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懶起弄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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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蟾西垂,映在微瀾的湖面。草叢木林里偶爾傳來幾聲發情的貍貓叫,略顯凄厲。 咣當一聲,一道長影從船頭跳下,衣齊而冠整,不過發有微亂,懷里還打橫抱著一個意識模糊的女子,淹沒在團繡般的衣裳里。 沒走兩步,道旁驚現一團黢黑的人影,正自雙手揣袖,來回踱步。 “??!”女人受驚的聲音響起,似也被突然出現的黑影嚇了一跳,但是控制著音量,見是太子,連忙行禮道安,“參見太子殿下?!?/br> “什么人?”李羨不悅問,下意識將懷中人往身里抱緊了些。 “回殿下的話,奴婢紅玉。遠遠見殿下在那邊休憩,恐怕打擾,便在這邊等候。不成想擋了殿下的路。奴婢該死?!奔t玉恭敬回答。 李羨卻還是從中聽出了幾分深意,沉默了幾息。 他說怎么一直沒人經過,原是被此人支走了。 “過來,”李羨無意追究此女到底聽到了多少,又是不是故意擋在此處待他發現,將手中的佩玉交給她,吩咐道,“去安排一間宮室,不要人看見?!?/br> “是?!奔t玉領命,接過環佩,端得是觸手生溫,細膩潔白,雕鏤著首銜尾的螭龍,一看便是非凡之物。 不過多時,紅玉連路上的人都清了,掌燈而來,為太子帶路。 紅玉深知上下有分,不敢抬頭,也不敢好奇太子懷里女子的面容,只是提燈靠近時,看到太子環抱膝彎的手上提著女人的鞋襪,而女子垂撒的裙角中露出半截玉足。 白得、細得跟雪捏玉琢似的。不,太子那塊上等羊脂玉也不見得比得上。 “不該看的,別看?!碧永渎暤?。 紅玉知趣轉過身。 *** 蘇清方是餓醒的。 她體會到了酗酒的苦處,哪怕一夜過去,天光大亮,還是頭暈腦脹。 身上也疼,碾過、擦過一樣。 “歲寒……”蘇清方潛意識以為自己在家里,慢手慢腳從榻上爬坐起來,滿頭青絲滑到身前,一邊拍著脹痛的腦袋,一邊慵憊喚道。 “醒了?”身側傳來冷淡的聲音,陳述的語氣。 李羨。 蘇清方瞬間清醒,酒不醉了,覺不困了,捂額頭的手僵在原處,木偶人似的轉頭,只見李羨側身坐在桌邊啜茶。 看光景,是上午,李羨怎么沒去上朝?還在這兒跟個樹根底下歇涼的老大爺一樣悠哉悠哉喝茶? 蘇清方不自覺抿了抿唇,又想起昨夜唇上一些略顯瘋狂的記憶,輕咳了一聲,“殿下怎么還在這兒?不用上朝嗎?” “沒起來?!崩盍w道,語氣平淡得聽不出情緒。 這理由倒簡單直接。 曲江園在京城東南角,距離皇宮有一個時辰左右的車程,再加上入宮門的校驗,寅時起都不一定能趕上上朝,何況昨夜花天酒地,更是疲憊暈頭。 她不也這個時候才醒嘛,也不能苛責旁人。 一切都看起來正常。如果沒有昨夜的事的話…… 蘇清方揉了揉太陽xue,淺淺嘆出一口氣,“頭疼……” 頭疼? 李羨有一下沒一下扣著桌面的手指頓住,凝眸,冷笑,“你想說什么?” 說昨夜發酒瘋?現在什么也不記得了? 她的血落在他衣上,已一起化作灰燼。她做不回處女了。只能做他的女人。忘記也沒用。 榻上斜坐的蘇清方認真仰起臉,言簡意賅道:“我想洗個澡,再吃點東西?!?/br> 不知是不是喝酒的原故,她昨夜一完事就睡過去了,連怎么回來的都不知道。衣服松松垮垮掛在身上,連系帶都系交叉了,想是李羨給她套的。也是難為他了。除此以外是一點指望不上。蘇清方感覺到自己下面一片黏糊,很不舒服。 “哦,還有,”蘇清方想到,“讓人幫我熬一碗避子湯吧。我不方便弄這個?!?