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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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可不是欺君之罪皇上他他如何能忍得?! 正說著,宮墻那一頭突然傳來一道疾厲的斥責聲: 你們幾個碎嘴子,在這里亂嚼舌什么舌根呢!做奴才的還敢私下議論娘娘,真是不想活了! 轉角,迎面走上來一個姿容出眾的女子。 只見她穿著一身芙蓉色的對襟薄羅紗衣,外披了件雍美人貴的牡丹大氅,高束著髻,發上插滿了珠釵鈿玉。對方見了姜泠,循著規矩朝她福身拜了拜,繼而抬起一雙含了秋水的眸子。 姜泠只覺得她面熟,卻記不起來曾在哪里見過她。 綠蕪在她耳邊輕聲道:娘娘,這是張美人。 張美人聲音平穩:臣妾見過皇后娘娘。 相較于那些個一驚一乍的宮人,眼前此人顯得十分沉穩而大氣,可即便如此,姜泠仍能感受到對方那一雙眼里的驚異之色。張氏微微抬著下頜,同她婉聲道: 恭迎皇后娘娘回宮,臣妾還未來得及到藏春宮給娘娘請安,還望皇后娘娘責罰。 姜泠著實懶得與她斡旋,只將眼皮子掀了掀,隨意道了句:無妨。 張美人同她道:方才那些嚼舌根的,都是靈華宮的宮人,臣妾這就去責罰她們一番,叫這幾個碎嘴子好生長長記性! 姜泠又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張美人一直拍須溜馬,明里暗里,皆是對她的巴結之意。誠然,這深宮寂寞,皇帝又無心后宮之事,若再不找一個照應,怕是等到晚年,會十分寂寞孤苦。 姜泠坐在轎輦上,任由張氏在身側跟著,一邊往前走,一邊同她講近些年后宮的變化。 自她走后,皇帝再未選過秀,也再未納過妃。 他甚至不再踏入后宮。 這番出來,姜泠并未跟下人說自己要哪兒,抬轎子的宮人也漫無目的地胡亂走著。京都的秋風比江南要蕭瑟上許多,吹刮在人臉頰兩側,愈發拍打得人面頰生寒。 轎輦往前走著,忽然,面前闖入一條破敗的小道兒。說也奇怪,這條甬道明明并非偏僻之地,眼前景象卻十分清冷寂靜。 此處沒有宮人出沒,道路兩側墻壁樹木皆是殘敗,處處透露著一種陰森森的死氣,讓人打眼一望,直感嘆道此地竟比當年的藏春宮,還要陰氣沉沉。 張美人小心翼翼地抬首,道:皇后娘娘,莫再往前走了,娘娘要不還是改道兒罷。 怎么了? 見狀,姜泠心中生起疑惑。 娘娘,再往前走,是鐘毓宮。 鐘毓宮。 姜泠想起來了。 先前在鐘毓宮里住著的,是那名叫殷綾兒的妃嬪。 姜泠的記性并不算太好,一想到殷氏,她的腦海里立馬浮現出藏春宮庭院里的那棵桃花樹。被囚禁在深宮的這三年,除了周圍不離不棄的宮人,唯一陪著她的便是那棵樹。閑下來時,她會執著畫筆,一筆一筆地描摹那郁郁蔥蔥的樹枝,和停在枝頭上的鳥與云。 直到一日,一名飛揚跋扈地女子闖進來,她站在步瞻身側,揚著下巴朝男人撒嬌: 皇上,臣妾想要這棵樹。 不過是一棵樹,砍了就砍了??蓪Ψ降哪铀坪跏值靡?,像是拿捏住了姜泠的命脈般,囂張地朝她揚起下巴。 可是,當年殷綾兒不是最得圣寵嗎? 如今這鐘毓宮,怎么成了這副模樣。 似乎預料到她心中的疑惑,張美人解釋道: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自您離宮沒有多久,圣上便派人查抄了殷家。殷氏乃江南首富,被抄家后,家產盡數都充了國庫。臣妾聽聞,殷家被抄的把柄正是從殷氏口中出來的,從那以后,她便瘋了。 聽到這兒,姜泠并不感到奇怪。唯一令她有些驚訝的是,殷家滅族的把柄竟然是殷氏禍從口出。 她忽然想起來,步瞻曾將萱兒安插在殷淑媛身邊。 她瘋瘋癲癲的,皇帝也懶得再管她,將她關在鐘毓宮,任由她自生自滅。如今算著,已關了整整三年。 三年,又是三年。 步瞻將這同樣的招數,用在馮茵茵身上,用在她身上,如今又用在殷綾兒身上。 兵不血刃。 姜泠勾起唇,自嘲般地笑了笑。 她回想起來,那名囂張跋扈的妃嬪,也曾耀武揚威地單獨來到她的藏春宮。那時候對方穿戴得艷麗而華貴,看著殷氏,姜泠似乎在她的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面對殷綾兒的挑釁,她非但不感到生氣,反而是好脾氣地勸誡她:meimei,不要寄希望于那樣一個男人身上,他根本沒有心的。 莫要挑撥離間了!陛下他只是對你沒有心,他對本宮好得很! 冷風襲來,吹得人身上布滿了寒意,姜泠也攏了攏衣衫,命下人調轉轎頭。 逛著逛著,她又迎上一行人。 明黃色的龍輦上,正端坐著一名男子。他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十二流蘇冕旒微微遮擋住他的鳳眸。 一瞧見談釗,姜泠趕忙低下頭,欲喚宮人避開步瞻。 然,為時已晚。 周圍人低下身段,朝著那龍袍恭恭敬敬地跪拜,齊聲恭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