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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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何會下這樣的定論? 只因他的身形,與記憶中那個極危險的人極為相似。 姜泠走近了些。 忽爾,空中拂來一道有些熟悉的香氣,引得她心頭微微一顫。她忍不住凝眉,這是 旃檀香? 也不是。 她低下頭,又嗅了幾下。旋即,放下心來。 這并不是旃檀香,面前此人,也并不是步瞻。 這香氣雖然聞上去有些像,身量雖然看上去極為相似,可那眉眼、那面容,這分明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面前這名男子生得濃眉大眼,明顯不是步瞻。 就在她準備將此事告知住持時,男人忽然睜開眼。 他的眼神極清冽。 那清冷、銳利的目光,竟讓姜泠有片刻的失神。 外間雪大,他被抬進來時,整個身子凍得發僵。姜泠便隨意將自己的一件衣裳披在他身上,男人半撐起身時,那件素凈的衣裳正順著他的身形,緩緩往下滑。 見到姜泠,對方也怔了一怔,旋即眼疾手快地將衣裳拉了拉,這才未讓其掉落在地。 你是 你是 二人異口同聲。 姜泠看著他,片刻之后,移開眼。 你倒在我院門口了。她聲音清淡,將事情原委同他講了一遍。聞言,那男人微微頷首,片刻之后,道了句:多謝。 不知她是不是疑心過重,姜泠隱約覺得,這男人的聲音有幾分不正常。 他的聲音微低,微啞。 似乎在刻意掩飾著什么。 姜泠心中存疑,往后倒退了半步。 見她這般,男人主動自報家門,似乎想要表達對她的救命之恩,又似乎是為了打消她的疑慮。 男人說,他原本是京城的一名普通百姓,因前些日子在街上無意沖撞了權貴,故而被人追殺,一路逃亡至此。正說著,見姜泠眼底疑色,他甚至就要解開衣袍,像她展示自己的傷口。 姜泠慌忙擺手,制止住他的動作。 她心善,本就信佛,相信善有善報,更相信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見他這般可憐,便轉過身喚綠蕪去取一些草藥熬熱羹來。那男人似乎滿臉感激,乖順地坐在一側的桌案邊,先烤著爐火將身子暖熱,而后又將一整碗苦澀的藥羹一飲而盡。 此藥極苦。 綠蕪更是忘記放了方糖。 姜泠頭一次見喝藥如喝水之人,如此苦澀的湯藥,他竟眉頭都不眨地將其喝了個干凈,見狀,她不免有些佩服。 你看著身強體壯,喝這等藥卻不眨眼,倒像是個經常喝藥的藥罐子。 不知是不是錯覺,姜泠似乎看見,男人正捧著藥碗的手微微一頓。片刻,他也偏過頭,咳嗽了兩聲: 也不太苦。 正說著,青菊奉了姜泠的命,端了兩盤飯菜走進來。 姜泠坐在一邊:快吃,這日頭不早了,吃了便早些離開罷。 眼看著日漸黃昏,她本想在日落之前將此人送走,誰曾想,對方吃飽了飯竟還賴上了她,說什么也不肯走。 他說外頭有仇家,他身無分文,一個人孑然無助,想住在姑娘這里,只為保全自己的一條小命。 他說自己身強體壯,可以為姑娘做一些粗活累活兒,他不挑吃不挑穿,極好養活。 說這些話時,他的語氣之中,竟還有了幾分央求的意味。 若是換作個身嬌體弱的姑娘,姜泠定然毫不猶豫地留下她,或是換做個身形與他沒有這般想象的,她也不會有這么防備。 一連好幾天,那人都守在院門外,說什么都不肯走。 這一回,就連綠蕪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小丫頭跪坐于她的膝側,不忍道:娘娘,咱們院子里正好缺個打雜活兒的男子,不若就跟住持說一聲,將他留下來。這外頭風雪這么大,他一個人又無家可歸、真是怪可憐的。 青菊也在一側,連連點頭:是啊娘娘,那人已經在外頭站了好幾天了,咱們好不容易剛救下他,莫又讓他給凍死了。 姜泠往外眺了眺,正看著那道身形立于微掩著的院門之側,他的身量極高,月影將他地上的身形拖得極長。 他著實,太像那人。 比仰青還像那個人。 不止是他的身形,他身上的味道,甚至是他的眼神。 姜泠未應她們的話。 夜幕徹底落下來。 今夜是難得的一個月圓之夜,院中沒有落雪,姜泠斜斜倚在窗戶邊,看著天上的月亮。 忽然,耳邊冷不丁地響起一聲。 你在看什么? 她被嚇了一跳,別開臉。 沒、沒什么。 對方目光卻緊跟著她,半晌,他道: 那邊是皇城。 嗯,姜泠聲音微頓,糾正道,是皇宮。 那邊是皇宮。 四下一時靜默。良久,那男人率先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 姑娘看上去并不像是出家人,為何要住在此地? 為了躲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