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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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嗎?”阿古勒放下手里的東西出聲詢問。 沈常安抬首,將看了一半的羊皮卷折攏了放置一邊:“畜牧部的事,你若再不處理,怕是會釀成大患。薩娜心有所屬是對內,且家丑不可外揚,即便畜牧部首領無心與你作對,卻難保沒有小人挑唆?!?/br> 前首領的事才剛剛過去,從前的對抗勢力歸順不過是無奈之舉,若有機會翻盤,挑起阿古勒與畜牧部的爭斗也是遲早的事。 阿古勒嘴角微挑:“不放心,就跟我回西麟?!?/br> 沈常安從桌案后站起來:“怕是你的子民要將我拆吃入腹,才能平息怨恨?!?/br> 兩人正說著,便見昨日離去的墨仁順又來了。 沈常安瞧著墨仁順手里拿著的令,想是給阿古勒送提刑司腰牌來了。 特使府的門開著,可墨仁順還是守著規矩,站在門外敲了兩下,只等阿古勒說了句進來,才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進門。 “朔大人,這是陛下命臣送來的提刑司令?!?/br> 阿古勒伸手接過,翻看一圈,倒是在腰牌后瞧見了新刻的朔羽二字。 他看著那用伽蘭文寫的朔字,嗤笑一聲,鄙夷地將牌子收下。 當年父親的朔字也曾刻在伽蘭的將軍令上??上?,直到人死了,狗皇帝也不曾記得,軍中有過一位朔將軍。* 沈常安與阿古勒前后腳進宮,兩人明面兒上都是為了西麟而來,可本質上卻不同。 朔羽乃是領主欽點,而沈常安卻是為了諷刺伽蘭。 但畢竟西麟官員在,眾人即使不滿沈常安,也多少要做些表面功夫。 相比較剛回伽蘭入宮那會兒,沈常安倒是受了不少大臣的拜禮。 夜宴的大殿內歌舞升平。 沈常安踏入殿內,一眼便瞧見了坐在靠前位置的阿古勒。這人身側的軟墊空著,應是給他留的。 墨仁順作為使臣,不得不與阿古勒并肩,兩人之間只隔了半臂,若是西麟官員有什么不規矩之處也好方便提醒。 阿古勒的坐姿與眾多大臣相比可以說是毫無禮數,習慣了西麟的散漫自由,哪里受得了伽蘭的規矩約束? 墨仁順湊近了,在阿古勒耳邊勸告。 可顯然,阿古勒根本沒把墨仁順當回事,只是一味地欣賞著婀娜身姿的舞姬們。 沈常安站在金柱后,似是猶豫著該不該上前。 按理他應當與父親和兄長坐在一起,且沈武的矮桌旁的確留一處空位。 正想著,便見阿古勒沖他招了招手,刻意抬高聲量說給對面的定南侯聽:“沈特使,咱們西麟人,理應坐在一塊兒?!?/br> 他嘲諷似的說道:“雖說這大殿中與你同姓之人不少,可到底跟沈特使沒有血親關系,看了也是白看?!?/br> 沈常安沉著臉,繞過殿中金柱,整了整衣袖,在阿古勒身側坐下。 抬眼看去,父親面色鐵青,兄長笑著等看他的笑話。 見人都到了,坐在高位的崇宗帝這才高舉酒杯,說了兩句官場話,與臣子們一道飲酒。 半杯溫酒下肚,崇宗帝斜倚著詢問阿古勒:“不知,領主近日可好?” 阿古勒意思性地拱了拱手:“托伽蘭的福,好得很?!?/br> 坐在沈國舅身側的幾位皇子皆是忍不住地嗤笑,笑這西麟來的官員好似個莽夫,言談舉止沒有半點兒規矩。 太子佯裝不知情,詢問阿古勒:“聽聞領主退了畜牧部的親事,可有此事?” 面對挑釁,阿古勒不怒反笑,毫不避諱地回道:“確有此事。臣也聽聞,好似是為了伽蘭送去的一位男姬?!?/br> 他看向一直沉著臉的沈國舅:“好像正是定南侯的嫡子?” 坐在阿古勒身側的沈常安拿著茶盞抿了一口,論說氣死人,阿古勒的確無人能及。 說起來,沈常安的生母去世后便將其歸到了大母名下,談論起來的確是嫡子。只是如今這般說,是要將臟水一并潑到沈武身上。 有些事雖大家心知肚明,可說出來到底難聽,尤其還是這般模棱兩可的指認。 定南侯冷哼一聲:“我兒子為國捐軀,已經死在了邊境戰場。不知朔大人說的男姬是何人?” 阿古勒又裝起了愚鈍:“竟是死了?定南侯如何確定人已死?難不成是親眼見證?可竟是親眼見證,這當父親的為何也不出手相助一把?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兒子死在戰場?” 阿古勒嘆息地搖了搖頭:“不知這位為國捐軀的沈公子可有墳塚?雖說西麟與伽蘭苦戰多年,可這敢于上戰場的勇士我朔羽一向欽佩。不如說個時日,改日我定去拜祭沈公子?!?/br> 沈武笑得陰沉:“朔大人,怕是不知我那為國捐軀的弟弟,只立了衣冠冢?!?/br> 阿古勒佩服地朝著定南侯拱了拱手:“不愧是定南侯,兒子死在戰場不收尸也就罷了,人死了不過四五個月,竟是半點兒悲痛也不曾瞧見。果真是鐵骨錚錚。只是不知那死去的沈公子會不會怨恨?恨其父親和兄長,踏著他的尸骨身居高位,享受榮華富貴卻不曾給他分一杯羹?!?/br> “哎……”他長嘆一聲,“用命為家人換來的富貴,本人卻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實在可憐?!?/br> 阿古勒轉而看向崇宗帝:“陛下,你們伽蘭人還真與眾不同?!?/br> 大殿中的眾人皆是面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