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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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泠心虛,還以為他會查究自己為何回來這般晚。卻未料想男人僅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繼而抬起下巴,隔空向著她點了點。 什么? 姜泠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步瞻淡聲:發簪歪了。 規誡有言,姿容不整,以面夫主,是為不敬。 她慌忙抬手,欲將發簪撥正。 少女抬袖時,忽而送來一股暗香。香氣清幽,引得男人眸光沉了沉。下一刻,姜泠只覺手腕上一重,步瞻已握住她細白似藕節的皓腕,抽去她手上的簪。 相、相爺? 青絲如瀑,逶迤散下。 她驚慌失措地于步瞻懷中揚起一張臉,對上他晦暗不明的眼眸。他手指纖長干凈,攥著那根銀簪,簪頭的梅花抵住少女的臉廓,將姜泠披散的烏發挑至耳后。 巴掌大的一張臉,柳條般的一束腰,在他掌心顫抖著。 當真是我見猶憐。 被抱上床時,姜泠腳踝處仍疼痛不堪。 不止是腳踝。 那陣痛與倦意在四肢百骸處蔓延,登時將她渾身包裹。在外奔波了一天,她已經很累了,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兒多余的力氣。 當步瞻吻下來時,她的聲息更弱,姜泠感覺自己小臂在輕輕發著顫,整個人將要溺死過去。 她雙手動了動,想要推開他。 然而,當姜泠望入步瞻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時,心中立馬浮上一層懼意。 他的眼眸精細,幽深。 于不見邊際的黑夜中,顯得愈發清冷寂靜。 他雖未開口說話,身上卻盡是壓迫感,壓制得姜泠喘不上氣,面色愈發蒼白。 似乎察覺到什么,步瞻敏銳地低垂下眼睫,看她。 怎么了? 屋內的燈盞熄了,窗簾又被人掩住,姜泠知道,對方看不清楚自己的面色,更看不見她額頭上密密麻麻的細汗。她疼,小腿肚的rou隱隱彈跳著,聽到他的詢問時,她又咬了咬牙。 男人冷幽幽的聲音,像是清冽的泉。 汗珠順著脖頸滑下,滴到鎖骨上。 009 姜泠閉上眼:我無事,相爺。 熟悉的旃檀香拂面。 她下意識抱緊了步瞻的背。 夜色無聲,窗外的林葉發出呼呼啦啦的聲響。這一場風雨來得很急,周遭的氣溫又寒冷了些,姜泠縮了縮身子,發出一聲吐息。 是夜,步瞻難得地在聽云閣入寢。 叫完水后已是后半夜,姜泠想,或許兩個人都累了。 步瞻睡得很安靜,她卻怎么都睡不著,汗水將后背的床被溽濕,讓她無法安寢。她想支起身去抹藥,又擔心驚吵到身側之人,便將整個身子縮回被子里,蒙著下巴,兀自忍耐著。 右腳有些抽筋。 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閉上眼。 待最疼的時候過了,痛處便只剩下一層軟酥酥的麻意。 小時候,她被繁苛的學業壓得喘不過氣。 母親通常安慰她說,阿泠,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姜泠躺在榻上,汗流浹背。 忽爾一陣清風,輕輕吹拂起床帷,也將冰涼皎潔的月光送入屋內。 姜泠側過頭去,只見月色清涼似水,將周遭映照得敞亮干凈。 他閉著眼,只留給她一個側臉。 皎皎輝光,也被他襯得黯然失色。 姜泠屏住呼吸,一時間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男人的鼻尖。 涼的。 細膩冰冷的觸感,在她指尖輕輕彌散開來。 姜泠忽然想起白日遇見的事。 前陣子相爺接手了盧家貪污一案,將盧氏抄家后,用抄來的錢銀于京城東南角設立了棚戶區,安置了許多災民流民呢。 姜泠心想,他或許與旁人口中的jian相不大一樣。 他雖冷血,卻為流民建立了庇護所。 他雖冷淡,卻給予她步府的錦衣玉食。 他雖以鳳命要挾自己嫁入相府,卻也未苛待她的家人。 她既已嫁入步府,便是步瞻的妻子,自己自幼學習規誡,為女從父,為妻從夫君,女子后半生的依靠則是自己的夫婿。倘若倘若她夠聽話,夠規矩,倘若她本本分分地做好這個步家大夫人,那自己的后半生,會不會比想象中要更加安穩? 大宣風雨飄搖了這么多年,遲早是要亡的。 以步瞻的能力和手腕,跟著他絕對不會吃苦。 若是自己再討他歡心些說不定他還會庇護自己的家人。 姜泠的眼皮跳了一跳。 她悄悄凝望著步瞻,瞧著他的側臉,忍受住身上的疼痛。半晌,像是某種憧憬,她用嘴唇無聲喚了句: 夫君。 這一宿,姜泠睡得并不是很好。 翌日,她卻意外醒得很早。睜開眼時,步瞻已不在身側,她四肢愈發疼痛,酸軟得沒有任何力氣。 綠蕪走進來時,被她嚇了一大跳。 小姐,您您這是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差? 床邊的黃銅鏡,倒映出少女一張臉。 她嘴唇極白,幾乎看不見血色,臉頰兩側卻紅得駭人。嚇得小丫頭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好燙。 綠蕪忍不住道:小姐昨夜可是與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