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打假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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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方重又去了楊府,這次是一個人,戴著一頂幃帽。 “什么人?”門前侍衛阻攔問。 雪色簾幕后,蘇清方神色鎮定,不慌不忙地從袖中掏出一封信帖遞上,道:“奉太子命,求見御史中丞楊璋大人?!?/br> 帖上赫然寫著“拜呈御史中丞楊璋大人”幾字,還蓋著太子的紅印。 見狀,守門之人不敢懈怠,連忙引人至偏廳等候。 御史楊璋聞得太子派侍女前來,也火速趕到。 廳內女子悠悠轉身,面容嚴肅,姍姍行禮,姿態端方。 “蘇姑娘?”楊璋眉心微動,微微低頭,瞄了瞄手里的拜帖,確定無疑是太子之寶。 太子羨自叁歲冊立,一只用得這方印,兩寸見方。五歲的安樂公主曾經把玩,不慎摔了一下,右上角有一個小小的缺口。兩人還因此被王皇后罰跪了一個下午。 可為什么會派蘇清方前來? 站在對面的蘇清方知道楊璋在懷疑什么,垂頭似頷首,實際是讓人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不疾不徐道:“清方聽少夫人說,那幅《雪霽帖》在太子手上,故也去拜訪了太子殿下,討要了《雪霽帖》。太子仁德,卻覺得單憑此物還不夠,若是能將指使造假的人抓出來,才是真正的鐵證如山。所以想請教楊大人,當初是在哪里得到那幅字的?” 楊璋一邊聽著,一邊摩挲著白底紅章的拜信。 到底是不是太子之命,當然要問過太子本人才知曉。若不是,捅穿了太子保管印鑒不善的罪名,也不是什么好事。 再者,楊家終究欠她姐弟各一恩。雖說可能沒有蘇潤平仿制在前,也未必有蘇清方提醒在后。這些事,并不是不可說道。 一旁的蘇清方覷見楊璋面色猶豫,復又拜了拜,請求道:“清方知道,大人是司法官,不當同疑犯之家密切往來。清方亦不想大人為難,可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所以著帽而來。還請大人能夠告知?!?/br> 言辭懇切,聞者動容。 楊璋長嘆了一口氣,道:“蘇姑娘,此事確實尚不明晰,還有待稟奏陛下詳察,老夫也是職責在身,不得不如此。至于那幅《雪霽帖》,不過是老夫在城西一家名叫‘聚寶齋’的古董鋪子淘到的。你或許可以去問問?!?/br> 說罷,楊璋將拜帖又還給了蘇清方。 蘇清方愣了愣,會意接過,有些許凝噎,“多謝……大人……” *** 呈遞楊璋的拜帖確實是假的,但上面的章是真的。 李羨離開垂星書齋后,蘇清方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蘇清方,現在可不是哭或者自怨自艾的時候! 她抹干眼角沒忍住的淚,完全是臨時起意,很難講是余怨未消,還是走投無路,望了望周圍,確認沒人,躡手躡腳開始翻東西,試圖找出假的《雪霽帖》。 卻無果。 忽然,蘇清方看到書桌上未收撿的太子之印,計上心頭。 敢亂動太子書房、冒用太子之印,天底下可能也就蘇清方這一份了。 可她今天做的大膽事實在太多,闖府罵人,每一條拎出來都夠喝一壺,一時也沒有那么多心思瞻前顧后,甚至比平常還要鎮靜叁分——把歲寒支回去,冒充太子府侍女,見到楊璋。 一直到楊璋把拜帖還給蘇清方,暗示他不會追究這件事,蘇清方才感覺到一陣后怕。背后不知何時已汗濕了一片。 他們這群人,個個都不是好惹的。 蘇清方捂著胸口,深深舒出一口氣,定住心神,重新戴上幃帽,毅然離開楊府。 *** 雨漸漸停了,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 蘇清方微微撩開一線簾紗,仰頭望了望頂上匾額,寫著“聚寶齋”叁個墨字,邁了進去。 