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真少爺開始養生以后、可愛的怪物們[快穿]、當朱砂痣掰彎了白月光[雙重生]、攀折(abo np)、歸鄉者的荊棘王冠(abo、np)、幸福悖論(1v3)、不乖(校園h 1v1 偽骨科)、偶像失格(NP)、流亡島[強制愛1v1]、插翅難逃【強制】
“放開我,你們要帶我去哪?” “楚越你個王八蛋,我們哪里得罪過你?” “你們的目標不是朱青青嗎,你們都抓到她了,干嘛還對我們下手!” 楚越挑起眼皮,大發慈悲地回答最后一個人:“本來是想放過你們的,后來想了想,還是滅口更穩妥一點?!?/br> 羊頭男用力推著呲牙咧嘴的幾個主播,他們沒有人性,碰到不聽話的,也不會大聲訓斥,只會抬起手中的高壓水管亂澆一通。 水流沖到身上的皮膚,在某種程度上和刀子捅進rou里的痛感差不多,再硬的骨頭也受不了,幾個人眼眶通紅,挺了幾秒就軟弱地出聲討饒。 他們太狼狽了,顯得后面的宋吟有了優待似的。 來推宋吟的羊頭男不是別人,還挺熟,那一晚在洞xue后面抱著宋吟跟抱著洋娃娃似的愛不釋手。 宋吟和他對上視線,有點尷尬。 羊頭男沒有拿用來逼迫人的水管,他站在一邊,和宋吟大眼對著小眼,什么也不做,最后還是宋吟自己納悶地主動往過走。 宋吟邊走,邊想著楚越剛剛說的“開始”,眼皮微跳。 三秒之后,他的疑惑被解決,最先走到前面的羊頭男停住腳步,伸出手一把拉開帷幕。 沒有了帷幕遮擋,頭頂的高棚燈照射下來,讓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上頭的龐然大物,宋吟終于明白要開始什么。 ——開始一場死亡的游戲。 “大概有人在電視劇里見過,上面這個東西叫玻璃橋,一共有十八排,每排由兩塊打亂順序的強化玻璃或者易碎玻璃組成?!?/br> “易碎玻璃承載不了一個人的重量,而強化玻璃卻可以?!?/br> “我會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順利通過的人可以活下來,留在原地或者在中途掉下的人,我只能表示很遺憾?!?/br> “游戲開始之前還有一點要聲明,這場游戲最后只能活兩人,就是說,如果你們很好運,都能通過這座橋,最后也只能留兩個?!?/br> 楚越無波無瀾地在遠處介紹著游戲規則,眼皮抬著,視線沒有從宋吟身上移開過半點。 其他人都被羊頭男用水管逼到了高臺上,他們顫顫巍巍地看著眼前的玻璃橋,連聲都發不出來了,這個高度如果掉下去,他們會立刻五馬分尸。 宋吟是自己上去的,因為羊頭男不碰他。 他沒有被水管呲過,但是身邊人反復被澆,水壓太強,要是濺過來根本躲不開,他身上的衣服被迫吸了一點水,陷進腰窩里面,透出一絲rou色。 楚越起身,慢慢走到另一邊的高臺之上,站定后他嘴唇動了下:“開始?!?/br> 話音剛落,前面的大屏幕上倏地出現鮮紅的倒計時。 和他對立的高臺上,幾個人看著流逝的數字,又看了眼前面兩排完全相同的玻璃,精神一點一點崩潰:“楚越,你這是在殺人,我們到底哪里擋了你的路你要這么恨我們?!” 楚越撩起眼皮,臉側的弧度冰冷賽雪。 他沒想回話,冷漠地低頭看去,玻璃橋下面密密麻麻涌了一堆羊頭男,他們紛紛揚起頭朝上方看過來,像是在等,等他們的食物掉落。 橋上的人掉下去不會四分五裂,但會被下面無聲等待的羊頭男分著吸食,后果更壞更糟。 