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父 第6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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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而言之,一旦成為天奴,也就失去了本我的人格,重塑了一個新的人格。 ‘很像我此前對那大鵬鳥做的那般,不過兩者也頗有些不同?!?/br> ‘搞大鵬鳥我可循序漸進,現在倒是必須重效率了?!?/br> ‘這頭牛的心智雖然不強,但成為天奴的時間還短,還處于第二個階段,自身心神被分離了出來,尚可恢復正常的神智,然后被外天道再套住?!?/br> ‘讓這些天奴效忠于外天道倒是不難,難的是如何在此地注入外天道之力,然后讓外天道之力護持他們不再被內天道侵蝕,才可為我所用?!?/br> 又過一陣,李平安站起身來,目中閃爍著些許異彩。 他不敢耽誤太久,以免女魃的災厄大道被內天道完全吞噬。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李平安如法炮制、再次抓起鎖鏈,摁在了魔牛腦門,拿起落仙印狠狠一砸。 ‘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br> 叮! 那條細細鎖鏈消失不見,魔牛腦門多了第二個凹陷。 李平安卻立刻抬手摁在了魔牛牛首的眉心,閉目、凝神、通過頭上的玄天塔接引外天道之力,注入魔牛體內。 那一瞬,李平安仿佛身處一個窄窄的幻境。 他眼前飄著一只拳頭大小的魔?;?,這個魔?;暾H坏乜粗?,一如沒有任何記憶的初生嬰兒。 李平安暗道一句得罪,頭頂玄天塔微微震顫,掌心飛出一條條符箓凝成的鎖鏈,將魔?;晖耆似饋?。 外天道之力環繞其上,迅速匯入魔?;牦w內。 李平安心底泛起了更多明悟。 在實踐中找尋方法,還真是事半功倍。 只是,他始終覺得自己沒那么狠心。 當前這頭魔牛的狀態并不會反抗外天道之力,被內天道禁錮許久的它,只知順從、只有迷惘,李平安此時只需要動個念頭,就能讓外天道完成第三步。 重塑此魔牛的人格。 但李平安總覺得,這般還不如直接殺了這頭魔牛。 如果開了這般先河,等外天道徹底戰勝內天道,然后給更多生靈洗腦那咋辦? ——大鵬鳥的轉變主要還是因他們父子倆的百般‘點化’。 “天道之力雖有諸多妙用,可懲戒惡靈、清掃妖魔,唯獨不可重塑生靈人格?!?/br> 李平安自道心如此念誦,體內金云與灰云輕輕震顫,似是給與了回應。 李平安微微撇嘴。 他發覺天道之力已可環繞在牛犇犇體外,牛犇犇的魔牛妖魂成了一個小小的‘外天道支點’,于是后退幾步,負手擺好姿勢。 不管如何,姿勢一定要帥。 魔牛身體連續抖動,體外包裹了一層淡淡的青光,睜開雙眼、牛眼倒映著眼前的青年道者,眼底滿是茫然。 …… 牛犇犇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清晰又模糊的夢境。 夢中,他實力突飛猛進,但自身成了那頭老烏鴉的奴隸,完全無法違背老烏鴉給的命令。 他像是一個溺水者,在如瓦罐般的狹窄空間艱難掙扎著,興不起任何掙扎的念頭,變得麻木、困頓、昏沉,漸漸沉入水底,迷糊且模糊地注視著自己的身體去做各種事。 實力提升變得無比容易; 原來一直不知如何感悟的招數,就如飲水般輕松突破。 實力快速提升帶來了諸多好處,但牛犇犇發現,他的情緒似乎消失了,他只能趴在水底、感受著窒息,模糊地看著自己的身體。 ‘道友,你知道天道嗎?’ ‘道友,你可知天道?’ 他的身體不斷說著這兩句話,然后他洞府內的部將、他僅有的幾個小妖王好友,都變成了如他一般的行尸走rou。 唯一讓牛犇犇感覺略微欣喜的時刻,是他在床榻間與胡娘征伐,終于第一次全面勝過了胡娘,讓這頭天狐承認了他們魔牛的厲害。 牛犇犇感覺十分滿足。 但他的身體卻不這么想,而是直接要格殺胡娘。 后面的事,牛犇犇記得一清二楚。 他正要殺死胡娘時,老烏鴉帶著幾個高手現身,阻止了他的行為。 這并不是老烏鴉也看上了胡娘那完美的身段和床榻上的浪勁兒,而是知道胡娘是天狐一族,天狐自上古就盛產化形后傾國傾城的美女,曾有數名上古天狐族少女被送入天庭,將帝俊迷的神魂顛倒、不理政事。 