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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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沒有?不要小看這些在社會上摸爬打滾出來的老油條,像徐總這樣將缺德寫在臉上的人反而好對付,真正可怕的是那些城府深又善偽裝的斯文敗類,就像一顆包裝華美誘人的糖果,拆開一瞧,里頭全是毒-藥……嘶,我總感覺你這身還缺點什么?!?/br> 凌妃后仰身子,端詳林知言片刻。 “有了?!?/br> 凌妃摘下的項鏈扣在林知言的脖子上,紅玉髓四葉草的墜子不長不短,將那片瓷白凹凸的鎖骨襯得精致又貴氣。 “這個也戴上。假裝名花有主,總能嚇退一波無聊搭訕的人,這都是我混飯局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br> 凌妃又摘下自己食指上的蒂芙尼單身戒,隨手套在林知言纖細的無名指上,隨即樂了,“寶貝,像不像我跟你求婚???” 林知言也笑了,抬手指了指自己,食指和拇指圈抵在下頜處,點了點頭,意思是:【我愿意?!?/br> “走吧‘奇跡言言’,我陪你?!?/br> 凌妃將羊絨絲巾往脖子上一掛,“我哪能真讓你一個人去?喝酒扯談我在行,何況這種場合肯定有很多各行業的大佬,多認識個人就多條門路,帶我去開開眼界也好?!?/br> 林知言只好同意,何況她溝通不便,有個懂手語又會說話的人在身邊的確會方便許多。 五星級酒店大得像是迷宮,坐電梯上頂層,一路上都是復古典雅的歐式裝潢,偌大的餐廳布置成高端的自助酒會模式,香檳塔流光溢彩,中西式甜點精致得像是藝術品,戴著白手套的服務生端盤穿梭其中,滿室衣香鬢影,談笑風生。 駱一鳴一手揣兜,一手稀里嘩啦轉著車鑰匙串,剛進廳門,就見角落里站著兩道格格不入的熟悉倩影。 他睜大眼,飛快拿出手機拉近焦距,隨即“嚯”地一聲。 喀嚓一聲細響,他將照片發送給霍述,樂道:【天下哪有這么巧的事!哥,你猜我在徐俊才的局上遇到了誰?】 下班高峰,黑色的suv堵在紅綠燈口,霍述面無表情地轉動手里的三角魔方。 擱在身側的手機屏幕適時亮起,剛點開,駱一鳴拍的照片就跳了出來。 藍調光線下的場景很模糊,但霍述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林知言的臉,干干凈凈,有著與浮華名利場格格不入的青澀純稚。 手中的魔方停滯,他瞇了瞇眼眸。 第15章 餐廳暖氣充盈, 新鮮帶露的繡球花束點綴桌面,小提琴手和鋼琴師在角落演奏抒情的背景樂。 林知言脫下皮草外套交予工作人員,詢問之下才知道徐總臨時有事, 要過會兒再來。 “鬼扯!分明是拿腔作勢,故意將我們晾在這兒?!?/br> 凌妃端起一杯紅酒抿了口, 隨即噘嘴嘟囔,“有酸味,報喝?!?/br> 【妃妃不要喝酒, 耳蝸會不舒服?!苛种孕》却蚴终Z。 “我知道, 就嘗一口?!?/br> 話音剛落, 凌妃匆忙抽了兩張紙巾掩在鼻尖,連連打了兩個噴嚏, “完了,鼻炎犯了?!?/br> 【沒事吧?】林知言將桌面上的小花籃挪遠了些。 “沒事, 就有點堵耳朵?!绷桢戳税炊?。 這也算人工耳蝸術后的一點小毛病,諸如打噴嚏和擤鼻涕很容易造成顱內高壓, 從而引發身體不適。 【你快去處理一下?!苛种允疽馑?。 凌妃又是幾個噴嚏打出, 騰出一手比劃了個“五”, 意思是:等我五分鐘。 女士洗手間內, 凌妃用濕巾紙拭了拭鼻腔,被花香和各色香水蹂-躪的鼻子這才好受些。 補了妝,她一邊收拾小鏡子一邊往外走,卻冷不丁撞上一人。 公區的盥洗室, 燈光將奢華的空間照得宛若明星t臺,駱一鳴斜斜倚在墻邊, 目光探究,顯然是有備而來。 他那頭標志性的自來卷, 吊兒郎當的氣質,凌妃想忘記他都難。 不由心下咯噔,暗道一聲“冤家路窄”。 她今天穿了身黑色露臍短外套,黑短裙,過膝長靴,深栗色的蜷發慵懶地半披著,焦糖玫瑰的復古紅唇和頸上上的鐵銹紅絲巾交相呼應,配上一米六九的高挑身材,熱辣又張揚。 駱一鳴一見她的打扮就又樂了,先發制人:“您這是去夜店???” 凌妃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這身打扮難登大雅之堂,配不上宴會的高雅格調。要不是顧及言寶寶還乖乖在宴會上等,她真想一拳送這小拽毛去見太奶,再現場給他表演個夜場墳頭蹦迪。 她面無表情地擦身而過,駱一鳴卻伸手攔住了她。 “我觀察你很久了,你能說會道的不是殘障人士吧?上次耍我?” 凌妃驚恐地后退一步,忍無可忍:“你偷窺狂??!跟來女廁所觀察?變態!” “不是……我說的是在宴會大廳外,親眼見你和林知言聊天來著!我心里不明白的事就要弄清楚怎么了!消費別人同情心就是不對,你這不露出狐貍尾巴了!” 駱一鳴抬起下頜,興師問罪的架勢,“總之你騙了我,就得給我道聲歉!” 凌妃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正要繞過他走,卻見駱一鳴伸手拎住她的絲巾,試圖阻攔。 “站住,說清楚再走!” 室內暖氣充盈,柔軟的絲巾被拽離,摩挲頭發帶起一路噼啪的靜電。 藏在頭發中的人工耳蝸外機受干擾,發出一陣尖銳的嘈音,凌妃瞬時捂住耳后,痛苦地“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