這個事實讓剛才放聲質問的女主播朱青青更加驚惶,水流順著頭發流到她臉上,她呢喃著重復幾個字:“為什么,為什么……” 她臉上的不解真情流露,是真的不明白她和楚越無冤無仇,為什么要逼她玩這種見血的游戲? 宋吟卻是知道的。 想要她性命的人不是楚越,是他的舅舅陸長隋,楚越只不過是奉命辦事。 屏幕上的倒計時越來越少,宋吟突然出聲安慰:“沒關系,普通玻璃和強化玻璃在光源下面能看出不同,你們跟我走……” “先走左邊?!?/br> 無頭蒼蠅一樣的幾個人,聽到宋吟這聲篤定的話,眼中一個個迸發出驚喜,真的跟柳暗花明差不多了。 宋吟自懂事起就被管得嚴,身邊的長輩都教導他不能撒謊,他也從來沒有違背過,人在養成習慣之后身上就有了一種老實勁,讓人不由自主相信。 朱青青連問都沒問,一只腳立馬踏上那塊玻璃的邊緣,身后驀然有人喝道。 “你們傻逼吧,他說什么是什么?” 是隊內的男主播,他五官扭曲,扭得本來還算清秀的臉猙獰又難看,可都到這步田地了,誰還管形象雅不雅觀,他不計后果地猛吼一通:“你們剛才沒聽楚越說嗎,這個游戲最后只能活兩個人,他巴不得提前死幾個!你們居然還相信他?有沒有長腦子,從娘胎出來的時候沒帶那玩意兒?” 雖然知道人在危機的時候,需要大吼大叫來發泄,但宋吟聽著他的污言穢語,還是有點不適地抿住唇。 前方楚越的表情冷了冷。 男主播誰也沒看,他越說越覺得有道理,越說越覺得宋吟是來謀害他性命的人,在某種分泌的多巴胺下,他不管不顧地跳上右邊的玻璃。 當安穩落到上面時,男主播的眉梢得意一揚,臉上的鄙夷還沒有盛開,腳底的玻璃驟然炸開。 他就那么帶著笑容掉了下去。 下面蹲守的羊頭男轟然而上,七手八腳地捉著他的四肢,他迷迷瞪瞪睜大眼,沒有感知到骨頭斷裂的疼痛,慶幸了一秒。 男主播慢慢地喘了口氣,眼珠子向右移了移,就見羊頭男匍匐著上半身,呲出牙一口咬破他的皮rou,那只刻意保養過的胳膊頓時有了破口。 他的rou在吸食下變得軟爛,rou泥堆在嵌進皮膚的尖牙四周,男主播眼睜睜看著這樣的洞口在他身上四處出現,終于痛苦大叫起來。 用盡全力抬到半空的手,連求救都沒辦法做到,就奄奄一息地垂了下去。 這一場啃食只發生了兩分鐘,下面很快歸于平靜。 上面的站臺同樣安靜,是死一樣的安靜。 宋吟第一個別過目光,漆黑的睫毛晃悠悠抖了起來,他從小被泡在蜜罐里長大,嬌氣是有一點,忍受不了太血腥的畫面。 他抿唇,嗓子微抖地出聲道:“我不會騙人,相信我?!?/br> 這句話的可信度在男主播掉下去后達到了巔峰。 朱青青傻了般,撩了撩刺到眼睛里的頭發,呆頭愣腦地說了好幾次:“好,好,我都聽你的,我一定跟著你走?!?/br> 她第一個跟著宋吟跳,后面的幾個人見他們安然無恙,也都跟著跳到了左邊的玻璃上。 大屏幕上的倒計時只剩下六分鐘。 宋吟看反射的光需要時間,當他們來到中間玻璃的時候,時間又過去了兩分鐘,最后的二百四十秒里,他們需要到達另一個跳臺。 沁白的臉側濡出了汗,宋吟不敢將視線挪開玻璃半秒。 所以他也就沒看到,身側的朱青青身形晃了兩下,朝他猛撞過來。 宋吟本來就在玻璃的邊角,站的地方不多,加上周邊沒有東西可以扶,被將近五十公斤的人一撞,掙扎的過程都沒有,整個人自由落體。 眼睛還保持著睜圓的狀態,可憐極了。 都說死之前所有畫面都會變慢,宋吟就看到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右邊站臺上一直端坐的楚越猛然站了起來。 