宋吟其實聽艾克說完第一句話時就有了定奪。 他面色不改,低聲說出自己的打算,艾克先是露出贊同,后面又沒了底氣:“可是沈能答應嗎?你也知道他在這件事上很難讓步?!?/br> 宋吟將眼睫低垂下去,后面的衣物漸漸被滲透,他不想聽到這個名字,只說了句我會和他好好商量,便要打發掉艾克。 他站在門口這會兒,一分鐘揪了兩次衣角,鞋尖搓在一起,極為不適。 也得虧艾克沒長多大的腦子,沒注意到宋吟有多么的不想社交,爽快地被打發:“好,那我先回去了,你加油,我祝福你?!?/br> 宋吟點頭讓他放心,在昏暗中望了會,見艾克真的走遠,這才松口氣。 然而他一轉過身,猛地就和倚在門口的沈懷周對上了眼。 唇角一點點回落,宋吟擦著男人的肩就要走進房里,還沒走幾步就被捉著手腕拖回到原位,和沈懷周面對面的一個位置。 “那是誰,”一個很討厭的點,沈懷周長得高,哪怕吊兒郎當倚在那兒,看過來的眼神也是俯視的,“你們在聊什么?” “聊悄悄話,”宋吟回他:“悄悄話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東西?!?/br> 沈懷周出來得晚,只看到黑暗中的一個背影,他拉平唇角不厭其煩地問:“是團里的人?” 宋吟在團里的這三個月,用通俗一點的詞來形容,就是萬人迷。 剛來那兩天還好,那幫只會打架上樹回房把臭襪子一丟的畜生處在觀望態度,不敢靠近沈懷周帶來的人,但自從有第一個忍不住跟宋吟告白的出現,對這幫畜生來說就像是一個最好的動員。 他們想,和女人也是干,和男人也是干,和男的告白有什么丟臉的,當苦行僧才可恥。 宋吟不知道那些人想了什么,總之他每天雷打不動地都會收到一次告白。 后來有沈懷周出面,這幫人有些收斂,至少沒人敢在晚上來找宋吟了。 然而今晚再次出現的艾克就像一根亮著火的木柴,等不到宋吟回答,沈懷周就被瘋狂點燃。 他攥緊指骨,站直了身:“最近怎么來找你的人這么多?你以后別出去了,也別跟他們說話?!?/br> 宋吟好笑:“你說的不算,你要是說得算,那些人也不敢來找我?!?/br> 天地可鑒,以前團里的每個人都對沈懷周說一不二。 但這件事上,沈懷周確實警告了兩次都沒能完全杜絕,他黑眸沉沉,寒冷的字句幾乎是擠出來的:“我確實說得不算,我們團奉行用實力說話,以后再有人靠近你,我不動嘴,動手?!?/br> 宋吟發出一聲類似哼的的單音,想嘲點什么回報沈懷周剛才對他做的惡心事,但觸到沈懷周的眼神,合住唇瓣的縫隙,眼皮狂跳地轉身走。 沈懷周將沒有力氣的宋吟一把攏進懷中,啃咬了下宋吟的耳垂,繼而吻上他的唇,輕車熟路地勾出里面的舌尖。 宋吟抓著沈懷周后背的衣料,指甲都扣進男人的肩胛里,他像是受到極大刺激,反應很大地避開:“別用你的臟嘴碰我!” “怎么衣服都能穿錯?你等等吧,我現在就往河邊趕,大半夜的真cao蛋……” 隔壁住的是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宋吟借過他兩次保險栓,他拿著訓練服用肩膀拱開木門,臉色因為大半夜還要出門而變得不善。 彼時宋吟身姿極為不雅地貼在沈懷周身上,一條腿被強行抬起,覆住他后腰的手探進褲子里,他扯著手里的衣服,發出的聲音連不成字句。 宋吟眼尾上挑,從那人家里去河邊,他這里是必經之路,眼見那人的身軀晃晃蕩蕩地走近,宋吟牙齒一咬,掌心一打,把沈懷周推到門上。 轟隆的一聲響還讓那人訝然地看過來一眼,好在宋吟及時拉著沈懷周閃進了房里。 房門一關,宋吟先是觸了觸唇,再揚起手打了沈懷周一巴掌,打得自己也很痛,他冷聲:“本來想明天和你說的,但算了,現在說吧?!?/br> “我明天要回國?!?/br> 宋吟很清楚地看到,沈懷周眼中一秒升起靜謐的寒泉。 沈懷周不喜歡聽,他知道。 如果要在沈懷周不喜歡的東西中分個輕重緩急,有人靠近他是第二,他提回國是第一。 恐怕再過十幾年沈懷周都不能理解宋吟為什么執著回國,每當宋吟提起,他都會一種不認同、又無力招架的挫敗感,沈懷周語氣危險:“回國,明天?” “對?!?/br> “因為我越了線,所以你生氣?” “我還當你忘了,原來你知道……生氣是必然的,但回國不是因為這個?!?/br> 沈懷周后面的話已經擦出了火:“那是什么?” 男人眸光生出了絲,仿佛要剿滅宋吟所有想走的念頭,宋吟沒看他,勉強站直了身體,有氣無力地回道:“我舅舅出了事,我要回去看看他?!?/br> 沈懷周立馬說:“他死不掉?!?/br> 沈懷周對陸長隋沒有意見,他也不是那個意思,他明明想好好說話的,但在氣頭上的話就是很難聽。 宋吟知道他的顧慮,陸長隋再不濟也能保住一條命,他要是回國,沒遇到陳銘還好,一旦碰上就是死路一條。 “我知道,”宋吟好聲好氣地商量:“但他畢竟是我舅舅,我不能放著不管,我回去后會小心一點,行嗎?” 沈懷周重重鎖上門,擺明一副今天他在這沒人能出去的架勢:“不許回?!?/br> 好,雞同鴨講。 宋吟覺得可氣,但一肚子火碰到沈懷周眼中的焦急,又失去了發作的力氣,無奈地抬起眼:“沈懷周,你聽點話?!?/br> “我發誓我只是回去看看,只要碰上面我就回來,你要是不放心,找兩個人跟著我?!?/br> 宋吟不喜歡有人監視,所以能說出這話已經算是最大的妥協,他反捉住沈懷周的手臂,放輕聲音哄他:“或者你還有什么其他要求?你說出來我聽聽?!?/br> 沈懷周眉頭一點點皺緊,又一點點松開,眼前的宋吟高度上升,是宋吟踮起了腳,微微有點熱的、紅腫的唇親了親他的下巴,他向左偏了偏頭,微有媚態地自下看過來:“懷周,好嗎……” 沈懷周猝然按住他的肩膀:“你……” 宋吟隔著水光去看他,保持原姿勢不動,沈懷周開口說了三個字,但看到了宋吟疑惑的視線,才發現自己沒有發出聲音,薄唇抿下。 “我答應你回國,但是你一周內要回來?!?/br> …… 那天晚上宋吟一口應好,他怕再敢討價還價,連這一周時間都要收回去。 當天他拿回護照訂了票,于翌日晚七點到達內陸。 宋吟匆匆打了車回到陸家。 但有些奇怪的是,原本家里有數十個傭人管家,他進門后卻連一個人的影子都沒見到,宋吟跑到三樓才在雜物室撞上張姨。 從對方嘴里,宋吟得知陸長隋現在在重癥監護室。 艾克收到的那個消息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來來去去都逃不過陳銘。 這些天內地局勢巨變,陸長隋不愧是從一個養子慢慢攬到實權的人物,他韜光養晦,步步為營,將陳銘所擁有的東西全部擊垮,在陳銘一無所有的時候,一把將他告上法庭。 陳銘怎么能甘心? 他什么都沒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雇人在人多的時候給了陸長隋一槍,當時許多媒體都看見了陸長隋中槍,也看到了陸長隋被推進搶救室。 但他們不知道陸長隋體質非人類,那些能把人弄死的東西根本搞不掉他,陸長隋做完手術就被轉去了監護室。 本來就保住了命,可營銷號都是一副狗德行,在各種平臺上惋惜陸家掌權人已經死得透透的。 艾克留在內地的人不知道內情,如實把消息傳到了雇傭兵團,所以宋吟才會聽到那些謠言。 宋吟無語片刻,問張姨要了醫院地址,都來不及休息,肚子空空地跑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推開病房門,宋吟先是聞到一股濃郁的消毒水氣味。 視線上移,看到病床邊坐著個烏發黑眸的男人,撐著床正要下地,但似乎扯到了肩胛處的傷口,眉眼中略微有一些行動不便的懊惱。 開門的聲音不大不小,男人抬起眼,掃過來淡淡的目光。 那視線一開始是有些冷漠的,膽子小點的都會怕,張姨也說最近陸長隋很少吃東西,也不喜歡有人進病房來看他,讓宋吟進去前做好準備。 今日氣溫驟降,宋吟被凍得手腳僵麻。他站在門口,呼著破碎的熱氣,靜靜地看著陸長隋,可能是太冷,握住門把的指尖褪去了一點殷紅。 陸長隋看到是他,眼中的敵意一散,嗓音啞得如沙:“……宋吟?” 近三個月沒見的臉突然出現,陸長隋像是做錯了事被逮了現行的小孩子,抿了抿平直的唇角,特別無所適從。 宋吟不是在國外嗎? 宋吟幾乎能從男人眼里讀出這行字,他當沒有看到,走過去縮進兩人的直線距離。 宋吟的眼睛是有點艷的,其實沒什么威懾力,但床邊穿著一身蕭條病服的陸長隋卻默默垂下了眼瞼,看上去就像不敢面對自己的小侄子。 陸長隋剛低下眼就聽到頭頂一聲的“舅舅”,怔了怔,抬起微薄眼皮。 突然出現的小侄子沖著他瞇起眼,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興師問罪,問道:“如果我不回來,你打算出了院也一直瞞著我嗎?” 陸長隋放在床邊的蒼白手指曲了曲,像是剛學會說話,蹦出三個字:“我沒事?!?/br> 如果光看陸長隋的身體,確實就像他說的沒什么事,雖然臉色白得像紙,但肌rou沒有損失一分一毫,身上是一套寬松病服,仍撐出了健康的弧度。 但是人是鐵飯是鋼,也不能一頓不吃吧? 宋吟挪了挪目光,看到桌上一筷沒動的飯菜,眉尖蹙得更緊了些,抿抿唇道:“舅舅,你先吃飯?!?/br> 陸長隋頓了下。 他已經住了兩天的院,這兩天早中晚都有人送飯過來,但陸長隋沒有胃口,一次都沒吃過,都是放到凍讓人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