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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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好朋友,林知言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和駱一鳴在一起嬉笑打鬧時,那種發自肺腑的疼愛與開心? 如果凌妃知道駱一鳴和霍述聯手瞞了她那么重要的一樁事,只怕會氣得連夜殺過去,為好友出頭。 林知言靠著長廊的墻,許久,一點點回刪文字:【沒事啦,回頭再和你說?!?/br> “長耳老師?!?/br> 美術館的工作人員抱著一大束花過來,打斷她的思緒,“有您的花?!?/br> 小向日葵搭配輝煌玫瑰和香檳桔梗,用米綠色布紋紙包裹著,很是溫暖明亮的橙黃色系,捧在懷中像是一簇熱烈的金色焰火。 林知言雙手接過,問道:“謝謝,請問、是誰送的?” 工作人員笑著搖頭:“不知道呢,送花的人沒有留名字?!?/br> 淡雅的花香沁入肺腑,林知言找出藏在花束中的卡片,很清秀端正的字,預祝她個人畫展圓滿成功,沒有署名。 這么大一束花帶回酒店也不方便,林知言左右四顧一番,將花束擺在了展臺的一端,讓它自成一畫。 下午六點,一天的工作結束。 林知言租住的酒店離美院不遠,她心情不錯,索性步行回去。 西山薄暮,道邊柳蔭綿綿,深灰色的建筑群隱現其中,有三三兩兩的學生背著畫板走過,撲面而來的蓬勃朝氣。 林知言快走到酒店樓下了,才發現有輛車跟了她很久。 一開始她沒發現,直至車里的人開了大燈,將她腳下的路照得一片煞白。 她瞇著眼回頭,隔著擋光的指縫,看到了一輛有些陌生的黑色轎車,低調又貴氣,一眼就知與眾不同。 她想,她大概知道車里坐著的人是誰。 林知言轉過身,繼續壓馬路,連腳步的快慢都沒有絲毫變化。她看著前方的霓虹夜景,向著熱鬧光明,并不在乎身后如何。 到酒店樓下的噴泉時,那輛車終于按捺不住般加速,一個擺尾急停,攔住她的去路。 然后,霍述推門下車,走了過來。 夜間氣溫仍有二十六七度,他卻仍穿著成套的深色西服,發膠梳理的頭發有些松散了,像是剛從某個重要會議上下來,來不及更衣就匆匆趕路。 平心而論,霍述很適合梳大背頭,頭發濃密漆黑,連發根都是墨黑色的,盡數上梳,能露出他飽滿的額頭和優越的眉骨,五官一覽無余,有著和學生氣打扮時截然不同的、極富攻擊性的俊美。 “公司上午十點有個很重要的會,到十二點半才結束,沒趕上美術館開展?!?/br> 霍述站在那兒,用一貫冷靜的語氣開口,像是專程過來解釋一句。 林知言看了眼時間,中午十二點半還在開會的人,下午六點就已經飛跨大半個中國站在了她的面前,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覺左耳有點不舒服,塞著棉花似的堵,站了大半天,腿也 依誮 酸痛得不行。 她轉身朝臺階走去,這個點,應該能趕上酒店的自助晚餐。 手腕不出意外地被抓住,霍述似是扯出個笑:“幺幺,你打算一直不和我說話嗎?” 林知言愿意開口,她只是不愿意對霍述開口,不愿接受他審視的目光。 她吐字緩慢,說話節奏停頓都有問題,爭執起來很吃虧——她面對霍述很難完全做到心平氣和,尤其得知她耳朵里,正塞著霍述手下團隊開發的助聽器后。 恰巧趕上的志愿者招募活動,恰巧出現在她眼前的霍述,又是那么恰巧地會應急維修助聽器…… 她早該意識到,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為她量身定制的巧合?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故技重施,往事再現罷了。 她喉間發哽,想說的話全堵在了嗓子眼。過了幾秒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種感覺就叫“如鯁在喉”。 【放手?!?/br> 林知言索性打手語,【我對你無話可說?!?/br> 霍述反攥得更緊些,目光炯然地問:“你在生氣,為什么?” “……” 林知言淺淺呼吸,用力將手往外抽。 霍述大概怕弄傷她,再不舍,也只得忌憚地松了手,指尖帶有明顯挽留的意味。 【a大生物醫學研究所,是你領導贊助的團隊?】 林知言拿出手機,到底將憋在心里的那口氣吐了出來,【所以那天,你才對我助聽器的構造功能那么了解?!?/br> 霍述凝視她的神色,問:“這個答案重要嗎?” 霍述的性格偏執又病態,但有一點好:他寧可隱瞞,也從不屑于撒謊。 不想承認的事他要么緘默不語,要么轉移話題,譬如現在。 林知言已經知道答案了,胸腔的悶澀非但沒有消散,反而郁結更甚。 【這么說,你早就借“志愿者招募”得到了我的信息??粗蚁駛€傻瓜一樣上套,往你布置的陷阱里跳,你一定很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吧?】 三年多的自由,原來都只是一場虛夢,林知言簡直無話可說,【霍總,戲弄人很好玩嗎?】 從三年多前的“阿述”,到三年多后的“霍總”,冷靜的字眼里生長出決絕的鋒利。 良久的沉寂,遠處的車燈車燈呼嘯而過,將人影拉長又壓縮。 “你覺得我砸幾個億給研究所,夜以繼日地帶領他們開發技術原本就很成熟的助聽芯片,每天一遍又一遍地刷新后臺的志愿者申請名單、只為從幾千人中找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就只是為了,戲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