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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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承乾帝不是淮王,對李恕不偏心,所以就算他目前還沒把錢追回來,有了順妃自焚,李恕趁機危言聳聽,所提建議乍一聽都是為了長澹,實際卻令長澹落在下風的前車之鑒,承乾帝在前后比較之下,也會相信他的判斷。李熙想,否則他現在可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除此之外,一應對戰事宜自然也被承乾帝交給了李熙處理,承乾帝這個人,一旦真的認準了誰,倒也算是真心寵愛。 只是眼下局勢不穩,李熙仔細琢磨著。 那嶺南的衛琳瑯饒是再驍勇,也是一介女流帶著傷兵,能否服眾都很難說。更別提她兄長衛懷安生死難料,是活是死還沒個定數,若趕上哪天忽然沒了,必定要令軍中士氣大挫。 好在看如今這樣子,南月先前大約是太自滿,以為這次一定可以一舉攻下建寧城,結果卻沒攻下,導致它的士兵們現在很是低落和厭戰,也間接給了衛琳瑯繼續堅守的機會。 然……坐吃城空,得趕快派人過去幫忙,至少要把吃食先送過去,不要讓苦戰的將士們挨餓。 可是派誰去呢。 東北部的姚邵兩家不能動,因為得用他們防備大滄。西邊的封家也不行,且不說封時譽有殘疾。封疆年紀太大,讓他坐鎮守城或許還行,這要是一旦令他在長途奔襲中生了病,豈非得不償失。 京軍都督吳宸沒怎么去過南邊,更沒在南邊獨自帶兵打過仗,不夠了解南邊的地勢天氣,偏偏資歷又比衛琳瑯老,去后恐難與衛琳瑯同心,屆時這兩個人多半要在作戰方略上有分歧,做無謂消耗。 思來想去,竟然只有派早前離京避難的晉王去了,才有六成勝算,而且還是在李恕那些錢被成功追回的前提下。 但是晉王怎么能去?打敗南月是天大的軍功,若放任他歸來,即便他沒能再趕上承乾帝活著的時候,重新擠進東宮,來日也是軍權在握。到時再提他不是皇家血脈,誰信? 左也是難,右也是難,李熙在抱著圣旨趕去淮王府的路上,坐在轎子里沒想別的,腦子里就光斟酌這些糟心事了。 另外還有就是小公主李青芙的婚事。 因為按理說,有承乾帝賜婚,李青芙該在今年及笄禮后就嫁到嶺南去,可如今衛懷安重傷了,能不能醒過來都不確定。 若是醒過來了,沒落下殘疾,那是皆大歡喜。 可若是落了如封時譽那般,甚至比封時譽更嚴重的殘疾,再或是壓根就沒醒過來,死的只剩塊牌位了,那李青芙貴為公主,嬌生慣養,長這么大從沒離開過京城,只怕不會再愿意去了。 到時怎么辦?退親么?退親要寒臣子的心。 可若堅持不退,強逼著李青芙帶嫁妝嫁過去,到時李青芙年紀小地位高,嶺南又全仰仗她的嫁妝充軍餉,誰知道這小丫頭會為了和離回京,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四面都是難處,碰巧轎子又晃得人頭疼。這一路上,李熙緊緊攥著手里的圣旨,心中郁悶更甚,恨不得立刻就把李恕給一劍捅了。 這個可惡的瘋子王八蛋,做事總不計后果,為什么一定要打仗?難道那南月會是什么好東西嗎?不過趁火打劫罷了。 幸好眼下有了承乾帝的圣旨,他終于可以將李恕光明正大的收監判罪,就連淮王也對他說不出什么來。 正想著,轎子總算被抬到了淮王府門口。李熙揣著圣旨掀袍下轎,正要出聲說話,卻眼尖的注意到淮王府大門竟沒關緊,中間隱隱約約的留了道縫隙。 李熙見此怔住一瞬,本就懸著的一顆心更往外跳。但他好歹還保留些理智,沒讓跟著他過來押人的宮廷侍衛們立刻破門進去。 不會的,李恕不會跑掉的,否則淮王府中不會這么安靜。李熙勉強冷靜下來,不停在心里對自己這樣說。 不……還是不對勁!眼下南邊戰敗的事不是秘密,更別提因著全城搜查,李恕意圖給南月送軍餉的消息早已遍傳京中,這淮王府怎么還能如此沉得住氣,安靜得仿佛什么也沒發生! 這……這不是淮王能做出來的事。 里面一定出事了,但因為顧忌著最近接二連三的怪事,考慮到身邊侍衛長是承乾帝的人,李熙唯恐自己會莫名做了如順妃或是那個弓箭手一樣的冤大頭,并不敢毫無防備地喊侍衛們一起進,而是思索再三,轉身對領頭的侍衛長說: “你暫且帶人守在門口,沒我命令,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淮王府?!?/br> 頓了頓,又貼在侍衛長耳邊說: “不……還是不要了。你聽著,過會就算是我喊你進去,你也別進去,除非聽見我在里面說‘誰有不平事’,你再進去支援我?!?/br> 侍衛長不敢違背,忙抱拳說是,帶人規規矩矩地守在了府門口,只是總愛拿眼角余光往院子里瞥。 有了保障之后,李熙便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了。 進去之后,沒忘回頭把大門關的嚴實。 而后再一轉身,只見淮王府中空無一人,連個灑掃仆從也沒有。 再輕手輕腳地往里面走,繞過九曲回廊,看見淮王平日用來關押李恕的屋子沒關門,門檻上赫然正搭著只形狀扭曲的斷手——血rou模糊,看著正是李恕的手。 環顧四周,發現門前有打斗痕跡,而那斷手五指蜷縮,正用力緊緊抓著門檻,似乎是在之前被什么人硬拖著往外拽過,后來卻又因為實在拽不動,便索性將手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