他沒看到楚越后面干了什么,他和男主播一樣被下面的羊頭男接住,露在外面的四肢,在瞬間,覆上去十幾只粗糙的手。 第54章 詭異債主(21) 不得不說,胃疼起來是要命的,他能讓人整晚的翻來覆去,連覺也睡不安生。 清晨六點鐘,陸長隋撐著一只胳膊從床上起來,擰開瓶子吞下兩粒藥。 他的忍耐力很是驚人,哪怕是昨晚被病痛折磨了一宿,也站姿筆挺,拿起水杯的時候手也不抖一下。 藥片融化,陸長隋喝了幾口水,垂眼看向床上的另一邊被褥。 還是空的。 小侄子確實一晚上都沒有再回來。 陸長隋平靜地披上衣服,眉峰到眼尾的弧度都沒有變過分毫,好像睡了一覺,他想通了以目前的自己,絕不能被別的事情影響。 他有很多謀劃,每一秒都非常重要,怎么可以在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身上浪費那么多時間? 陸長隋藏了藏微顫的手指,臉上始終是那副什么都不關心的淡漠模樣,在原地站了會,他拿起水壺澆了澆一邊的小多rou。 那是宋吟住進木屋的前一天帶回來的,說是送給舅舅肯收留自己的回禮,宋吟把它放到窗臺上,卻三天兩頭忘記澆水,都是陸長隋在照顧。 陸長隋澆完,才挪動目光,點開手下發來的照片。 那是一張背景在機場,明顯處于偷拍角度的模糊照片,拍下了一個人戴著墨鏡的側臉,雖然全副武裝連頭發都藏到帽子里,陸長隋仍是認了出來。 是前些年遠赴北美深造,昨天傍晚才回國的陳銘。 ……陳銘。 陸長隋呼吸變重了些,眼中的情緒反反復復地變,最后手背繃起了忍耐的青筋。 他確實不可以在別人身上花費太多時間。 陳銘活在世上一日,他就一天都不可以忘記。 時至今日,過了一百年,陳銘對陸長隋來說已經不只是代表一個人,而是代表那段他痛苦不堪卻始終不得善終的噩夢。 他活到今天,全靠對陳家幺兒的仇恨支撐。 陸長隋深深地閉上眼。 陸父還在世時,教過陸長隋不少為人處世的道理,第一則是老生常談的有恩必回,而下一句緊跟著的話就是,但也不要當任人搓揉的柿子,有仇定報。 …… 朱青青把人撞下去也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想讓那兩個人的名額里能有一個她,把宋吟弄走,就多了一分生機。 而她因為專業問題,其實也能分出兩種玻璃的不同,就算沒了宋吟,她也能靠自己走過去。 剩下的六排玻璃,朱青青提起勇氣,一口氣往過沖,在倒計時徹底歸零之前,她平穩地到了另一邊站臺,朱青青從來不知道從鬼門關回來的滋味原來是這么的好受。 她欣喜若狂地看向楚越:“我……” 是不是可以活下來了? 這句話被截斷,剛剛在站臺上如看螻蟻的冷淡男人,此時眉骨皺緊,臉上愕然變色,頭也不回地沖身后兩個羊頭男道:“她交給你們了?!?/br> 朱青青:“什么意思?” 朱青青傻了般,有點沒聽明白,被羊頭男捉住手腕時她才回味過來,楚越是在出爾反爾,她驚恐又茫然,沖著楚越的背影破口大罵。 小家碧玉一樣的人罵起臟話來也不比任何人溫和。 但楚越一個字都沒聽,他已經沖到了玻璃橋下面。 楚越從來不認為自己對宋吟特別,他每次見到宋吟心情只有厭煩,否則也不會在加油站那天,看到宋吟自作聰明躺到他床上勾引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