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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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咬著下唇,好不讓自己發出什么聲音來,可即便如此,步瞻還是能察覺到少女雙肩的顫抖。他心中劇痛,憐惜地伸出手去,寬大的手掌撫上她單薄的后背,輕輕拍打著、撫慰她。 談釗馭馬很穩。 姜泠靠在男人懷里,嗅著那旃檀香,終于哭得有些累了。輕輕抽噎了一下,她坐直起身。 她不敢看向步瞻。 對方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一時之間,馬車內又恢復了先前的沉默。馬車飛快馳往步宅,有涼風從車簾的縫隙間吹刮進來。少女身形單薄,被冷風撲得打了打寒顫。 今年的秋天,似乎比往年的都要冷。 而面前這位年輕的步左相,似乎與傳聞中的不大一樣。 傳聞里,他應是冰冷無情,甚至十分不近人情的??蛇m才,就在這輛馬車中,就在姜泠的面前,他居然會因為自己的晚到而真誠地同她說對不起,更任由姜泠委屈地撲在他懷中哭泣,甚至還會在她哭泣時,溫柔地伸出手去安慰她。 是傳聞中有誤差,還是他笑里藏刀? 姜泠沒有再往下想,她只是直覺,面前這位步左相待自己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可究竟是哪里不對勁,她卻說不上來。 她只知道,即便步瞻此刻表現得柔情似水,可那些埋藏在自己心底里的印象卻并非這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被鏟除的。她怕他,她還是怕他,怕他如傳聞般陰狠毒辣的性子,怕他那雙看上去格外精明的鳳眸。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虎口。 姜泠,清醒一點!不要被一時的溫柔所欺騙! 他可是步瞻??!那以下犯上,敢謀害皇室的步瞻?。?! 他是何等的精明,又是何等的殘忍無情,怎會沉溺在溫柔鄉里。姜泠,你莫要被他給騙了??! 清醒。 清醒。 不過須臾,她的虎口處已然多了好幾道指甲印。 終于,一聲帶著許多尊敬的相爺到了,馬車在步府門前緩緩停了下來。 身側的男人轉過頭,溫和地掀開車簾。 小心些。 似乎怕姜泠跌倒,男人小心攙扶住她的手臂。 只是這方一下馬車,姜泠還沒有看清楚步宅外立著的人呢,便遠遠地嗅到一陣火炭味兒。秋風呼啦啦地吹著,盆中炭火耀武揚威地發出滋滋聲響,姜泠蹙起眉心,只一瞬,額上便隱隱冒出些冷汗。 是火盆。 guntang的、冒著烏煙的火盆。 因為幼時那場經歷,姜泠變得十分怕火。似乎瞧出來她的畏懼之色,這火盆中的火苗舞動得愈發亢奮,就在芳姑姑欲上前招呼她時,一身大紅喜服的男人冷眸一掃。 他淡淡道:火盆撤了。 聞言,芳姑姑一愣,欲要解釋: 相爺,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撤了。 這一回,步瞻加重了語氣,聲音中明顯帶著幾分不悅。聽得那婦人抖了抖肩,面色唰地一下變得煞白。 一直在步家侍奉相爺,左右侍人知曉:一貫不怎么宣泄情緒的相爺,這是動怒了。 他既這般說,無人敢上前忤逆他。芳姑姑也只好低著頭,顫顫巍巍地將燃得正旺的火盆子抬走了。 冷風將火炭的氣息送遠,姜泠這才稍稍回過神。 方才那火燃得劇烈,以至于她來不及反應,徑直攥了把身側男人的衣袖。直到那名婦人走遠,姜泠才想起應該松手,趕忙惶恐不安地往后倒退了半步。 男人伸過來一只手,示意她再度牽住。 周圍下人不敢犯他,皆規規矩矩地低下頭,姜泠就這樣被步瞻牽著,步步朝那喜房走去。經過這一路,姜泠不難看出步家人并沒有多看重這樣一門婚事。明明是他們家相爺娶正妻,整個院子卻看不見半分的喜色。這里沒有布置,沒有賓客宴席,更沒有貼任何的喜字。 這里的種種,分明只寫著一句話步家不怎么歡迎她。 姜泠抿了抿唇。 可即便如此,她卻不敢表露出半分。 就這般,她循著步瞻的步子,穿過步家那一間間宅院。從前她深居簡出,原以為姜府已經足夠大了,卻未曾想,步宅雖只住了步瞻這一個人,整個府邸卻足足有姜府的兩倍不止。姜泠來不及感嘆,下一刻已站在一所庭院之前,庭院門口正立了塊牌匾,其上三個大字赫然在目。 崢嶸閣。 想來應當是步瞻的住所。 走進崢嶸閣,左右仆從散去,就連姜泠帶過來的陪嫁丫頭也退散至庭院之外。一時間,偌大的閣內只剩下姜泠與步瞻兩個人,漆黑的、未掌燈的深夜里,她的呼吸聲忽然清晰可聞。 八角薰籠中的香料還燃著,熱霧升騰,徐徐拂至二人眉眼之上。姜泠緊張地坐在床榻邊,兩手緊張地攥著腿面的衣料子,整個人看上去分外局促不安。 步瞻也站在床邊,看著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人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 終于,姜泠忍不住了,硬著頭皮抬首,一句相爺方一出聲,男人恰恰也抬起手,一個你字就此破唇而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