紅木桌案前,坐著一個瘦個的中年男人,須已蓄到前胸處,正在沏茶。他聽到客人進門的聲音,不禁抬頭,示意入座,笑問:“姑娘有什么需要嗎?” 蘇清方氣定神閑坐下,和顏悅色問:“不知掌柜可還記得,今年叁月前后,貴店賣出的一幅《雪霽帖》?!?/br> 掌柜的眼睛上下滑了滑,打量了蘇清方兩眼,不失禮貌地笑了笑,“哪位貴客在本店買了什么東西,一概不能透露。還請姑娘見諒?!?/br> “掌柜不必緊張,”一個氣口的停頓,蘇清方已經編出一套說辭,“我正是那位貴客府上的侍女。我家大人后來得知,那幅《雪霽帖》乃是偽作,卻也感此人筆法精湛,所以特意派我來向掌柜問清楚。那幅字,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男人擺出臉色,“古董文玩,就是個浪里淘金、各憑眼光,也不可問上家。本店祖輩經營,已逾二十年之久,也從不賣假東西。姑娘是來砸場子的?” “不是……” 還不等蘇清方說什么,掌柜喝了一句“來人,送客”,便冒出兩個壯漢,直接把蘇清方“請”了出去。 蘇清方被逼得連連后退,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幸好撞到一個人,被扶了一把。 帷帽歪斜,露出女人白皙的臉。 扶人者微驚,“蘇姑娘?” 蘇清方定睛一看,原是韋四郎,也愣了愣。 恰在此時,一堆小廝追上來,將他們兩個團團圍住,勸道:“四公子,您別為難小人們了。老夫人還等著您回去看親呢。你成天這樣在外面鬼混,也不成家,老夫人氣得飯都吃不下了?!?/br> 每次都是這幾句話。就算相親,能不能找幾個看得過去的。上次相的那是個什么女子,有兩個他壯了吧。 韋四郎心里暗罵,靈機一動,同蘇清方站在一處,“我哪有鬼混?我這不是跟上次相看的蘇姑娘在游玩嗎?你們一個個瞎了眼的,是成心要壞你們公子的好事嗎?” 說罷,韋四郎轉向蘇清方,擠眉弄眼示意,“是吧,蘇姑娘?” “???”蘇清方瞥了瞥周圍一圈的人,算是感謝他剛才攙扶的恩情,搭了一句腔,“是?!?/br> 韋四郎心滿意足點頭,偷偷給蘇清方比了個大拇哥,轉身驅趕道:“還不快散了!去去去!別來礙事!” 小廝們面面相覷,見韋四郎攜蘇清方翩然而去的背影,也不敢繼續跟著。 轉角處,韋四郎偷偷趴在墻角,見跟屁蟲們盡數散去,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挺直腰桿,笑意微微同蘇清方道謝,卻見她神色黯然,不禁奇怪問:“誒,你怎么愁眉苦臉的?女孩子,要笑才好看?!?/br> 蘇清方沒心情耍貧嘴,隨便扯了個理由:“就是剛才那家聚寶齋,公然出售我家一幅名作的贗品。我心中不忿,便想問問掌柜到底是誰造假。結果被轟了出來?!?/br> “你直接說人家賣假貨???”韋四郎瞠大了眼睛,贊賞似的點了點頭,“難怪人家把你轟出來?!?/br> 這樣單刀直入的性格,也難怪會得罪太子了。 蘇清方攢眉,想他出身商賈之家,定然深諳此道,請教問:“那怎樣才能讓他告訴我呢?” 韋四郎搖頭,“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你即不是熟客,問的東西又犯他們的忌諱,他們是不會同你說的?!?/br> 蘇清方頓時苦下臉。 “不過!”韋四郎高聲道,“看在你幫我一把的份上,我也幫你一把吧?!?/br> 上次把她一個姑娘家扔在那兒也挺過意不去的,確實是他們這群達官顯貴之間的矛盾,不是他能沾染的。 “真的?”蘇清方被拒絕太多了,一時沒敢相信僅一面之緣的韋四郎會幫她。 “姑且一試,不保一定成的哦?!表f四郎說著,朝蘇清方的臉伸出手。 蘇清方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而他只是取掉了她的幃帽。 “你剛戴著這個進去,再戴著這個,容易穿幫,”韋四郎手一揚,就把帽子扔了出去,翹起大拇指,指著前方的聚寶齋,笑道,“走?!?/br>