/br> 空氣冷了一瞬。 原是窗外吹進一陣風。 李羨上眼瞼微不可察往下壓了一分。正是這一分,顯得表情有些陰冷。他騰一下起身,闊步朝外,毫不關心留下一句:“這是你的事?!?/br> 神情冷傲的李羨方出去,便進來一個二十來歲的侍女,扎著雙環,向蘇清方見禮,嫣然笑道:“奴婢紅玉。殿下說,以后讓奴婢跟著姑娘,好好伺候姑娘。姑娘有什么吩咐,盡管同奴婢講?!?/br> 簡直就像一雙監視的眼睛。 蘇清方莞爾一笑,又把方才幾句話同紅玉說了。 奉命侍奉的紅玉聽了卻心內犯嘀咕。 她瞅準機會,為太子把了一回風,大半夜冷得直打哆嗦,才得以離開沒有盼頭的曲江園。早些時候,太子一通問東問西,夸了她一句機敏,就讓她跟著蘇清方,好生照顧。 紅玉原以為太子寵愛蘇姑娘,可瞧目前這個架勢,似乎有點微妙——太子對紅玉說的也是隨蘇清方的意,臉色卻稱不上好。雖然太子一直冷臉冷面,不過剛才的神色更臭得像茅坑里的石頭。 然紅玉是個會審時度勢的。再如何,眼前姑娘都是太子的女人,她明面的主人,不容怠慢。 紅玉面不改色,只笑道:“姑娘稍后,奴婢這就去安排?!?/br> 紅玉干事麻利爽快,須臾便準備好熱水,要伺候蘇清方更衣。 蘇清方雖然渾身不舒服,尤其是腰背——船板真不是一般的硬啊,但凡他們換個地方,都不至于如此。但并不妨礙行動,且蘇清方和紅玉不相熟,也自來沒有要人服侍沐浴的習慣,便讓紅玉在外面等候。 蘇清方赤身坐在浴桶里,頭回對著私處又摸又扣,想清洗干凈,卻觸到輕微紅腫。 難怪她昨天痛成那樣。蘇清方腹誹。 洗浴完畢,蘇清方坐到妝鏡前,又看到自己頸側有兩叁點紅斑,刮痧一樣。 蘇清方提心瞠目,一把扣倒鏡子,輕罵:“莽夫!” 話音剛落,紅玉敲門,端著瓶瓶罐罐妝粉進來,會心一笑,“奴婢給姑娘梳發上妝?!?/br> 紅玉早見到蘇清方脖子上的痕跡,想是用得到,便去準備了妝點用具。 只見紅玉取了黃粉,又取了綠粉,再加上其他胭脂膏,好一通撲蓋,蘇清方頸側的紅印就遮住了。若非湊到脖子邊看,一點也看不出來。 蘇清方心嘆神奇,問紅玉:“你好巧的手,原是在哪里當差的?” 因為不久前太子已事無巨細問過一遍,紅玉對答如流:“奴婢原是這園子里種花弄草的,平日就干些粗活。不過喜歡研究一些妝面,常給姐妹們點妝。今日能給姑娘解憂,也算奴婢的用處?!?/br> “你謙虛了,”蘇清方道,“你這樣好的手藝,任哪個娘子夫人,都會想留在身邊的?!?/br> 二人收拾齊整,一起回到衛家,只宣稱蘇清方在曲江園迷路,得紅玉相助,天亮還家,因此留她在身邊。 *** 且說李羨從蘇清方房中出來,便回了太子府,不想安樂已在廳中等候多時。 安樂一見李羨回來,忙不迭湊上前問:“蘇清方找到了嗎?我等了一晚上也不見你派人來告知,還聽不器說你告了一天假?” 李羨閉眼,揉了揉眉心,不是特別想談的樣子,“忘了。身體有點不舒服?!?/br>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安樂擔心問。 “沒事,”李羨搖頭,“她也應該已經回去了。你不必擔心,回去吧?!?/br> 說著,李羨便自顧自回了房。 一旁的靈犀敏銳察覺出李羨神疲意沉,跟到書房,關心問:“殿下,要傳太醫來看看嗎?” “不必了,”李羨靠在椅中,閉目養神,“我想靜靜?!?/br> 靈犀默默點頭,提醒道:“今天翠寶閣把殿下之前訂的跳脫送來了,奴婢幫殿下放在桌上了?!?/br> 何以致叩叩,繞腕雙跳脫。 座中的李羨倏然睜眼,乜著案上的錦盒,嘴角上挑,眼里卻沒有笑意,語氣也透著股冰寒,“送去衛府。再加一份大禮?!?/br> 大,李羨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