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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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德琨雙肩一縮,趕忙于他腳邊跪下。 幼帝擱下筆,何事。 思量片刻,德琨仍不敢隱瞞,聲音瑟瑟著,如實道:回陛下,方才有下人來報,說說步家老宅那邊有異動,像是進賊了。 番外01 進賊了? 步煜擰起眉。 不光是他, 就連一側的德琨都覺得疑惑京都之中何人不知步家老宅是何地方,這世上當真有不長眼的賊人,竟連步宅里面的東西都敢偷? 幼帝雖年幼, 可舉止行為卻完全不像是個還未成熟的孩童。即便是常年跟在幼帝身側的心腹德琨,有時甚至會懼怕這樣一個孩子的眼神。德琨入宮得早, 早些時候曾見過先帝幾面。德琨打心眼里覺得, 如今的幼帝身上很有從前先帝的影子。對方的容貌、舉止、神色,甚至是那一個極小極細微的眼神, 都不禁令他想起那位已逝的先皇。 那位冰冷無情, 令所有人又敬又畏的先帝。 可罔論人再怎么冰冷,這心始終是軟的、熱乎的,幼帝也不例外。如若說真有什么能令他動容之人,便是那位已離宮而去的太后娘娘。 今年年初, 太后突然離宮,只對外宣稱, 說是去佛廟靜修。 至于那步家老宅步宅離皇宮并不遠, 幼帝心中思念太后,時常會在處理完公事后前去老宅里面坐坐、散散心。他更是專門命人打掃著步府, 將庭院中的一切灑掃得干凈如新。 一聽說寨子里面進了賊人, 心中擔憂著母親舊物被偷, 步煜趕忙派人前去捉賊。 今夜月色莫名昏黑。 這幾日, 京都總是陰雨連綿, 黑壓壓的烏云傾壓下來, 將人壓得有幾分難以喘.息。近些天,他的心情也不大好, 朝中那些老臣愈發難對付,無論卞玉再怎么安慰他, 步煜總是高興不起來。 陰風將宮燈吹暗了些,將少年的身形投落于桌案之上,輕輕搖曳著。 他坐在龍椅上,重新去握毛筆。 翻開一本折子,卻發現怎么都凝不了神。 步煜滿腦子都是德琨適才的話, 步府進賊了??! 一瞬之間,少年心中忽爾涌現出許多不安的情緒,竟讓他一下擱了筆,站起身喚道:德琨,備轎。 去步府。 他倒是要親眼去看一看,究竟是何人能這等膽大包天,敢來私闖步府。 步煜坐在馬車上。 方行至一半兒,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雨聲伴著車轱轆轉動的聲音,令他愈發感到煩悶。這一回,步煜沒有穿龍袍,也沒有叫上戚卞玉,而是兀自一人坐在這馬車之上。車簾極厚,將微亮的月色遮得極嚴實,小皇帝閉著眼,一只手百無聊賴地撥弄著身上的流蘇穗子。 這玉,是在步煜去年生辰時,母后送給他的。 瑩白色的玉佩,質地十分清潤。步煜自幼見慣了那些稀罕的玉墜子,卻對眼前這塊玉佩有著獨一份的喜歡。他聽聞當初母后誕下他時受了不少的罪,還險一些命喪黃泉。思及此,小皇帝愈發攥緊了白玉穗子,瘦削的手指在夜里泛著青白的光色。 如今母親一人前去了江南,不知她有沒有找到那個負心的男人,更不知道她一個人在江南那邊,究竟過得好不好。 步煜覺得,自己或許這輩子都無法原諒那個男人。 無論對方是死是活。 馬車拐過一條條街巷。 厚實的車簾將馬車遮蓋得密不透風,步煜掀開窗簾一角,讓不甚明亮的月光照落進來。熟悉的場景在眼前一幕幕鋪展開,步煜眸光微動,忽然喚停了馬車。 主上。 德琨疑惑。 就停在這兒吧,朕自己下來走走。 德琨應了聲是,上前替他撐傘。 少年低下頭,理了理自己的衣擺,而后冷聲:張嵐的人可都撤了? 回主上的話,按著您的吩咐,張大人所帶的那一行禁軍方從步宅大門外撤下,還未打草驚蛇。 就在皇帝出宮時,不知為何竟讓那一批前去捉賊的官軍門全部撤下,而是改作成了兀自一人前去步宅。德琨微微躬著身子,不禁瞟了眼少年腰際所佩戴的寶劍。 少年身形清瘦,立在一片濃墨似的黑夜里,長劍泠泠,于暗夜中閃著寒氣逼人的光澤。 德琨擔憂道:主上,要不要再找幾個人護著您 不必。 少年冷聲。 他自幼習武,要是連那幾個賊人都打不過,可真就是丟人現眼了。 步煜也不知自己為何要屏退前一波官兵、獨自一人前去步府。一方面他是覺得,步宅乃是母親曾生活過的地方,那里撐在了母親太多的淚與笑,不得讓那些粗莽之人的血污將此地弄臟了才好。 另一方面 步煜心中,竟也莫名生了幾分隱隱的期待。 他是在期待什么。 是在期望看著些什么。 少年一手撐著傘,一手扶穩了腰際寶劍。方一轉入街巷,從巷角的另一邊,忽然迎面走來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