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存度嚴重懷疑,他的系統是個死板的體制系統,否則明明可以一步到位的事情,為什么非要走完一套流程才能辦下來呢? 【當前劇情需要宿主回絕兵部侍郎的提議,請宿主按照任務要求,推動劇情發展?!肯到y催促道。 江存度略做沉思,向系統確認道:【任務要求只是回絕兵部侍郎對吧?】 系統卡頓了一下,總覺得宿主的話有些問題,但又解析不出來,最終只程序化地回道:【是?!?/br> 【我明白了……】江存度結束了與系統的交談,注意力再次放到眼前。 大殿中,久久等不到回答,兵部侍郎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冷汗,身體也有些站不住,晃了兩晃。 新君還是皇子的時候,就傳出了暴虐的名聲,如今登基,脾性比之從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兵部侍郎此次上奏也是擔著風險的,可是想起上頭的允諾,他咬咬牙,又道:“請陛下圣裁!” 江存度沒有立刻回應兵部侍郎,而是看向了隊伍前列的淮國公。 “淮國公,你怎么看?”江存度出言詢問。 淮國公身形一頓,垂著的眼中閃過詫異,他沒想到陛下會在這時點他的名字。 沒有過多猶豫,淮國公很快出列,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回稟陛下,北地遠在邊疆,形勢不比京師安穩,老臣覺得,鎮安王說不定有什么苦衷?!?/br> 淮國公的話說得懇切,不知情的人,估計會以為他在替鎮安王說情。 江存度如果沒有全局視角,很可能也要被騙過去了,眼前的淮國公就是一個面善心黑的老狐貍。 一句“有苦衷”,看似是開脫之辭,可本質卻是坐實了兵部侍郎方才的指控。 這一套說辭,進可攻退可守,比直接抹黑高明多了,不愧是劇情后期,鎮安王最大的對手。 江存度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淮國公,緩緩開口道:“淮國公說得是?!?/br> 得到肯定,淮國公卻沒有絲毫放松,而是越發恭謹地一拜,朝中其余大臣也都在暗中警醒著。 暴君的脾氣眾所周知,眾人只覺得陛下在說反話。 先前鎮安王離京,陛下就曾發怒處置了一批官吏。 如今這事再次被提了出來,兵部侍郎還幫忙擬好了罪名,接下來,陛下恐怕要震怒,把矛頭指向鎮安王了。 眾人都縮著身體,豎著耳朵,年輕的天子在短暫的停頓過后,果然又開口了:“既然淮國公替鎮安王作保,朕便信鎮安王一次?!?/br> 江存度的話并不重,輕飄飄地落入眾人耳中,卻沖得眾人有些頭腦發暈。 就連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淮國公,此時也忍不住一臉懵。 陛下剛剛說的是什么?? 因為江存度的一句話,朝中出現了短暫的sao動,朝中百官紛紛“眉目傳情”,交換著眼色,以此來確定自己剛剛沒有聽錯。 江存度把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待朝中安靜下來,他道:“眾卿有什么異議嗎?” 說完,江存度看向淮國公,又道:“淮國公,你所言鎮安王有苦衷,難道是假?” 淮國公神色一緊,他沒料到陛下會如此不按套路出牌。 重點是苦衷嗎?重點不應該是苦衷背后的貪功冒進和擁兵自重嗎! 不管淮國公心里怎么想,聽到江存度的詰問,他一撩衣袍,先跪了下來,垂著的眼眸中滿是疑惑不解。 據他所知,陛下并不信任鎮安王,他剛才所說也是為了加重陛下的猜忌,可眼下,陛下的重心已經歪到脫靶了。 淮國公既不能指責陛下理解有誤,也不能承認自己說假話,只能用更明確一些的語言進行暗示。 “陛下明察,兵書有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以臣才言鎮安王或有苦衷?!被磭任癖磉_出鎮安王的不可控性,而后又道,“陛下不若召鎮安王回京,事實一問便知?!?/br> “召回就不必了?!苯娑鹊淖旖青咧σ?,他道,“朕相信淮國公?!?/br> “淮國公說鎮安王有苦衷,那便是有苦衷?!?/br> 淮國公:“……” 江存度又把目光投向最先站出來的兵部侍郎:“既然鎮安王有苦衷,那就是馮侍郎失察了?!?/br> 兵部侍郎早在淮國公跪下的時候,就跟著跪了下來,他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浸濕,聽到天子的責問,他俯首而拜,顫聲道:“臣……臣……” 此時的兵部侍郎心中滿是懊悔,他不知事態怎么就變成了這樣,好處還沒撈到,先惹了麻煩上身。 陛下和淮國公,哪一個都是他開罪不起的。 兵部侍郎在心中權衡利弊,最終一咬牙,顫著聲認下了:“臣失察……” 失察并不是什么大錯,最起碼情況比他胡亂攀扯要輕。 “既然失察,你便寫一封認罪書,向鎮安王認罪吧?!苯娑纫诲N定音說道。 江存度的原則是能摸魚,就絕不增加自己的工作負擔,鎮安王的對手,還是留給鎮安王自己解決吧。 他讓兵部侍郎寫認罪書,目的是給鎮安王一點壓力,讓鎮安王知道,朝中有人針對他,想要保命,就快點回來奪權篡位。 催完鎮安王那邊的進度,接下來最緊要的便是調整工作時間,否則每天都凌晨四點起床,江存度覺得自己可能活不到鎮安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