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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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他抬起雙臂,以一種強勢而溫柔的心態,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 緊到仿佛要將她融入骨血,合二為一。 可心里到底一片空蕩蕩的寂然。 明明他什么都抓在手心里了,卻無端感受到有什么東西正從指縫流逝,永遠地,消散在這聲嘶啞的尖叫中。 第35章 霍述降下車窗說了句什么, 司機總算回到了車上。 車門關上的一瞬,逼仄的車身里滿是倒灌的潮濕雨氣,陰冷黏糊, 刺得人肺腑生疼。 林知言開始在霍述懷中掙扎,從心到身的抵觸著, 仿佛要掙開一條桎梏著她的毒蛇??伤牧Φ?,又怎能和那兩條鐵鉗似的手臂抗爭? 情急之下,她不管不顧地張嘴咬下, 隔著硬挺冰涼的西服面料, 狠狠地咬在霍述的肩頭。 男人的肌rou下意識繃緊, 反震得她下頜發麻。大概怕她過于激動而傷到自己,霍述只得松了手, 林知言立刻推開他,蜷縮著緊貼住另一邊車門, 趴在車窗玻璃上找尋成野渡的身影。 霍述將手搭在腿上,兩人的座位相隔不過咫尺, 卻仿若一道無法橫跨的天塹。 透過被雨水洇濕的車窗玻璃, 隱約可見成野渡從積水中踉蹌爬起, 追著車子跑了十來米遠, 到底被狠狠拋在了身后,最后變成雨幕中一個小小的黑點,消失在燈光交迭的車潮中。 車子停入別墅地庫,林知言仍蜷在車門處的一寸空間里, 將額頭抵著車窗,沒有動彈。 霍述也沒有催她, 只是安靜地陪著。他看著身邊人發白的臉頰和被淚水浸成一簇簇的睫毛,唇線極輕地往下壓了壓。 林知言緩過腦中那一陣眩暈的脹痛, 睜開清泠泠的眼,推門下車。 那雙漂亮杏眼中的潮濕疏冷,幾乎令霍述難以直視。 霍宅內,得到指示的張姨已經臨時做好了三菜一湯。她捻著圍裙的下擺擦了擦手,從廚房出來,有些局促得看著面色明顯不對的小年輕倆。 “幺幺,吃完飯再上樓?!?/br> 霍述單手插兜站在樓下,仰頭喚她。 他溫柔得好似沒事人般,哪怕他此刻白皙的側臉上,還依稀殘留著一抹淡淡的指痕。 林知言置若罔聞,抱著雙臂上了三樓,推門進房。 她連燈也懶得開,抬手摘下左耳的助聽器,將自己扔入被褥中包裹起來。暗藍的夜色,絕對寂靜的雙耳,是最能給予她安全感的保護色。 林知言發信息給成野渡,得知他檢查出輕微的腦震蕩,一顆心又懸在嗓子眼。 林知言道歉:【對不起……】 成野渡回復:【不是你的錯,林知言。打我的那個人應該受過專業訓練,出手有分寸,知道打什么地方最疼但又不會傷及要害,真的不嚴重。我眼下頭暈看不了手機,明天聊?!?/br> 他說:【林知言,你不要放棄?!?/br> 見到這行字,林知言眼眶里又泛起潮濕的酸熱,躬著身子幾乎難以呼吸。 直到此刻她才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什么清醒,什么自尊,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不過像白紙般脆薄,可以任人折疊揉搓。 高高在上的權貴享有布局和制定規則的特權,而庶民百姓卻連選擇入局、出局的權利都沒有,最多是從實驗兔進階為寵物兔罷了…… 林知言知道霍述在房門外站了很久。 門縫底下的那一線光,隨著他的來回踱步而忽明忽暗,仿佛下一刻他就會破門而入,將人從龜縮的被窩里挖出來強行擺在餐桌旁。 但他到底沒有闖進來,只是移動的身影從門口換到了露臺上。 林知言失眠到零點,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就隔著落地窗和垂紗窗簾站到零點。 一覺睡到天光大亮,林知言被餓醒。 她拿過床頭充電的手機,按壓指紋解鎖,屏幕仍停留在昨晚成野渡最后發送的那句話: 林知言,你不要放棄。 林知言定了定神,所有的疲憊和窒息都在一整晚的酣眠中沉淀下來。 握著手機思索片刻,她掀開被子下床更衣洗漱。 今天霍述難得沒去公司,正坐在餐桌旁翻閱資料。他大概有些心不在焉,一分鐘內看了三次手表。 見到林知言搭著樓梯扶手下來,他怔了怔,似是意外,又似是松了口氣。 林知言對他觀摩的目光視若不見,自顧自拉開餐椅,坐在他的對面,拿起盤子里一塊切割好的三明治慢慢吃了起來。 不經意間抬眼,視線在觸及霍述臉頰上的痕跡時頓了頓。 昨天的紅痕經過一晚的沉淀,已經變成了極淡的青色,倒也沒多嚴重,但因為他的皮膚白,所以看起來會比普通的黃皮明顯些。 難怪他沒去公司……不過和仍在住院觀察的成野渡比起來,他這點痕跡壓根算不上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大概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霍述不太自然地偏過頭,讓蓬松散落的鬢發陰影遮住顴骨處的痕跡,笑著朝廚房里招呼:“張姨,給幺幺換杯熱牛奶來?!?/br> 他大概以為林知言下來吃早飯是某種“和好”的信號,整個人興致勃勃,神采奕奕,早沒有了方才瘋狂看手表的焦躁。 “哎,來了來了?!?/br> 張姨很快給林知言端來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撤走涼透的那杯咖啡。 林知言以最平靜的心態吃完了這頓早餐,拿出手機打字:【我要去醫院一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