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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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成功冒充了宋吟的丈夫,而且宋吟完全沒有起疑。 那么既然別人都可以,為什么他不行? 黎鄭恩這么久沒出現,很有可能已經遇了害,柔弱無助的妻子怎么可能承受得了這種噩耗,他需要一個溫柔風雅的丈夫。 而他老大不小……也該有個老婆了。 他以前一直感覺成家很麻煩,但如果是宋吟那樣的,早上會給丈夫做飯,晚上會給丈夫按摩頭部,溫溫柔柔又招人疼,那結婚確實是件好事。 雖然他失敗過一次,但未必不能再來,失敗是成功之母,他前些天已經去洗掉了紋身,只要在宋吟面前注意一點,完全可以瞞天過海。 況且他會偽聲,也熟悉黎鄭恩的情況,一定會是宋吟完美的丈夫。 他已經做足了準備,也成功黑入了褚亦州的手機,不管褚亦州收到什么消息,他也可以收到。 白言哼笑一聲,這家伙最近一點都不安分守己,連家都顧不上,那就別怪他把宋吟奪走。 他已經吩咐好了小弟,只要褚亦州一回來就趕他離開,他沒有后顧之憂。 至于黎文陽…… 這臭蟲是他找來的砝碼,能讓宋吟更加信任他,畢竟是自己丈夫的親弟弟,只要親弟弟都承認他是黎鄭恩,那宋吟又怎么會懷疑呢? 黎家有兩個兒子,生第一胎的時候受佛光普照,生出個德才兼備的黎鄭恩,懷第二胎的時候又時運不濟,弄出來個害人精黎文陽,讓黎家二老愁白了頭發。 這黎文陽黃賭毒無一不沾,年前在他這里借了錢,已經逾期半個月都沒還上,他本來準備動用狠招的,但算了……誰叫他的嫂子是宋吟。 白言勾起唇角:“黎文陽,現在有個事要你做,只要你做成了,這筆債你再也不用還?!?/br>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黎文陽連忙爬起來,如同看到生的希望:“什么事?!” 白言緩慢道:“你明天去宋吟家吃飯的時候記住一點,你什么都不用做,該要錢要錢,該怎么樣怎么樣,只要在宋吟面前叫我哥就行?!?/br> 黎文陽訥訥:“叫你哥?” 黎文陽正事上指望不上他,但在這些方面腦筋轉得極快,他聽出來了,白言是看上了他的嫂子。 他嫂子雖然窩囊無能了一點,但樣貌沒得說,那腰,那腿,是個人都得動歪心思。 他本來就沒什么道德,黎鄭恩這個親哥對他來說也只是個冤大頭取款機,就算流膿生瘡死掉也不干他事,他當即表示同意:“哥,我一定不會露餡的?!?/br> 還挺上道。 白言揚著唇角,他拿起架子上的風衣,套上后就準備往外走。 丈夫大晚上不回家,敏感脆弱的妻子一定偷偷難過了,但誰也不敢說,最多躲在被窩自己流眼淚。 只不過他剛走到門外,忽然就收到了幾條消息,是褚亦州的手機同步過來的。 [老公,你還在應酬嗎?我可能又遇到兇手了,能不能來接一下我,我好害怕。] 白言看到兇手兩個字,目光閃爍了下,但極快又被后面的地址吸引住,只要他去到那里,妻子就會乖乖順順毫無所覺地跟著他回家。 黎文陽見他明顯要出門的樣子,狗腿地問了句:“哥你去哪?” 白言風度翩翩地拉開車門,就好像他已經真的成了宋吟的丈夫,笑著道:“去接你嫂子?!?/br> …… 宋吟跑出來的時候很不湊巧。 一是已經是深更半夜,街上都沒什么行人了,二是現在又下起了雨,他出門沒帶傘,跑了一會兒身上全濕透了,雨水順著他的領口往下滑。 