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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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步子微頓, 立馬尷尬地愣在原地。 見狀,錢公子便笑。他儼然是喝得半醉, 聲音醉醺醺的,舉著杯子道:我的這位季老弟,平日里不近女色,每每上這青樓來啊,都只是干巴巴地喝這些美酒。罷了,杏兒,你上本公子這邊來。 聞言,那名身穿煙霞色齊胸衫子的姑娘才稍稍緩回神色,她面上重新凝了凝笑,扭動著纖細的腰肢朝錢永元走去。 斟了酒,姑娘的纖纖玉手順著恩客的肩頭一路滑下,一聲嬌呼,杏兒姑娘已被錢公子攬入懷中。 季老弟不解風情,不懂得溫香軟玉,本公子好好心疼你。 又是一陣嬉笑聲,已然酒過三巡。 眼前的景象讓姜泠面色,幸好面前還有一道垂簾隔著,才未顯露出她的窘迫。 杏兒坐在錢永元懷里,嬌嗔道:公子嘴上說得好聽,都有多少時日未來看奴家了。從上個月十八號,到這個月二十五號,您是對奴家膩了還是煩了。 杏兒姑娘,這是哪里的話。小爺我每次來伊君樓,哪次不是奔著我們大頭牌而來。瞧你這小嘴撅得,喲喲喲,都可以掛酒壺了。 雅間琴音漸歇,琴娘換了支曲子,這使得那些調笑聲一字不落地入了姜泠的耳朵。 什么大頭牌,這伊君樓頭牌,哪里能輪得上奴家。自從十七娘子身子好了,那些官人老爺們點著名道著姓、回回要十七娘作陪。錢公子,您可得多照顧照顧杏兒的生意啊。 提到此,周圍不少人立馬兩眼放光:十七娘的身子好了? 可不是嘛,杏兒作出一副嬌滴滴的可憐模樣,捧著胸口道,前陣子剛好,今日官人們前來伊君樓,正巧趕上了。 又是一聲嬌喚,不過少時,房門口立馬多了幾個人。為首的弓著腰,對雅間內賠著笑:各位公子老爺,今兒十七娘子剛被隔間的官人們要走,若是恩客們指定要十七娘子作陪,還需得加點這個。 對方做了個加錢的手勢。 要知曉,在座的各位,皆是家底殷實的紈绔之輩,平日里最喜歡的,便是用銀子買快活。再加價了好幾次之后,雅間門口徹底安靜下來,所有人除了季徵,皆屏息凝神,朝房門外望去。 千金一面,也讓姜泠十分好奇,她亦輕抬起下巴,乍一抬眸,便見一女子以團扇掩面,隨著琴樂之聲緩緩而至。 她一襲水青色的衣,裙擺如輕緩的流水在地上迤邐開來,女郎身段窈窕,體態柔美,蓮足輕點,步步生花。 這是姜泠從未見過的媚。 她在京都、在皇宮,也見過不少美麗的女子,但她們大多是被無數條規矩教養出來的,舉手投足間流露著官家女子的端莊與嫻美。而面前這位十七娘子,此刻雖是以團扇掩面,可即便看不見她的面容,那身段、那蓮步、那搖曳著的窈窕楚腰,無一不向眾人展示著她的媚色動人。 姜泠端著杯子,一時間,右手竟頓在半空中。 許是她看得太過于入神,以至于全然未曾發覺,當那女子邁入雅間時,季徵忽然變化的神色。 十七娘子邊起舞,邊卻扇。 裊裊樂聲隨著水霧翩然起舞,蕩漾在女郎的裙角。待姜泠轉過頭,才發現自己身側面色異樣的季扶聲。 她放下水杯,問:季老師,怎么了? 無、無事。 季徵抿著唇線,面色極不自然。 見他神色,起初,姜泠還以為自己多心。直到十七娘子一舞作罷,在敬酒之時被一名紈绔子弟纏上。 對方舉止輕.佻,一邊用言語逗弄著十七娘,一邊伸了手、不懷好意地往她身上摸去。 這等行徑,在伊君樓里早已見怪不怪,十七娘欲迎還拒地躲了躲,下一刻便被那男子摟入懷中。她還未喊出聲音,正對面的簾帳內忽然傳出一道瓶盞碎裂之聲。 姜泠還未反應過來,驚愕地看到季徵已捏碎了杯盞。 酒水灑落一地,杯器四分五裂,一片狼藉。 十七娘微微瞇眼,朝簾帳后望去。 四下一時靜默,過了半晌,輕紗被人從內輕掀開。 一名同樣身著水青衣衫的男子,從簾內緩步走了出來。 水青色相融,二人目光亦是相觸,女郎微微蹙眉,看著他掌心處被酒器所傷而流出的鮮血。 你是何人? 季徵用帕子拭了拭虎口,走到她面前。 男人垂下眼,不答她的話,只道: 跟我走。 我為你贖身。 聞言,不光是姜泠,在場之人皆是一驚。 此乃伊君樓,是江南赫赫有名的煙花柳巷之地,無論二人在榻上有多么如膠似漆,可這里的女子畢竟都是些過不了門的青樓女子。無論她是不是頭牌,無論她樣貌有多勾人,也鮮少會有恩客一擲千金、替這里的姑娘贖身。 更何況,如今想要替十七娘贖身的,不是旁人,而是季徵。 一向只問琴棋書畫,不問軟玉溫香的季扶聲。 周遭又一時靜默。 十七娘以袖掩唇,撲哧笑出聲。她一雙美目微挑,瀲滟著勾人的水光,只一瞬間,讓季徵腦海中浮現出一名少女清麗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