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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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知言, 林知言!” 身邊同桌一拐肘,朝著長桌一端抬抬下頜。 林知言如夢初醒,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 只見黃嘉霖拿著她那幅靜物圖的作業,義正詞嚴地敲敲桌面:“林知言, 葛老師強調的運筆技巧你是半點沒聽懂,下課來辦公室一趟?!?/br> 身側的同桌抬筆潤墨,鄙夷地“切”了聲:“仗著自己是葛老師的關門弟子, 拿著雞毛當令箭, 也配指導我們?” 林知言微微一笑, 卷起自己面前的筆墨紙張,起身朝著辦公室走去。 說實話, 林知言沒想到自己真能選進葛明玉的進修班,全國兩百多號人報名, 大多都是全國各地名校畢業的佼佼者,無論學歷還是資歷, 她都不算突出。 進修班里二十個人, 只有她一個聽障人士。 葛明玉大師是港城本地人, 為了照顧班上絕大多數內地學生, 一直堅持用普通話教學,只是那港式普通話著實不算標準,剛開班學習時,林知言聽得很是艱難辛苦。 黃嘉霖就在她最焦灼的時候出現了, 時常借著助教的機會替她翻譯指點。他本身長得文質彬彬,有著中國文人式的儒雅, 林知言一開始很感激他,可漸漸的, 就發現他對自己似乎過分熱忱了些,私下指點時總會有意無意地貼近她的身子。 這種沒有邊界感的行徑讓林知言有些介懷,但又怕是自己多想,只得默默保持距離。 黃嘉霖被晾了一陣,倒是不貼著指點了,改為挑刺,一幅作業能讓她改上四五回。 辦公室里,葛老師不在,只有黃嘉霖和另一位女學員。 林知言叩了叩門,女學員受驚般立刻起身,低著頭快步挪去了一旁。 “進來吧?!?/br> 黃嘉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拉開身側的椅子示意她過來。 林知言忽略那把距離過分親近的空椅,繞至他對面坐下,拿出手機打字問:【黃師兄剛才說我的靜物畫有問題,能具體說說嗎?】 “靜物圖的花卉不僅要講究形,更要講究意,花瓣的錯落高低都要有作者自己的考量。你落筆過于拘謹,這花就畫死了?!?/br> 黃嘉霖捻筆染上鈦白色,示范畫了朵百合,繼而將遞給林知言,“你試試?!?/br> 林知言伸手去接筆,黃嘉霖卻沒有松手,反而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我發現很多聾啞女孩都長得很漂亮,是因為你們夠純潔,所以才相由心生嗎?” 說著,手順著筆桿往她指尖摸去。 林知言眼皮一跳,立刻松了手,起身打字:【黃師兄這話的意思,我不明白。要不明天我問問葛老師,代批作業的流程里包不包括詢問學員私事?】 黃嘉霖面色微變,大概沒想到林知言竟然會回懟。 “你這么緊張干什么,班上那么多人,我對誰有過這樣的耐性?” 黃嘉霖也隨之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一個明顯威壓的姿勢,偏偏還要裝出一副為你好的清傲語氣,“你知道的,就算在葛老師面前,我也說得上話。更何況,我今年就要在廣城舉辦個人畫展,多少人求我介紹人脈,我都沒看上眼,畫廊里聯名展的那個位置,我可一直空著呢?!?/br> 他將聲音壓得很低,話里的意思已經是昭然若揭。 林知言知道藝術圈里水很深,抱大腿走捷徑的也大有人在,但這明晃晃擺在臺面上的引誘還是讓林知言從生理上感到不適。 這種畸形的現象,存在不代表合理。 “喲,都在呢?!?/br> 一個剪著齊耳短發的女人倚靠在門口,飽滿的土紅色唇間叼著一支水果味的女士煙,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薇薇安,網絡上小有名氣的插畫師,一個讓林知言有些看不懂的女人。 她言語調戲過班上包括林知言在內的絕大多數學員——不論男女,看似放誕不羈,卻又從不與人交心,有種多情與薄情交織的矛盾感。 “好啊,原來在給人家單開小灶!” 薇薇安晃悠悠走過來,抬手勾住黃嘉霖的脖子,朝他臉上噴了口云霧,“怎么不帶上我呢,哥哥?” 黃嘉霖眼底閃過一抹心虛,重重撇開薇薇安的手。 薇薇安笑了起來,夾著煙對林知言說:“你那個精英男友又來接你了,別讓人家久等?!?/br> 林知言知道薇薇安是在為她解圍,朝她投去感激的視線,隨即收拾好東西起身離開。 等在樓下的是隋聞,依舊開著他那輛深灰色的大奔。 林知言很是驚訝,將鼻尖埋在圍巾中打字:【隋律師,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你過來港城進修,我理應請頓便飯,一盡地主之誼?!?/br> 隋聞聳聳肩,“誰知最近太忙,一拖就拖了整兩個月?!?/br> 林知言有些猶豫:【謝謝你,但我還要趕地鐵回深城,恐怕時間不夠用?!?/br> 港城寸土寸金,林知言的手頭實在拮據,交了一大筆進修費就再也沒有余錢交住宿費。她是進修班里唯一一個跑通學的學員,每天來回要花四個小時通勤,早上六點出發,晚上八點才到家。 隋聞早考慮周全,拉開車門說:“不要緊,吃完我開車送你。反正明后兩天放假,我也要順路回家?!?/br> 一頓飯從五月份推到十二月底,林知言婉拒了幾次邀約,要是再拒絕,就顯得不近人情了。 她點頭一笑,索性大方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