可以打車的路邊有幾個小弟在看守,連地鐵口都有兇手的眼線,宋吟心跳惴惴,既懊惱身上全是雨水很不舒服,又慶幸暴雨可以給他的行蹤做偽裝。 宋吟抬頭看向路邊,沒有幾家店是開著的,僅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飲店亮著燈,他沒做猶豫,確保沒人看到他,幾步跑到門口開了門。 店里有值夜班的服務員,他左手持手機,右手撐著臉頰在收銀臺前打盹,無法睡覺的焦躁讓他臉色不太好看,聽到有人進來,也是不耐煩地看了過去。 而后他的表情僵在臉上。 店里走進來一個剛淋過暴雨的人。 穿著一件明顯不適合外出的家居服,睫毛和嘴唇都有水跡,盡管有些狼狽,也絲毫沒有折損他驚人的臉蛋,反而因為衣服濕漉漉地黏在身上,讓他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惜。 他看上去很需要一個毛巾,或者是一杯熱的牛奶。 服務員噌地從凳子上站起來,他看著因為他過分夸張的舉動而詫異望過來的漂亮客人,舌頭打結,幾乎有點磕巴地問:“請問你需要些什么?” 說出口后他就知道自己問錯話了。 因為他看到客人皺起了秀氣的眉,看起來很糾結。 宋吟這一趟出來并沒有帶現金,也無法用手機支付,連一杯飲料都點不起。 他無法確定不點東西會不會被趕出去,眨了眨墜著水珠的睫毛,還是嘗試著問道:“我不買東西,可以在這里坐一會兒嗎?” 服務員不假思索便脫口說可以。 其實是不行的。 以往店里總有人喜歡來這里復習辦公,一分錢不花就坐一下午,嚴重影響店內收入額,店長對他們下了鐵令,讓他們只接待真正需要吃飯的客人。 但那又如何?店長又不在。 “謝謝,”宋吟瞥見自己淅淅瀝瀝掉水的衣服,抿住殷唇:“我等到人就會走的?!?/br> 服務員正要開口,旁邊和他同樣值夜班的同事搶他一步道:“你身上都濕了,要不來后臺休息室換件衣服吧,換完再慢慢等?!?/br> 宋吟搖了搖頭,“不用麻煩的?!?/br> 他覺得在這里待著,已經給對方造成了事后要清理的困擾,不想讓這份困擾再加一等。 可他沒想到,服務員下一步就握住了他的手腕,并且不由分說要帶他走。 最開始搭話的服務員早就被擠到了一邊,他臉色鐵青地看著自己的同事搶占功勞,心中冷笑,賤貨,平時怎么不見那么殷勤? 服務員如同聽不進話的蠻牛一樣,牽著宋吟的手腕便把他帶進了后臺,隨后在休息室里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干凈的員工服。 他們的員工服都是標碼的,但凡不是體型太夸張都能穿上,他再三檢查上面沒有味道和臟污,轉頭帶著一杯熱水塞進宋吟手里。 服務員做完這些,對他露出一個爽朗陽光的笑容,“我先出去等著,你換完就待在這里吧,休息室比較暖和?!?/br> “對了,”服務員握緊手掌,感受著手里殘留的柔軟觸感,心里泛起絲絲麻意,他故作平靜道:“你要等什么人?如果他來了,我就進來叫你?!?/br> 對方的好意仿若鼓脹的氣球,宋吟受不住地碰了碰嘴唇,窘迫地小聲回答:“我要等我丈夫,我剛給他發了短信……” 丈夫? 服務員表情愣住,一路上的思春瞬間冰封凍結,原來已經結過婚了嗎……他既遺憾又懊悔,但不知怎么,他再看向宋吟時,感覺多出了一種難以說清的韻味。 為避免再繼續想些超出底線的東西,服務員趕緊打住,連聲說了好,便走出去關上門。 服務員走后,休息室只剩宋吟一個人,他捧著水,并沒有換衣服,如果要換,后續還會有一系列清洗、歸還的過程,他不想這么麻煩。 休息室僻靜狹窄,宋吟呼了口氣,終于可以放松下來好好地理一理,慢慢地想一想。 