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書迷正在閱讀:那個小啞巴、戀愛腦重生死不悔改、逃荒小奶包,全家讀我心后吃香喝辣、沉香玫瑰、麻了,穿成反派的作死前夫郎、戀愛腦反派總對我窮追不舍、小炮灰被豪門大佬嬌寵后、炮灰絕不乖乖就范[快穿]、咸魚拿了亡國暴君劇本后
她亡故了。 姜泠愣了愣,面露歉意。 季扶聲擺了擺手,強扯出一個微笑。他唇角邊漾起一對梨渦,故作輕松地聳聳肩,往事不再提了,這胭脂您收著,明日還是老時辰,老地方。 多謝,季公子。 對方用扇子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 怎么還喚我季公子。 姜泠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后,粲然一笑。 小姑娘的語調是從未有過的活潑: 多謝啦,季老師。 接下來的日子里,姜泠一睜開眼,就朝丹青樓而去。 季徵同她說,流水不會被畫卷所拘束,人的生性也應如是。 最開始幾日,她還不太明白季徵的意思。 第三日開始,她便會從丹青樓提早出來半個時辰,去街市上轉轉。 第四日,她嘗試著用季徵送給她的那盒胭脂。 第六日,她換上了京都最新樣式的衣裙。 第八日,她學習著梳京城內,姑娘們最流行的發髻。 第十日。 她終于完成了一幅較為滿意的畫作,在丹青樓以畫換銀。 拿著銀票,姜泠先是買了兩壺好酒贈與季扶聲,爾后又讓綠蕪偷偷給阿衍送了些銀錢。她雖經常來丹青樓,卻不敢與阿衍直接碰面,生怕自己會牽連到他,又引來父親的責罵。 帶著剩下的銀票,姜泠去了一個地方。 距金善寺不遠的街道內,被人改建成了災民居住的棚戶區。她用剩下的銀兩買了許多rou包子和熱粥,分發給這里的難民。 將所有的糧食分發出去后,天色尚早,抬眸便見半山腰處若隱若現的金善寺。姜泠略一思量,決定沿著山路而行。 綠蕪扶著她,兩個人走得都很小心。 觀音像前,她點了三炷高香。 第一炷香,她替父母,替阿衍祈福。祈愿家人無憂無慮,無災無難。 第二炷香,她為自己祈福。她所求甚少,能在相府安穩度日、了卻余生已足夠。 第三炷 姜泠剛一閉上眼,面前閃過步瞻的臉。 她那飽受唾棄的jian相夫君。 近些天,他有接連解決了兩部分敵對黨羽。辦事狠絕,雷厲風行。甚至有了活閻王之稱。 而他不在相府的這些日子,姜泠每日都會給他寫信,她的字跡跟她的人一般工整秀麗,溫順的簪花小楷,提筆落筆皆是謹慎小心。 她不敢日日去打攪步瞻,每隔上幾天,再將積攢的信件交給綠蕪,讓她轉交到談釗大人手上。 金善寺的佛堂里。 姜泠跪坐在觀音像前,雙手合十,乞求神靈寬恕他的罪孽。 金善寺另一邊。 申時未過,坐落在半山腰處的院落中寒氣卻甚,裊裊輕煙繞著楓紅的林木,寂寥的鐘聲襯得周遭愈發莊嚴肅穆。不過少時,從院中走出兩名男子,年輕的一身月白色衣衫,步履緩緩,氣度矜貴不凡。 他明明很是年輕,身側的中年男人卻對他十分尊敬。 相爺今日所言,袁某全都記下了。容在下回去思量幾日,再給相爺一個準確的答復。 步瞻淡淡頷首,神色從容:不急。 對方再度朝他恭敬作了一揖,而后拂袖告退。 時辰不是很晚,天際邊已泛起了金粉色煙霞。待袁祿離開后,身側的談釗走上前,遲疑道: 相爺,您當真放心袁祿? 此人乃右丞相蕭齊清的堂弟,兩人雖有血緣關系,關系卻一直不睦。蕭齊清肅穆嚴苛,袁祿卻是個花天酒地、放蕩不羈的,他滿肚子的花花腸子,經常出沒于煙花柳巷之地。 貪財,好色,油嘴滑舌,見風使舵。 聞言,步瞻僅是抬了抬下巴,他袖間云紋被冷風吹起,卷起眼底晦暗深沉的思量。 派人跟著,不要打草驚蛇。 談釗點頭:屬下明白。 正往寺廟外走,忽然,一個靚麗嬌憨的人影闖入視線中。 談釗眼尖,微訝: 相爺,那是夫人? 他話音還未落,只見自家相爺的目光已凝在那人身上。 少女一身俏麗的衣裙,發髻上別了支別致的簪。她身側只跟了綠蕪,青菊不見蹤跡。 許是她身上衣衫顏色較為艷麗,談釗竟覺得大夫人較先前活潑開朗了些。 他恍然反應過來自己已有許久未見到大夫人了。 金善寺左院,乃是求姻緣之地。院落中有一棵號稱存活了千年的姻緣樹,樹枝上系滿了紅綢帶。風乍一吹,便是紅云飄飄。 而姜泠正站在這棵姻緣樹下,鄭重其事地接過一縷紅綢。 見狀,談釗轉過頭,悄悄打量了步瞻一眼。 他面色未動,只是安靜地瞧著姜泠。 霞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小姑娘低下頭,筆畫認真。 片刻后,她珍惜地吹了吹紅綢上的墨跡,雙手將其交給住持。 對方看了眼筆跡,施主,您只寫了您一人的生辰八字。 姜泠面色微窘,誠實道: 我不知曉他的生辰八字。 對方便笑:施主,若無八字,這姻緣樹興許就不靈驗了。您還是回去問問您家那位郎君。只有將兩個人的生辰八字都寫上去,姻緣樹才會保佑你們一生一世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