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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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兒臣以為,此事的確是太子過錯,不該讓沈謀士一人承擔?!?/br> 此言一出,百官皆是一驚。 二皇子與太子多年來都是一條陣線,也因為如此,才有與沈墨一較高下的實力。 眼下是要跟太子摘干凈,如此一來,太子便真的失了臂膀。 聽聞的沈常安心下微跳,他竟不知,沈武為了扳回一局,竟能說服二皇子。 太子不可置信地看著二皇子:“二弟你!你竟然也……” 他忽然明白過來,從墨仁順一事到如今,他竟是一步步地在走別人為他下好的局。 沈常安與朔羽,即便再好也是西麟人,說白了皆是外人,再直白些便是敵人。 他不信兩個敵人能真心扶持,相比較下他更愿意相信沈武。 論說起來,沈國舅的兩個兒子,還是沈武與他更貼近些。他們自小一起長大,彼此了解。 誰能想到,到頭來害他的竟都是自己人! 他算是看明白了,沈武看似是在替他頂罪,實則是以退為進! 可如今,即便看明白也已經晚了。 “不過?!倍首釉俅伍_口,“皆是凡人,犯錯也是難免。太子身為儲君,雖有過錯卻罪不置廢。兒臣以為,不如等春獵之后再定奪?!?/br> 春獵乃是最看皇家子女強弱的一場比試。將罪責怪在太子頭上,卻又裝模作樣地要給一次改過的機會,這分明就是要太子被廢得心甘情愿。 眾所周知,太子文比不過三皇子,武比不過二皇子。論才干,遠不及底下的幾位兄弟。能登上太子之位,全因先皇后所出。 拿春獵比試來讓太子下臺,這是要讓所有人都親眼見證,太子德不配位。 沈常安深吸口氣,抬眸對上沈武的背影。 二皇子乃是姑母所出,雖與太子一并養在姑母麾下,但到底不是同一個娘。 沈武若以表親的身份表明要扶持二皇子為儲君,加上姑母勸說,二皇子很難不動搖。 看來,朝中勢力皆要調轉風向了。 至少明面兒上,二皇子擁有半塊虎符,加上沈墨的半塊加持,等同于坐擁伽蘭。 若春獵后陛下點頭,太子根本無力還擊。* “春獵沒這么簡單,沈武定會伙同二皇子給太子下套,讓太子徹底被廢?!?/br> 沈常安回了特使府,坐在堆積著西麟政務的桌案前。 他看向坐在對面正批閱羊皮卷的阿古勒:“你如何看?” 阿古勒笑了下,批完一卷,重新拿了卷新的翻看:“難得,常安公子也有問我的時候?!?/br> 沈常安沒搭理他的嘲諷:“伽蘭春獵,定會邀請西麟領主,屆時你要如何應對?” 阿古勒擰著眉宇,目光一直在羊皮卷上掃視:“讓子穹替我?!?/br> 沈常安:“子穹的性子,去了春獵怕是會被欺負。倒時說西麟領主沖動愚鈍,對你可不是什么好事?!?/br> 阿古勒樂了:“你這話若是讓子穹聽見了,橫豎得跟你打上一場?!?/br> 沈常安:“……” 阿古勒放下手中卷軸,抬首道:“伽蘭請我,不過是為了見證太子無能,好更合理的廢太子。比斗,是不是我又如何?何況以我的實力,那些皇親貴族沒一個能打得?!?/br> 沈常安心生一計:“不如,干脆稱領主感染風寒,來不了?” 阿古勒拿羊皮卷的手一抖:“為了個無用的太子,你竟這般咒我?哼,領主若不來,豈不是以為我西麟怕與他們比斗?” 沈常安抬手握住阿古勒執筆的手:“沒有西麟領主參與,沈武才敢大展拳腳?!?/br> “沈武真正要扶持的是我父親,二皇子不過是塊踏腳石。太子被廢,二皇子絕對討不著好處,不如借此機會,讓二皇子看清沈武嘴臉。若太子這條路走不通,我們或許還能試試二皇子崇明?!?/br> 阿古勒放下手中筆墨:“要我說,最該被廢的就是那狗皇帝,上梁不正下梁歪。當初將我西麟百姓視為豬狗,便該知道這老東西德不配位。你要扶持他的兒子,無論是哪一個,下場都不會比太子好多少?!?/br> 沈常安煩躁地捏了捏眉心。 他自是知曉,可若是沒有能對抗沈墨的勢力,伽蘭與西麟必再交戰。屆時西麟雖強盛,卻也未必能贏。他不敢保證,在戰場上一定能斗得過沈武。何況兩國交戰,苦的皆是百姓。 沈常安原想再說幾句為百姓忍辱的話,只是還未來得及說,便見阿珂匆匆進來。 阿珂的神色帶著驚喜,可見沈常安在,又不好開口。 阿古勒與其神色交匯,頓時明白了。 起身對沈常安道:“我有事出去一趟,春獵的事,之后再談?!?/br> 言閉,放下羊皮卷便跟著阿珂走了。 直至兩人走到沈常安聽不到的地方,阿珂才道:“領主,有消息了。十日后,那人會在翠山樓約領主相見?!?/br> 說著,還把藏在袖子里的一張字條遞給阿古勒。 字條上寫著,“多年未見,別來無恙。十日后,翠山樓一敘”。 阿古勒握著字條心中五味雜陳。 十日后,那便是狗皇帝定下春獵的日子。如此巧合,莫不是真與朝堂爭斗有關? “可有看清送信之人?” 阿珂搖頭:“送信的是個乞丐。說是給他字條的是位公子,腰間戴著一把鑲金帶銀的佩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