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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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捏得極緊,指尖泛起一陣青白之色。 就在此時,猛地一道冷風刮來,直侵.襲入男人的肺腑。步瞻不備,忍不住低俯下身形,喉舌一片干澀疼痛,令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見狀,姜泠想起萱兒曾與她說的話: 自娘娘離開皇宮后,圣上的身子變得很不好,這些瓶瓶罐罐裝著的,都是圣上要服用的藥。 果不其然,步瞻微蹙著眉頭,沒一會兒,便咳得面色煞白。 姜泠冷眼看著他,面上逐漸消逝了血色。這是她第二次見到步瞻此番模樣,第一次是在回京的馬車里,對方替她接過那涂了毒的箭矢。 彼時天色昏昏,余暉透過車簾落在男人蒼白的面龐上,他靠著車壁,氣息極為虛弱。 如今的步瞻同樣氣息不穩。 可他卻不肯松手,依舊死死攥著她的手腕。冷風拂過他腰間的芙蕖玉墜子,男人另一只手搭在桌案上,死死扣著桌角。 那一包鄒記桃花鋪子的糕點就在手邊,看著面前女人冷冰冰的面色,他氣極,甚至想摔了這一包桃花糕。 然,這個念頭只在步瞻腦海里閃了一瞬,下一刻,他收斂住情緒,將其又重新放了回去。見他沒有摔東西,姜泠有些意外,她微掀起眼皮,再度與之對視。 他是生氣了的。 姜泠能察覺出來,步瞻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良久,他才從喉嚨里低低喊出一聲:姜泠。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道: 你就這么討厭朕,就這么憎惡朕。 你就這樣對朕避之不及,就這樣想著離開朕的身邊。 你就這樣視朕為洪水猛獸。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步瞻的聲息稍稍顫了顫。他并未松開姜泠的手,青白的手指反而將她攥得愈發緊。他似乎在期盼著女人的否認,但她冷冰冰的面色卻讓人感到一陣無名的絕望。姜泠就這般站在他身前,衣領的第二顆扣子敞著,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臂。 為什么。 他問。 為什么要離開朕,當年為什么要放火離開藏春宮。 你明明怕火明明最怕火的。 步瞻記得,她一見到火便嚇得渾身顫抖,腹部痙.攣不止。她是一丁點兒明火都見不得,可這樣懼怕火的她,卻愿意親手點燃宮殿,在一片大火中與他作別。 朕比這熊熊燃燒的大火,還讓你避之不及么? 他給了她自由,將她放出了藏春宮。她思念孩子,他便準許煜兒過來陪她。她宮內東西不齊備,他便往藏春宮里頭送了一批又一批的物什,賞賜了一件又一件的金銀珠寶。 只要是他想到的、他能給到的,無論是何等價值連城的珍寶,他都愿意給她。 他待她不好么? 可為什么即便是這樣,她還要離開皇宮,還要從他身側逃走?? 姜泠未開口說話,忽爾身前一道力,直將她抵在身后的墻壁上。男人埋下頭,貪戀般咬了一口她的頸窩。她只覺得脖頸一疼,緊接著有什么濕漉漉的東西從她的頸項流到鎖骨。 她分不清那東西是血還是淚。 濕漉漉,黏膩膩,順著她白皙的肌膚往下滑,于她的鎖骨處凝結成一顆顆水珠。 她的鎖骨處也泛著疼。 終于,她忍受不住那痛意,使著十二分力氣惡狠狠推了他一把。 男人不備,被她推得險險往后退了半步,抬起一雙微微泛著紅的眼眸。 他像一只受傷的小獸,眼眶微紅,看著她,似乎有些迷茫。 姜泠捂了一把自己的脖頸。 步瞻咬得她極痛,她用掌心撫了一撫,還好流的不是鮮血??杉幢闳绱?,她也能想象得到自己脖子上的牙印兒,那有那一片片斑斑紅痕。 她也深吸一口氣,平靜回道:是,我一直想逃離你,我想立馬離開你,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 為什么? 他從前雖然待她那般,可后面他也想過好好補償。 朕如今待你這般,不好么? 她要什么,他便給她什么。至高的恩寵,無上的榮華,數不盡的金銀珠寶只要她想,只要他能給,這世上的任何東西,他都可以給她。 他現在待她,還不夠好么? 姜泠捂著脖子,再度往后退了半步。 她退至墻邊,目光凜了一凜,同身前的男人揚聲道: 對我好,步瞻,你可知怎樣才算對我好? 為她精心編就這樣一個繁麗的牢籠,便是對她好么? 她用另一只手指著自己,聲音微顫: 步瞻,你看好了我叫姜泠,我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我有我自己的情緒,有我自己的喜怒哀樂,有我自己的欲念與肖想。我不是你隨手養在籠子里的一只金絲雀,你高興了便施舍我幾口吃食,不高興了便將我晾在一旁,讓我自生自滅、了卻殘生。 從前的姜泠已經死了,如今的姜泠,她不是你召之即來的消遣,更不是你占有欲作祟時的玩物。 步瞻,我不是你的附屬品,你心血來潮的喜歡,我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