可惜,帝俊逍遙快活沒幾十年,羲和很快就將那幾名天狐族少女神魂滅了,做成了雕塑擺在了帝俊寢宮。 這也成了上古的一段‘小野史’。 老烏鴉的命令,是讓胡娘培訓百名天狐族少女,選出此間最美麗溫柔的十二天狐,送給新的天帝。 是的,牛犇犇所知的是,老烏鴉是為新天帝李平安效命。 他這般被封禁、成天奴,也是成了新天帝的天奴。 后面的事情又出現了一些變化。 牛犇犇能感覺到,老烏鴉的心神似乎崩潰了,兩股天道開始不斷碰撞、征伐,牛犇犇的妖魂像是沉入了無盡的深淵,不斷的、沒有盡頭的下墜。 他已是要被磨滅了自我,完全成為天道的奴仆。 他的身體,和身體中正在產生的那個新的‘他’,甚至很欣喜這么做。 ‘我這算是死了嗎?’ 牛犇犇在下墜中不斷問著自己。 他的自我意識越來越虛淡。 然后……砰! 他腦袋突然劇痛,一只大手撕開了他眼前的深淵,他眼中再次清晰地看到了這個世界。 他的自我回來了! 然后牛犇犇就看到李平安抓著落仙印跳到后方,一臉警惕地瞧著他。 牛犇犇剛想開口,但周圍涌來了無邊無際的黑色浪潮,將他迅速吞沒、拉回了深淵。 啥、啥情況? 牛犇犇模模糊糊地觀察著外面,他感應到李平安模糊的身影,看著他在那打坐、看著他皺眉思索。 很快,李平安再次起身。 牛犇犇只覺,眼前這個面容俊美的人族青年,此刻就如威嚴的天神,渾身包裹著淡金色光亮,似乎是與他一般的天奴,但這人族青年的眼神清澈且深邃,那股威嚴越發凝實。 ‘我是天奴,是天道的奴仆?!?/br> ‘他是天帝,他主宰著天道?!?/br> 牛犇犇突然覺得有些諷刺、有些悲涼,但當他看到李平安再次抓著那枚方印砸來。 又一次,他沉睡的心靈被重重的敲醒,劇痛襲來。 緊接著牛犇犇就感覺,李平安的身影出現在了深淵中,散發著微弱光亮,靜靜注視著他,又抬手對他打來了一連串的符印。 新的天道之力包裹了牛犇犇的魂魄。 他竟是悲涼極了。 這算什么?從天道的奴仆變成天道的奴仆?只是效忠對象從老烏鴉變成了新天帝? 牛犇犇突然很想哭,他想到了自己在魔牛村無憂無慮的日子,想到了自己青梅竹馬、但體魄比自己還強一圈的?;ɑ?,他想到了自己當初怕被花花搶親趁夜逃出村子外出闖蕩并立志要成為這個天地間知名的大王,他…… 嗯? 沒有被摁入水底,沒有溺水感,沒有跌入深淵,周圍一切變得光亮,且他的妖魂與身體再次融合? 只是,他的魂魄多了許多束縛,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天道監察,包括心底出現的念頭。 如果違抗天帝命令或是做惡,將會承受極強的天罰…… 就、就這些了嗎? 牛犇犇愣愣地睜開雙眼,牛眼倒映著李平安負手而立的身影以及他含笑的面容。 他哭了。 他身體包裹著暖洋洋的天道之力,他從未感覺到天道之力如此親切,他化作人形,不著片縷地低頭跪了下去,趴在地上不斷嗚咽。 李平安:…… 這牛八成是傻了吧? “你……” “犇犇!我叫牛犇犇!是妖族狂山大王,也曾在您的萬云宗做臥底,那時候我叫牛七,跟李靖是最好的朋友!我跟著銀奎他們偷襲東安城的時候被墨臨淵化作了天奴!多謝陛下救命之恩,犇愿以死相報!求您不要磨滅我意識!或是直接給我個痛快吧!??!” 聽著這個剛邁入金仙境不久的妖族大王,用顫抖的嗓音不斷高呼,李平安沉默了幾個呼吸。 他道:“以后跟著我做事吧,若能逃離此處,你就用萬年歲月去行善積德,償還早年過錯?!?/br> “是!是!多謝您!多謝您!” 狂山大王喉結顫抖了幾下,抬頭看了眼李平安,小聲道: “陛下,我是魔牛,我們都吃草的,我之前說我殺過很多人族高手其實都是吹出來的,我膽子小、又被當炮灰,一打架我都提前跑!” 李平安點點頭,問道:“此間這些天奴,你覺得誰還算比較靠譜,吃人比較少、殺人不算多的?” 牛犇犇立刻道:“銀奎大王彩鱗大王,他們兩個比較靠譜,其他大多都是吃人的,彩鱗大王雖然很蠢,但她性子高傲,蠢是因墨臨淵很早之前就在打她主意,銀奎大王是自視甚高,他有遠大的理想,想要重建上古天庭所以潔身自好……不過也只是癡心妄想罷了?!?/br> 牛犇犇苦笑道:“成為天奴,理解天道,不得自我,無邊煎熬?!?/br> 李平安道:“莫要多感慨了,隨我去找他們,我要多弄幾個幫手……你現在神軀之力恢復了對嗎?” “是、是!恢復了!我馱著您去!” 牛犇犇立刻化作本體,又將本體弄成丈長,適合騎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