但沒等他想什么,他忽然看到手機上有幾條未讀消息,剛剛忙著給黎鄭恩發短信,并沒有仔細看,打開一瞧,才發現是白言發過來的。 宋吟以為是債款有什么新消息,凝起心神一條條看過去。 越看,越是手抖。 《二十歲妙齡少年一時走上歧路,背著家里人借了高利貸,債務到期那一天,少年看著如狼似虎的債主,毫無辦法,走投無路下只能含淚獻上身體……》 《近三十歲的男人大多喜歡清純水嫩的小男生,只要甜言蜜語哄著他,想要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 《……》 幾篇文章大同小異,主題和內容指向性都非常強烈,強烈到如果看不出來,基本可以判斷智力有缺陷。 發這些東西的白言是在暗示宋吟,如果還不上錢,沒有關系,也不用緊張,他很大度,還有另一種辦法。 那就是來做他的情人抵債。 宋吟:“……”不要太離譜了。 宋吟咬緊唇,匆匆看了幾個直白的標題,耳邊頓時被氣出大片紅。 他想,白言大概是喝醉了神志不清,不然怎么會大半夜抽瘋,自以為貼心地給他發了條歸還不了債款的出路。 有道德嗎?原主是有丈夫的…… ……怎么可以給已有家室的人發這些? 宋吟嘴唇囁嚅,心臟被完全背德的幾個文章激得加速,他想他要盡快想辦法堵上這五百萬的窟窿了,否則他還會被繼續sao擾。 宋吟沒有回,冷靜地退出去。 退出去后他就沒有再看手機。 外面的雨勢應該要下到天亮,宋吟精神緊繃地抓著凳子邊沿,一面覺得在這里不會發生什么,一面又因為突跳的右眼皮,產生了空前的焦慮。 休息室空蕩無人,幾個沒關緊的柜門嘎吱嘎吱緩慢地響,門外隱約能聽到交談的聲音,現在已是半夜,即使宋吟再不想,也因為生物鐘感到乏困。 加上淋了雨,衣服變得比以前重,宋吟昏昏沉沉地眨了下眼。 半晌,他閉上眼皮,困頓地瞇了會兒,沒幾秒又強行撐開,凝聚目光去看有沒有消息回復。 神經慢慢放松的一刻,門砰地被打開,宋吟打了個寒顫,呼吸驟然變得急促,向門外望了過去。 是那個服務員,他向來粗手粗腳,見把宋吟嚇著了,連忙說抱歉,又放柔語氣告訴他:“你丈夫來了,就在門口等著你,你出去就能見到他……你怎么沒換衣服?” 宋吟明顯還在發困,服務員拿過他手中的杯子,去飲水機重新接了杯熱的,放進他掌心中:“既然你丈夫來接你了,你趕緊跟他回去,換一件干的,不然真要感冒了?!?/br> 手里熱度在蔓延,宋吟恢復了幾分神志,輕聲說:“好,謝謝你,我現在出去?!?/br> 宋吟從那張凳子上站了起來,只他還沒站穩腳跟,合攏的門再次被打開,另一個服務員急匆匆走進來。 他見到宋吟,先是再次被那副明艷的臉刺激到,抹了抹發癢的鼻子,發現沒有濕濡他也沒有出洋相后,才放心道:“你丈夫來了,就在門口?!?/br> 宋吟頓了下,旁邊的服務員先一步變臉:“我不是說了我進來說嗎?你干嘛多此一舉又進來說一遍?” 空氣驟然沉寂起來。 對面的服務員斜了斜眸,表情逐漸變得難言復雜,嘴唇抖了兩下,抖出呢喃的一句:“你碰到的那個是讓你進來叫人了,但是,后面又來了一個……” 服務員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怎么沒聽懂你在說什么……你是說,來了兩個丈夫?” 宋吟直到走出門,耳邊還回蕩著服務員震驚不解的反問,他蹙著眉心,嘴唇被無意識的幾次輕咬弄出白痕,他跟著服務員走到大廳內,站定。 旁邊的服務員僵硬地舉起手指道:“他們就在外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