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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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瞻聲音放緩了些,企圖與她解釋: 京都有急事,我不得不立馬返京。青衣巷已是龍潭虎xue,叫我著實放心不下你。 所以你就迷.暈了我,然后將我綁上馬車。 聞言,男人面色微頓,沒有否認:是。 她的聲音穿過寒冷的風。 聽了步瞻的話,姜泠心中覺得十分好笑,她忍不住譏諷般地勾了勾唇三年了,他一直都是這般,一直都是這般冷漠、高傲、目中無人。 整整三年,從來都沒有變過。 誠然,他也有足夠的實力去高傲。 但現在的姜泠,不想再做他的掌中雀。 她往后又退了半步。 這一回,步瞻面色愈發緊張。姜泠只覺得自己的腳后跟幾欲懸空,她明明也有些怕高,但這令人驚心動魄的萬丈懸崖與身前之人相比,竟沒有這般兇窮極惡了。 她不想再回到京都。 不想再回到步瞻身邊,不想再被他掐住脖子、一遍又一遍地去做她不想做的事。 她只要一想到京都,便覺得整個喉嚨如同被人扼住,呼吸發難。 她甚至想跳下去,換得解脫。 但這個世界上,實在有太多太多值得她留戀的東西 她苦心經營的琳瑯居,她剛開張的四寶坊,她的那三兩知己好友。 還有她的煜兒。 步瞻的面色被冷風吹得蒼白,伸出手,低聲下氣的語氣近乎于一種哀求。只一瞬間,他似乎已預料到接下來的痛楚,眸光被霞影映照得碎裂。他站在原地,右手已舉得僵硬,一字一字,懇求道: 姜泠,不要跳。 求你。 他身后的侍從皆大驚失色,抬頭望向身前的主上。 他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從未向何人低過頭的主上。 這么多年了,他踩著無數尸骨,淌過無數鮮血,終于坐在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上。這么多年,他從未對任何人心慈手軟過,甚至就連手刃生父那日,他的眉頭也未曾皺過一下。 而如今。 冷風涔涔。 高傲了半輩子的男子,竟低下聲息,朝著那羸弱不堪的女郎,屏著氣求道: 姜泠,朕求你不要跳,好不好? 姜泠顯然也未想到步瞻會這般。 她愣了愣,繼而緩過神,看著面前這一襲素衫。不知為何,他一貫干凈的衣袍上落了點血跡,殷紅的斑斑血跡,在男人的衣擺上洇成一朵艷麗的花。 她站在懸崖邊,問: 你如何求我? 如何求? 談釗率先回過神,搶道:娘娘,請您慎言! 他的主上乃是九五之尊,如何能這般低三下四?然,步瞻卻似乎未聽到談釗的話。 只是片刻,男人回過神。 下一瞬,懸崖邊的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見竟將雙膝彎了彎。 皇上 談釗急得也紅了眼,忙不迭吼出聲: 不可! 雖然他也不想看到娘娘墜崖,但他更不想看見自己追隨了半輩子的主上卑躬屈膝。這半輩子,談釗是親眼看著他如何從籍籍無名之輩,一步步成為這大魏的君主,談釗也深知 主上太清高,太驕傲。 他這輩子,從未求過任何人。 主上,不可跪!您是真龍天子,您不跪天不跪地,更不可跪他人??!主上,您千萬不能跪 不止如此,談釗身后的侍從,也跟著著急道: 主上,莫跪 這樣求,步瞻渾不覺身后的話語,一雙眼緊緊凝在她身上,聲音忽爾又低下去,可以么? 這樣求,可以么? 不要跳,好不好? 她愣在原地,好久未緩過神。 就在此時,身前的男人忽然輕喊了句她的名字,喚回了她的神色。 姜泠。 他抬起右手,一把撩起衣袍的下擺。 冷風吹醺,步瞻的衣擺亦隨風被吹得搖晃。那雙清冷的鳳眸,如今眼底彌漫上一層柔軟的霧氣。他就這樣站在一片殷紅似血的霞光里,面色蒼白地看著她。他的眼中寫滿了赤誠、懇請、哀求。 還有那一碰即破的脆弱。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求人。 冷風颯颯,料峭而蕭瑟。 就在男人膝蓋即將點地的前一瞬間 周遭忽然揚起沙霧,談釗趁著姜泠微愣,猛地撲上前,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小臂。 娘娘,主上 他轉過頭,朝著身后吼道: 快,快帶娘娘上馬車??! 姜泠小臂一痛,緊接著,一道猛力已將她從斷崖邊拽了回去。頃刻之間,她被人帶到馬車旁,一陣熟悉的旃檀香拂面,步瞻已顫抖著眸光,將她一把拖回了馬車上! 她不備,身子摔在馬車里。對方唰啦一下,粗.暴地甩開馬車的帷簾。 霞光短暫涌入馬車,又登時被男人高大的身形阻擋。 步瞻壓下來,幾乎失去了理智。 姜泠,你可知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